34. 变故

作品:《我娘是重生的

    寒山寺坐落在寒山之上,寒山又是燕城旁边最高的一座山。


    清晨登山,几人又饿着肚子,路程中不断的想要放弃。


    但在丽姐儿的坚持下,一行人走的腿脚酸痛,终于看见了祈福的寒山寺。


    今日寺内香客很少,只有她们一行人,连前来引路的知客僧都很诧异她们会来,“各位女施主,今日天色阴沉,恐怕即将有大雪,怎么今日前来祈福呢?”


    丽姐儿借口带着姐妹前来寒山寺为父母祈福,孝心不看天气,其实是因为自己心中忐忑,前来求佛祖庇佑。


    前些日子,丽姐儿听见母亲写信给外祖父家,希望能给她寻个夫婿。


    丽姐儿心中不愿,她之前还曾经羡慕过父亲和母亲的婚姻,但如今对嫁人只余下的害怕恐惧。


    若是她的夫婿如同她父亲一般,一开始还是正人君子,与她举案齐眉夫妻和睦,之后却广纳美色,视正妻为无物,她该怎么办?


    孙氏在彭茂纳妾时哭的眼泪,没有一滴哭进了丈夫心中,却滴滴都哭到了女儿的心中。


    丽姐儿对自己未来忍不住产生担忧,可她受到的教育,她看到的世界,没有女子是可以不嫁人的。


    她不能说自己想要一辈子在家待着,也不可能一辈子在家呆着。


    可又对母亲给她找夫婿这件事太过担忧,只好想到了上山祈福,求菩萨保佑。


    这才有了今日这一行。


    林舒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要来寒山寺,但既然来了,她也有事要求。


    林舒跟着跪在后面的垫子上,双手合十,向低眉垂目一脸慈悲的菩萨虔诚祈祷,在心中默念,“求菩萨保佑我爹我娘都能平安,我哥能成功逃出去,我也能平安,希望今日万事顺利,日后我定会供上多多的香火钱!求菩萨保佑!”


    *


    寒山寺中,几位娇小姐跪在佛前拜诵,山下的燕城,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


    昨日就有准备,今日一早,昨夜看守一宿的将士们就纷纷闯入这些商人下榻之处,把这些商人全部拿下。


    有些还在被窝中,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只好连着棉被一起捆绑起来送出。


    因有林羡安指点,瑞福银楼后面的账房也被包围,彭账房被拿下,那些藏在隐蔽地方的账本也轻易的都被搜了出来。


    而等彭府被围之时,彭茂刚在白姨娘的软榻上醒过来。


    鸳鸯被暖阻隔了外面的冬日严寒,白姨娘也刚起不久,在暖室里,只着一身粉色绣石榴花的绸缎睡裙,双脚露在外面,连白袜都没穿,正坐在梳妆台前梳顺一头秀发。


    见彭茂清醒,白姨娘似嗔似娇的看向他,“真是个冤家,你喝了多少酒?竟然一身酒气地倒在我院子门口,若不是鸣玉出去关门看见,你岂不是要在外面冻上一宿?”


    白姨娘既是嗔怪,心中也有点得意。


    彭茂醉酒后不倒别人门口,怎么就倒在她门口?这不是变相说明,她在彭茂心中的地位重?


    白姨娘想到这,看向彭茂的眼神更柔情了。


    彭茂没心思去看白姨娘的柔情和秋波,只因为他微微一动,就感觉到头上传来剧痛,“嘶.....我的头!”


    昨夜的黄梨花屏风磕到的是彭茂的后脑,被头发挡着,他又昏迷着,说不出自己哪疼,白姨娘一点没看出彭茂受伤。


    这时候才觉得不对,赤着脚担心的跑过来,“诶呀!这是怎么了?竟受伤了吗?”


    白姨娘担心的散开彭茂的头发一看,果然,好大个包,她立刻担心的连声询问,“这是怎么了?”


    彭茂也回忆起昨日的事情,咬牙切齿道,“这个小贱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姨娘听了彭茂口中的话,原本全是柔情的眼睛立刻冷了下来,语气也变了,“呦,老爷这又是在哪得了新欢?居然还受了伤回来?”


    白姨娘立刻松了手,让彭茂的头发就那么散乱着,轻哼一声,自顾自的继续收拾自己去了。


    彭茂头晕眼花,还有点隐隐想要呕吐的感觉,本想找润娘撒气,此时却感觉起都起不来,见白姨娘不管他,连连指点,“你气性怎么这么大,真是让我惯坏了!”


    白姨娘毫不在意,“你要是找气性小的,这院子里有的是,老爷尽管去啊!我一点都不拦着!”


    白姨娘一直都是这么个性子,彭茂之前喜欢她与其他女子的不同之处,此时只觉得更头疼了,“.......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就算赶我,也得先给我找个大夫吧?”


    白姨娘斜眼看他一眼,在鸣玉的帮助下穿上外衣,下巴点点鸣翠,“去,给老爷找个大夫去。”


    鸣翠领命而去,却在一刻钟后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不.......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小姐!呜呜呜.......咱们府上被围了!!!”


    彭茂震惊坐起,伸手扶床,却扶了个空,咕噜一下栽倒在地,他顾不得疼痛,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


    林景背着沉重的书箱,怀里还紧紧的抱着包袱,茫然地走在大街上。


    出了府门他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往日这个时候,他都是去上私塾的,可家中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他根本读不下去书,而且昨日功课都未写完,所以不能去私塾。


    昨日父母说要去新知州府寻求庇护,或许他应该去新知州府,去找他的父母。


    林景下了决心,一路朝着知府衙门走去。


    可他走到一半,就见一队一队的披甲士兵压着各种鬼哭狼嚎疯狂喊救命饶命的人陆陆续续跟他走同一条路。


    过去一队的时候,林景还咬咬牙继续走,可是过去三队人马的时候,他终于被吓得停住了脚步。


    林景不敢走了,他躲到巷子里,顺着巷子七拐八拐,一路拐到了个熟悉的门前,他站了一会儿,正好被出来开门的大郎二郎撞上。


    大郎哥俩好的上来揽他的肩膀,“景哥儿?你在这干什么呢?”


    二郎则回身喊,“奶!景哥儿来了,没吃早饭呢!”


    邵妈妈每日这时正好要去彭府上值,此时着急忙慌的出来,“小景啊,你怎么这么早来了?快进来吃口饭,我得走了。”


    林景连忙抓住邵妈妈,一夜的惊慌失措终于有了可以诉说的地方,“奶奶,不能去啊.......呜呜呜,不能去!”


    林景来时,正好看见一队人马直冲彭府而去,如今邵妈妈再去彭府,就是主动撞上去了,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邵妈妈听了林景这话,连忙问他,“景哥儿,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林景知道的事情有限,毕竟林舒告诉他的时候简化了说法,说是润娘不小心伤了老爷,为了活命这才出此下策。


    林景虽一知半解,但抽泣着把昨晚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得邵妈妈心中也是一惊,她抱紧林景,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没事啊,没事的,你爹娘都会平安的,......小舒也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邵妈妈这样安抚着林景,但其实事情到底如何,她心中也没有底。


    邵妈妈看了看大郎二郎,把林景推给他们,“大郎二郎啊,你们谁去私塾告个假,今日就不去上学了,在家歇一歇啊......”


    大郎二郎对视一眼,二郎大声答应一声往外跑。


    林氏这时候也出来了,邵妈妈把事情跟林氏一说,林氏也吓了一跳,“怎么就闹成了这样子?”


    邵妈妈把林景推给她,“你在家看孩子,我出去看看啊.......”


    “诶.......”林氏虽然也害怕,但是把林景圈抱在怀里,摸了摸他冰凉的小脸,“景哥儿害怕了吧,没事啊,没事的.....”


    林氏带着两个孩子进屋,把门关好,忐忑的等着外面的消息。


    邵妈妈围了头巾,一路快步往彭府走去,到了往日进出的角门不远处,果然被披甲将士拦住了,“嘿!那个!说你呢!你干什么来的?快快快走!”


    受了呵斥,邵妈妈脚尖利落一转,原路返回,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转头看,暗暗观察着这群士兵的样子。


    邵妈妈最后停在拐角处,听着彭府内传出来的呵斥声,女子嚎哭声,甚至亲眼看见了被披头散发押送出来的彭茂。


    于是邵妈妈哪怕再不懂,也知道既然彭茂有事,那么润娘两夫妻定然无事了,邵妈妈想着刚才看见的那群披甲将士,情不自禁地说道,“俺滴乖乖,润娘这是找了个什么靠山啊?”


    *


    彭府莫名被一群披甲将士围住,鸣翠本想出去请大夫,直接被吓了回来,她连忙跑回春晖院报信,把彭茂吓得从床上滚落在地。


    彭茂知道走私一事乃是重罪,其实也心虚,但总抱着侥幸的心理,既是被利益诱惑,也是被那群商人奉承久了,一心认为前任知州走了,他就是新任知州。


    成了燕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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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知州之后,燕地之内他最大,那么不过是向外贩卖些东西,还需要顾忌什么?


    但唐老将军忽然领了燕州知州之职,从天而降,打断了他的升迁之梦,前阵子又有商队被抓一事,让彭茂总是心慌。


    但彭茂从未想过,事发的竟然如此之快,所以被人围了家门,彭茂还有着一丝侥幸心理,他从地上爬起来,抓住鸣翠肩膀,连忙问,“外面围的是什么人?又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围的府?”


    鸣翠日常泼辣,可她的泼辣面对的都是正常男女,更多用在后宅里,顶了天就是骂骂哪位管事婆婆,哪里对上过真的见过血的将士?


    她早被吓坏了,哪里还记得问这些事情,于是面对彭茂的质问,她只能摇头。


    彭茂面色狰狞一瞬,把惊慌失措的鸣翠推向一边,喝骂,“真是没用的东西!”


    彭茂正想另找人去探探,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彭大人,知州大人有请!您是自己去?还是我来帮您去啊?”


    此人言语间虽称呼彭茂为大人,语气却是十足的不客气。


    彭茂探头一看,那人正站在院门口,嬉笑的看着屋内,但那人身后的一群黑甲将士却带着十足的威胁。


    这群士兵能这么快在不小的彭府内找到彭茂,是跟着鸣翠过来的。


    彭茂也明白过来了,这下他连多想想再做决定的时间都没有了,彭茂只觉得本来就疼的头更疼了。


    他恨恨的踹了鸣翠一脚,犹豫再三,心中把整件事情过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在外面人的再三催促之下,整理衣衫,尽量体面的走了出去。


    但他却忘了他的发鬓还披散着,哪怕衣衫整理整齐,头发随寒风飘散,也看不出一点体面,只是更像一只丧家之犬了。


    彭茂刚踏出房门,领头那位仍然笑着,“彭大人真是有艳福啊,这温柔乡确实不容易出来是不是?”


    彭茂刚想发火,却见黑甲兵士齐齐围了上来。


    领头那位将士说,“不知彭大人是想要自己走?还是要我帮你,才能走?”


    彭茂心中已经感觉到了十分不妙,但仍然侥幸着,“本官自己走!”


    黑甲兵士围着彭茂一同走出,即是押送也是看管。


    彭府已封,在押走彭茂后,各屋女眷仆从全被看管在屋内,不许走动,又想要强行外出者也都被赶了回去。


    彭茂后院女人不少,不是每个人都如同白姨娘一样知道彭茂被知州带走之事,有胆子大的出来探问发生了什么事的,都被赶了回去,一时间彭府内女人的惊叫声不断。


    彭茂此时哪里有空去担心后院的女人,他只担心着自己的命运,处处以这群兵士的行动揣度着自己的处境。


    直到看见彭府门外无马车,这群人竟是要这样押送他去知府衙门,彭茂心中终于害怕起来。


    ........


    孙氏也被堵在了正院内,她即心急于不知丈夫出了何事,又心急于一大早就任性带人出去的两个女儿。


    孙氏急的在屋里转圈,最后从取了五十两银子,挑了个黑甲将士塞过去,终于得了句话回来。


    繁霜紧张的额上满是汗水,脸上都无法做出表情来,“夫......夫人,他们说,他们说老爷,老爷他犯了走私重罪,人证物证具在,以及被知州大人压去问罪了,夫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孙氏一听,便软倒在地,好一会儿之后,想到她的儿女才终于重新有了一点力气,“快,快想想办法......能不能把.....把耀儿送出去,快!!!”


    此时,孙氏开始后悔早晨心疼儿子,没有让儿子陪同妹妹们一同出门了。


    可孙氏高估了钱的作用,低估了知州一手带出来的这些兵士,他们或许会因为银钱松口告诉她一些不算机密的事,却不可能真的放松防线,让彭茂嫡子跑出去。


    任由孙氏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把彭耀送出去,她再次瘫在了地上,可又想起了自己的已经跑出去的女儿。


    儿子无法送出去,再怎么样也要想办法保住女儿。


    孙氏的钱总算起了作用,总算抓到了空子,买通了府中一签了长契的老仆的孙儿,那孙儿本不是府中人,只是钻狗洞进来看爷爷的。


    这时得了吩咐往外跑,不出意外的被兵士拦住,但其并非府中奴仆,不过盘问一番,就放他出去了。


    这半大孙儿出了门先去狗洞拿了孙氏给的包袱,就直接往城外寒山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