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筝为了周五的座谈会特意调了班次。


    看着自己手写的笔记存稿，乔云筝特意标注了待会儿想问的几个问题，又想到时间的因素拿出笔划掉了一部分。


    会上，本院副院长做着简单的开场：“本次特别邀请到胰腺疾病协会崔教授来为大家进行讲解。“


    掌声停歇，乔云筝跟着坐了下来。


    “胰腺调节着人体的血糖水平，产生各种有助于消化的酶，是人体的第二大消化腺。胰腺疾病隐藏性强，发展快，尤其是胰腺癌被称为‘癌中之王’，但通过早期识别症状，进行规范诊疗，还是可防可控。”崔教授语气缓慢。


    “早期诊断决定生存，肿瘤小于2厘米并接受手术切除的患者，五年生存率超过40%，是晚期患者的10倍。”


    乔云筝详细的记录着，这些和她查到的资料所说无二，问题就在早期诊断这一难题。


    这次座谈会还很多慕名而来的青年学者，整个学术厅人满为患，乔云筝听着别人的发言，却一直没机会开口。


    看到崔教授从厅门离开，乔云筝看着自己标注的问题眼底满是失落。


    手机呜呜作响，乔云筝走出厅室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乔云筝难掩失落，语气也是蔫蔫的：“我不去。”


    杨竞洲自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也大致猜到了原由，不紧不慢的再次开口：“那挺可惜，这次晚宴专门邀请了崔教授参加，还有不少胰腺领域顶级专家。”


    “我去，”乔云筝现在听到崔教授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那我回去换身衣服。”


    “好，我在房间等你。”


    乔云筝没有发觉丝毫古怪，全是对崔教授的向往，一路飞奔回了酒店。


    打开门就看到杨竞洲斜倚在沙发上，进门的那一刻乔云筝似乎觉得踏入了一个陷阱，深不见底。


    乔云筝打开衣柜才发现自己没有合适的晚宴礼服，紧着手心有些犹豫，现在去买也来不及，可又不想放弃这难得的机会，一时陷入了两难。


    杨竞洲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抬起手撑住侧脸，幽幽的开口：“衣柜下面有个礼盒，打开看看。”


    乔云筝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缓缓看向下面的礼盒，记得是上周那位梁秘书放在这里的。


    这个品牌Logo有些眼熟，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带着满脸疑惑抱在怀里。


    “给我的？”


    杨竞洲起身走了过来，顺手取下乔云筝随身挎着的包，在背后轻轻环抱着她，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去试试。”


    坐在车上的乔云筝一直盯着杨竞洲看，总觉得他盘算着什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心里又莫名忐忑，可又转念一想当时为了能进入胰腺疾病研究差点牺牲了自己，这么一想自己也不亏，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两人一起走着，杨竞洲对她没挽着自己有些不满，拽过她的的手紧紧握在手里。


    “？”乔云筝挣脱不开，抬眼看着他。


    有人迎上来同杨竞洲打着招呼，全程都未再看她，握着她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杨竞洲只是微微笑着，十足的上位者，言语间也只是简单的回应着。


    乔云筝四处张望着崔教授的身影，转眼间看到梁秘书走了过来，步伐稳健，身形依旧笔挺，乔云筝见他们小声交谈着什么，便主动往后退了一步。


    “杨总，瑞明也来人了。”


    杨竞洲感觉到她的动作，又往回轻拽了回去：“知道了。”


    梁秘书走后，杨竞洲垂眸看着她：“躲什么？”


    乔云筝撇着嘴：“你先松开我。”她不就是应该避嫌吗？万一听到什么机密还得怪罪到她身上。


    “在我这你永远光明正大，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


    乔云筝先是一怔，就这么看着他那双眼睛，心脏止不住的狂跳，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我对你依然在劫难逃。


    “走吧。”杨竞洲带她往前走着。


    乔云筝回过神来，看着两人紧握的手一时有些恍惚。


    *


    “筝筝，那你还爱他吗？”


    分手的第三年冬天，乔云筝和席玥去了哈城，两人半夜穿着厚厚的衣服躺在雪里看着暗无边际的星空，乔云筝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挺难过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席玥知道她和杨竞洲的事，把她在雪里拉了出来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着她：“别难过了，你们都分手这么多年了，忘了吧。”


    乔云筝断断续续的哽咽着，抬着头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我好想他，席玥，……我真的好想他。”


    当时两人往回走着又突然笑了出来，觉得刚才还挺煽情的，没想到第二天乔云筝就喜提大花脸，摸着满脸的药膏，席玥还拉着她拍了照片。


    *


    “崔教授，”杨竞洲主动伸出手打着招呼。


    “杨总，久仰大名。”


    乔云筝刚想开口余光看着旁边的人有些眼熟，视线潜移，看清那人面貌乔云筝急忙挣开杨竞洲的手。


    “乔医生，你和杨总认识？”李主任自然看到他们二人的动作。


    崔教授看着心虚的乔云筝：“这位是？”


    李主任率先开口解释：“老师，这是来我们医院学习的乔医生，乔云筝。”


    “奥，你好啊，乔医生。”


    乔云中急忙伸出手回应着：“崔教授，你好。”乔云筝以为蒙混了过去，没想到平时严肃古板的李主任对她穷追不舍。


    “竞洲，你们？”


    “我女朋友。”｜“没关系。”


    两人几乎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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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口，杨竞洲听着她的回答明显不悦。


    乔云筝你心虚什么，你们本来就没关系，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开口：“崔教授，我下午有参加您的讲座，可惜慕名而来的人太多，一直没机会开口。”乔云筝笑的含蓄礼貌。


    崔教授放下手里的杯子：“乔医生是有什么难题需要我来解答吗？”


    “根据我的了解胰腺癌早期常为无典型症状，主要依赖肿瘤标志物和影像学检查进行筛查，可仍达不到预想的早筛效果，那我们能不能通过AI与医疗的交叉学科来进一步实现早筛的目的？”


    崔教授听完认真解答着：“开端是没有错的，只是胰腺癌可手术的病例极少，需要一个极大的数据库来填满AI。”


    “我记得竞洲有在做利用AI增强CT方面的研究。”


    杨竞洲点点头也没说话。


    原来这些他早就想到了，乔云筝瞬间暗淡了下来。


    “竞洲。“


    乔云筝顺着声音回过头，是她。


    “乔小姐，好久不见。”陶妍熙端着酒杯，比从前更添优雅。


    乔云筝浅浅笑着，想来这才是她们的第二次正式见面。


    杨竞洲手握着她的肩膀，将人带进怀里：“饿不饿，那边有你爱吃的甜点。”


    “好。”也许是自尊心作祟，乔云筝没有挣脱顺从的回应着。


    看着琳琅满目的甜品，乔云筝却提不起胃口：“我想回去了。”


    “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


    乔云筝依然看着桌上的甜品：“不需要，我从没想过我们会有以后。”


    听着她淡漠的语气杨竞洲想握着她的手一瞬停滞，眼底暗的深不见底。


    乔云筝没敢看他，转身越过他朝外走去，外套还在杨竞洲的车里，乔云筝走到路边伸手拦着车，难过涌上心头，眼眶像是珍珠的聚集地，冷风吹的她全身泛红。


    老天也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每次都要自己这么狼狈。


    乔云筝坐在车里还是觉得冷极了：“师傅，能不能把温度调高……”


    话还没说完，车子一个急刹让乔云筝的头磕在了前座靠背上，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这人是不是有病。”司机刚要下车却看到眼前的豪车又默默坐了回去。


    杨竞洲拉开车门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又往司机的帐上扫过去一笔钱，打横抱着她下了车。


    “放开我，杨竞洲。”乔云筝被外面的冷气吹的清醒了几分。


    杨竞洲把她放进车里，系好安全带，乔云筝也是来了脾气，解开卡扣就要下车。


    见她不老实，杨竞洲把她摁了回去，固定着她的双手，一只手解下领带一圈一圈缠绕在她的手腕绑在了车门扶手上，又重新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车速飙升，乔云筝转过脸强忍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