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作品:《被剧情杀后她重开了

    两个加起来几百岁的人都有些尴尬,仙子轻咳:“咳......衔月,你过来。”


    谢鹤卿眉头舒展,惊讶地看着她们:“难道你就是?”


    唐嬛此时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问掌柜要一碟子花生,瞧瞧瞧瞧,她都听到了什么。


    真是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唐嬛耳根子红的离奇。


    不要啊不要啊!她就是个实力低下的战五渣,不要捧杀她啊!


    谢鹤卿起身走到她面前,那双漂亮的凤眼凑近,眼睛里装着她看不懂的情愫,却也不像他所说的仰慕之情......


    谢鹤卿:“宁仙子,好久不见啊。”


    “嗯......”嗯?好久不见?


    唐嬛心里七上八下的,是原主认识的人?


    她试探着说:“好久不见?”


    谢鹤卿眉眼弯了下:“骗你的,我还从未见过仙子本人。”


    唐嬛松了口气,细想才发现被对方愚弄,若真是熟人一早就该认出她了。


    恶劣,真是个恶劣的家伙!唐嬛恼羞成怒。


    谢鹤卿并指将剑入鞘:“宁仙子在剑修中声望极高,我虽然未曾得见真容,却有幸见过画像,这柄剑也是仿造断妄剑铸成。”


    被他这么胡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散得一干二净,仙子尴尬道:“难怪我会觉得如此眼熟。”


    说来,上次见到断妄剑还是她在寒潭一剑捅伤掌门,此后便再也没见过。


    仙子心中疑窦重重,却也知道这个“孩子心性的宁衔月”无法解答自己的疑惑,若是能和那晚的她再见一面......


    谢鹤卿忽然道:“不知在下今日能否看到真正的断妄剑?”


    唐嬛离得近,看到了他眼底划过的一丝......兴致?


    断妄剑没有,彩虹喵喵剑看吗?


    见她局促地站在原地搓手,仙子解围:“她前些日子受了重伤,不宜用剑。”


    谢鹤卿露出惋惜的神色:“我听闻此处有个厉害的丹修,想必前辈是带宁仙子来求药的?”


    他那双眼睛瞳色浅,看久了有被洞穿心思的错觉,仙子模棱两可的岔开话题:“你实力应当与我相差无几,若愿意拜入玄霄宗,宗门必不会怠慢。”


    谢鹤卿:“前辈愿意为我写举荐信?”


    仙子:“举手之劳。”


    谢鹤卿拿到书信忽然踟蹰起来:“我是为了与宁仙子同门一场才想拜入仙门,如今既见到本尊,也不急这三五天。”


    唐嬛/仙子:有不详的预感......


    谢鹤卿收起书信,笑得相当无害:“不如让我跟着二位吧。”


    仙子没有当即答应也没有当即拒绝,只说先晾他几日,既不想多带个人上山,也不想让宗门错过这个好苗子。


    白日唐嬛与仙子出门打探消息,谢鹤卿就坐在对面茶馆,带上竹笠,生人勿进。


    待她们回来,谢鹤卿立马换上笑脸。


    如此重复几日,见他仍没有先行离去的意思,仙子总算松了口。


    倒是唐嬛次次见到对方都要落荒而逃,生怕对方发现她内里只是个白白胖胖的米虫,甚至连枯燥的剑术都拾起来重练了。


    宁衔月调侃:“终于知道紧急形象保护了?”


    唐嬛咬牙挥剑:“呜呜呜,辜负粉丝是要天打雷劈的!我不能让原主掉粉!”


    宁衔月哭笑不得,掉粉的事她干的还少吗?


    落地归云庄五日,仙子探得凝云嶂中似乎雾气极重,人入其中难辨方向,遇到阴天则昼夜不分。


    若是有人误入,要么饿死要么被妖兽吞如腹中。


    仙子:“那恐怕不是普通的雾气,应该还掺杂了火硝。”虽不致命但气味难闻,长久接触后会感到头晕目眩直至昏迷。


    山中雾浓,不宜御剑,要想找到云炉真人还得一处处摸索。


    根据归云庄村名所说,仙人几十年未曾露面,多半是不想被打扰又或是正在闭关。


    仙子:“山中妖兽多半都是五百年以上修为,才能在雾气中生存,防身的法器备好,若有不测及时脱身。”


    谢鹤卿递出投名状:“我有一种可避瘴气的丹药,或许也能避开这掺了火硝的浓烟。”


    仙子本不想承他的人情,谢鹤卿却说:“宁仙子受了伤,闭气之术恐怕用不了太长时间,为了身体着想......”


    仙子看了眼实心眼的唐嬛,沉默片刻:“有劳了。”


    检查丹药没问题后,三人一同服下。


    听从前进山的樵夫说,山中多岔路,但并非死路,所以最要紧的是不能和同行人走散,一旦走散很难再找到彼此。


    仙子在三人手上绑了缚妖绳,绳子绑在谢鹤卿手腕上时,他微不可察地皱眉。


    唐嬛也不知道乾坤囊中哪些法器能派上用场,索性将每种符纸都贴在衣服衬里,腰上也挂了一大串乱七八糟的物什,看着像个不着调的半仙。


    唐半仙拿着她那柄花哨的剑,见谢鹤卿看过来面上有些挂不住,心虚道:“以我的实力......还用得着本命剑?”


    谢鹤卿扯了扯嘴角,撇开脸。


    唐嬛:“......”在笑吗?他是在偷笑吗!!


    唐嬛心中暗暗给谢鹤卿记上一笔,发誓下次一定要装把大的。


    入山前他们又撞见了那日的车夫,车夫见他们年纪轻轻却不听劝阻,唉声叹气。


    “也罢也罢,我每日都要从此过,你们且留下名姓,即便没能活着出来也叫人晓得。”


    仙子指尖隔空在泥地里划过,留下“符溪”二字,抱拳:“多谢老人家,七日后我们必定出来。”


    说完仙子率先入山,几乎踏入凝云嶂的瞬间,她的身影就开始模糊。


    唐嬛心慌,赶紧追上去:“姐姐等我!”


    谢鹤卿就显得从容多了,他转身看车夫,车夫指着地上泛着光的字,震惊道:“你们是!”


    谢鹤卿轻笑,不稍片刻也消失在浓雾中。


    山中浓雾果然能障耳目,仙子转身不见他们跟上,再石碑处等了片刻。


    唐嬛身上缠上一圈叫不出名字的荆棘,刺得她龇牙咧嘴。


    正想挥剑砍去,仙子制止:“慢着。”


    她按住唐嬛的胳膊,掌心火瞬间将荆棘少了个精光。


    唐嬛看见火光吓得险些站不稳,见火并未伤害她才才松了口气。


    仙子:“这是龙筋棘,专克罡气,寻常刀剑不仅砍不断还会被腐蚀。”


    唐嬛忙检查剑身是否受损。


    身后传来声响,谢鹤卿不急不慢地扯断荆棘,事了朝她们投来一个无辜的笑。


    唐嬛:“他?”


    不是说砍不断吗?


    仙子轻咳,摸了摸她脑袋:“他修为高。”


    唐嬛:淦。


    山中地势不明,打斗起来对他们很不利,饶是仙子也得将青霜剑握在手中,提防随时可能袭击的妖兽。


    唐嬛也聊胜于无地保持警惕,左看看右看看。


    只有谢鹤卿,散漫得像是回到自己家。


    唐嬛误以为他是不想出力,一路上没少扮鬼脸,当然,只敢在谢鹤卿看不到的角度。


    她嘀嘀咕咕:“非带上他干嘛?”


    仙子不好掰开揉碎告诉她这其中于此行、于宗门的利害,只能安抚地笑笑:“他实力高深,结伴而行也好有个保障。”


    修仙之人修为一阶一天地,可惜唐嬛对此并没有太深刻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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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以为谢鹤卿的修为左不过金丹巅峰,酸溜溜道:“原主才刚突破金丹,他总不能是个元婴吧。”


    宁衔月沉默。


    唐嬛忽然左右脑互搏:“不对,我怎么能这么想,居然怀疑粉丝的真心,我真该死。”


    宁衔月:“......”


    她忽然拍脑门的举动引起仙子的注意:“怎么了?”


    唐嬛干笑道:“没事,有虫子。”


    谢鹤卿负责殿后,闻言露出一抹笑,那抹笑像极了示好,又像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挑逗......


    唐嬛打了个寒战,觉得瘆得慌。


    虽然仙子已经查过,谢鹤卿体内并没有魔气运行的痕迹,证明他并非魔修,但唐嬛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


    直到落日时分,他们也没遇到太强大的妖兽,小喽啰都被仙子一剑砍了,唐嬛攥着剑的手微微出汗。


    嗯,很好,菜鸟的身份还没暴露。


    夜幕降临后山中更危险,不宜探路,仙子就地生火:“我来守夜,你们好好休息。”


    火苗燃起,照亮三个人的面庞。


    谢鹤卿提出异议:“前辈白天斩妖无数,是我们三人中最辛苦的,还是我来守夜吧。”


    唐嬛也意识到不妥:“对啊姐姐,你需要休息。”


    仙子面露难色。


    唐嬛看了看谢鹤卿,让这家伙单独守夜,确实很难安心。


    唐嬛拍胸脯:“姐姐你放心休息,我看着他。”


    她这话说的直白,仙子无奈扶额。


    谢鹤卿只笑了笑并未介意。


    夜里雾气中的颗粒清晰可见,再篝火的映衬下,唐嬛想起了那日送嫁。


    也不知凌家姐弟如何了,还有小师弟......


    一晃眼她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小半年,经历之事繁多,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谢鹤卿拨弄火堆里的红薯,问:“仙子在想什么?”


    唐嬛仍不太适应这个称呼,她潜意识里觉得,只有仙子姐姐那么厉害的人,才配得上这个称呼。


    “你、你叫我名字吧,咱俩看起来差不多大,应该是同辈。”


    谢鹤卿一愣,并未反驳:“衔月。”


    唐嬛炸开,歘的一下弹起来:“我是让你叫全名!”


    衔月是你能叫的吗!


    她声音险些压不住,心虚地看向背过身休息的仙子,还好没把人吵醒。


    谢鹤卿笑道:“叫全名太生疏。”


    唐嬛双手环胸,企图用鼻孔看他:“你这个想法很危险,不会是私生粉吧。”


    “什么?”


    “......”


    火星“噼啪”炸开,火堆里的红薯烤熟了,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谢鹤卿客气地问:“要吗?”


    唐嬛避开他的目光,鼻子却嗅啊嗅。


    谢鹤卿笑眯眯的,似乎很清楚她的软肋:“这是流心薯,很甜的。”


    唐嬛咽了口口水:“你先吃。”


    谢鹤卿依言掰开一半送入口中。


    确实香,唐嬛眼睛都要看直了,她都一天没打牙祭了。


    ......就一口,就一口不过分吧。


    宁衔月罕见地附和:“吃吧。”


    唐嬛像是得到了敕令,捧起那半个红薯。


    哦吼吼,九九成稀罕物!


    饱腹后唐嬛对谢鹤卿改观不少,吃货是这样的,给口吃的都是好人。


    可惜多久,唐嬛就发现了不对劲。


    等等,怎么有点头晕,酒足饭饱思睡觉吗?不对,这困意来的有点太突然了吧!


    红薯里下蒙汗药了?


    这个想法刚浮现,唐嬛就两眼一闭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