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作品:《被剧情杀后她重开了》 不系舟庞大太过引人注目,入镇这段路她们搭了路过的驴车,驴车装满干草,应是从晒坝刚拖回来,沾满了阳光的气味。
唐嬛刚换下弟子服,怕把新衣服弄脏,避开了干草垛。
车夫异常健谈,见她们气度不凡,便问是不是大家族子弟出来游历,仙子不想暴露身份,声称带家中小辈出来见见世面。
车夫笑声爽朗:“那你们可来对地方了!”他指着远处云遮雾绕、只见轮廓不见真貌的凝云嶂,“那山里头,住着神仙!”
云炉真人虽是散修,修为却极高,只是性格孤僻、行事无常,因此不为修仙界所容,知晓他名号的大多是药尘一辈的老人。
以他是年岁、道行,称一声神仙也不为过。
车夫看了眼西斜的太阳:“两位姑娘,进了镇子赶快找落脚的地方,这几日天黑后不大太平。”
不等她们细问,车夫忌讳般岔开话题。
仙子想在城中打探几日再进山,听从了车夫的好心提醒,在镇上最大的酒楼落脚。
此时天边刚昏黄,街市还热闹,这家酒楼旁就是听书的茶馆,仙子要了两件上好厢房,推开窗就能看到茶馆全貌。
唐嬛对说书的印象还停留在“京中有善口技者”,侧耳听了几句,原来说的是才子佳人、花前月下。
茶馆里真正坐下喝茶的没几个,大多鞠一捧花生熟豆荚,站着和同行人讲几句荤段子,哄笑成一团。
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里桌一位玄衣赤红纹饰、面覆竹笠的游侠就显得十分扎眼。
唐嬛想喊仙子一道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小声嘀咕:“路人甲和重要角色果然不在一个图层。”
游侠似乎听到她的腹诽,抬眼看向酒楼。
唐嬛心里咯噔,偷看被抓包第一时间想躲,转念又想,隔着十万八千里能听见才怪。
她复好奇张望,若能看到脸,就可以根据任务指南分析出对方的身份。
时值黄昏,落日熔金。
暮色浸染着整条街,三三两两的行人穿梭,游侠陷在黄昏暖色与室内暗影的交界处,面容模糊难辨,只能看到利落如刀裁的下颚。
唐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好还好,原主长相十分优越。
玄色赤红纹的衣袍在余晖中勾勒出松弛的轮廓,游侠指节修长,一只手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似乎觉得茶水不合口。
他周身并无煞气,甚至称得上温和,却仍和喧闹的茶馆格格不入。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相貌如何,唐嬛已经默默给他贴上了“氛围感帅哥”的标签。
门忽然被叩响,仙子问:“收拾好了吗?”
唐嬛迅速将窗户关上,扬声:“来了!”
趁着太阳还未完全沉下去,她们打算向镇上百姓打探凝云嶂。
唐嬛打开门,迎面一个香喷喷的油纸包。
“这是?”
“掌柜推荐的特色菜。”
唐嬛迫不及待打开,是一包卤鸭腿,而且是甜口的!
她只尝了几口,便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当夜宵。
“姐姐我们走吧,天快黑了。”
仙子宠溺地笑:“我在掌柜那挂了账,你若喜欢只管吩咐他准备。”
仙子对她这么好,唐嬛忽然升起些隐秘的愧疚,闷声道:“谢谢姐姐。”
出了酒楼,唐嬛下意识往茶馆看,那名帅气的游侠还坐在原地。
换了个视角,唐嬛终于注意到,他身边居然放着柄一米左右的长剑。
同为剑修,唐嬛清晰感受到那柄黑剑上厚重的戾气。
那柄剑......
她感受到莫名的吸引力。
这股吸引力不是源于她的灵魂,更像是身体的本能呼唤。
“来。”
心底深处忽然响起一道缥缈不真切的声音。
什么?
愣神间一道劲风刮过,唐嬛被吹得迷了眼,恍惚听到刀剑相撞的声响。
唐嬛再睁眼,——瞳孔一寸,悬着一柄通体漆黑的利剑,剑尖直指着她。
“......”
“啊!!!”不明所以的路人尖叫起来。
唐嬛吓得脑袋宕机,生怕抖两下剑就捅进她眼睛里,是以虽然脸色惨白竟仍笔挺地站着,显得十分硬气。
仙子挡开一击,制住躁动的剑身:“躲开。”
唐嬛脑子根本做不了主,全凭求生本能抱头蹲下。
凌厉的剑横空而过,劈开梁木,直直插进酒楼的牌匾。
仙子藏起震的发麻的手,厉声呵斥:“什么人!”
人群避开她们八丈远,形成警戒的包围圈,仙子环视一周并未找到杀气来源。
唐嬛在原地蹲了许久,确保性命无虞终于敢睁眼,她想立刻飞奔到仙子身后寻求庇护,两条腿却软的跟水煮面一样,眼珠子也无端幻痛。
是谁?是谁要害她这个战五渣?
唐嬛惴惴不安地看向那柄剑,却愕然发现那名神秘游侠竟不知何时避开众人视线,飞身而上,拔出了那柄剑。
拔、拔出来了?!
他他他他他拔出来干什么?!
唐嬛连连后退,脚步虚浮。
仙子也终于注意到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持剑警惕地看着他,质问:“你是何人?”
游侠正心疼地检查宝剑是否有损坏,闻言才恍然发现自己似乎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抱歉抱歉,在下学艺不精让剑失控了。”他朝着酒楼老板致歉,从储物法器中掏出一锭金元宝:“在下会赔偿的。”
谁家好人一个牌匾要一锭金子啊!
掌柜以为是谁家不谙世事的少爷出门游历,喜不自胜:“哎呦,客官言重了,可要住店吗,小店给您打八折!”
遇上人傻钱多的二傻子了,掌柜心里暗忖,明儿就把牌匾上的字镶成金的。
围观群众的注意力也立刻转移到那锭金子上,懊恼自己怎么没有这样的好福气。
唐嬛扯了扯仙子的衣袖,想趁机溜走,仙子的目光却停留在那柄剑上,神色晦暗不明。
学艺不精?出剑收剑极为利落,身形如鬼魅,此人修为恐怕在她之上。
看热闹的人散的差不多,仙子走上前:“这位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游侠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搭话,摘掉头上的竹笠:“二位仙子幸会。”
唐嬛还有些怕他,躲在仙子身后偷偷打量——
游侠修长的手指搭在竹笠边缘,缓缓取下,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眼,瞳孔颜色很浅,像是浸在水中的琥珀,眼波流转间,一点妖气倏然而逝。
他将竹笠压在手心,身姿挺拔如松,竟将那点妖冶之感压下,让人只觉贵气逼人。
唐嬛莫名感觉呼吸困难,这人明明看着年纪不大怎么给她一种巡班教导主任的压迫感?
系统给的任务指南上有这个人吗?
唐嬛拿不准,指南上对几个重要人物的外貌描写都相当华丽。
师尊高冷如山巅雪莲,不容亵渎;小师弟纯净如菩提一叶,光风霁月......
这个男人......难道是还没露过脸的魔尊?
唐嬛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指南上的形容和他们本人都相差十万八千里。
掌柜倒是会做生意,见他们有话聊忙不迭安排了雅间。
“道友怎么称呼?”
“谢鹤卿,流芳谷人。”
这片大陆十分广袤,至今仍有未被发现的岛屿,仙子并不知流芳谷具体所在何地,也不知那里有哪些宗门。
谢鹤卿看出她的疑虑:“在下并非大宗门弟子,只是拜了一位不出世的老剑修为师,师傅去岁元寿已尽,在下如今只是一介散修。”
“谢鹤卿?”唐嬛心中默念,魔尊似乎不叫这个名啊,难道是化名?
她一心惦记着谢鹤卿的身份,全然没发现仙子看向她时隐晦而又古怪的目光。
仙子吩咐她:“你去让掌柜上一壶好茶。”
这话明说是在引开她,唐嬛这个一根筋却丝毫没察觉,屁颠颠地起身做事,像个快乐的小牛马。
谢鹤卿的目光在唐嬛身上转了一瞬:“前辈有话单独问我?”
仙子看不出他虚实,轻笑一声应下这声“前辈”,也不与他弯弯绕:“道友的剑可否让我一观?”
谢鹤卿并未应下:“晚辈的本命剑戾气极重,轻易不示于人前。”
仙子:“你修为不低,所谓学艺不精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谢鹤卿笑而不答,似乎在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剑修的本命剑极为重要,刚认识就讨要剑确实不太礼貌,仙子:“我无意冒犯,只是那柄剑十分眼熟还险些当街伤人,故而心生疑虑。”
谢鹤卿:“我若执意不肯呢?”
仙子:“说明道友心中有鬼,便只能刀剑相向了。”
说着她就要拔剑。
谢鹤卿忙示弱:“前辈莫动怒,我答应便是。”
说罢他召出剑——剑身约三尺,比寻常男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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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用剑较短,剑身漆黑,不似凡铁淬火后的沉黯,而是一种仿佛要吞天灭地的黯。
剑身没有多余修饰,不见任何锻造后留下的云纹和水路,出鞘时一股阴寒刺骨的戾气弥漫开来,并非怨毒的诅咒,而是纯粹凛冽的寒意。
仙子端详许久:“像,当真像......”
谢鹤卿问:“像什么?”
仙子目光仍黏在剑上:“我宗门弟子魁首,有一剑名为断妄,你这柄剑与它极像,只是她那柄剑剑身附着符文,你这柄却没有......”
话还没说完,谢鹤卿拍案而起:“断妄剑?”
“前辈说的那人,可是新一代仙门百家魁首,剑道独绝的宁衔月,宁仙子?”
仙子被他吓了一跳,微微后仰:“正是。”
谢鹤卿:“在下仰慕宁仙子已久,此番游历正是为了拜入玄霄宗,二位竟是玄霄宗前辈吗?没想到有如此机缘。”
仙子迟疑道:“你......”
门口忽然传来清脆的茶具碎裂声,唐嬛一副见鬼的表情愣在原地。
“......”
两个加起来几百岁的人都有些尴尬,仙子轻咳:“额......衔月,你过来。”
谢鹤卿眉头舒展,惊讶地看着她们:“难道你就是!”
唐嬛此时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问掌柜要一碟子花生,瞧瞧瞧瞧,她都听到了什么。
真是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唐嬛耳根子红的离奇。
不要啊不要啊!她就是个实力低下的战五渣,不要捧杀她啊!
谢鹤卿起身走到她面前,那双漂亮的凤眼凑近,眼睛里装着她看不懂的情愫,却也不像他所说的仰慕之情......
谢鹤卿:“宁仙子,好久不见啊。”
“嗯......”嗯?好久不见?
唐嬛心里七上八下的,是原主认识的人?
她试探着说:“好久不见?”
谢鹤卿眉眼弯了下:“骗你的,我还从未见过仙子本人。”
唐嬛松了口气,细想才发现被对方愚弄,若真是熟人一早就该认出她了。
恶劣,真是个恶劣的家伙!唐嬛恼羞成怒。
谢鹤卿并指将剑入鞘:“宁仙子在剑修中声望极高,我虽然未曾得见真容,却有幸见过画像,这柄剑也是仿断妄剑铸成。”
被他这么胡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散得一干二净,仙子尴尬道:“难怪我会觉得如此眼熟。”
说来,上次见到断妄剑还是她在寒潭一剑捅伤掌门,此后便再也没见过。
仙子心中疑窦重重,却也知道这个“孩子心性的宁衔月”无法解答自己的疑惑,若是能和那晚的她再见一面......
谢鹤卿忽然道:“不知在下今日能否看到真正的断妄剑?”
唐嬛离得近,看到了他眼底划过的一丝......兴致?
断妄剑没有,彩虹喵喵剑看吗。
见她局促地站在原地搓手,仙子解围:“她前些日子受了重伤,不宜用剑。”
谢鹤卿露出惋惜的神色:“我听闻此处有个厉害的丹修,想必前辈是带宁仙子来求药的?”
他那双眼睛瞳色浅,看久了有被洞穿心思的错觉,仙子模棱两可的岔开话题:“你实力应当与我相差无几,若愿意拜入玄霄宗,宗门必不会怠慢。”
谢鹤卿:“前辈愿意为我写举荐信?”
仙子:“举手之劳。”
谢鹤卿拿到书信忽然踟蹰起来:“我是为了与宁仙子同门一场才想拜入仙门,如今已见到本尊,也不急这三五天。”
唐嬛/仙子:有不妙的预感......
谢鹤卿收起书信,笑得相当无害:“不如让我跟着二位吧。”
仙子没有当即答应也没有当即拒绝,只说先晾他几日,既不想多带个人上山,也不想让宗门错过这个好苗子。
白日唐嬛与仙子出门打探消息,谢鹤卿就坐在对面茶馆,带上竹笠,生人勿进。
待她们回来,谢鹤卿立马换上笑脸。
如此重复几日,见他仍没有先行离去的意思,仙子总算松了口。
倒是唐嬛次次见到对方都要落荒而逃,生怕对方发现她内里只是个白白胖胖的米虫,甚至连枯燥的剑术都拾起来重练了。
宁衔月调侃:“终于知道紧急形象保护了?”
唐嬛咬牙挥剑:“呜呜呜,辜负粉丝是要天打雷劈的!我不能让原主掉粉!”
宁衔月哭笑不得,掉粉的事她干的还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