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为什么不记得

作品:《身边跟着一只赖皮鬼

    靠?


    铃铛对上他眼神半秒,手忙脚乱把通讯石往毯子里一塞,故作镇定:“没,就是睡觉。”


    她脸颊到耳朵都是通红的,在过白的肤色上像是撒了一层鲜艳色彩,发丝胡在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睛快速眨了两下,视线在地板上。


    不敢看他,明显心虚的模样。


    周霜弋目光从她耳尖上收回,莫名地脸侧也跟着发起烫,慌乱捏了捏指尖:“嗯。”


    他看见她扔进毯子里的是通讯石,可能在看什么。


    周霜弋后悔去拉开她的毯子了,一个转身有点僵硬地走回书桌前:“你睡吧,别闷着头了。”


    “哦。”铃铛加大了点声,“哦!”


    幸好没问,她呼出口气,周霜弋重新握起笔,坐得直直的,却没有动作。


    等了一会儿,脸上温度降下来,铃铛翻身面对沙发靠背,通讯石拿到手第一时间就退出小说,删除阅读记录。


    不看不看了,她目前最多梦到高二的记忆,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成年。


    铃铛把通讯石丢进芥子袋,看着天花板开始神游。


    周霜弋猜测他们真正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地府,那她的梦境里是一次重逢,如今他们又再一次重逢,这是轮回吗?


    铃铛觉得惊悚,生命周而复始,人变成鬼,鬼投胎成人,他们的生命轨迹会重合吗?性格会改变吗?羁绊永远都在吗?如果注定不变,死亡还有意义吗?


    或者说,生命还值得敬畏吗?生命的消逝还值得畏惧吗?


    她的世界观好像要脱皮了,铃铛紧闭上眼,赶紧把思绪打断,不愿再想下去。


    午后,快到和摄梦师越好的时间,周霜弋坐在书桌前从刷题改为了看书。


    铃铛在桌面上敲了一声:“你跟我一起去还是睡觉?”


    上午那个小插曲过去,他们到现在才说起话,周霜弋也许今天写作业写得沉迷。


    “睡觉吧。”他合上书说。


    摄梦师和铃铛见面,应该不太想看见他。


    铃铛:“行。”那要等他睡着后才能走。


    周霜弋午憩也要换上睡衣,拧开房门出去前,停了步子。


    “怎么了?”铃铛坐在地毯上打哈欠。


    “你们通讯石的功能可以升级吗?”


    “……可以。”铃铛扣扣地板缝隙,“怎么问这个?”


    “问问。”周霜弋开了门。


    上次翻她的通讯石,里面功能对比他们现在用的手机就多了个论坛,她看的东西可能是论坛里的,也可能是新出的什么功能上的。


    *


    艳阳高照,老榕树做了把伞,房间里一片阴影,还能吹到点风,传送符燃起的火不为风动,铃铛眨眼就回了地府。


    去过摄梦师家一次这次就自然放松多了,地府不比人间,能打发消遣时间的事实在不多,她和摄梦人还有纸人凑在一起,除了编头发就是用灵气变点东西出来逗趣。


    就这样也不无聊,时间飞逝,铃铛临走前把芥子袋里的图纸给摄梦师。


    “周霜弋在他以前的房间里找到的。”她简单跟摄梦师说了周霜弋在地府寻道了上一世的住处,有可能快速找回记忆。


    来之前周霜弋叮嘱她不要把是司命提醒帮忙的事告诉摄梦师,司命不想说,虽然不清楚原因,铃铛还是应下。


    但这么大的发现总要有个媒介契机,她一想,把所有推在了祝黎身上。


    好在祝黎不着调惯了,也不知道他在地府里是个什么风评,摄梦师轻易就信了。


    “不清楚。”摄梦师视线有些花,将图纸拿远了才看得清,“我当职到现在没听说过化梦阁要重建。”


    铃铛:“没有传闻吗?”


    摄梦师把设计图收起来,摇摇头。


    在铃铛印象里,摄梦师好像无所不能,连她都没听说过的东西,要找谁打听呢?


    如果能知道化梦阁当初是交由谁负责的,就知道周霜弋以前做的是什么官,顺藤摸瓜说不定能得到更多线索。


    铃铛叹了叹气,摄梦师把图纸递在她手里,在她背上安抚摸了摸:“不着急。”


    “铃铛。”


    她轻轻喊了一声,铃铛抬眼:“嗯?”


    余光里那个沉默坐着的纸人竟然也转身看过来。


    “你还有很多时间,不用为这些事烦心,这一次你有很多时间。”摄梦师说。


    她的声音仿佛包含了许多无法言清的东西,无尽悲伤也无尽庆幸。那张图纸轻飘飘搭在双手上,铃铛怔怔看着她,被岁月刻画的脸。


    这一次?为什么是这一次。


    她和周霜弋一路寻找探索,司命、祝黎还有那个姓林的小道士,都知道点他们前世的事,可摄梦师却和他们都不同。


    她那双瞳孔泛清的眼睛望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所有的事她都知道。


    她到底是谁?


    铃铛跪坐在沙发里,摄梦师和纸人的视线齐齐落在她身上,她们的脸在眼中扭曲。


    铃铛指甲镶进图纸里,忽地被摄梦师抚了一下后脑勺。


    “是不是要回去了?”


    眼前画面就这样定下来,铃铛眨了眨有一瞬间空洞的双眸,木然点头:“我要回去了。”


    “好。”摄梦师收回手,紫色灵气隐入掌心。


    铃铛把传送符握在手里,走前莫名来到纸人身前。


    摄梦师一愣:“小霓怎么了?”


    就见铃铛伸出纤细的手,五指落在纸人脸上,从额头到下巴胡乱摸了一遍。


    纸人:“唔?”


    铃铛罢休,满意道:“她昨天摸了我的脸。”所有今天要还回去。


    摄梦师叹气,旋即笑道:“好。”


    出了古堡的门,铃铛表情空白,机械地往前走了几步才想起点燃传送符。


    “妈妈?”


    “嗯。”


    那道单薄的身影离去,摄梦师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牵着纸人的手关上门,沉重的一声。


    “要去干什么来着?”


    传送的间隙,铃铛茫然地想,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做。


    房间里周霜弋还在睡,暑假这段时间他昼夜颠倒,白天一睡着就难叫醒了。


    窗外的天染上点金黄色,铃铛飘起来动作静音,无声昏倒在了沙发上。


    明明上午睡了那么久,怎么还是会困?挣扎不过几秒,她头一歪沉睡过去。


    沉沉浮浮,在海水里漂游,又好似被云朵托起。四周黑不见底,铃铛脚一抖,滑落进了某个空间。


    有什么东西在手背上轻轻滚动,再睁眼,浑身已经被光色炫彩的梦球包围,一个透明光球落在手背上。


    对比起那些夺目的彩色光球,它那么不起眼。


    铃铛听见“铃铛”轻笑了一声,看见“她”一把将那颗透明光球攥进了手心。


    落入了梦境中……


    “房子这么大?”


    富丽堂皇不失雅致的庄园别墅里,深色织金地毯铺了整条长廊,身着浅紫色连衣裙的女孩落地,背着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屋子里不点灯,几根白蜡烛撑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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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光,勉强能看清路。


    “装什么深沉?”铃铛小声吐槽,在空旷的别墅里尤为明显。


    在哪啊?房子真的太大了,一间一间找太麻烦也有点变态,她做不来。


    铃铛掌心摊开聚了一团火,周身照亮也安全感多了。


    她清清嗓,仰头:“周霜弋——”


    “周霜弋?”


    “太……”


    “别喊了。”


    寂静森然的别墅终于出现另一道声音,清冷的声线带着躁意,铃铛转了一圈,在三楼楼梯口找到了一个身影。


    那里烛火没有照到,只看得见个轮廓,身量很高。


    “擅闯鬼官的梦,你胆子真大。”他赞叹似的,尾音很轻,铃铛听了个清楚。


    她手心上重光越凝越大,想起破烂小的化梦阁,火气蹭一下上来了,没犹豫猛地往三楼飘。


    “狗贪官!”


    “化梦阁的工程款被你拿去建了这么大的房子。”


    火光照亮“狗贪官”的脸,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掀起,瞳孔染上暖色,印出面前女孩气愤的表情。


    那份火光从往前送了点,快戳到脸上了,亮光仍然没有驱散他面上的冷意。


    “啧。”


    铃铛的手腕被轻轻握住,往旁边拉开。


    ……


    “!”


    眼皮狠狠一跳,映入眼帘是洁白的天花板,那团火光好像还没散,晃在脑海里。


    铃铛平复着并不存在的呼吸,扯开身上盖的毯子。


    “又梦见了什么?”


    周霜弋走到沙发边蹲下。


    他的脸和梦境中重合,神情却截然不同,铃铛脑子有点晕,撇开了眼。


    她每次梦见前世记忆都会缓一会儿,用来加深记忆,可没有那一次露出这种“看见你就头疼”的表情。


    周霜弋又问:“梦见我了?”


    “嗯。”铃铛把头转过来。


    他跟她说过在地府里想起的那段记忆,自然明白自己梦见了什么,“梦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


    “……”周霜弋回想起来,难怪会这样。


    他解释:“我应该不是那种人。”


    铃铛没说话,在他肩上虚虚拍了拍。


    周霜弋放弃了:“梦到了哪里?”


    “比你少,我们就打了个照面。”只是还想起当时的那种情绪,带入了。


    铃铛揩了下眼角,折起身上的毯子,又转着眼珠去看周霜弋。


    “在看什么?”


    “区别有点大。”她说。


    对比面前这个他,梦里的周霜弋太陌生了,多了份冷漠少了份人气,或许是变成鬼和不熟的原因。


    铃铛还是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拉起周霜弋的袖口:“出去走走。”


    外面地方宽,飘着玩儿都舒心。


    水安好玩的地方着实不多,有的话周霜弋这种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的也不清楚,又带着铃铛绕到了那个公园。


    湖边傍晚人多,他们没往那儿凑,找了条树林小道,铃铛盯着脚尖走走停停。


    她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还在想那个梦?”周霜弋无奈,“我跟……”


    “想起来了。”铃铛倏地抬头说。


    “什么?”


    她想起来要干什么了,本来打算从摄梦师家离开就先去找判官看看有没有历代官职的记载,结果直接回来了。


    铃铛跟周霜弋说完,自顾自纠结,为什么会忘呢?明明在摄梦师家一直记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