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作品:《我,殡仪馆主理人》 杜小云正专心给客人发入场券,忽然听见身旁有人热情地凑过来喊她:“小云~”
她有些意外:“表婶?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奇怪...”
杜婶看了眼她手中的票券,拉了她的手亲热道:“最近生意是不是很忙?好几天没见你了。我今儿去街上买菜,忽然听说有好心人派发糕饼。我赶紧往这边来了,连饭都没吃呢。看这边来了好多人啊,队伍都排到街尾去了,你们那糕饼够不够发啊?”
杜小云挠了挠头:“有吧...我也不知道。”
“小云,你看现在去排的人,要多久能排上啊?”
杜小云为难道:“这我也说不好,人越来越多了,可能得半天时间吧。”
杜婶看了眼身后排队的老大爷,将杜小云拉到一边,说起悄悄话来:“小云啊,婶子年纪大了,腰不好,怕是站不了那么久。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让我先进去。亲婶子难得找你帮忙,不能这点小事都不答应吧?”
杜小云想也没想就点头道:“这当然没问题,婶子,我领您过去...”
话音未落,她不顾后门排队人的抱怨,拉着杜婶就要往店里走。
这一切都被陆灵昭看在眼里。
这本该检查身份、控制流量的杜小云居然无视后面伸长脖子望眼欲穿的长队,一心和中年妇女聊天,眼下甚至还准备擅离职守,真是完全不把掌柜的嘱托放在眼里。
因此陆灵昭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捉了两人衣袖,如抓住嫌犯的官差一样义正严辞道:“你们在干嘛呢?”
杜小云一惊,吓得立马撒开了婶子的手。
见杜小云如此心虚,陆灵昭心中的猜想便又落实了几分。
她一脸痛心疾首道:“杜小云啊杜小云,我本想着你在门口站岗辛苦,特地来帮你。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你放着几百人的长队不管,在和一个大婶闲聊。”
杜婶插嘴道:“不是闲聊,我是她婶子。今儿正巧路过,也是排队领糕饼的。”
说着腿就要往店里迈。
不想陆灵昭却一把拦住她。目光却盯着杜小云。
她面上带笑,语气却没多少温度,一板一眼道:“小云,咱们这次活动强调的是绝对的公平公正,你这种开后门的行为很不好,知道吗?”
杜小云被戳中顿觉面子有些挂不住,可她但还是嘴硬道:“你把话说清楚,谁开后门了?”
陆灵昭皱眉,她转向后面眼巴巴等着进门的队伍,指着杜婶喊道:“各位乡亲,这位婶子之前是排你们前面的吗?”
“不是!”
“这人没见过呀...”
这队伍最前面的是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娘,刚才二人寒暄,她这里等待时目睹了全程:“我虽然年纪大了,可眼睛还没花。排在前面的分明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后面的妇人也站出来帮腔:“没错,刚才的事情我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排到大娘这里了,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横插一脚。”
杜小云哑口无言,只觉得面上发烧。
陆灵昭则继续施压道:“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事实摆在眼前,不容否认。小云,要是我不拦你,这会儿你就帮她插队领饼了。不是你给她开的后门,难道是我啊?”
众目睽睽之下,杜小云只有迎着头皮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婶子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我想让她少受点罪?”
“你婶子排队受罪,后面这些街坊邻居排队也一样受罪啊,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我们这队还排不排了。”
“杜小云,你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自作主张,往大了说,简直就是不把掌柜的放在眼里。”
被陆灵昭劈头盖脸一顿责备,杜小云胸中猛地涌上一团怒气:“说到底不就是一个饼的事吗,你反应这么夸张,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陆灵昭,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
这两人自共事起一直不对付,眼下又没有其他人调解,现场气氛越发剑拔弩张。
眼看两人矛盾激化,婶子赶紧出来打圆场:“陆姑娘,你也别怪小云了。是我刚才非要进去,缠小云缠的她没办法了,她又看我年纪大了,担心我的身体才这么做的。既然你们都是店里的伙计,那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关起门来好好说嘛,别跟小孩子似的,当着外人的面置气呀。”
杜婶意有所指,陆灵昭听懂了,可她却一点没有让步的意思。
她凉凉地看了杜小云一眼,语气冷清却不容质疑:“杜婶,您也别为她开脱了。这事我肯定会如实告诉掌柜的。另外,请您不要站在门口阻碍人群,想领糕饼还请回去排队。”
杜婶刚才劝阻的本意是想打感情牌,没想到这陆灵昭却是个说不通的主。因对方态度坚决,她的语气也就只能软了下来。
“行,我自个儿回去排队。不好意思啊姑娘,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知是哪句话刺痛了杜小云,沉默了好一会的她忽然发作道:“婶子,别和她废话了,不就一盒破糕饼吗,有什么稀罕的。今天这个队我们还就不排了!走,咱们去绿柳居买现成的!我有钱,你想吃多少咱们就买多少!”
说完她拉了婶子快步往隔壁街去了。
婶子被拉走时还不住地和陆灵昭赔笑脸。
陆灵昭被吼了一顿,自觉有些摸不着头脑。杜小云忽然冲她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
掌柜的确实说过要注意现场秩序,保证公平公正的啊。自己刚才没有哪句话说错了吧?
这边两人吵架的功夫,众人的目光都被三人吸引。没留意背后有人趁他们不注意,悄悄翻墙进了院子。
这是个不速之客——姜雁绝对意想不到的客人,原身的哥哥,姜三来了。
因为嫌死人晦气,大部分人都只是远远瞧上一眼就走了,毕竟他们中大多数人是奔着免费糕饼来的,至于死者的身份和容貌,无人在意。
可这位仁兄却不同,他一走进来就被棺木里的人吸引了注意力,眼睛落在姜雁脸上后仿佛被粘住,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不只如此,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眼瞅着半个身子都快探到棺木里了。
叶真发现立刻过来阻止。
“这位兄台,不好意思,瞻仰完遗容往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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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饼在出口处领取。”
“不,我不走。”
说着他的手就要抚上姜雁的脸颊。
幸好被林肃瞧见,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他面上带着疏离的微笑,彬彬有礼道:“抱歉,这位兄台,您该走了。”
姜三却一脸愠色:“你要干什么?”
“放开我,放开!”
林肃只当他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不理会他的挣扎和叫喊,一心拖着他往后院去。谁知姜三爆发了一声惊呼,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放开你的脏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我可是这家店的老板!”
周围人听见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老板不是死了吗,就躺在棺材里呢,大家都看见了。
怎么这人却说自己是老板,众人只当他是脑子有问题,胡言乱语。
毕竟今天除了打算领免费糕饼的,抱着奇怪心思来的人也有几个。
林肃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自顾自将他拖出去,他挣扎无果,只能再次高喊:“别拉我,别再拉我了!你知不知道,那棺材里躺着的是我妹妹!”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当事人姜雁更是心如擂鼓,差点从棺材里做起来。可一想起自己此时扮演的是尸体,她只能攥紧了衣角,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林肃微微眯眼,沉声道:“信口开河。你这话有何证据?”
见众人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姜三忽然变得有些亢奋,他一把甩开林肃的手,叫嚣道:“证据,哼,老子就是证据!”
说着他理了理衣服,趾高气昂地走回棺木旁,望着苍白的姜雁,一脸感慨地说起过去。
“我叫姜三,今年二十,她叫姜雁,今年十六,我们兄妹二人是七岭村的农户,世代以种田为生。
半年前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怕妹子跟着我吃苦,想给她找个好归宿。
我见隔壁村的李老爷人宽厚和善,家境殷实,四处托关系,终于把她送到李家做了妾室。”
旁边好事者听到这里,忍不住露出鄙夷神色,光是唾了一口还觉得不解气,又毫不留情地揭穿道:“我呸,这叫什么好归宿啊?那李老爷都五十多了,满口黄牙,又老又丑。分明是你这兄长财迷心窍,典卖亲妹!真真是丧尽天良。”
姜三一下气得跳脚,他立即梗着脖子和那人对骂:“你算老几啊,懂个屁!去过李家没有?我可是亲眼去看过的,顿顿吃白米,日日穿绸缎,那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呵,我妹子能去李家做小老婆,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一旁的叶真听得直皱眉,林肃看了眼姜雁平静的面容,眸光沉了沉。
旁边人听故事听得入神,追问道:“那后来呢?”
姜三又摸摸姜雁的头,顺手摘了根银簪藏入袖子,一脸感伤道:“后来,后来我们就断了联系。上个月,我想去李家看看她,没想到人家说她被赶出来了,想来是惹怒了主家,拿了遣散银子走了。我一连找她好几天,到处都没找着人。
急得我这段时间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啊。今天上街,碰巧看见这家店铺热闹,进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看见了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