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没有具体说明原因，只说让她尽快回来，林裕也在赶回的路上。


    姜月当即要离开，于舒云拦住她问怎么了。来不及细说，姜月只告诉他家里发生急事需要快点回去。


    于舒云没再多问，说送她回去。


    “去哪啊？这么突然什么事啊？”曾明被眼前的状况弄得糊涂了，“你送她？你怎么送啊，你们不是打车来的吗？”他不满地嘲讽道，拿起车钥匙，“走走走，我送你们回去。”


    没时间细说，曾明带路，三人快速往楼下停车位走去。


    “地址是哪里？”


    曾明将打开导航将手机递给姜月。姜月接过手机，不太熟练地将地址输入。


    “一个小时？放心，走高速会快十几分钟。”曾明切换了路线。


    汽车朝着目标地点行驶，车厢突然安静下来。


    姜月看着手机，她问林裕什么情况，后者还没有回复。于舒云则是看着车窗上姜月的倒影，思考要在什么时候将自己之前联系林裕的事情告诉姜月，总之，她不能是从林裕那边知道这件事。


    “学妹？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曾明问，他看着导航上的地址，越看越觉得熟悉，脑海里搜寻一番，想起来，这不是林家所在的小区吗？


    “我叫姜月。”姜月回答。


    “你是......？”曾明想不到她可能的身份，在之前他以为她只是听于舒云说了这件事后比较感兴趣的同学。


    “你也可以叫我林月，”姜月淡定答道，即使曾明今天没问，她迟早也会表明身份和他合作的。她需要一个有能力，且之前和她没有联系的人帮助她。


    “果然，上天眷顾我。”曾明震惊许久喃喃道，他收回之前嘲讽于舒云的话，感谢他没有开车来。不然他曾明怎么有这个运气当新闻当事人的司机。


    “月月，”于舒云感到委屈，她之前都没亲口和自己说过她的原名，居然刚认识就告诉他了。


    “怎么了？”姜月不解，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说得太草率了，担心曾明会利用她炒作赚流量，于是安慰他，“没事，他不会说的出去的。”


    “我当然不会说，我嘴很严的。”曾明向她保证。


    “我相信你，”姜月笑了笑说，“我希望能和你合作，作为回报我会给你关于这个案子的独家授权。”


    “放心！没有人比我更能保守秘密！”曾明大声答应，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在做梦，如果刚才的话还有虚假的成分，现在说的完全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


    于舒云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想到他和姜月之前还有个不知道威力的定时炸弹，他的心一沉再沉，最终没能开口。


    *


    路程过半，姜月收到了林裕的回复，内容是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里林风穿着校服，从外面进入家中，当时陈仰靠在沙发上休息。


    林风进门时的动作看着非常愤怒，他对陈阳说话，由于两只狗正在叫加上监控器距离较远，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陈仰回复他后，起身想离开，林风扯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你撒谎！我都知道了！”


    林风虽然还是初中生，但已经长得很高，至少在175以上。陈仰猝不及防，一时间无法挣脱，气急下意识开口骂他：“你对我发什么疯？”


    林风没有再说话，把他推倒在地，压在身上对着脸左右开弓连打几拳。这个年纪的孩子力气都很大，陈仰挥舞双手竟没能挣开，不断发出惨叫声。


    张阿姨慌忙从外面跑进来，抓住陈仰的手臂将他拖走，她身后跟着的是蒋助理，他将林风扶到一旁。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他知道了什么？”姜月想到昨晚林风和陈仰都没回家吃晚饭，是昨晚林风意外看见了什么吗？但他早上还是正常去上学了。


    她反复点进聊天框，但林裕没再回复其他消息。


    “月月，我有件事现在必须要告诉你。”于舒云下定决心，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趁今天一次性都告诉她。


    曾明脑子一转猜到他要说什么，努力缩小存在感，只从后视镜偷偷观察后排情况。


    于舒云将自己瞒着她联系林裕的事，还有之后收费跟拍陈仰的事都一一说清楚。说完后感觉心口的大石落地了，低头避开姜月的目光等待审判。


    “......”


    车内沉默了片刻，气氛逐渐尴尬，曾明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学弟，还为自己带来了新闻当事人；可是新闻当事人的独家授权......


    “你还收钱？”姜月问，她猜到于舒云还有事瞒着她，牵扯上林裕是她没有想到的，姜月意外自己居然没有觉得不高兴。


    可能是今天已经发生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她有些麻木了；也可能是之前的姜月和他关系真的很好，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他生气。姜月目前没有以前和他相处的记忆，既然记忆不可靠，她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


    “我错了，我一分没花，我马上把钱转给你。”于舒云掏出手机操作，没被骂，完全是意外之喜，钱算什么。


    下一秒姜月就收到了转账信息。


    ......


    这速度也太快了，姜月感慨道，不过她没拒绝，反正是她妈妈的钱。


    “还有几分钟就到了。”眼看危机解除，曾明适时开口。


    姜月拿好东西，车一停留下一句晚上联系便下车跑进小区。


    于舒云和曾明商量了一下，决定原路返回好好再整理收集到的信息。


    *


    姜月到家时，家中一片寂静，仿佛监控视频里的画面从未发生。


    楼下没看到人，想了想她去了楼上的书房，几人果然都在书房里。


    林裕和林风坐在靠窗沙发上，林裕焦急地在询问林风为什么突然打人，打的还是他的父亲。


    陈仰躺在躺椅上哀嚎，叫张阿姨给他拿冰块敷，又叫助理给他拿一面镜子。


    姜月有些踌躇，她对青春期的男生实在没有什么相处经验。哦，不对，曾经她应该有，但现在的她没有。


    “妈妈？”姜月开口，打破眼前勉强算是平静的画面。


    “月月！我还想你应该快到了。”林裕说。


    同时她也知道了为什么着急叫她回来，陈仰居然想报警？他认为林裕对林风太溺爱了，林风已经被她养出了危害社会的暴力分子，才敢这么打他，这绝对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姜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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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林风，但是她了解陈仰。


    林裕让张阿姨把陈仰手机放楼下，拖延陈仰报警的时间，她不认为陈仰不会利用这件事和她谈条件，但他表现得似乎真的只是想教育林风。


    同时她也在追问林风到底什么情况，可林风欲言又止，到现在什么都没说。


    “你和他的年龄比较相近，应该更有共同语言，你帮妈妈好好问问他行吗？”林裕感到头疼，自己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但是，必须在对陈仰失去控制前，知道事情发生的原因。


    姜月接下任务，并深感任务艰巨，青春期的孩子想法多变，一天一个样。


    她和林风转移位置，去了他的房间。


    “你知道了什么？”姜月选择从自己唯一了解到的地方切入话题。


    “……”林风坐在床边，抬头看了她一眼。片刻，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可能一直沉默，他终于开始讲述。


    昨晚，林风的朋友生日，邀请了很多很多同学参加生日聚会，他自然也在其中。


    生日聚会的地点在朋友自家餐厅，她的父母将整个二楼的包厢都用来给女儿庆祝生日。


    生日聚会持续的时间很长，并不会严格要求到场时间，有些外地的朋友，很晚了才陆陆续续到场。


    他的朋友，名字叫江晚，下楼去接她们。返回时，楼下有人吵架，她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


    “她说觉得很像我爸爸……”林风说，他听到后，从楼上往下看了看，没看到人。加上江晚意识到不对，和他道歉，说可能是长得像的路人，毕竟她也没有仔细看。


    这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今早在校门时，有一个女生似乎在找人。


    江晚看到了，想去帮忙，但对方转过头时，她一眼就认出，那是昨晚在餐厅吵架的当事人之一。


    “你是在找人吗？”


    “不，不是。”女生有些慌乱，下意识反驳。


    “那你在干嘛？”江晚不满道，考虑让保安将她劝离，校门口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我，好吧，其实我在找我家少爷，他有东西忘记拿了。”


    ……


    对方的话漏洞百出，江晚决定把保安叫来。


    “他叫林风，你认识吗？你们应该是一个年级的。”


    林风？


    江晚盯着女生，终于肯定昨晚她看到的人就是林风的父亲。所以面前的女生是谁？她想干嘛？


    江晚思索许久，表示自己可以带她去见林风，女生欣然接受。


    她们穿过校门口的安检机，顺利入校。


    江晚将女生带到教师办公楼旁边的小花园，发信息给林风让他过来。


    这一步遇到了点困难，林风拒绝了，因为马上早读课要开始了。


    江晚：？！


    ［立刻马上过来，不过来后悔一辈子。］


    林风屈服于好友的威胁。


    “你是谁？”他看着眼前陌生的女生，又看了看江晚，不明白好友把他叫来是为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见见你妈妈，求你帮帮我！”女生问，眼里充满偏执。“我不想失去我的孩子，你不想再有个弟弟妹妹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