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几人吃完午餐，林雪和林风两人被助理送去学校。


    林裕整个下午都留在家中，在书房里给姜月看了很多她小时候的照片和视频。


    从出生到学会走路，各个阶段都有记录。还有她的绘本，每一本都保存得非常完好。甚至还有一个柜子保存了她所有的衣服和玩具。


    当然她也提到了给小姜月立衣冠冢的事情，表示在她回家前就已经找人处理好了，并且大师说明不会有影响。


    姜月当然不会介意这个，毕竟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姜月还发现了一张大师和墓碑的合影。


    ……？大师还挺现代化的。


    也是这时姜月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单名一个月字，叫林月，难怪她们叫她月月时非常自然。


    只是从没人没提过改回林姓的事情，姜月主动问了问林裕的想法，全家人都姓林，姜字看上去会不会不和谐。


    “不管你叫什么名字，妈妈都可以接受。”林裕低声说，“你以姜月的名字获得新生，它比林月更适合你。”她语气平缓，听不出是否是在说假话。


    “……”姜月沉默了，不过这也她暗自期待的答案，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但她直觉这个名字对她很重要，因此不管是18岁的姜月还是现在的姜月都不想改掉。


    “上了大学改名很麻烦的知道吗？”林裕反而安慰起她，“我不介意的话，没人能说什么。”


    林裕转移话题，问她能否讲讲她是如何获救被送到福利院的，还有她在福利院的事情，还有她早上说的养母的事情，她怎么知道陈仰的事情……很多很多都是林裕想了解的。


    “……”姜月又一次沉默了，陈仰的事情自然只能是张阿姨说的，否则她还需要说明为什么去打探陈仰。但张阿姨未必想让妈妈知道，那么还是忽略这个话题吧。


    关于其他的，姜月翻找记忆，猛然发现许多具体的记忆模模糊糊的。


    她只记得自己被救起后送到了福利院，但是好像捡到孩子应该先报警吧？报警的话，上了新闻绝对会有人联想到林家。中间发生了什么吗？


    3岁的事情，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遥远。


    福利院相关的事情也是模模糊糊，想起来只觉得过得还行，仿佛是她刻意选择遗忘。


    “那我先和你说说我养母的事情吧…”姜月缓了缓，选择讲她记得最清楚的。


    一直讲到林裕买的车送到家里，车到了，没有理由不考驾照。


    林裕通知助理，让她为姜月在江城大学附近的驾校报名，争取尽快取得驾照。


    “这样你要去做什么都很方便。”


    晚上，陈仰依旧没有回家，林风也外出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


    凌晨，许是白天接收了太多信息。


    姜月做了噩梦，梦里她飘在海面上，海面很平静，她随着水流移动。


    突然，一直手捂住她的口鼻，姜月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抬手去抓，发现自己的手非常小，看着只有几岁。


    小时候的我吗？在姜月觉得自己即将窒息时，她从梦中醒来。


    姜月做了几个深呼吸，剧烈跳动的心脏才渐渐恢复正常。


    她拿起手机，点开聊天软件，找到于舒云。


    想和他说，现在就直接把资料发给她，她不想等到明天了。


    输入文字的时候，姜月看着他的头像，一时间竟觉得很熟悉。


    她打开相册翻找，发现了一张相似的图片，上网搜寻，两张图片竟是情侣头像。


    原来是前男友吗？姜月震惊，她这是有钱后踹掉意中人了？那么他态度差，也可以理解。


    姜月点击他的头像，想点进朋友圈看看，却不小心双击拍拍了对方。


    于舒云：［？！想到要见我激动得睡不着？］


    她收回之前的话，完全不可以理解。这么自恋且没礼貌的人被分手，绝对不是她的错。


    姜月：［表情包：呵呵］


    这一意外发现倒是让她忽略了噩梦带来的不适，重新入睡。


    陈仰感到非常生气，心中满是怒火，这几天他诸事不顺。


    包养的女人怀孕了，得意忘形地要他娶她。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他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娶一个二十岁的女人，肯定会被人指指点点。


    而且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就是图自己的名气。林裕至少能给自己钱她能给什么。


    陈仰焦头烂额，一开始女人说是自己的粉丝，看过他给林裕写的书，觉得非常感动，也想找到像他一样的男人。


    并且她还表示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只想和他做朋友，还主动要求去他店里打工。


    是的，他的书店，她夸赞店里的装修很好，夸他的书选得好。


    他当然会上当！


    他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林裕根本看不起他的书，看不上他的书店。


    提到他给孩子写的书，林裕只会说写的对孩子来说很难理解；提到书店，林裕说的更是难听，说什么书店完全就是在亏钱；


    两个小孩完全没有遗传到他的智商，林裕也变得浑身铜臭味，只知道谈钱，她以前可不这样。


    总之方家悦和林裕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得快点办法把方家悦的事解决了。


    然而，他这边刚和方家悦提完分手，说带她去流产。


    林裕居然说想要和他离婚？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她说她很抱歉，知道陈仰有了女朋友还要求他留在林家做个好爸爸，很抱歉一直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以为陈仰和她一样很想念失去的大女儿，现在看来并不是。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陈仰暴怒，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却被她一巴掌扇倒。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害得我们女儿在外漂泊十几年，现在还想让我们父女分离？”陈仰说完，甩开张阿姨的手，她们林家的人都不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年他年轻帅气，追求者众多，是他选择了林裕。他写的和林裕的恋爱故事，让她成为多少女孩羡慕的对象？可结婚后，他什么都没得到。他转型写的小说也因为她灵感全无。


    耽误他几十年的时间，休想轻易甩掉他。


    陈仰自得地想，她以为很了解他，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他一定会让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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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起他的人后悔。


    陈仰订好餐厅，约方家悦见面，表示他们可以再聊聊。


    方家悦没有拒绝，而且地点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他一定是反悔了。还好那天她乞求他，没有打掉他们的孩子。


    她想好了，要是他愿意留下这个孩子，他不离婚也可以。


    到了餐厅，陈仰的话却给她当头一棒。


    “你要多少钱？”陈仰冷淡地说。


    “你说什么？”方家悦喃喃道，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手心她却毫无知觉。


    “多少钱你才愿意打掉孩子。”


    “陈仰，你为什么变成这样，用你肮脏的思想污蔑我对你纯洁的感情。我那么爱你，我甚至可以接受你不离婚，你就这么对我！”


    方家如遭雷击，举起手中的茶水泼到他脸上。


    陈仰没能躲开，慌乱起身，餐厅里的人都看向他们。他用手遮住脸，手机都没拿，快步走向洗手间。


    “这什么电视剧情节啊……”


    “那男的看起来能当她爸爸了。”


    “纯洁的感情哈哈哈。”


    “……”


    被嗡嗡的嘲笑声包围，方家悦捂住脸大哭。


    服务员急忙过来安抚，免得她失控打砸碗筷，不小心伤到旁边的客人。


    方家悦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纸巾，擦拭眼泪，但一直擦一直流，嘲笑让她烦躁，服务员还在收拾陈仰座位上的水渍。


    她刚想让服务员滚，却发现服务员手里陈仰的手机正在录音？


    没等她细想，陈仰回来了，拿过手机，低头冷漠地看着她，“你想清楚了联系我。”


    方家悦没有回答，陈仰等了一秒便转身离去。


    深夜，在和姜月敞开心扉地深入交流后。林裕压抑已久的内心，逐渐松动，这次她不能再犹豫了。


    每个人犯错都有被原谅的机会，姜月已经回到她身边，她不能在沉溺于过去。


    她拨打私家侦探的电话，电话连续几次被挂断，在她将要放弃时，终于接通。


    电话那头是一道年轻的男声。


    “什么事？说好了只能线下联系。”


    “关于我要你查的事情…”


    “之前和你说过了，只能确定他出轨和他的出轨对象。至于别的，我没拍到。不过放心，这次我提前做了准备，上次他们去医院只待了半小时，肯定还会再去的。不是我故意拖延时间，上次妇产科我一个人过去太显眼。”


    “不用了。”


    “什么意思？现在拍到的够了吗？你昨天还说不够。”


    “发生了点变化，现在够了。”


    “行吧，费用是不退的。”


    “等一下，我想查关于一个女孩在福利院的经历，能不能查到？”


    “不能，这种不能查。再见。”


    电话被挂断，林裕有些失望，随即又振作起来，来日方长，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林裕打开电脑，编辑邮件，表示自己需要一个专业的公关团队，并写明事件和自己的要求，设置好发送时间，确保对方上班后第一时间收到。


    做完这一切，她才放心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