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听故事

作品:《唤溪

    小凌风回到自己房内后,便偷偷掏了一张追魔符,回想刚刚徐正道教的。


    他的拇指和食指捏住那符纸中间,运转了全身的灵力,一小点火光从指尖冒出,他大喜,可下一瞬那火光又缩了回去,小凌风感觉自己头脑有些发晕了,最终直接躺下,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而翌日中午,他才醒来,全身乏力地把玉牌交还给关之羽,自己也被师父说了一顿,但他却一点也不难过,只是后来他再也没有见到徐正道。


    于是之后他终于学会了追魔符,便去了山门外找这个教过他一晚的师父,却还是没有看见他的踪影。


    他只能去问了关之羽,却听见关之羽说:“那人不知道怎么进了山门,居然敢跑去溪云殿偷东西。”


    小凌风有些发懵:“是不是误会?他会不会只是路过?”


    “哪里是路过?那人偷东西的时候正巧被大长老发现,捉了个人证物证,直接被赶下山去了。”


    小凌风还想替他辩解,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那可是大长老,大长老向来是刚正不阿的,自然不能冤枉了一个外门弟子。


    想到那日晚上,小凌风脚步越发沉重,他又捏了张符纸,运了全身灵气,这次符纸终于烧了,但是教他的人却看不见,而之后他也保留了那样捏符纸的习惯,尽管他的师父不是那么教的。


    而后随着年龄长大,他也渐渐淡忘了,若是猛然间恍惚想起这么一个叫徐正道的人,眉宇间也只剩惋惜。


    徐正道像是终于想起来眼前的人,笑了一声,摸上腰间玉牌:“原来是你啊,也是,他都叫你凌风了,我怎么就忘了呢?”


    凌风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许久才道:“所以那玉牌是我给你的?”


    “溪云山挺会教人的。”徐正道冷笑一声,随即扯下玉牌,摩挲了一下就扔给了凌风,“拿它装了挺久的,还给你。”


    凌风收回剑锋,双手接住玉牌。


    那玉牌微凉,凉地他心头有些发颤,他知道那话不是在夸溪云山,而是在讽刺他的变化。直到指腹上传来不熟悉的触感,凌风才看了一眼那玉牌。


    溪云山的玉牌每块都有名字,凌风给他的那块也是一样,但此刻他手里拿的这块却不一样。


    那原本刻有名字的地方,已经被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给磨得痕迹斑斑,什么都看不清了。


    凌风重新抬眼看向他,说不清是因为那一晚的师徒情分还只是因为刚刚错怪的那份愧疚,他斟酌着开口:“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同他一起的几人,除了白玠纷纷出声:“凌风……”


    凌风不自觉上前一步,又问:“你为什么变成了魔?”


    徐正道磨了磨牙,吼了一句:“那就要问问是谁把我赶出溪云山了!”


    “是大长老,可那是因为你偷盗!”凌风声音提高,顿了顿又低声道,“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


    “狗屁!哈哈哈!都他娘的放狗屁!”徐正道瞳孔微微睁大,猛地甩了一下衣袖。


    这时,凌风身后的一个白衣女子上前一步,腰间佩剑就要出鞘,却又被凌风按住了动作,偏头低声道:“让他说完。”


    那女子有些气恼,甩声道:“可是他居然……”


    “居然什么?”徐正道目光盯着那女子,转而嘿嘿一笑,接着说,“居然敢对你们那威风凛凛,刚正不阿,除魔卫道的堂堂大长老不敬!”


    他情绪越发激动,最后一个字眼在高处劈了声。


    这下,白玠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看向旁边的人,问:“你们大长老到底干什么了?把他逼成这样?”


    凌风刚要回话,就听见一声“好!”


    徐正道双手一拍,指着白玠,颇为赞赏道:“好!这位小兄弟问得好!不愧是千丹门的人!要我说啊,你们千丹门就应该把溪云山给踢下去,什么仙山之首,什么名门一流,我呸!”


    听到这话,渔深深略微挑眉,手指点了点树枝,道:“你们溪云山这名声不行啊,也不知道你那位仙祖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清尾:“……也许吧。”


    渔深深见徐正道又开始骂这骂那,适时点评了一句:“又开始了。”


    “要让他闭嘴吗?”沧濯缨侧头看她。


    渔深深的目光挪至沧濯缨,又是一瞬恍惚,很快她又收回视线。想到那把突然被冻断了的剑,她总觉得她要是点头,下一秒那人的脖子就会被拧断。那场面还是有点血腥,于是她回答道:“不用,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长老做什么了吗?”


    “不想。”


    渔深深:……


    好一个决绝的不想,渔深深抿抿唇,沉吟良久才道:“哦,那我想。”


    沧濯缨的声音染上一点笑意:“嗯,我也想。”


    这边止了话,那边声音又接着响起。


    徐正道不再破口大骂,而是看向凌风:“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吗?”


    “就在我碰见你之后的第二日晚上,我又去了溪云殿。”徐正道情绪渐渐稳了下来,回忆道,“那天晚上,我刚踏上溪云殿的最后一层台阶,却隐隐听见殿内有什么动静,我以为是你但我也不确定,我想着就算不是你,说不定我能抓到个什么贼之类的,说不定能立个大功,毕竟你们大长老于秋枫可是对那殿宝贝得紧。”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渔深深微微挑眉,那话听起来就像在说那个于秋枫对那殿有什么所图似的。


    当然,凌风也有同感,但更多的是觉得徐正道只是为了嘲讽,不免得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出声打断。


    徐正道接着说:“结果你猜猜我进去看见谁了?”


    “于秋枫?”


    一道声音横插进来。


    这声音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全都纷纷扭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一个内里穿着破烂的红色嫁衣,外面披了件精贵的狐裘大氅的女子,掩了半张脸,正把双手揣在怀里,手上还垂下了一截树枝,旁边则站了一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那人站得有些随意,身子微微往渔深深方向靠去。


    两肩微抵,沧濯缨正垂眼看着旁边的人,没有分一个眼神给他们。


    直到白玠说出“神仙眷侣”,沧濯缨才抬眼过去。


    又直到畏畏缩缩在那几个仙门弟子身后的一男一女跳出来喊着“孽女”时,沧濯缨才给他们分了个眼神。


    那渔夫人和渔老爷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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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力此刻完全在渔深深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沧濯缨眼里的不快,但挡在他们身前的凌风却看见了。


    于是他又侧身挡了挡,沧濯缨这下又把眼神挪至凌风身上。


    刹那间,堂内陷入一片寂静。


    那十个家丁目瞪口呆,明明说好已经死了的小小姐怎么活了?


    这位死而复生的小小姐身边这个长得贼好看的男人又是谁?


    他们脑子里一连蹦出许多问题,想知道的事情很多,但就是不想知道那什么大长老的事。


    唯有他们这位小小姐还在盯着徐正道,催着:“继续啊?”


    “……”


    徐正道不知道怎么有人能做到前一刻还叫着要杀他,下一瞬就催着他继续讲话,嘴角抽了抽,才道:“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在这?”


    “对,又是我,我不重要。”渔深深蹭了蹭鼻子,接着解释道,“我看你这不是讲故事没人理你吗?就稍微给了点回应。”


    徐正道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我没有在讲故事!”


    “所以你看到的人是不是于秋枫?”渔深深不想扯别的,想着这人嘴碎的样子,直接问道。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个嘴碎的人没有再纠结她为什么会在这,而是接着她的话回了句“是”。


    这下,那几个仙门弟子也被吸回了注意力。


    凌风沉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徐正道顿了一下,又摸了摸胡子,“然后于秋枫自然也知道有人来了,二话没说,就飞身过来把我抵在门上。”


    徐正道抬起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嘿嘿一笑:“你们那个常常把悲悯众生挂在嘴边的大长老就是这样,直接掐着我的脖子,然后问我看到什么了。”


    “我能看到什么,自然是什么都没看到了。可不知道那于秋枫发什么神经,死活不肯相信,一遍一遍问我,最后他直接摘了我的腰牌。”顿了一下,他摇摇头,“不对,是你的腰牌。他就那么掐着我,把腰牌递出门外,想借着月光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我见他有些分神,聚了十成力朝他打了一掌。”


    “你们猜结果怎么样?他堂堂一介溪云山大长老居然被我一个外门弟子打得吐了血!”


    “胡说!”又是刚刚那女子,厉声打断了他,“我看你就是在编故事!”


    徐正道仰头大笑:“哈哈哈,你很不可置信吧?我当时也是很震惊呢?又震惊又害怕的,我就趁机拿了腰牌就跑。”


    凌风眼皮微颤,他摸了摸那玉牌凹凸不平的地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但他有些不敢相信。


    “可我没想到,你们那大长老都伤成那样了,居然还有心思留了道法术跟着我。于是第二日清晨,我一睁眼就被关之羽带去了戒律堂。”突然想到什么,徐正道自嘲一笑,“我当时进了那戒律堂居然还觉得有些激动,毕竟那是拿来罚内门弟子的,外门弟子都是没有资格踏入的。”


    “我一进去,于秋枫就坐在那正中间,一副凛然正气的样子。我自知昨夜伤了他,也自知他把我带来是为什么,所以我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就跪下了,想着不管他要干什么,挨板子还是抽鞭子我都认了,但结果我想像中的惩罚并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