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原主死因
作品:《唤溪》 树枝指向的方向,是一道走廊的栏杆处,只有一半被高大的植物给遮挡了,借着浅淡的月光,再怎么看也是晦暗不清。
渔深深立马便放下捂住肚子的手,背在身后,脊背绷得笔直,如果此刻忽略那苍白的脸,和凌乱的头发,也算得上有一点仙风道骨。
看似临危不惧,可身后的握拳的手掌和不停摩擦掌心的指腹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但她也还是喝道:“谁?”
下一刻,一道身影从那株植物后闪身出现,一身藏蓝道袍,不是那半吊子道士还是谁?
等那道士走出黑暗,渔深深才看见他手里持了一柄剑,腰间还配了一块白玉佩,上面镌着什么花纹,不过她不认得。
那道士在渔深深三步外停下,不知是不是月光只照了一半的缘由,渔深深只能看清他一半的脸,另一半则隐在暗中,想被浓雾包裹住,看得不真切。
清尾骤然出声:“他,身上有魔气。”
渔深深正要追问,只听那道士笑了两声:“魔兄如何称呼啊?”
渔深深拧了下眉,却道:“谁是你魔兄?”
“哈哈,魔兄啊,你难不成还要告诉我这渔家小姐是真的死而复生?你以为我和那两个奴仆一样好骗吗?出现这一奇事,除了她化为怨鬼,那就是被邪魔入体,看魔兄……”那道士摇了摇头,恍然大悟道,“你瞧瞧我怎么就叫错了呢?若是魔兄定然不愿附在一个女儿身,应该是要叫魔姐吧?失敬失敬。”
噼里啪啦一顿说完,又拱手作揖。
清尾:“……”
渔深深:“……”
渔深深不打算理他,看这人嘴碎的架势,不用她问,这人就能自己全盘托出。
果然,那道士又开口:“这位魔姐,其实我也并非什么修仙弟子,我和你一样也是魔。”
见渔深深无甚反应,他继续说:“我知道你定然魔力深厚,所以,不如我们一起联手屠了这渔府,定然会功力倍增!”
那道士没说的是他其实根本探不出这人的魔气,但他并未感应到阵又动静,可见这魔并不受阵影响,所以猜测她魔力深厚。他蛰伏渔家多年,早已对这一大家族垂涎欲滴,只是奈何自己人单力薄,再如何想下手也只能偷偷摸摸地一个一个杀,可如今送上了个如此好的帮手,他觉得,一夜屠尽并不是难事,剩下的事就是说服这只魔。
渔深深问那道士:“我……这具身体是如何死的?”
那道士虽然不知道这位魔姐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说了:“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渔家小小姐出生之际,红光乍现,还引得那老女人难产,被渔家认为是不祥之兆,对她啊是百般冷落。等这小小姐开了心智,他们才发现这人还是个痴傻的,都已然至了十二三岁,却还是孩童心智。于是他们就四处找了道士找了算命先生,都说这小小姐没问题,可你说,这帮人都已经认定了十二三年的事,现在再来推翻,可能吗?他们愿意吗?”
这人呐,总是死要面子,怎么都不愿承认自己仅因为一个猜想就犯了一个弥天大错。所以他们只能不停地找人证实自己是对的,哪怕只有一个人说这小小姐有问题,他们也能心安了。
“既然这样,那就我来做这个点火的。我和他们说这小小姐乃是天煞孤星的命,还说我是溪云山弟子,他们自然将我的话奉为圭臬。”他说到溪云山的时候,手还探上腰间摸了摸那块玉佩,渔深深自然注意到这一动作,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那道士声音居然变得幸灾乐祸起来,“然后他们就对这小小姐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骂了。我呢,就隔个一两个月杀个人吃顿饱饭,再让她背锅,说是因为她才招此祸端,这渔家人就总求着我,让我处理了这天煞孤星。”
渔深深脸色变得沉重,手指也不停颤抖。
只听那道士声音越来越激动,他抖了抖手中的剑:“我就给了渔家大公子一把剑,就是这把,说这剑上被我覆了仙法!可实际上那就是一把普通的剑,那渔家小姐也就是个普通人,你说能用得上什么仙法呢?哈哈!就是可怜那小小姐到死了还以为自己是去嫁人呢!”
听罢,渔深深心脏猛地抽痛,她想许是原主残存的余魂还在,听了这话心中愤恨万分,这才让她有所感应。
渔深深歪头,扯了扯嘴角,声音辨不出喜怒,问道:“你觉得我替这小小姐报个仇怎么样?”
渔深深出生后,医生就说她心脏有点问题,比平常人虚弱,但老来得女也算正常,不过她的父母心下总惴惴不安,于是两位老人家就请了个道士来为她算命。
那道士穿着蓝袍卦,摸着寥寥几根胡子,看了渔深深一眼后,便面露难色,连连摇头。渔父渔母见状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连连问着:“到底怎么了?”
道士只道天机不可泄露,吓得两位老人家直接掏了钱。
见了钱,道士神色才有所松缓,清咳两声,装作勉强般,顺手就揣进裤兜里,语重心长地说:“两位如此爱女心切,贫道实为不忍,便舍了两年性命,替女化劫。”
他说渔深深前世是被大火烧死的精怪,所以今生要以水来压妖邪,最好取带水的名字,以化前缘,方可平稳一生。
一般人是会将人直接赶走,可两位老人家却当了真,深信不疑,还另又塞了两张红钞,说让道士帮忙取名,以化妖邪。
那道士思来想去,最终给了一个深字,说既是水,那自是海最大,海又深,所以叫渔深深。不仅如此,他还给了渔深深一块护身符,就是市面上最常见的,一块黄布加了点香灰,不过后来被渔深深弄丢了,她还因此被训了一顿。
两位老人家之后每次说上这事,都少不了一番感谢,说道士取的名字意义太深刻了,但渔深深不觉得,她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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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士文化水平不高,只能一番强词夺理,给了个深字。
现在渔深深觉得,如果说她的深是为福意,那原主的深怕只能是水深火热的深。思及此,她只觉全身恍若坠入冰窖般,脸色阴沉极了。
那道士现下听她说要报仇,也不管她是以何种立场,只以为自己说服了她,大喜道:“哈哈,这仇魔姐想报便报,我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就要转身带路,可他却忘了,造成渔家小姐悲惨下场的人中也有他。
身后陡然传来一阵凉意,道士脸色一变,转身提剑劈去,挡了那道剑风,怒道:“你做什么?”
渔深深又捏了捏树枝,一脸无辜道:“报仇啊。”
那道士这才反应过来那道剑风并非是剑,而只是一根细弱的树枝,安心不少,声音也自信了几分:“虽说你功力应当还行,但一般魔占据他人身体,都要有一个适应阶段,在此期间,功力会暂时封闭,所以你确定你要现在和我作对?同为魔,何苦为难……”
渔深深却是笑了一声,淡淡道:“谁说我是魔了?”
转而眼神变得狠厉,提起树枝便往前冲,但仔细看却能看出并不是人带着树枝,相反,是树枝拉着人。
那道士轻笑一声,不过是一根树枝,能有什么能耐,于是自信挥剑,想挡住攻击,可碰撞间却好似听到清脆的剑击声,下一瞬,他的剑却被击开,手臂也跟着生疼,再看那支树枝,还是一样细小,却没有一点变化。
那道士脸色惊变,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树枝又再次刺来。可这次攻击却只是单个树枝,那道士提剑再挡,余光中却撇见渔深深站在一旁,姿态随意,甚至还在拨弄自己那乱的不堪入目的头发,落在他眼里,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但渔深深并没有要羞辱他的意思,只是刚刚刺过去的那一下,她明显感觉到自己驾驭不了清尾的剑势,这才和清尾商量脱手,让他自己去打。
那道士被一根树枝打得步步后退,明显是占了下风,但他心中却暗有盘算,趁那树枝正沉迷于攻击,他连忙错身避开,剑锋转而直往渔深深方向刺去。
渔深深正要闪身躲过,却冷不防地被人拉了一下,又被人左右拦住,像被人圈在怀里似的。一瞬间,渔深深好似闻到一股淡淡的松香,那味道有些熟悉,就好像她应该在哪里闻过似的,但却想不起来了。
这突然出现的想法让渔深深怔了一瞬,还没扭头看清来人,那道士却见没刺中,更加气愤地朝她冲来。
但现下被人拉住,不能闪避,渔深深只能下意识闭眼往后一躲,脑袋直接撞上了一片胸膛,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道士手中的剑像寒冰断裂一般。
那道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中仅剩的剑柄,倏地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倒地,呕出一滩血,见形势不对,立马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