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和离后郎君他悔不当初》 那日,萧言岚进宫面圣之前,最后问姜淮玉:“你可是确定了?圣旨一出便改不了了。将来若是受了委屈,你可要自己承担一切,到时候入了侯府,阿娘也帮不到你了。”
那时,姜淮玉眼神笃定,没有一丝犹豫。
而今日,她的眼中早已没了那时的天真。
三年了,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是不是晚了些?
裴睿从未爱过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不敢忤逆圣意罢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一纸赐婚,裴睿还会娶她吗?
可是如果他不想,又为何从来不拒绝自己,如果他无意,又为何总是出现在自己面前。
从前的事,如今想来太过荒唐,也记不得许多细节了。姜淮玉只觉得说不出的难过,说不清究竟是悔恨,还是怨恨。
母亲的声音突然将姜淮玉从这无涯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只听萧言岚笑道:“你现在未得夫家允准便私自跑回娘家来,祁椒婧可是能逮着这个机会好好把你数落一番了。”
“你们二人是说好了一起取笑我吗?”
姜淮玉看着娘亲和雲先生两人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回过神来,也笑回道:“那我便不回去了,看她如何数落我?”
姜淮玉捏了块透花糍来,一口咬下去,软糯可口,心里忽就好受了一些,她夸赞道:“家里的吃食可是比文阳侯府的好多了。”
萧言岚看着她,有些心疼,却又笑道:“你已嫁做他人妇,文阳侯府才是你的家。”
“娘又揶揄我。”
姜淮玉嘴上虽如此说,可心里却不是滋味,从前母亲如此说的时候,是在拈酸吃醋,敲打她别嫁了人就忘了娘,而如今,她的话里似乎又在劝她,做事别忘了考虑自己已是文阳侯府的媳妇。
姜淮玉正想着要说些什么,恰在此时,门外传来铿锵坚定的脚步声。
“国公府永远是玉儿的家!”
姜霁书一身绿色窄袖袍进得房来,大笑道:“妹妹今日怎的过来也未与二哥说一声?二哥也好派人去接你回家来。”
姜霁书额上还冒着些汗,眼里尽是喜色,今日他在月灯阁击鞠游戏,玩得酣畅淋漓。
“二哥。”姜淮玉一见到姜霁书也十分欣喜。
她从小便与她这位二哥关系亲密,二人说话向来没什么分寸,即是姜淮玉已嫁做人妇,他也丝毫没把她当大人看,在他眼里她始终都是他长不大的妹妹。
姜霁书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萧言岚与姜淮玉在榻上坐着,他便站在二人面前,从秋雲手中接过茶盏,一口饮下,抬臂以袖擦了一把汗。
萧言岚笑他:“你就这副样子来见客人?”
“母亲别取笑了,玉儿就是嫁给皇子也还是我姜霁书的妹妹,何来客人之说。”
姜霁书朝姜淮玉眨了眨眼,问道:“是吧?”
“是。”姜淮玉每每见到二哥心性天真,总是像孩子一般恣意快活,自己也不由得跟着心情好了起来,问道:“二哥今日击鞠输了赢了?”
姜霁书嗔道:“这还用问?你哥哥我跟谁打能输的?你猜猜我今日对手是谁?”
姜淮玉不想猜,全长安城击鞠的人多了去了,那么多官衙轮着来,这哪猜得出,便随口回道:“猜不出。”
姜霁书自道:“今日对家是御史台和秘书省,这御史台的有几个还尙有两下子,也不知为何找了秘书省的几个书呆子一起,这马都驭不清楚,球杖都举不直。”
“御史台?”姜淮玉一听到这三个字,本能的就皱起了眉。
“妹夫也在,”姜霁书道,“唉,都忘了说了,他好像肩上被人用球杖打了。”
姜淮玉的心跟着一揪,忙问道:“被打了?严不……”
话未问完,她忽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住了口。
裴睿是侯府世子,他受了伤,回家自会请医官给他看,侯府一大家子人把他当宝贝似的,不差自己一个。再不济,他还可以让那位柳姑娘给他看看。
姜霁书答道:“那人是新来的,以前没怎么打过,规矩还没摸透,不过他五大三粗的,下手不知轻重,平时逮贼匪时,贼匪都得痛的喊饶,不知有没有把妹夫打重了,我看他下了场一直捂着肩直接回府了好像。”
姜霁书说话总是如此这般胡言乱语的,萧言岚看了看姜淮玉,见她神色紧张,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萧言岚便替她问了:“你妹夫受了伤,你这个做亲家的去看了没?”
姜霁书咽下了口酥饼,答道:“我正要过去他就已经走了……况且,那时比赛还没结束呢,我也走不开。”
姜霁书在弘文馆上学的时候,就有些怕裴睿,总感觉他跟夫子似的,什么事都冰霜严厉。妹妹嫁给了他,他对自己这位内兄也从未给过笑脸。
其实萧言岚也就是这么一问,心中却有些欢喜,真是报应,谁让他对淮玉这般。
萧言岚悄悄瞥了一眼姜淮玉,见她神色担忧却死不肯说出来,也想借此探探她此番与裴睿之间问题究竟有多严重,便朝姜霁书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估摸着他应该也没什么事,你赶紧去沐浴更衣吧,过会儿过来一家人一块吃个晚饭。”
“玉儿今日在府中用膳?”
姜霁书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裴睿受伤了竟然没有火速折回文阳侯府,还有闲心留在这里吃晚饭?
姜淮玉其实心中有些为难,生气归生气,可她心底里止不住想回去看看他,却觉得自己若是去看他,便会被他低看了,今日早上的那些便不作数了,往后,他便再也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可以为所欲为了。
更何况,因为今早之事,她实是不想再面对他了。
可是,她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好,有没有人精心伺候他,会不会痛,将来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府里定是已经请了最好的医官了,她此时回去也做不了什么,还是明日让青梅悄悄打听打听吧。
姜淮玉也知道二哥心里在想什么,生怕他多问,忙催促道:“是的,二哥你快些沐浴去吧,我听说厨房可是做了你爱吃的金齑玉脍和葫芦鸡。”
“真的?”姜霁书饿了半日,这想到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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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就忘了裴睿的事,乐呵呵地搓着手跑了。
三人看着姜霁书一阵风似的跑走了,一屋内霎时寂静如野。
萧言岚想了想,问道:“你今晚真要留在这儿不回去了?”
“不走了,”姜淮玉把心一横,坚定地看着她,答道:“只要娘不赶我走。”
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萧言岚知道她是真的被裴睿伤了心了,可是她三年无所出,这事终归是她们理亏,人家要纳妾也无可厚非,这事无论到哪里去说都没用。
姜淮玉这性子她是知道的,她就是太感情用事,不然以她正妻的身份一个妾室又能奈她何。
只盼着裴睿心里还有她,否则日后有了新人,她这一颗心便只能凉透了,在那侯府深宅里做个行尸走肉般的主母了。
*
裴睿忍着痛单手驭马一路赶回了文阳侯府。
现下左肩的痛早已没有初时那般剧烈,只剩还能忍受的钝痛。
好在是快比完了才受的伤,没有多大影响,裴睿心中烦躁,下了马直奔逸风苑。
怀雁已经去请太医了,裴睿急匆匆到了书房,让怀竹替他将外袍脱下,又解下里衣,露出左肩。
肩上已经红了一大片,方才宽衣时不小心碰到,衣物摩挲之后火辣辣的,蓦地就痛得厉害。
裴睿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刚想叫怀竹去给他打盆凉水来,一抬头才见他神色慌张,似是想说什么。
“何事?”
裴睿沉声问道。
“那个、那个……”
怀竹指着里间,正要说话,屏风后却适时转出一个人来。
柳沅姝还是今早的着装,脸颊泛着微红,站在屏风边远远地看着裴睿。
她在这待了一日?
裴睿神情冷峻看着她,转头看向怀竹要个说法。
怀竹忙解释道:“是大夫人的意思。”
柳沅姝原本以为,洒了裴睿一身墨定然会被他斥责赶出侯府,结果裴睿却什么也没说,倒是出乎她意料。
虽然裴睿没有说什么,但是她却被翟夫人狠狠数落了一番,她早已做好了决断,她不想做人妾室,更不想被继娘如此操控,饶是翟夫人告到许氏面前,许氏要罚她去柴房睡她也是不怕的。
可是她们刚出逸风苑,邢嬷嬷没有赶她出去却将她带去了善明堂。
“睿儿当真让她给他研墨了?”
祁椒婧听了邢嬷嬷的话,上下打量着柳沅姝,看她行色柔弱低眉顺目,或许倒是个良妾。
“真的。”邢嬷嬷答道。
祁椒婧知道裴睿最宝贝他书房里的物件,也知道姜淮玉从不曾替他研过墨,甚至裴睿在书房的时候,都不太让她一同待着。可是这一次,他却让一个初见面的女子研墨,难道他果真是看上她了?
前几日翟夫人带着柳沅姝的继娘许氏过来了一趟,许氏言下之意若是世子看上了可以将柳沅姝留在府上。
“柳家姑娘,”她道,“你今日便先在府里用膳,睿儿出去击鞠了,傍晚回来,你到时便去逸风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