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和离后郎君他悔不当初》 姜淮玉此时心中有怒气,根本不在意裴睿知不知道自己要走,不过是知会他一声便是了,什么时候都可以,他能拿自己如何。
见雪柳收拾东西时动作拖沓,姜淮玉按捺不住,颇有些不耐烦道:“没什么好收拾的便不用收拾了,国公府该有的都有,现在就走。”
雪柳本想磨蹭磨蹭,说不定夫人气消了就改主意了呢。毕竟现在既未告知大夫人,又没有告知郎君,若是就这么回了娘家,怕是将来不好交代。
不过,夫人好歹也是皇亲贵胄,这婚事也是圣人亲赐的,她不过是回国公府区看县主而已,想来大夫人和郎君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雪柳把心一横,随意收了些日常用得到的东西和几身衣物便跟着姜淮玉出了门。
今日天气好,府里的马车都被用了,青梅好不容易才要到一辆普通的马车,平日里是给下人们用的,三人挤了进去,一路往位于安兴坊的卫国公府而去。
“今日二公子不知在不在家。”雪柳问道,一想起能见到姜霁书,她心中就十分开心。
青梅透过帘子看着外面街景,心不在焉答道:“二爷休沐时日不定,难说。”
长街上人来马往,这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卫国公府显赫门前停下,值守的侍卫不知是哪家来的,只是冷眼看着马车夫下了马车,又搬了矮凳在车前。
直到青梅下来了,又看到姜淮玉从里头出来,侍卫才知道是自家主子,忙上前来帮忙。
门房的小厮也飞奔过来,在后边帮着抬东西。
姜淮玉抬头看了一眼卫国公府的金漆匾额,长舒了口气,没想到,嫁出去了这么多年,终归还是只有这里才无论何时都是她的家。
进府通报的小厮脚程快,姜淮玉刚踏入朱门,萧言岚就已经听说她回来了。
“这丫头,终于知道回来看我了。”
自打她出嫁了,这三年来只回来过寥寥数次,即使国公府和文阳侯府之间隔得这般近,萧言岚止不住满脸笑意。
雲先生笑应了声“是”,收了手中书卷,扶她从榻上起来。
如意堂院子里有一株百年桂花古树,金秋时节满院飘香。
姜淮玉一走近便闻到了桂花香味,心中欢畅起来,步子都轻盈了些。
萧言岚见到她进来,身后只有青梅,不见雪柳,也不见门房所说的两箱子东西。
本以为她是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孝敬自己,这一眼她便了然了,那两箱子东西该是她自己的,此刻应是雪柳带去了后面她自己的院子里了。
“娘。”姜淮玉亲昵地叫了一声。
萧言岚却挑了挑眉,直言问道:“你怎的突然想起回来住几日?”
“娘亲如何知道的?我就不能是顺道过来看看您的吗?”姜淮玉自顾自走到榻上坐下,拿了茶盏自己倒了一杯,是母亲喜欢的雏菊花茶。
萧言岚嗤笑一声:“你别问我如何知道的,且说说是不是侯府有谁欺负你了?”
被娘亲这么一问,姜淮玉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感动,但她不想娘亲担心,只硬生生将心绪憋了回去。
萧言岚眯着眼打量姜淮玉,见她脸色如常,倒不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不过这丫头从小便不太把心事写在脸上,一时又难以判断了。
姜淮玉不答话,只静静喝茶。
萧言岚又追问道:“是不是祁椒婧?”
细心观察姜淮玉的眼神,她觉得这次似乎不像往常,祁椒婧这厮欺负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过去伺候这厮,她本就觉得晦气,奈何姜淮玉非裴睿不要,她实在拗不过,见裴睿也是个正直有为的,或许将来会好好待她,她最后才允了这桩婚事。
想当初姜淮玉初嫁过去,被祁椒婧言语间羞辱了一番,跑回来哭诉,即使是那样也没敢在家里留宿,当天便又跟着来接她的裴睿回了侯府。
今日她竟然收拾了东西回来小住,看来事情比这更为严重。
“是裴睿欺负你了?”萧言岚试探着问道。
“没有。”
姜淮玉面不改色,淡淡回道:“他,只不过是要纳妾了。”
萧言岚听到此话,先是颇为震惊,随即竟然笑了。
“他现在才纳妾,也是够能忍的了,他们家纳妾成风,哪一房没有几个妾室的?”
姜淮玉知道娘这辈子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妾室两个字。
当年,萧言岚的夫君卫国公姜甫骁战死边疆的消息传回来时,她痛不欲生,伤心的成宿成宿的难眠。
可是随着他的灵柩一同回京的,除了他的那柄宝剑,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和一个幼女。
从姜甫骁领军出征平叛到他战死的消息传来,统共不过两年四个月,而这个女娃已经六岁了。
那便只有一种解释,这女子是他在长安的时候便养着的外室,出去打战的时候还偷偷一道带了去。
萧言岚嫁给姜甫骁这么多年,她自认与他夫妻恩爱,琴瑟和鸣,还给他生了两子一女。
也正是依借她母家的帮扶,本已日渐衰落势微的卫国公府门庭渐热,重得皇帝重用。
是大儿子姜卓川一路护送他的尸骸回来的,当姜卓川把那女子的来历当着所有人的面解释给萧言岚听的时候,九岁的姜淮玉就在一旁静静听着。
她瞧着那个女娃娃十分可爱,既是父亲的孩子,她便把她当妹妹看。
最后,姜卓川说:“父亲临终托付,望善待林氏,还请母亲给落莲一个庶女的身份。”
他临死前,竟没有一句话是留给自己的……
萧言岚眼底红的可怕。
姜淮玉记得,那时娘亲看向那对母女的眼里一直冷冰冰的,后来,直到无人之处,萧言岚的眼里才落下了泪来。
姜淮玉自小便心思细腻,对别人感同身受,当即也掉下泪来。
那时,萧言岚抹了抹眼泪,弯下/身来问她:“你哭什么呢?”
姜淮玉早已泣不成声:“阿爹……喜欢别的女子,让娘亲难过了……淮玉也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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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言岚将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帕子焚了,姜淮玉眼睁睁看着娘亲亲手绣的那几个墨色小字在火中渐渐带上了焦黄色的边缘,倏忽烧没了。
往事已如烟。
姜淮玉听母亲对文阳侯府的鄙夷之辞,却还是替侯府争辩了一句:“二房的大公子就只有于惜安一个妻子。”
萧言岚当即嗤道:“谁知道他有没有外室呢。”
若如此说的话,姜淮玉自然是无从知晓了,不过她不愿在这上面多说什么,毕竟裴家其他人有没有妾室,有几个妾室都与她无关,现下是裴睿要和别的女子好了,那她便回来躲几日,眼不见为净。
她转移话题道:“不想再提他们家的事了,雲先生说说近日有什么新鲜故事也让我听听。”
雲先生是多年前姜霁书从平康坊赎回来女子。
她生在长安城,爹娘疼爱,从小饱读诗书。只是后来父亲母亲早亡,家中再无倚靠,便只能寄居在叔父家里。待她长大了一些,叔父看她长得俊俏又有些诗才,便将她卖到了平康坊里为妓。
所幸那日姜霁书与人去平康坊喝酒听曲,恰好看到了她宁死不从,便带着手底下几个人愣是把她叔父那起子揍了一顿,然后又花钱把人赎了回来,见她没处可去,姜霁书便替她改名为秋雲,留在阿娘身边念书解闷。
秋雲笑了笑,答道:“倒是有新的故事,只是不知娘子是否爱听。”
“说说看。”姜淮玉道。
秋雲看了一眼萧言岚,带着笑道:“说的是个烈性女子不满夫君冷遇,跑回了娘家的故事。”
一听这话,姜淮玉便知雲先生是在打趣自己,撇了撇嘴,只管低头喝茶。
萧言岚担忧地看着她,过了三年,终是应了她曾经说过的话。
彼时,姜淮玉看上了裴睿,着了魔似的非他不嫁,可是萧言岚却觉得裴睿此人一心扑在政事上,将来怕不会是个疼人的好夫君。
她对女婿的要求不高,只要一心一意爱姜淮玉,有些才学能与她有话说便好。即使是寒门出生也好,她可以助他入仕,随便做个小官,把心思放在家里就好。
裴睿,为官是个好官,却不可能将姜淮玉捧在手心,放在事前。
于他,说句不好听的,或许任何事都可能比姜淮玉来得重要。
更何况他的母亲,祁椒婧,少年时候便与萧言岚不对付,两人遇到了甚至都不愿看对方一眼。
当初萧言岚因为姜淮玉的固执己见,气得病了,在病榻上躺了半个月,即是这样也没能改变姜淮玉的心意。
那时她只感叹,女儿大了,终归是要嫁到别人家的。
她让冰人去文阳侯府说亲的时候,直接就被祁椒婧给拒绝了。那时她可真是太开心了。
可是没成想姜淮玉却不依不饶的,非说裴睿也对她有情,只不过是他母亲的态度强硬罢了。
也不知是谁唆使的,姜淮玉一再求她去请圣人赐婚,说是如此这般祁椒婧便再无从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