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梏一 哑 瑟瑟发抖的魂体

作品:《穿进我的游戏里弑神

    执念至深之人,妄想操控活人,使其变成——


    提线木偶。


    ***


    原梏主抓住她只有半颗心的弱点,不停地在半颗心上面啃咬撕扯着:“你这个引渡人只有半颗心?真稀奇!那初代渡生王竟然会同意你这个半颗心来引渡。”


    “你快点替我杀了这些人!否则,我就吃掉你剩下的这半颗心。”


    沉缚呼吸急促,额间沁出密密的汗,心口那一块断断续续疼着,若有若无。


    原梏主只是魂体,对沉缚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这样抓心挠肝的疼痛,也够沉缚喝一壶的了。


    “你先冷静一下,我是引渡之人,必然是会站在你这边的。但引渡之人不可随意插手梏中之事,也就是说,我们每走一步棋都要深思熟虑。”


    沉缚继续安抚这狂躁的魂体:“你确定要我帮你杀了这几个过路人吗?那你真正怨恨的仇人怎么办?”


    “你掂量掂量,是想杀这些人,还是想杀真正恨的人。”


    魂体滞住了。


    这半颗心的人说得对。


    动荡不安的魂体终于安静下来:“好。”


    沉缚长舒一口气。


    这住的地方也太偏远了,回家的路也过太漫长,沉缚都被危胁恐吓两回了,都还有一百米才到,但好在是要结束了。


    一行人各怀各的心事,终于回到了家。


    院子的围栏关上,在不远处,有双眼睛将今天的这一切都看了去。


    简陋的房屋内,术灵四溢。


    危肆潮热的额头紧紧贴着沉缚冰凉的额头,一股股强劲的术灵冲散沉缚心脏的疼痛。


    但疼痛并未缓解。沉缚的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的滚落,连呼出的气都带着凉意。


    这样不行。


    危肆直起身子,一手扶着沉缚,一手的指尖轻触上她的心口。


    银白色术灵开始倒流,顺着指尖,窜进危肆的体内。


    这术灵一施展,沉缚体内的原梏主便惊讶至极。


    这男人用了承伤术。


    承伤术,顾名思义就是承受伤痛,只不过是替别人承担痛苦。


    这个术法几乎没有人会用。


    但危肆用了。


    他将沉缚现下窒息的心脏疼,通过承伤术一点点移到自己的体内。


    女孩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沉缚终于有了人的体温。


    “好一点了吗?”危肆轻声询问。


    沉缚点点头:【你是像之前那样替我治疗的吗?】


    “嗯。”危肆柔声应。


    【可为什么这一次我的心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你术灵精进了?】


    原梏主刚想开口道出他用了承伤术,却转念一想:这个术法难度极大,会的人寥寥无几,只怕再观察观察这二人的身份。


    危肆垂头哑笑:“或许是,上天眷顾你。”


    沉缚将信将疑,她明明看见危肆心口有微弱的白光。


    等一下……没记错的话,她刚刚并未开口说话,只是在心里想了想,那危肆是如何知道的?!他还能对答如流?!


    我……去……


    危肆不会能听见她的心声吧。


    沉缚在心里试探想了一句:【你能听见我在想什么?】


    危肆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我在你身上施下了了然术,了然术就是我对你的所想全都知道。”


    【那我不就没有隐私了吗?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他轻咳一声,面上无半点心虚之色:“没有,这是唯一的办法,况且是为了方便我们俩交流。”


    【……】


    哇,这男人是怎么能面不改色义正言辞地吐出这几个字的。


    【那我为何能听见你说话的声音,我不是只能够听见原梏主的声音吗?】


    危肆解释:“我知道原主是个聋哑人,但你忘了,我会术灵,我用了传音。”


    “所以,我说的话能传到你的脑子里。你自然就能听见。”


    沉缚这才注意到危肆的头发,她问:【你的头发还有眼睛怎么变了?】


    【不是说,样貌不会改变吗?】


    危肆自然地点了点她的脑袋:“样貌不会改变是指渡梏之人,我是来陪你渡梏的,自然可以随意变化。”


    “对了,”他话锋一转,“你刚刚心疼是不是因为原梏主在作祟?”


    【嗯。】


    “需不需要我帮你将她从你的体内分离掉?”


    【还能分离?】


    “嗯,渡梏之时,梏主会以魂体的形式被困在引渡之人的体内,为的就是防止他们怨念过深,从而祸害人间。”


    “在渡梏期间,魂体是不可以强行闯出,否则引渡之人和魂体都会消散。”


    【那将她分离出来,不就更危险了吗?】沉缚不解。


    危肆有些残忍的笑笑,手心摊开,变出一个瓶子:“这是我自制的锁魂瓶,只要将魂体关进这里面,就不会出事。”


    沉缚体内的原梏主慌了,只要将她引渡人的身体里抽离掉,她就会变成死物,虽然依旧是魂体,但从此就是无意识无思想、听不见也看不见的东西了。


    她急忙冲沉缚叫嚣:“你快点跟那个男人说,万万不可,不然你也会被天罚处置。”


    没曾想危肆早就料到那魂体会说什么:“若是渡梏之人强行将体内的魂体抽离,就会降下天罚。”


    “但……我不是渡梏之人,我只是来陪你渡梏的,所以,我可以帮你。”


    男人的语气极轻,像蛇一般吐着信子,每个字都透着冰冷,阴凄凄的威胁着那魂体。


    沉缚又听见原梏主说:“那……那又如何,这分离魂体也不是简单的事,怎么说做到就做到?”


    这梏,仿佛就是危肆设下的一般,他能料到梏里的每一句话。


    “分离术算得上有难度,这普天之下没几个能做到,但……”


    “我可是渡生王。”


    “噼里啪啦——”这是魂体心碎的声音。


    完了,完了,是渡生王,她完蛋了!


    魂体之前还慨叹自己运气好,遇上个渡梏的新手,这样她就可以任意操控引渡人。


    但她为所欲为的生活还没开始就破灭了,还是被亡灵们惧怕的渡生王,亲手掐灭。


    她这一小小的魂体,何德何能撞上了渡生王啊——


    这一任渡生王虽然也同初代渡生王一样,心怀怜悯,慈悲为怀。但是,他有时会露出蛇一般的狡猾,吐着信子,勾引着他们亡灵一步步走进事先设置好的陷阱中。


    通俗点来说,就是一个绝非善类的野兽。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魂体立刻泄了气,可怜巴巴凑到沉缚耳边:“我求求你了,你让无所不能、慈悲善良、英俊神威的渡生王放我一马吧。”


    沉缚有些哭笑不得,原梏主继续求饶:“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你开口,他肯定会听的。拜托拜托——”


    沉缚被逗笑了,颇为无语:“你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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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得出‘我是他最重要的人’?”


    “各个方面。”


    “……”


    “不过,”高高在上的渡生王又开口了:“我也保不准天上那几位神会不会抽疯,虽然是我行的分离术,但却将惩罚算在沉缚头上。”


    嗯嗯嗯!


    魂体疯狂点头认可。


    “他们神总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危肆提起神,语气更加阴森,仿佛他与神之间有着血海深仇。


    他看向沉缚的眼睛:“我不会让你被神抓住把柄。


    男人冷峻的黑眸里飘过一抹淡淡的温柔的蓝,跟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所以,”渡生王手心腾起钴蓝的火焰:“你身为魂体就老实安分的待着。”


    “如若再有今天这样的事……”钴蓝的火焰燃得更烈了些:“我是真的会将你分离出来。”


    “并且,”他又用修长苍白的指尖点了点锁魂瓶:“会把你死死的关在这个瓶子里。”


    这取人性命的话,被男人用平静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出。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太恐怖了!


    魂体瑟瑟发抖,害怕得一个劲儿往沉缚身体深处钻。


    这一任渡生王太可怖了。


    可怜兮兮的魂体终于鼓起勇气,问:“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第一次渡梏就有人陪着,而且还是渡生王……”


    面对原梏主的质疑,沉缚只是轻扯了扯嘴角。心思全跑去了刚刚腾起的那簇钴蓝色火焰。


    没曾想,这淡淡的一勾唇,让魂体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说,这女子比渡生王还厉害?


    所以,渡生王才会千方百计的护着她,对她言听计从。


    对!一定是这样!


    不然,她也想不到其他理由来说服自己:略有些凶残的渡生王变得柔情似水,还专门用承伤术,为人缓解疼痛。


    她一定要好好抱紧这女子的大腿。


    沉缚想那抹钴蓝想得入神。


    那抹钴蓝,她见过。


    是初代渡生王银发里,那抹突兀的颜色。


    危肆,她亲手创造的这个人物,难道和初代渡生王有关系。


    **


    【对了,你是真的会手语吗?就是用手交流。】沉缚问。


    “当然。”


    沉缚叹气,心想:“那自己得学到多久去了啊。别到时候手语还没学完,梏就已经快结束了。”


    “别担心,不会真的学那么久,做做样子就好了。术灵能让你听见和开口说话。”危肆说。


    沉缚听他冷不丁的冒一句,浑身一僵:【危肆,这个功能真的不能改进一下吗?虽说是为了好交流,但也别每句话都听去啊……】


    他耸耸肩,很无辜的表示:“这个术灵就是这样。”一脸“我也没办法”的欠揍样。


    看着面前温润人设有些崩塌的危肆,沉缚深深吸了口气,劝了自己一万遍“亲手创造的,亲手创造的”。这才忍着没揍他。


    【那劳烦你,能否快点用术灵把我的聋哑治好。】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好。”


    “不过,”危肆话锋一转:“这个术灵见效很慢,大概要十天半个月。”


    其实马上就能见效。


    但危肆忽然想到她刚刚气急败坏,手舞足蹈,无声发怒的样子——


    甚是惹人欢喜。


    于是,他临时决定,撒个谎骗骗她,再多看几天她不能说话也听不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