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渡生王
作品:《穿进我的游戏里弑神》 天道之下为“神”,“神”之下,为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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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缚扶着桌子想要起身,却膝盖一软。
原来刚刚不止耳尖发麻,还有腿脚发软。
跪着的男人,却没有一把将她捞起,反而借着她摔倒的姿势将人往怀里带:“小心啊——”
这危肆,似乎和她设定的人设不太一样。
彬彬有礼的温润公子,怎么会像条蛇一样狡黠调皮。
沉缚似乎听出危肆语气里的揶揄,面无表情地从他怀里起身,又淡定从容地理了理衣衫,“意外。”
看上去云淡风轻,前提是忽略掉她发热发烫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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梏是什么沉缚已经知道了,渡梏是什么她也清楚了,忽略掉最后一个问题,沉缚已经搞懂了大半。
她顿时感觉前途一片光明,回家两个字正在朝她招手。
她决定了!
“危肆,我想渡梏。”
危肆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辜怜,在她耳边一惊一乍地“啊”了一声。
“你想清楚了吗?”好像在危肆的预料之中,他起身背对着沉缚。
语气平平,沉缚看不见他的神情也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她望着他的鎏金袍子被风扬起,银白的长发也随之飘荡。
沉缚心想:“无论如何,危肆都是我画出来的,纵使有那么多我无法预料的事,但这一点永不会变。”
“想清楚了。”
危肆转过身,眼尾隐隐上挑,对她似笑非笑:“好。”
“跟我来吧。”一直沉默立在一侧的卞芜忽然上前:“我带你去叁殿。”
她一头雾水的跟着卞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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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真的想好了?你真要渡梏?”
“对啊,而且我还想好了,在渡梏的过程中教会危肆懂得爱,这样岂不一举两得,我们回家指日可待!”
“哇塞,姐,你简直太聪明了!”辜怜冒着星星眼,特崇拜地看着她。
“不过,”他凑得近了些,朝走在前面的男人努努嘴:“我感觉那个叫卞芜的男人好像不太喜欢你。”
“怎么说?”
“我一接近他,就感觉浑身不舒服。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蚂蚁在啃噬,又痛又痒的。”
说完,两姐弟下意识看向前面的卞芜。
他的袍子比起危肆来说就朴素很多,白色棉麻布拖在地上,卷着杂草。
怎么看都是一个清白无辜的柔弱书生形象。
书生形象在辜怜眼前浮现,他硬生生地将更冒犯的话咽了下去。
“唉不管了,也许是穿越留下的后遗症。”辜怜颇有自暴自弃的意思:“我都成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
最后他们停在一幢宫殿前。面前的宫殿高大巍峨、通体墨黑,在阳光下流光熠熠。与昨夜的宫殿不同,它更加庄重严肃。
“叁殿?”沉缚仰头瞥见宫殿的名字,“难道,你们这里还有壹殿,贰殿?”
“……”卞芜默认了。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们这些神仙也太随便了吧。”
卞芜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反而正颜厉色,一本正经地解释:“危肆不是神。”
沉缚知道自己讲错了话,即刻收敛:“抱歉,抱歉。”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渡梏,想要渡梏就要先得到王的认可。”
“王?”
卞芜用术灵打开沉重的宫门,随着“吱呀”一声,昏暗的殿内逐渐清晰。
沉缚透过阳光下扬起的灰尘,一眼就看见宫殿中央的那幅画像。
“这就是王。”
“渡生王。”
卞芜的话,一字一顿地敲在她心上。沉缚呆立在宫门口,只远远望着那副画。
那画像极美。
画中的女子身披一件素衣,手腕处的衣物却只有一层薄纱,纤瘦的腕骨若隐若现。
长及腰间的银白长发似乎隐隐飘动,那一抹银白里,却夹杂着一缕钴蓝色的头发。
这样美的画,画中人却没有五官。
仅管如此,沉缚还是感觉到她身上普渡众生的慈悲和淡淡的哀伤。
卞芜解释道:“渡生王其实只是一个名号,每一任掌管渡梏的人都叫渡生王。
“危肆是第二任渡生王,他已经在勒赫乐缇呆了上万年,而画上这位就是第一任渡生王。”
“这世间除了渡生王,还有锢欲王——掌管人的七情六欲;亡灵王——掌管死去的人……”
“以及掌管所有鬼的——鬼王。”
“王之上便是仙,仙之上便是神,神之上便是天道。众多的王之中,只有两位王是由神直接掌管,其余的都由仙掌管。”
“那两位王便是鬼王和渡生王。”
“神君共三位。分别是温辙神君,闵弑神君。闵弑神君最恪守礼节、刚正不阿;温辙神君则温文尔雅,待人温和。”
“那最后一位神君呢?”沉缚问。
卞芜顿了一下:“最后一位神君不知名讳。”
他们沿着大殿长廊继续往里走。
越往深处,能透进来的阳光就越少,长廊两侧的烛火也就越多。
沉缚感到丝丝凉意:“这殿内还挺冷的。”
走在前面的卞芜没理她,自顾自地说:“不过,如今鬼王还未收服,或许上界会派那位神秘的神君前来。届时,就能得知到一星半点的消息了。”
沉缚耳朵听着卞芜的话,心思却被两侧的画勾走了。
画上的人全是渡生王。
看上去,像不同时间段的渡生王。
随着他们的步伐深入,沉缚发现了画像的不同——头发。
从最开始的只有一缕钴蓝色,到钴蓝色愈来愈多,最后银白钴蓝参半。
他们站定在长廊尽头。
尽头处,是殿内最后一幅画。
摇曳的烛火被风一吹,颤颤巍巍照出画中人。
此时,画中的女子头发已全是钴蓝色,只夹杂着一缕银白。
沉缚扫了一眼初代渡生王,好像比门口那副画看上去身躯更单薄了,甚至有些瘦骨嶙峋,看上去憔悴不堪。
她依旧没有脸。
沉缚依旧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得她好像多了一些……哀和伤。
卞芜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认可你了,你才有资格渡梏。”
沉缚自觉站上画像正下方的圆台,卞芜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怎样才算被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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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血。”
“取血?”沉缚不解,“取哪里的血,是指尖吗?”
说着她便伸出手,冲卞芜扬了扬。
台子下的人却略过她伸出的手,一步步逼近她。
卞芜指尖直指她的心口:“取这里的血。”
心脏。
沉缚一惊。
“你先下来。”卞芜睨了一眼她脚下的圆台:“这个位置不是给你站的。”
卞芜走上前,双手合十,直直地冲那画像跪下。
口中念着咒灵:
“万灵归心,”
“破阴见明,”
“显——”
“福降!”
“轰隆隆——”伴随着巨大的声响,明亮的金光猛地从圆台里乍泄,突如其来的光,刺得沉缚眼睛有一瞬间失明。
她透过指缝,模模糊糊看见那画像的女子似乎有了五官,正当她想细细看清时,又被光刺得一躲。
沉缚只好紧闭双眼,再睁眼时,一把剑,出现在他们眼前。
剑,插在那圆台里,作半出鞘状。
“这个圆台,是这把剑的剑鞘。”卞芜这才解释。
沉缚想起刚刚站在台子上的愚蠢举动,不免尴尬地挠了挠鼻尖。
卞芜冲人招招手:“上前来。”
沉缚走近了些,看清了那剑的模样——通体墨蓝,剑首处缠了一条深绿色的蛇。蛇头朝下,在靠近剑柄处微微仰头,似是在挑衅任何一个敢直视这把剑的人。
剑身上刻着似龙似蛇的花纹,它长长的尾巴被圆台猛然切断。
这剑,还有半截插在剑鞘里。
沉缚盯着那个蛇头,对上它灰白的眼珠。一股阴冷潮湿的窒息感,从脚踝处悄然爬上她的身体。
沉缚急忙闭眼,不敢再看。
“这剑是她的,名叫无名。”卞芜说。
她,自然指画上的初代渡生王。
一个王。
名号渡生。
却用了一把鬼气森森的剑。
他继续对沉缚说:“我会用术灵将你心头里的血引一滴出来,滴在这把剑的蛇眼处。”
“引出的那滴血称之为‘源血’,每个人源血都只有一滴并且每个人的源血也各不相同。”
“将源血滴在蛇眼上,若蛇眼泛红光,则表示认可;若无任何反应,则表示不认可。”
“测试完后,我会用术灵将源血送回你体内。”
说罢,卞芜便起势要念咒灵。
面前的女子却忽然往后一躲,卞芜以为她是怕疼:“不会疼,取血的同时我也会用无伤术护住你的,别怕。”
沉缚不是怕疼,是害怕自己的那半块心被发现。
她面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内里却是残败不堪。
人体最重要的器官——心脏,她都只有一半。
这么多年,现代科学都没搞清楚她为什么还能活着。这秘密要是被卞芜发现,把人吓到了,她要怎么解释才好。
难道要她说,她在法治社会曾经被雷劈过?好好的一颗心被雷劈成了两半?
算了,不管了。
这里既然已经是一个处处超出常理的世界了,那她的半颗心应该也不足为奇。
沉缚心一横,一咬牙:“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