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542的千层套路

作品:《如何在名柯世界做好背景板

    「啊啊啊啊啊啊—————」


    「她来了她来了她发现我了快跑快跑快跑别抓我回去要我吞噬多少时间都行——」


    “吵死了!”


    我捂着被吵到发晕的头,终究是没忍住,呵斥道,“给我闭嘴!冷静!”


    吵有什么用,它要真能喊来人也行,能听到的就我一个叫唤什么?


    我一边摘下丑努努,和主机一起藏到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边用语言稳住狗东西。


    “听着001,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告诉我她的身份,我们才能——”


    话音未落,“护士小姐”已经推着手推车走进来,柔婉的声音和往常一般无二。


    “鹿谷先生,你在和谁说话?”


    我的瞳孔骤然一缩。


    手推车上的弯盘里静静的躺着一支注射器,看样子来者不善。


    “她一般喊我的床号。”我看着她,嗓子无端的有些紧绷,那一瞬间各种各样的念头在心中翻滚,最终我选择略掉无用的试探,直接拆穿她的身份。


    大声呼救和逃跑都没什么用,她敢来就一定是做好了准备,况且病房一共就这么大,我跑不了也没地方跑,不如把精力花在试探周旋上,医院里人来人往,就算她想要对我做什么也要思考一下后果。


    况且狗东西那么害怕,也许能从她那里打探出来什么……


    我暗地里咬了一口舌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找我这么多次,有什么事吗?”


    “护士小姐”表情丝毫不变,她对着我低头浅笑,涂着闪亮指甲油的手指精准的绕开杂物,捏住了那一团丑兮兮的不明物体。


    啪的一声,手环坠地,裂成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片,手推车有意的压过去,它们变得更加零碎。


    “我们似乎是第一次见面。”见东西毁的差不多,她从推车上拿起那支注射器,笑吟吟的看着我。


    “那介绍一下自己?喜欢捏别人脸的变态小姐?”


    我冷脸回望过去,看着那满地的,松田阵平花费了无数精力的心血,心疼到无以复加。


    “啊啦,真是令人遗憾,”她眼眸眯起,抬手在管壁上轻巧的弹了弹,排空空气的动作灵活又娴熟,“你果然还是闭上眼睛的时候更可爱。”


    「她想杀你。」


    狗东西终于冷静下来不再尖叫,虽然还是那副童声,但早没了卖萌的调子,任谁都听得出它的忌惮。


    「她没法直接对付我,但我的能量有限,没了宿主消耗加倍,所以她杀掉你就等于削弱我,一举双得。」


    “你就这么肯定杀得掉我?”


    我表情不变,心脏却随着那根针尖的逼近在胸腔里越跳越快,狗东西这句话说明,她确实有能力杀死我,而且能保证狗东西救不回来,而狗东西对她的忌惮,似乎也不只这个方面。


    别慌,快想想她的目的,她几次试探,对我和石井几乎同时下手,出手狠辣,时机精准的令人措手不及,而这一切的出发点……


    “护士小姐”的脸上露出一个危险而慵懒的笑,她似乎并不着急,而是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慢慢拿着注射器朝我逼近。


    “呵呵,这句话你应该问它,如果我让你死在众目睽睽之下,它还敢不敢暴露自己的能力?”


    「宿主,自求多福。」


    明白,狗东西虽然不想放弃我,但如果会让它自身暴露的话,它不会救我。


    前世的景象在这一刻重合,我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瞳孔缩的和针尖几乎等大。


    快想啊,她到底想要……


    “石井没死。”


    针尖即将刺破我皮肤的时候,我开口道。


    “他孤僻喜静,在秋叶原那种24小时喧闹不休的环境下不可能待的久,要么躲进地下,要么就是早早转移,留下的只是他的障眼法。”


    避开令人眼晕的针头,我努力忽略掉被它勾起来的不愉快记忆,手指在屏幕上按动几下后对她亮出了屏幕。


    抬起来的手机里,播放的正是秋叶原一家网吧突发爆炸,现场一人身亡的消息。


    死者是一个男孩。


    “护士小姐”的动作一顿,那一瞬间,我清晰的捕捉到了她瞳孔里的恼怒。


    “我猜你并不希望它的消息传出去,所以才会对知情人赶尽杀绝,正巧,我也不希望。”我摊摊手,手里的手机收回,倒扣在桌子上。


    “但是石井……我可没法确定。”


    「宿主,原来你们找的是石井。」


    我没理它,这个时候还内讧,狗东西脑子不好使我不跟它计较。


    “它的下一任宿主有没有我这么识趣,我更不确定。”我盯着面前的女人,弯唇露出一个笑容。


    “万一其他人一个不小心宣扬出去的话……”


    “护士小姐”脸色变了,她眼神冰冷,手里的注射器紧贴着我的脖子。


    “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活着对你更有利,不是吗?”我退无可退,只能靠在椅背上反问她,手指不自觉的攥紧了扶手处,才勉强抑制住身体的颤抖,“我活着至少你能掌握它的动向,要是我死了,不仅你没了目标,而且以石井的性格,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做出来多极端的事情都有可能吧?”


    没准会去半夜刨我的坟,我苦中作乐的想到。


    而对面的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眼底的冷意更甚,手里的注射器却没有再靠近我,只是淡淡地说,“你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当然,”我再次狠咬一口舌尖,再抬起头时,眼里没有丝毫畏惧,“我也清楚你的处境,你不想被别人知道它的存在,不想被送回实验室,对吗?”


    我在赌,赌一个可能。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中了她的要害,“护士小姐”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手里的针尖刺破我的皮肤,留下一个不甚明显的血点。她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


    “你怎么知道?”


    赌对了。


    “你猜,”脖颈上传来的疼痛反而让我镇定下来,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想笑,也没什么理由,但我还是顺着心意对她歪头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验证了自己猜测后的愉快和自己都不知道的癫意,“告诉我的那家伙说,它不想再次见到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


    那你别管,反正她听不到,我说是你说的就是你说的。


    狗东西害怕实验,害怕靠近石井有关的一切,还说“别抓我回去”,很可能是实验室里跑出来的东西,而她又这么急着将我和石井灭口,而不是带我回到那里,说明她很可能也是受害者。


    或许曾经是。


    听到我的话,“护士小姐”定定的看了我一眼,悠悠然笑起来。


    “啊啦,真是的,”她放下注射器,慢条斯理的把它注射进写着氯化钠透明瓶子里。


    “明明之前我们合作的那么愉快。”


    她像一个真正的护士那样,把盐水瓶挂在床头,细致的排好空气对我展颜一笑。


    “别担心,□□而已,昨天吐的那么厉害,医生说你需要补点钾。”她眉眼弯弯,似乎看出来我的疑虑。


    “谢谢,我吃点钾片也是一样的。”


    我收起笑容,不为所动。


    虽然理智上判断她已经被我说服,短时间内不会再想杀掉我,但我并不想冒险。


    “护士小姐”见我态度坚决也没坚持,妥协一般的把点滴管放了回去,她打开滑轮,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浇进了窗台上的花盆。


    “你很聪明,也很幸运。”


    她推着车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回头看了我一眼,“奉劝一句,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快被它吞掉的话,就联系我。”


    她眼神复杂,红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让我脊背一凉。


    “我会让你作为一个人类死去。”


    说完,她拉开门,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一丝淡淡的香气,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去的压迫感。


    良久,我开口。


    “她没给我留电话号。”


    名字也不留一个,怎么联系?靠吼吗?


    「宿主,你别相信她,001不会伤害宿主的!」


    “嗯,”骤然从死亡阴影的压迫下脱离,我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你的目的暂且不提,但她是确确实实的想杀我。”


    所以一个都不会信。


    「可是她不是说,那并不是毒药吗?」


    “□□只能静点不能静推,而且1000ml液体里钾不能超过3g,否则血钾浓度过高会造成心律失常甚至骤停。”我有些奇怪狗东西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它。


    “而且,她要杀我这件事,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001只是担心宿主被她蛊惑嘛~」童声恢复了以往的卖萌调子,嘻嘻的笑起来。


    我不置可否,缩在椅子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是不行,还有人在等我。


    “她叫什么名字?”


    「她的真名001也不清楚,只知道别人都叫她——」


    「千面魔女,贝尔摩德。」


    挺好听,也挺适合她。


    “那你知道……”


    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重重推开,发出刺耳的声响,惊慌的声音响彻耳边。


    “鹿谷!你没事吧!”


    是他们。


    我在椅子里彻底放松下来,对着那五张惊魂未定,假发都跑歪了的脸笑笑,“没事……”


    话音未落,头上挨了松田阵平一记重重的暴栗。


    “长本事了?谁让你摘手环的?”


    他们上一秒刚收到预警和要求绝对静默的消息,下一秒代表生命跳动的数字就全部归零,随即主体上的通讯也被神秘女人毁掉,随着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和电流的尖啸,耳机里再无动静传来,只剩下了代表死亡的寂静。


    那一刻松田阵平全身的血都凉了,幸好手环里被他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组件,有几个是专门负责探测各种声波的,因为藏的比较深也比较小,所以幸存下来没被摔烂,本意上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探测到那个神秘的寄生物,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成为了救命稻草。


    经过解析后,鹿谷和神秘女人以及寄生物周旋的声音传入耳中,这才让他找回了一些理智。


    “真暴躁……还不是那东西实在太引人注目,”我慢吞吞的抬手,捂着被暴击的额头抱怨,“一眼就能被看到,我要是不摘这只努努,连它都保不住。”


    虽然敲击声音很大,但意外的,不怎么疼。


    说话间,其他人也冲了过来,将我团团围住,诸伏景光更是动手开始检查我身上有没有伤痕,视线在触及到我脖子的时候骤然一缩。


    “保不住就保不住,东西坏了我能修,大不了重新做一个!”


    卷发青年的声音里有着不明显的喘息和颤抖,他拎起那个丑努努,不由分说的套回我的手腕上。


    “给我把这东西焊死在你手上,要是下次再敢摘——”


    他的话骤然停下,抓在我皮肤上的手指一个用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看着那双英气的眉缓缓皱起。


    突然,他抬手按上了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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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度大的迫使我不禁抬起头,对上那双黑沉沉的桃花眼,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听见卷发青年一字一顿的说道。


    “编号先生,你在发烧。”


    随着这句话,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向了我,降谷零上前一步拉住了我的手腕,修长的指尖力度适中的搭上了我的脉搏,他垂眸仔细感应了几秒,确认节奏并无异常后,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紧锁。


    “确实在发热,”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惊疑的开口问道,“等等,探测时间你延长了多久?”


    “嗯?你这家伙又干了什么!”卷发青年最初有些不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灼热的视线让我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紧紧靠在了椅背上。


    在他们身后,伊达航抬手看了看表,脸色同样黑了下去。


    “没多久……嗯,这个,我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我有些心虚的不敢去看那些慑人的视线,眼神飘忽,“是不是你手太凉……”


    就在此时,松田阵平的手机震了震,上边是手环自动传过去的警报,体温那一栏里明晃晃的写着38.2℃。


    他一言不发的把屏幕扔给我看,凌厉的桃花眼里气势逼人。


    “小鹿谷可别说什么手腕温度容易受环境影响不准之类的话,现在天气已经转凉,即使受影响体温也只会变低。”萩原研二抱着胳膊站在我身后,声音凉丝丝的。


    “也就是说小鹿谷的真实体温只会比这个更高。”比声音的温度更低的是他的手,像冰块一样镇在我头上,凉的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困到有些混沌的思维也清醒了一瞬。


    “小鹿谷,该不会是知道自己发烧,只是怕我们担心才摘掉手环吧?”


    冤枉啊我的萩原大老爷,我真没感觉。


    “什么时候烧起来的?”伊达航的大手在我裸露的皮肤上碰了碰,眉头皱起,“怎么不告诉我们?”


    我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我不清楚,说实话,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除了被注射器指着脖子威胁那里有点犯心悸,还莫名的困倦以外……不过这跟发烧没关系……吧?


    “真的没事……”


    说着,我站起身,想要伸手去捡拾地上较大的一块碎片,却被人拦住。


    “别动。”


    降谷零沉声制止,他握住我的手腕,不容置疑的把我带到病床上躺好,又往我腋下塞了一根体温计,而一旁的伊达航则是默默拿起了扫帚把碎片拢到一起,小声问了松田阵平一句什么,后者摇摇头,管萩原借了条手帕包住了那些碎片。


    好困……躺下更困了……不行,不能……不能闭眼。


    有……约定……


    我勉强抬起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一直没说话的猫眼青年,他正拿着棉签蘸取碘伏,在我脖颈上那个被注射器扎出来的出血点上擦拭,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可惜昏沉的头脑难以判断这个举动的意图,只知道冰凉的碘伏有些刺激,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避开了那只正为我消毒的手。


    这下不仅他愣住,我也反应了过来,掩饰般的干咳了几下,为了不让自己再次睡着,我努力撑起身体往上窜了窜,半靠在床头。


    困倦的思维极度凝固僵化之下,我早就不记得那个约定的本意是好好照顾自己,只记得话语本身,而混沌的大脑自动按照表面意思,固执的遵守着这个被扭曲后,幼稚的甚至有些好笑的约定。


    猫眼青年见状眼眸闪了闪,并没有说什么,5分钟后,他取出温度计。


    38.9℃。


    看到结果,那双总是温和的上挑眼眸顿时沉得如同暴雨将至的海面。他拧了一块温毛巾,在我身旁坐下,擦拭我的额头、脖颈和腋下,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罕见的诱哄味道。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鹿谷,除了威胁,那个女人还做了什么?有没有对你……”


    “什么……?”


    好长,他说什么?理解不了。


    往常我早就听出来他话语中的含义,但现在我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眼皮无比沉重,只听得到他在说话,却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猫眼青年的视线落在我脖子上,复杂的情绪在眼中翻涌,再次开口,这次的问句简单了一些。


    “她有没有伤害你?”


    “没。”


    “有被注射什么药吗?”


    “没有,她没得逞,但是确实……”越发昏沉的视野中,心脏好像跳的越来越快,引起一阵阵发闷,我不由得深呼吸几口,喘息着试图压下那股令人心慌的恐惧感。


    “……害怕,特别害怕。”


    要不是一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时不时的咬一口舌尖,我早就维持不住表面上的平静,更别提和她对峙。


    头更重了,身体也似乎不听使唤,沉重的像绑上了沙袋,恍惚间,我被拥入一个带着青草气息的怀抱里,怀抱的主人一只手轻柔的按在我的发顶,另一只手则是避开伤口,在我背上有节奏的轻拍。


    “别怕……没事了,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可以休息了,我们都在这,不怕。”


    “睡吧。”


    明明是温柔到极致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却像是一个指令,我再也控制不住,把脸埋进那个温暖到眷恋的怀抱里,安心的放任自己沉浸在黑暗里。


    肩上一沉,诸伏景光感受着怀里终于放松下来的身体,猫眼微垂。


    “班长,”他的声音很小,几乎是用气音,“我一会去问问医生他能不能出院,你联系教官,跟他说这里发生的事。”


    他顿了顿,湛蓝的眼里一片冷凝。


    “医院已经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