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离开
作品:《我拱了揍敌客家的白菜》 库洛洛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伊尔迷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几乎是在门锁合上的同一瞬间,身后那具被束缚的“实验体”爆发出了一阵无法抑制的、剧烈的颤抖——不再是之前为了伪装恐惧的微颤,而是源于极度兴奋的、连骨髓都在战栗的痉挛。
“唔…唔唔唔——!”
被胶带封住的嘴里发出模糊而扭曲的闷响,那是被强行压抑、最终却还是冲破防线的、无声的狂笑。
库洛洛缓缓转过身。
他甚至不需要去动手,西索身体猛地一挣,那些特制的束缚带如同纸糊一般,在令人牙酸的崩裂声中寸寸断裂。他一把扯下头上的黑布套和嘴上的胶带,大口喘息着,那双金色的瞳孔缩成针尖,里面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愉悦火焰。
“呵…呵呵……哈哈哈哈——!”
他终于畅快地笑了出来,笑声在空旷的预处理室里回荡,充满了扭曲的快感。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几乎都要沁出眼角。
“‘害怕被抛弃’……!”西索用一种夸张的、戏剧般的语调重复着库洛洛最后的判词,他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看向库洛洛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惊叹与崇拜,“库洛洛……你真是个天才!一个残忍的、卑鄙的、令我着迷到发抖的天才!”
他一步步走向库洛洛,步伐轻盈得像一头找到猎物的豹子,周身散发出的危险而甜腻的念压几乎要充斥整个空间。
“我听到了什么?揍敌客家长子的内心……原来只是一个害怕被‘妻子’抛弃的、可怜兮兮的小男孩吗?” 他舔了舔嘴唇,指尖兴奋地颤抖着,“这份情报……简直是无价之宝!而整个过程……哦~!那精妙的诱导,那步步为营的心理陷阱……!看着他那样一步步走进你编织的网里,比亲手扭断他的脖子……还要让人兴奋一万倍啊!”
他在库洛洛面前站定,微微俯身,几乎要将鼻尖凑到库洛洛脸上,声音因极致的兴奋而低沉沙哑:
“在敌人的牢笼里,当着敌人的面,把他的大脑和自尊一起按在地上摩擦…… 还有比这更棒的余兴节目吗?”
“……我简直,要为你高潮了~”
此刻的西索,就像一只被喂食了最顶级渴望的怪物,满足、亢奋,并且……对眼前的“投喂者”产生了更加强烈、更加危险的占有欲和破坏欲。
库洛洛平静地看着他,对眼前这几乎要实质化的狂热视若无睹,只是淡淡地提醒道:
“如果你不想伊尔迷‘害怕’到把我们都永久封存在这里,最好控制一下你的‘兴奋’。”
但毫无疑问,对于西索而言,这场冒险的价值已经远超预期。他不仅找到了他的宝石,还亲眼目睹了宝石如何用最璀璨的光芒,刺穿了另一个强者的心脏。
这简直是他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一天。
库洛洛当然清楚,自己那套精巧的语言陷阱或许能暂时干扰伊尔迷基于逻辑的处理器,但绝无可能真正骗过那个深谙人心的变化系疯子。甚至对伊尔迷而言,这也可能只是一次需要时间清理的“系统冗余”,他能争取到的,仅仅是这宝贵的、无人监视的片刻。
“…少废话。”库洛洛打断西索仍在弥漫的兴奋氛围,语气重新变得冷硬而务实,将飘忽的思绪拉回残酷的现实,“…所以,你别告诉我,你什么后手都没准备,就凭着一腔热血直接莽进来了。”
西索:“…………”
他脸上的狂喜稍稍收敛,金色的瞳孔眨了眨,随即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他伸手在自己那身伪装的衣服口袋里掏了掏,最终摸出了一副簇新的、尚未拆封的扑克牌,献宝似的在库洛洛眼前晃了晃,语气轻快:
“嗯哼~?我多带了一套扑克哦~~”
库洛洛:“…………”
一阵漫长的、死寂的沉默。
库洛洛缓缓抬起手,用力揉按着自己的额角,仿佛想将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硬生生按回去。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悲壮的平静。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一种全面投降的意味:
“…算了。”
他选择了认命。与西索计较计划性,本身就是他计划中最大的失误。
但绝望中仍要寻找生机。他话锋一转,语气恢复了属于蜘蛛头脑的精准与命令感:
“…既然如此,废物利用吧。给我去弄这些东西过来。”他报出了一串清晰而具体的物品清单——或许是某些特定的金属零件、化学药剂,甚至是几本看似无关的书籍。库洛洛比谁都明白,让西索带着念力全无的自己从揍敌客大本营杀出去或许胜算渺茫,但凭借西索的身手和诡谲,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某个仓库或房间,取些东西再溜回来,简直如同呼吸一般简单。
这并非最好的计划,但这是西索出现后,唯一可行的计划。
———————揍敌客
伊尔迷行走在空旷的走廊里,脚步声在冰冷的墙壁间回响,却无法驱散库洛洛的话语在他核心逻辑中引发的噪音。
爱?
那个无效的、只会拉低智商和效率的、酸腐不堪的、老套而冗余的玩意儿……怎么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个假设本身,就是对他人格底层代码的侮辱。
……害怕被抛弃?
更是无稽之谈。在他的世界里,从来只有他评估、利用、继而抛弃无用之物的选项。被抛弃?那是弱者才需要面对的处境。
他的脚步几不可查地一顿。
……可是,凯。
凯确实是……以灵魂的状态,离开了,没有回来。
……………
为什么……内心会涌现出这种强烈的不适感?这种类似于系统被强行植入未知病毒,导致运行滞涩、资源被异常占用的……不爽?
……难道……就是因为……爱??
伊尔迷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他发现,如果想要彻底驳斥库洛洛的荒谬指控,他首先需要理解“爱”这个变量的准确定义。
………某种,知识盲区。
一段尘封的记忆被调用出来。那是幼时,某位家庭教师试图用比喻向他解释“婚姻”的概念:
“两个独立的人,就像互不相干的两条线……婚姻就是把他们绑在一起的东西。如果是好的婚姻,会编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牢固又美观;如果不好,那也很容易拆开,一拍两散。”
他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当时就觉得这个理论荒谬绝伦。
既然选择了来招惹自己,还想着能够全身而退吗?
一旦链接建立,无论最终被编织成什么——是那个可笑的蝴蝶结也好,是一团乱麻也罢——凭什么认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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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适”的时候,就可以轻描淡写地拆开,当作一切从未发生?
才不对。伊尔迷想。
正确的逻辑不应该是这样。
链接的结果,就应该是被编织成一个死结。或者,将两条线彻底揉碎,重新纺成一团再也无法分离的毛线。本就该世世纠缠下去,直到一方彻底磨损殆尽。如果想离开……唯一的途径,只能是崩断,或者,被自己彻底 “吞噬”。
好聚好散?这个可笑的词汇,从来就不存在于他的字典里。
……毕竟,是凯先来觊觎揍敌客的。
那么,他就本应准备好,用他的整个余生,来填补这份‘觊觎’所带来的代价。
想到这里,他豁然开朗。所有因库洛洛话语而产生的逻辑乱码被一扫而空,系统恢复了高效运转。
爱情什么的,定义根本不重要。
凯必须回到自己手中。
这就够了。
…………
当伊尔迷沉浸在自己刚刚重构的、坚不可摧的逻辑之中,一股剧烈的念压波动如同精准投下的炸弹,在他感知的边缘轰然炸开——方向,正是他刚刚离开的那处据点!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周身念压迸发,身影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鬼魅,以最快的速度原路折返。
然而,当他赶到时,眼前只有一片弥漫着烟尘的断壁残垣。据点被毁了,干脆利落,仿佛被一只巨掌狠狠碾过。
是库洛洛的仇家?还是揍敌客的敌人?
纷乱的念头刚起,他的视线便被废墟高处的一个身影锁定。
库洛洛立于残破的钢筋之上,寒风猎猎,将他朴素的研究服下摆吹得狂舞不止,仿佛一面宣告胜利的旌旗。他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胜券在握的模样,仿佛眼前的毁灭不过是他剧本中早已写好的一幕。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赶来的伊尔迷,优雅地、近乎戏剧化地行了一个礼。
然后,他微笑着,吐出了这一整晚的谎言、误导与心理博弈中,唯一的、也是最终的一句真话——
“别再为你那失控的占有欲编织‘理性’的借口了,伊尔迷。”
库洛洛的身影在断墙边缘清晰浮现,寒风卷起他的衣角,而他俯瞰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洞悉。
“你所有的谋划,所有的‘必须夺回’……”他微微停顿,如同给予最后审判前的休止符,“根源只有一个,且与你口中的效率和逻辑毫无关系——”
“你只是无法接受‘被选择’。”
“你只是,无法承受‘被拒绝’。”
话语掷地有声,如同最终宣判。
“承认吧,在这件事上,你和那些你最瞧不起的、被原始情绪支配的弱者……”库洛洛的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毫无区别。”
话音未落,他向后一步,身影消散在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存在。
伊尔迷瞬间闪至边缘,他漆黑的猫眼向下扫视——下方,除了破碎的混凝土和扭曲的金属,空无一人。库洛洛·鲁西鲁,就如同被黑暗本身吞噬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那句如同诅咒般的话语,在凛冽的寒风中,在伊尔迷的心核上,敲开了一丝微不可察、却将蔓延开来的裂隙,那些关于资产、死结、逻辑的自洽论证,在这记直刺灵魂的拷问下,骤然碎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