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恶咒

作品:《给仇人喂下情蛊后

    激战正酣,萧凌晏胸口忽炸开剧痛,比前一次发作时更猛,连看眼前人都有了重影。


    他猛地咬在对方吻痕斑斑的颈侧,将痛楚愤怒地报复在回这始作俑者身上。他至今不明几日前这人自=焚之时究竟对他使了什么招,自那日以后胸膛每日都会这般剧痛,少时一日三回,多时五六回,躁虫胚还没用完时勉强能应付,而今药材用尽,他的傀儡又还未带新的回来,只得死扛。


    剧痛松懈了他的强势压制,竟让萧珺寻到机会掰开他的指头,从他身下挣脱出来。


    萧珺飞快理齐身上凌乱衣物,试图起身,可发软的双腿根本支撑不住身躯,逼得他脱力跌回原处。他咬咬牙,颤着指尖去拽那不停晃荡着的流苏,好不容易稍有松动,萧凌晏一把扣住他的腕,便又前功尽弃。


    萧凌晏咬牙切齿将人扯到跟前:“想跑?你就这么把我晾这儿?”


    萧珺挣扎道:“我早同你说过,你不信我罢了。三年前,我代你承了你本该承的咒,你非要逼我,而今这咒还给了你,你活该受痛。”


    “世上……到底何来的咒?”萧凌晏没法儿再中气十足地驳斥了,胸口绞痛愈发加深,他难以想象,若这人话是真的,这样的痛楚如何能忍受三年?可若是假,万溪山间何至于为他一具假死的躯壳悲恸万状,甚至不惜舍命相随?


    “痛成这样还嘴硬?”萧珺眉头皱起,似欲发怒,可眸光烁动几番,又退化作无奈,这方才还暴虐傲慢的家伙如今痛得弓身埋在他身上,紧紧搂着他,粗重的呼吸在他颈间炙烤,嚣张邪恶的气焰被剧痛浇熄,倒瞧着有几分可怜了。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生出些怜悯,再度自作主张,抬手抚了抚怀中人的后背:“你何时能听人一句劝?别只信你想信的,多少听点人话,成不成?”


    萧凌晏忍痛抬眸盯着他瞧,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良久,他才道:“前世我也这般痛过,那也是咒?当时也是你……替了我?”


    萧珺面无表情道:“是那股力量逼我救你的。我本意并非如此。我不想同你扯上关系。”


    当年他闭关一百五十年后境界小有突破,出关后却听闻族内药材频频失窃,族人几乎翻遍了整个族地也未逮着采药贼。他当时并未挂怀,这等俗事从不需他操心,他只是如常去向母后父王禀明了修炼进度,便回了自己的洞府。


    刚迈入结界,他便觉察到空气有股中异样的波动。


    他登时沉了面色。这气息他再熟悉不过,是那条如何都赶不走的小龙,却又混了些诡异阴冷的东西……不,它已不算小龙了,那日它头一回发情后,他便一直躲着它,它却神出鬼没,总能偷偷摸摸寻到他。


    它尚未化形,但天资极其可怖,短短几年修行,龙珠便已提前结成,灵力业已胜过他大半族人,他觉得它离了他,离了族地才能过得更好,外头想来没人敢觊觎它的龙珠,可丢了它好几回,一次比一次远,这家伙却像是属狗的,无论丢多远,隔几日便又若无其事地缠上来,央着他“玩上次玩的游戏”。


    他也动手教训过它,落在它脑门上的巴掌却舍不得用力,好歹养这么大,不收着力可能会拍死,它甚至完全没意识到他在教训它,还咯咯直乐,说“痒痒的,好玩,再来一次!”他只好设结界,但回回出结界时,看它蜷在角落可怜巴巴,又委屈不解地抬头望他,金色的眼瞳里泪汪汪的,他又只好捏着鼻子把它拎回去,默许它死皮赖脸地占了自己大半张榻。


    闭关前三日,他千叮咛万嘱咐,他不出关,它便出不得结界。父王母后一直以为他已经剖龙取珠,他也一直是这么对二人交代的,虽他的洞府不许人近,可若它自寻死路跑了出去,撞上其他人倒罢了,若是被几位长老护法,甚至父王母后瞧见,它必死无疑。


    可他掀开被褥一瞧,这呼呼大睡的胖龙身下压着的乱七八糟的草药植株,不正是族人们寻疯了的珍贵药种吗?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不仅背着他偷偷跑出去,还学会偷东西了!他怒不可遏地一把将它拎了起来,正要质问,却被它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喷了一身血沫子。几滴龙血溅入他眼中,他体内气息莫名动乱,忙屏气凝神,才将那股陌生的躁动强压了下来。


    扫开龙尾,他这才瞧见榻上一大片红,均是龙身上的血。


    他顿时有些慌了神,这条往日总神采奕奕,精力旺盛的龙,此时的呼吸杂音极重,沉闷至极,像胸膛里装了个破烂的风箱,血渍网一般覆在腹部银白的龙鳞间,连龙角末端都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


    最骇人的是它身上混杂着的气,他总觉得莫名熟悉,回忆许久才猛地想起。父王叔公灭了银龙一族时他尚年幼,最是少年顽皮之时,不顾大人阻拦偷偷摸摸跟了过去,尚离百里,便被与这股气息一模一样的煞气阵得动弹不得,惊慌尤甚。


    他几乎是立马转身逃走,身上却还是沾了一点儿,刚回族地,便被母后抓了个正着。他第一次见母后那么生气,又急又怒,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世上有“咒”这种东西。


    他不知咒源自何处,父母叔公皆讳莫如深,更不知这小龙如何染上的咒,只知若不救它,它活不过这几日。可翻遍族内经卷,也只寻到只言片语,语焉不详地说了解咒之法。说是解咒,实则不过是寻替身承咒罢了。


    他原不想为这只同他毫无亲缘,又烦人难缠的家伙做到这地步,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循着竹简上的法子,将自己转成人身,又亲吻了昏迷着的龙。


    他觉那时他肯定就已经被无形之力胁迫了,才犯那样的蠢。


    “……”萧凌晏眸光幽光霎时转了恼怒,“我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萧珺嘲讽道:“你难不成觉得我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恨你,实则情深难却?别做梦了。我岂会对你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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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动情?”


    萧凌晏痛得使不上力,只得用外物泄愤,他当即探狠拽了一把珠串末端的流苏。


    萧珺浑身一颤,难以言喻的钝胀卸去他周身气力,他霎时僵直了身躯,趁他不备,萧凌晏复又将人摁倒在地。他本能地反抗,胡乱挥出的掌重重砸在萧凌晏的胸口。


    萧凌晏眼前一黑,疯狂肆虐的剧痛几乎彻底吞去他维持人形的力量,头顶龙角若隐若现。他强行忍了下来,攥着对方双臂,扣在头顶,再度粗暴拉拽流苏,这人面上惹人厌的云淡风轻便荡然无存,眉头紧蹙,冷汗淋漓,咬得发白的唇间挤出几句颤抖细碎的斥骂,望着他的眼里恼恨交加。


    萧凌晏不虞:“我不喜欢你这么看我。”


    他将流苏缠在食指上,作势要再来一次。他不信他还能接着嘴硬。


    萧珺彻底恼了,怒道:“你究竟要我如何?你恨我,辱我,我为何非得爱你?好,就算我说我在意你,喜欢你,所以帮你,你就会信?你逼宫那日,这种话我说了多少遍,你何曾听进去只言片语?你从来只信你想信的。”


    萧凌晏动作顿住,半晌,他攥紧流苏,俯身埋进人颈间,声音极低极沉:“别管我信不信,你说便是了。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我只要你说这些。”


    世人都“言论迹不论心”,但他这儿从来都是论迹更要论心的,他既要对方偏袒他,保护他,也要他真心喜欢他,钟爱他。或许是剧痛让他变得软弱,变得不堪一击,现在的他根本听不得半点逆耳真言,他受不了这人明明为他做了这么多,却说这些皆是违心之举,是受人所迫。


    他宁愿他一开始就对他不曾有过半点好,那样他对这人两世的折磨与报复才能顺理成章,那样他才不用像现在这般,为他受过的来自对方的恩慧愧疚万分,又为他尝过的源于对方的迫害愤怒至极,被他打一棒子又给颗甜枣的手段调=教得矛盾扭曲。


    萧珺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怎么,你是在求我?”


    “是又如何?又不是没求过你。”


    见他沉默,萧凌晏又问:“咒从何来,又该何解?”


    “……痛到自己身上,倒知急了?”萧珺声线抖得厉害,眼神却满是幸灾乐祸的讥讽:“咒不循天道,乃六界外之物。解不了。等死吧。”


    “……”萧凌晏强行压制的理智终于彻底溃散。


    萧珺被突如其来的罡风吹得眯起眼睛,待一切静下来时,眼前的英俊青年已化作人身龙尾的妖物,颀长的漆黑龙角上暗芒浮动,暗金瞳孔里猩红翻腾。


    他抬手搭上几乎怼到他眼前的龙角,本是想推开,但咫尺之间的这对凶戾的眼,竟是滴答滴答地往他面上落了几滴温热的液滴。


    他又开始割裂,一半难受得恨不能搂着他,将心掏给他,另一半则想着趁他病要他命,再杀他一回。他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无声轻抚着他的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