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师门骗我来古代搞批发》 怒火攻心,她觉得喉咙都快冒烟。一眼瞥见桌上的粗陶水壶,她抓起来,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就灌下去大半壶凉白开。
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浇熄些许心头的燥火,也让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稍微冷静下来。
呼——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把空了大半的水壶“咚”地放回桌上。
不行,光生气没用。她对自己说,愤怒只会降低智商,而智商是姐在这里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开始强迫自己转动大脑,像分析一道复杂的药理题一样,分析眼前的困境。
师门的态度很明确:要用我,但防着我。核心秘密捂得死死的。
师兄是个关键突破口,但他嘴太严,而且受制于师父。
硬逼不行,撒泼威胁效果也有限……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桌面上划拉着,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闪过一丝豁出去的狠劲。
既然他们不给,那我就自己拿!
一个清晰的行动计划,在她脑海里逐渐成形:
他们不是在乎吗?不是藏着掖着吗?那我就动动他们在乎的东西!
首先,基本盘要稳。
她冷静分析,师门费那么大劲把我弄来,肯定成本极高,而且大概率没法再来一次。我就是那个‘唯一选项’!想到这点,她底气足了不少。所以我不能真把自己作死,但可以假装要作死,吓唬他们!
其次,得找到他们的软肋。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最后落在了那个装着原主“遗物”的小木箱上。原主……她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更强的求生欲和求知欲压了下去。
对不住了,妹子。她在心里对原主说,姐也是被逼无奈。要怪就怪你师父师兄太不坦诚,非要玩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等我搞清楚状况,一定给你多烧点纸钱,再给你弄个豪华版牌位。
她走过去,打开木箱,从最底层摸出那块代表着“徐无虑”身份的木牌。木牌带着微凉的触感,上面的划痕仿佛记录着原主短暂的一生。
这玩意儿,对他们来说肯定很重要。她捏紧木牌,又四处张望,目光锁定在窗台上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空陶瓶上。她走过去,拿起瓶子,心一横,眼一闭——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徐无虑蹲下身,小心地从碎片中挑出最尖锐、最锋利的一块,握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
好了,道具齐活。她看着左手里的身份木牌,右手里的锋利瓷片,感觉自己也挺像个准备干票大的亡命之徒。
剧本也想好了!她清清嗓子,对着空气开始预演,表情悲愤又决绝:“师父!师兄!你们今日若不把话说明白,告诉我为何而来,原主何在,我徐无虑……就毁了这身份牌,再划花自己的脸,捅这身体一刀!大不了鱼死网破!看看是你们的秘密重要,还是我这个‘唯一的选择’和‘师妹’更重要!”
她模拟着那种走投无路、歇斯底里的状态,甚至努力挤出两滴生理性的泪水。
嗯,情绪饱满,威胁到位!她对自己这段“一哭二闹三上吊”plus版的表演打了个高分。
就这么办!她把木牌和瓷片小心翼翼地藏在枕头底下。虽然心脏还在因为紧张和兴奋而砰砰狂跳,但一种夺回主动权的掌控感,让她莫名踏实些。
她吹灭油灯,爬上床,在黑暗中睁大眼睛。
明天一早,就去跟师父摊牌!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看谁先怂!
温知著站在原地,看着徐无虑气成一只鼓鼓的河豚,头也不回地冲进暮色里,瞬间就没了踪影。他抬起手,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心累过。
这丫头……气性也太大了。
他无奈地叹口气,心里那点因隐瞒而产生的愧疚感,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来。明明是为她好,怎么反倒像是他做了多大的亏心事似的。
可转念一想,她一个异世来的魂魄,莫名其妙被卷入这生死局中,对前路一无所知,会不安、会愤怒,似乎……也情有可原。
罢了。
他在原地驻足片刻,最终还是转身,踏着清冷的月色,朝师父独居的小院走去。有些事,终究不是他能独自决断的。
师父的院子里还亮着灯,昏黄的光线从窗纸透出,在青石板上投下一小片温暖的区域。温知著轻轻叩门,里面传来师父略带疲惫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只见师父正坐在那张老旧的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书册,眉头习惯性地锁着,但眼神在看到他时,微微松动一些。
“师父。”温知著躬身行礼。
“嗯,”师父放下书卷,目光在他脸上扫一圈,“都安置好了?那小丫头……没闹出什么乱子吧?”。
温知著走到近前,斟酌着用词:“师妹她……今日在城中,将朱砂根售予知县公子苏衙内。”
师父眉梢一动:“哦?价钱如何?”
温知著报出那个数字,饶是师父见多识广,端着茶杯的手也顿了一下,随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哼,胆子不小,心也够黑。”话是这么说,但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丝满意。
“只是……”温知著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真实的困扰,“她回来后,在路上……追问得紧。关于为何召她前来,以及虑儿的下落……弟子,未能给出答复。”
他将徐无虑如何威胁“撂挑子”,如何气愤跑开的情形,简单说一遍。
师父听完,沉默片刻,房间里只剩下油灯灯芯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他布满皱纹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慢慢摩挲着,眼神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确实与虑儿不同。”良久,师父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苍老的沙哑,“虑儿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心思单纯,却也易碎。而她……”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像把开了刃的匕首,锋利,有主见,懂得为自己争取。虽说行事莽撞些,但这股劲儿……或许正是我们需要的。”
他收回目光,看向温知著,眼神变得郑重起来:“她知道害怕,但更知道反抗。逼得太紧,恐怕真会适得其反。这丫头,吃软不吃硬。”
温知著默默点头,他何尝没有同样的感觉。
“既然瞒不住,那便不瞒了。”师父终于下定决心,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明日她若再来问,你便……将能说的,告诉她吧。”
温知著有些讶异地抬眼:“师父,这……”
师父摆摆手,打断他,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近乎苦涩的表情:“我们并非要坑害于她。逆天改命,总要有人承担代价。告诉她真相,让她自己选择……是留下,与我们一同扛过这一关,还是……我们另想他法。”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毕竟,是我们……先将她卷入这是非之中的。”
温知著看着师父瞬间仿佛又苍老几分的面容,想起为了这次召唤几乎耗损的寿元,心头也是一阵沉重。他躬身,郑重应道:“弟子明白了。”
是啊,他们并非恶人,只是被命运逼到角落的普通人,想护住自己在乎的人罢了。温知著走出师父的院子,抬头望着夜空中那几颗稀疏的星子,心里那份纠结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摊牌的释然与凝重。
明天,一切都会不一样。
次日,灰蒙蒙的光线刚透过窗纸,徐无虑的双眼就“唰”地一下睁开。
没有刚睡醒的迷蒙,没有需要扮演傻乎原主的勉强,只有一片清亮亮的、带着破釜沉舟决心的锐利。毕竟,姐可是穿越第一天就敢给人心脏来一刀的狼灭!
她一个利落翻身坐起,伸手往枕头底下摸去——冰凉的身份木牌,锋利的瓷片,触感清晰。下床,穿衣。虽然依旧有些笨拙,但速度比昨天快不少。
路过墙角那面模糊的铜镜时,徐无虑的脚步顿住了。
镜子里映出一张还带着点稚气的少女脸庞,眉眼和她现代的样子确实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青涩些,皮肤也因为常年在外采药,是健康的小麦色。
不一样。
非常不一样。
镜中那双眼睛,不再是记忆里原主那种单纯跳脱、带着点傻乎乎快乐的光芒,而是沉静的、带着审视和算计,甚至有点狠劲。
这就是灵魂的区别吧。她扯扯嘴角,镜中人也扯出一个带着点自嘲和决绝的弧度。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昨天清晨,师兄站在她身后,手指在她发间温柔穿梭,阳光落在他侧脸,那画面美好得像是加了柔光滤镜。当时她不知道“脱敏治疗”,还真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溺死在那片温柔的假象里。
但现在……
徐无虑猛地甩了甩头,把那点不该有的旖旎念头彻底甩出去。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糖衣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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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致命。
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充满清晨微凉的空气,也充满背水一战的孤勇。手指收紧,木牌的棱角和瓷片的锋利几乎要嵌进肉里。
不再犹豫。
她猛地转身,一把拉开房门。
“吱呀——”
清晨的凉气和微光一起涌进来。
门外,是即将摊牌的战场。
身后,门“哐当”一声合上。
徐无虑像颗出膛的炮弹,一头扎进清晨微凉的雾气里。
对,就是这样!气势不能输!
从她的小屋到师父的院子,不算远,绕过一片小药田,穿过一个月洞门就到了。可此刻却显得如此遥远。
心脏,砰砰砰。
冷静,徐无虑,冷静!你可是要干大事的人。
可脑子里就是控制不住地开始疯狂刷屏:
万一师父根本不吃这套怎么办?他要是眼睛一瞪,说“要死赶紧死,死了我再找一个”,那我不就傻眼了?
不对不对,师兄说过,召唤我来代价很大,他们找不到备胎!对,这是我的优势。
那万一……他们直接把我绑起来关小黑屋呢?古代人搞非法囚禁是不是很普遍?
嘶,应该不会吧?师兄看起来还挺讲道理的……虽然他是个骗子!大骗子!温柔陷阱的大混蛋。
想到温知著,她心里莫名地梗了一下,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她赶紧晃晃脑袋,把那张温润俊脸从脑子里甩出去。专注!专注!现在是知情权争夺的关键时刻。
她下意识地摸摸袖子里藏着的瓷片,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也让她发热的头脑稍微降温。
不行,不能真玩自残,无论是割喉还是划破相,疼的是我自己。杀别人行,杀自己可不行。主要还是靠吓唬!态度要凶狠,眼神要决绝,但下手……得把握好分寸,蹭破点皮,见点血丝,证明我不是开玩笑的就成。
站在师父的院门前,徐无虑最后一次深呼吸。
是继续当个被蒙在鼓里的糊涂蛋,还是搏一把,把主动权抢回来?
答案显而易见。
好了,徐无虑。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眼神一凛,最后那点犹豫被彻底碾碎。攥紧手中的筹码,不再有丝毫迟疑,带着一股“今天不是你说清楚,就是我把这儿闹个天翻地覆”的彪悍气势,一把推开师父院子的木门。
“砰——!”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好大一声响,震得屋檐下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屋里师父正端着一杯刚沏好的热茶,凑到嘴边准备吹气,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差点泼自己一身。
他愕然抬头,就看到徐无虑像一尊煞神似的杵在门口,头发因为跑得太快有些凌乱,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睛亮得吓人,里面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决绝。
这死丫头!一大早吃炮仗了?
师父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不祥的念头,看这架势……该不会是想不开要……
徐无虑几步冲到他面前,连珠炮似的愤懑开火:“我知道!你也知道!是你们特意把我从我的世界弄过来的!别想再糊弄我!”
她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喊出来:“你们有需要我做的事,行!我配合。穿越过来两天,杀人…呃,我适应古代生活、学习认药、甚至帮你们谈成了天价生意!我自问表现得不差吧?”
声音越来越高,带着明显的质问:
“可你们呢?把我当什么?用完就丢的工具人?还是关在笼子里逗着玩的猴儿?凭什么所有事都瞒着我?原来的徐无虑去哪儿了?那个什么狗屁‘及笄之劫’到底是什么?你们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她一鼓作气,把憋在心里所有的疑问、所有的怒火,全都吼了出来。最后一个字落下,院子里只剩下她急促的喘息声。
空气凝固。
师傅苍老的脸上闪过无数情绪,想起这俩天的相处和昨夜的讨论,布满皱纹的手放下茶杯。
“徐姑娘,私自把你找过来,是老夫对不住你。但我们也没办法,再不做,虑儿她就活不下去了。”
温大师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下吧,大早上跑过来,累不累?”,无奈地叹气,“十五年前,老夫在山脚下捡到虑儿。想着给她取个好名字,便寻好友玄灵大师,谁知算出虑儿在及笄之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