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清淡妆容
作品:《团播猫都不干》 “好好加油吧,小猫咪。”
这条来自“华姐”的私信,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在三人之间炸开了锅。
“她叫你小猫咪?!” 徐柏的警报系统瞬间拉满,看到“猫咪”二字,他脑中已经上演了八百集《化形人大追杀:直播间特别篇》,“这位出手阔绰的大姐,极有可能是清理人伪装的金主!或者是另一个潜伏的化形人!总之,情况不妙,非常不妙!” 他的语气严肃得像在宣读末日预言。
“或许……或许只是个充满爱意的昵称?”峰年努力发挥着他那“哪怕天塌下来也能当成被子盖”的盲目乐观精神,“就像粉丝叫我‘耶耶宝贝’一样!”
“我知道她是谁!”阿卡点开那位“实力大姐”的主页,熟悉的IP地址,熟悉的ID名称,“她是晓华姐,郭蕊蕊以前的经纪人之一。”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复杂,像是在品尝一杯混合了欣慰、苦涩和一丝丝尴尬的怪味咖啡,“她大概……也把我当成郭蕊蕊的平替·青春版·低配周边了吧。”
阿卡对于这种“白月光替身”的定位,心情十分微妙。作为一只努力融入人类社会的化形猫,他渴望被当作独立的个体“阿卡”来看待,但心底那份源于郭蕊蕊的执念,又时不时冒出来刷存在感,让他偶尔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个安装了“独立意识”插件的周边产品。
“所以,晓华姐是因为你这张和郭蕊蕊相似度高达60%的脸,才施舍了那二十个年华嘉?”徐柏冷静(且毒舌)地分析,“那直播间其他给你刷小星星的人呢?排除叮当响自己掏钱刷的数据,难道也都把你当成了情感代餐?”
一时间,阿卡感觉自己不是主播,而是一个大型“白月光情怀投射器”。
叮咚一声另一条私信再次出现,赛薇薇刚从粉丝群知道阿卡成功进入决赛的消息,便将自己编辑好的祝贺短信及时的发了过来。卡子也是立即回复,“谢谢薇薇的支持,我会再接再厉。”他知道薇薇对他绝对不是白月光的滤镜起码她不是。
屏幕另一端,资深经纪人晓华正翘着二郎腿,翻阅着阿卡那少得可怜的主页视频。视频不多,画质还有点糊,但那双眉眼,确实有几分郭蕊蕊年轻时的影子,这也是她当初手指一滑,留下关注的原因。
团播行业?在她这种混迹娱乐圈十几年的老油条看来,这玩意儿火得快,凉得估计也不会慢。主播每天都得在直播间里蹦跶,跟上班打卡似的,毫无神秘感可言,简直是“偶像速朽计划”的完美温床。之前不是没人提议让她搞个团播试试水,从运营传统男团转型搞团播,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博士生去做小学数学题——纯属向下兼容,毫无挑战。她果断拒绝了,毕竟,她可是要打造“恒星”的,不是批发“流星”的。
但!是!
“这个新人的妆容是怎么回事?!”晓华的职业素养让她痛心疾首,“这眼影是被人揍了两拳吗?这双眼皮贴都快飞到太阳穴了!暴殄天物!简直是拿着古董花瓶当腌菜缸用!”她看着屏幕上那双最像郭蕊蕊、本应清冷出尘的丹凤眼,被糟蹋成这副非主流模样,感觉自己的审美遭到了重击。
她忍无可忍,从手机相册深处,精准翻出了郭蕊蕊当年第一次公演时的经典舞台照——那是恰到好处的眼线勾勒出微微上挑的眼型,眉眼干净,眼神清澈,充满少年活力。她手指飞快地转发给阿卡,并配以经纪人式的权威指令:“妆可以再淡一点,眉眼干净一点。(附:郭蕊蕊经典妆容参考图.jpg)”
阿卡点开那张照片,恍惚间仿佛来到了郭蕊蕊第一次公演的现场,听到了山呼海啸的欢呼。那是他作为一只猫,蹲在台下角落,看着聚光灯下的郭蕊蕊闪闪发光的时刻。平心而论,郭蕊蕊对他不错,走哪儿都揣着他,连认识徐柏,都还是因为跟着郭蕊蕊去大西北拍MV,在漫天风沙里,看到了一只同样灰头土脸的羊……
他从回忆中抽离,深吸一口气,回复道:“谢谢华姐的支持(和救命年华嘉)!妆容建议已收到,我会努力从‘被揍款烟熏妆’向‘清新少年感’转型的!(虽然化妆师可能会觉得我在挑战他的权威……)”
听到不是清理人,徐柏和峰年明显放松了下来。公司的通知群里已经将参加决赛的名单公布了出来,阿卡的名字赫然排列在第十名的位置一个偏上等的名词。闪烁的艺术字透露出不真实的感觉,阿卡有些愣神,明天他不需要表演但是需要亮相和走秀。
走秀?他被郭蕊蕊抱在怀里去看过秀场,他自认为自己没有模特的气场。沉默是紧张最明显的体现,峰年拿出自己自制的拉票话术,递给了阿卡,“记住卡子如果不知道如何带动拉票的氛围那就单纯地感谢就好。真诚的感谢便是最好的拉票。”
徐柏和阿卡一样是个内向的人对于拉票这件事情也不是很擅长,“卡子,别有压力。还有你那劣质年抛美瞳,明天还是戴我的这个吧。不至于在舞台上被晃瞎双眼,明天我们哥俩会全程在台下陪你的,最多给你刷几个闪耀星辰。不能再多了。”
“谢谢你们。”阿卡看着这两个算是有着竹马情谊的人对自己是如此照护有些欣慰也有些心疼,自己明明才是妖龄最年长的但是还要接受晚辈的照护。“走,请你们去吃麻辣烫。曹氏魔鬼辣。”
第二天,主播的化妆室,叮当响带着从服装店租来的两套服装考虑良久,第一件是资格赛的国风套装,水墨色的薄纱加上金线的辅助简直就是画龙点睛的存在,第二件则是缀满亮片的黑色短款西装,内搭的白衬衫与黑领带又添了几分禁欲感。“阿卡,要不还是这件西装吧。感觉跳舞会很好看。”
“可是姐姐我好像没有表演环节。”阿卡其实不太喜欢穿西装因为自己肩膀不是很宽,需要垫肩会有一点假人感。
“但是这件衣服你昨天穿过了啊。”叮当响对着这套国风上下左右四处打量着。
阿卡坐在化妆镜前,感觉自己像一块等待被雕琢的木头。化妆师Tony老师——一位自称时尚先锋、头发染成彩虹色、身穿紧身皮裤的男士,正对着他的脸运筹帷幄。
“真不愧是本月公会赛的黑马,这小脸蛋长得真白净!”Tony老师翘着兰花指,用沾满黑色眼影粉的刷子在阿卡脸上比划,“你这张脸,尤其是这双丹凤眼,天生就适合走暗黑系!看这优美的上挑弧度,不画个烟熏妆,简直是暴殄天物,是时尚界的损失!”
阿卡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双原本清冷的丹凤眼,此刻正被大面积的黑色、灰色眼影层层覆盖,范围之大,几乎蔓延到了眉毛和太阳穴。眼线粗犷得像毛笔一挥而就,还带着点没晕染开的色块。整体效果……活脱脱一只刚从煤矿里逃出来、并且连续熬了七个通宵的熊猫,还是被人揍了两拳的那种。
“那个……Tony老师,会不会……太黑了点?要不我们这次走清纯风?”阿卡弱弱地提出异议。
“黑?这叫高级!这叫质感!你懂什么!”Tony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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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地撇嘴,手下力道更重了,“现在流行‘病娇破碎感’,你这样子,妥妥的能激起姐姐们的保护欲!”
叮当响从衣服的选择中回过神来,她一眼瞥见镜子里阿卡那张“灾难现场”般的脸,瞬间倒吸一口冷气,仿佛看到了这个月业绩直接跳水。
“停!立刻!马上!给我停了!”叮当响的嗓门堪比高音喇叭,震得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都在颤抖,“Tony!谁让你给他画这种鬼见愁的烟熏妆了?!之前你们画烟熏妆说是全公司统一的妆容,现在是公会赛一定要美美露脸好吗!洗掉!重画!”
Tony老师被吓了一跳,但随即露出了一个“尔等凡人不懂艺术”的倨傲表情:“响姐,你这就不懂了。这是艺术!是潮流!他这张脸,画个小清新简直就是浪费!”
“浪费你个溜溜球!”叮当响双手叉腰,火力全开,“我要的是清纯小白花!是那种能让人心生怜爱、忍不住想给他砸……哦不,是鼓励他前进的干净少年感!不是这种看起来像会半夜蹲在路边借火的颓废青年!赶紧改!”
“改不了!”Tony老师把刷子一扔,抱起手臂,故意拿乔,“这妆面已经定了,改了就不完整了,没有灵魂!而且时间也来不及了!” 他心想,一个经纪人也对他指手画脚?
叮当响看了看一脸无辜(顶着熊猫眼更显无辜)的阿卡,又看了看趾高气扬的Tony,最后,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行!你不改是吧?”叮当响冷笑一声,一把撸起袖子,露出她那并不算粗壮但此刻充满杀气的胳膊,“老娘自己来!”
在Tony老师“你这是在亵渎艺术!”的惊呼和阿卡惊恐的目光中,叮当响抄起卸妆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下五除二就把阿卡脸上那厚重的“煤矿”擦去了大半。然后不急不忙的拿出手里那张珍藏已久的照片,无论是眼线的弧度还是眼影的色彩叠加都和郭蕊蕊那张第一次公演的妆容一模一样。
白月光的标签就这样暴露在两人之间,“姐,你的屏保是?”
“一个大明星,但是你可能不知道。”
“我和他似乎有些相似。”
“但总归不是一个人。”
“对啊,总归不是个人。但是叮当响你看看自己看我的眼神,你真的知道吗?”阿卡将化妆镜偏了一点角度对准叮当响眼泪在她眼中打转,眷恋和不舍融汇在一起。
叮当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立刻闭了眼去调整情绪。
几分钟后,改妆结束。
镜子里,阿卡仿佛经历了换头术。厚重的烟熏被彻底清除,取而代之的是轻薄透亮的底妆。眼妆部分,只用浅棕色眼影淡淡地铺了一层,勾勒出眼型的自然轮廓,内眼线细细地填满,让那双丹凤眼在清澈中更显精神。腮红是淡淡的粉色,嘴唇是润润的裸色。
整个妆面干净、清爽,配上阿卡本身有些清冷的气质和那头刚刚染回不久的柔软黑发,活脱脱一个刚从校园偶像剧里走出来的、带着点疏离感却又莫名惹人怜爱的“清纯小白花”。
Tony老师看着“成品”,张了张嘴,想挑刺,却发现……竟然挑不出什么大毛病?甚至,比他自己预想中画出来的效果更符合主题?他憋了半天,最后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甩手走了。
“今天是我失态了,这人名叫郭蕊蕊是大明星只是他不久前过世了。”叮当响展示自己的手机屏幕,那是他给她的独一无二的饭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