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三月三 逛花灯 十

作品:《身在地府不得不从

    岑黎转身往来时的方向闷头走着,方才沈自珩看她的眼神太难过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然后问他,你明明喜欢我但为什么不说。


    还可能会揪着他的领子。


    岑黎这么想着险些被自己逗笑了,照自己这个性格,前世还不知做了多少荒唐事。


    “对不起。”沈自珩的声音从身旁传了过来,有些低沉。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岑黎十分洒脱地一挥手,表现得像是刚刚被他踩了一脚那样无所谓。


    他们回到了仅比陌生人相熟一点的关系。


    “我们现在去哪儿?”沈自珩问。


    岑黎有些惊讶,回答他的语气都小小地往上扬着:“沈大人,你要干什么你忘了吗?”


    “没有,我记着。”他看了看周围的店铺,有些才刚刚亮起灯。


    岑黎啼笑皆非地一挥手,虚空镜慢慢浮现在空中:“你看看现在几点。”


    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些姑娘们一手拿着花灯一手拎着一袋子蜜饯兴冲冲地往瓦肆里去,有个姑娘更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就为了进酒坊,但胳膊却被旁边姑娘死死拉住,岑黎经过时听了个正着。


    “你让我进去看一眼嘛——”


    “不行。”


    “求求你啦——”


    岑黎走上前笑盈盈地说:“两位是要进去吗?”


    身材十分瘦弱的姑娘朝她点点头,手上还拽着那位姑娘的胳膊:“本来是想进去的……但是……”


    她发愁地看着面前正在撒娇的人:“她刚刚……喝醉了。”


    岑黎看向沈自珩,鬼市西半边区域应该没有酒坊啊?见沈自珩点头,她又问这姑娘:“姑娘这是喝了什么酒?醉得有些厉害,需要我们帮忙吗?”


    那姑娘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前面有个卖玫瑰酿的小摊,我们没买,只是试喝了一点。”姑娘有些尴尬地说,“就是她酒量特别差……”


    听完姑娘的话,岑黎伸手挠了挠额角,这酒量好像是挺差的。她让旁边正当值的小鬼差将这两位姑娘送到休息处,那姑娘连连道谢,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姑娘拉住了她。


    “那个……小姐姐,你是鬼差吗?”小姑娘凑在她耳边悄悄地问。


    “对。”岑黎点头。


    “旁边那位帅帅的也是鬼差吗?你们俩是同事?”小姑娘看向沈自珩,见他也在看着这儿,她立刻将头扭了回来。


    岑黎犹豫了一下,虽然不是一个司但也算同事吧:“……是吧。”


    小姑娘听了板着脸跟她说:“哦……那你注意点,那个鬼差好像喜欢你呢,刚刚一直盯着你看。”


    岑黎哭笑不得:“我知道。”


    小姑娘瞬间挺直了腰背,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你知道?他缠着你吗?要不要我帮你投诉他!”


    岑黎也跟着瞪大了眼睛,话脱口而出:“不是!我也喜欢他!”


    她清脆的声音猛地传开,不管是正在闲逛的鬼还是当值的鬼差都静止了一瞬,眼睛不受控制似的往沈自珩身上瞟。


    “哦……”小姑娘揶揄的语气转了一百三十六个弯,“可以可以,他够帅,能配得上你啦!”


    被鬼差扶着的醉鬼姑娘歪歪斜斜地站在旁边,还伸手拍着鬼差的胳膊:“真真……真真!陪我进去嘛!”


    鬼差原先还能躲过巴掌,但醉鬼姑娘越来越兴奋,像安了弹簧一样在原地蹦跶,一边蹦一边喊着真真、杨真。


    岑黎问小姑娘:“是在喊你吧?”


    杨真惊呼一声:“对,我得带她走了,拜拜!”


    岑黎向她道了谢,目送着她们走远,经过这么一遭原先心里那些不痛快好像也随之消失,浑身上下都轻松不少。她冲沈自珩说了句走吧便拎起了裙摆往奈何桥走去,佯装没看见沈自珩伸出又缩回的手。


    奈何桥上一个鬼影都没有。岑黎站在桥上四面八方地看了一圈,感叹道:“七爷这设结界的本事还是厉害,人不知鬼不觉啊,我怎么就学不会呢。”


    鬼市上的游客络绎不绝,但他们像是都没看见横跨在鬼市中央的奈何桥一样,纷纷选择从旁边的小桥上过,岑黎朝着他们挥挥手也没人有反应。


    沈自珩走到桥边拿出白玉扇:“开始吧。”


    白玉扇从扇柄开始浮现出复杂的符纹,随后像藤蔓一般往上攀着直至完全覆盖住白玉扇。他面对着奈河伸手掐诀,岑黎站在旁边探出半个身子去观察河面的变化。


    桥下的河水流淌着,今晚的月光好似格外地亮,均匀地铺开在河面上,冷冷清清的。


    岑黎发出疑惑的鼻音,看了看沈自珩,又往前探了探身。


    沈自珩也看着河面,抬手又掐了一遍诀,白玉扇上的符纹毫无变化,河水也是。


    岑黎直起腰问他:“七爷不会把这块河水也设了结界吧?”她伸手在原本应该露出记忆库的那块地方画了个圆。


    “不会,我跟他说了方位,让他一直设到了渡口。”他指了指前面。


    “那这是为什么?”她转头看沈自珩。


    “阎王找我。”沈自珩指了指白玉扇,上面已经没有符纹了,刚刚传来的讯息也已经消失,岑黎凑过去看也没看见。


    “找你干什么?哪位阎王?”


    沈自珩表情凝重地看着她:“薛礼。”


    “他知道我要进记忆库。”


    “我知道啊,当时不是他给你的权限吗?”


    沈自珩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月光下,他的脸色似乎有些白:“不是当时,是现在,现在他知道我要进记忆库。”


    沈自珩独自去了阎王殿,起先岑黎要跟去,他摆摆手,说出了让人胆战心惊的话:“如果我去了回不来,这个记忆库就需要你来开了。”


    岑黎听懂了。


    “既然记忆库权限是阎王给你的,那今日喊你去应该不会是为了这事要罚,即便是找到了你的什么过错,也不会罚得比擅闯记忆库重。”岑黎抬手搭上他胳膊安抚地拍了拍,“你放宽心。”


    他笑了笑,岑黎看着他从结界中走出去,穿过喧闹的鬼市走向阎王殿。


    再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身下垫着厚厚的被褥,衣服上慢慢地洇出一小片一小片的血红。


    谢必安在他床前忙得脚不沾地,见她来了根本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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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呼都顾不上打,一指厨房说:“你来了正好,帮我看看那锅药好了没。”


    岑黎愣愣地应了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脚下的步子迈出去许久才想起来自己要去厨房。


    锅里的药咕嘟咕嘟地煮着,谢必安从外面走进来:“小黎,会煎药吗?”


    “啊?哦,会的,会的。”岑黎瞟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盯着面前的砂锅,这里面放了很多种药,大部分她都没见过。


    谢必安站在旁边拿着空碗递给她:“那有纱布,用纱布过滤一下倒出来吧。”


    “好。”岑黎接过碗,拿过一旁的纱布盖在碗上后又伸手去拿砂锅,被谢必安一把摁住。


    “烫啊!”


    岑黎收回手一声不吭地去找防烫手套戴上又要去端砂锅,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把仍在烧着的灶火关了。


    谢必安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叹了口气。


    她的动作停了停,谢必安站在旁边没出声,过了一会儿岑黎端起砂锅往碗里倒着,药材都被滤在纱布上,已经被浸成了深褐色,只有几株小的草药仍然是原本的颜色。


    “治灵力的草药。”岑黎看着那草药,正是之前地藏让云昭拿给她的草药,“他伤得到底有多重?”


    “跟你当初一样,灵力不稳定,其他的都是皮肉伤,你不用太担心。”谢必安站在沈自珩床边看着岑黎给他喂药,“你看,他还能喝药不是。”


    他说了是想让岑黎放宽心,却没想她听见这句话后眼眶立刻就红了,强忍着鼻酸点点头:“能吃药就是好事。”


    一滴泪悄然落进碗里,即刻溶入了药中,岑黎用勺把药送进沈自珩嘴里。


    “七爷,你……”岑黎站在石狮边,它们嘴里仍挂着那两盏花灯,她当时不让他拿下来,他就真的没拿。


    “老沈这儿你放心,我等他好起来了再走,反正他家房子大我随便找间房住就是了。”谢必安自然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有事我会跟你说,不要担心。”


    岑黎点点头:“现在奈河渡口和孟婆庄都是孟婆一人在忙,明日阎王们要听鬼市目前的情况,沈自珩他去不了,我得去。这里就辛苦七爷了。”她伸手把石狮嘴里的花灯拿了下来。


    “去吧,公事不可懈怠。”谢必安看着她说了一句,“其他的等他醒了再说。”


    岑黎拎着花灯转身走了,谢必安目送她走远后转身进了房间,躺在床上的沈自珩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知道谢必安进来了他也没反应。


    “什么时候醒的?”谢必安靠在旁边的墙上,“感觉哪儿疼?”


    沈自珩没说话,指了指放在旁边的沾满血的衣袍和白玉扇:“扇子。”


    谢必安一边数落他一边去拿扇子:“你说你这人,在上面就一根筋,下来还是一根筋,这么多年了也……”


    躺在床上的人艰难地撑起身子倚靠在床头,病歪歪地伸手指了指他:“烦。”


    谢必安忿忿闭嘴,拿了块干净的布擦了擦白玉扇递了过去,扇子被放到沈自珩手里,下一秒竟突然亮起了符纹。


    与此同时,站在奈何桥上发呆的岑黎忽然察觉河水有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