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张，是晴机构驻金苑的一名保安。


    我家住在金月村28组，家里还有一个姐姐，父母在多年前失踪。


    张张的身份背景再次被调查。


    除了在四院的江江外，张张最亲的亲人就只有一个姨妈。


    江启月和丈夫毛阿亮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已经退休，两人都是景和公园污染事件的幸存者。


    江江在四院住院。四院已经沦为污染域，但仍旧在运转。普通人在四院挂号看病，完全没有问题。既然没有对普通民众的生活造成影响，几大机构也就暂时没有去封存它。


    这几年，也就有一次一群异能者进入四院探索，触发污染域，几个异能者被好一顿折磨，然后丢了出来。第五爻就是那几个异能者之一。


    陈芳闻和第五爻去四院探望同事家属。


    第五爻手心里满是冷汗，他口干舌燥心发慌，进入四院的每一步，他心底里都有声音在喊着逃离。


    “登记。”


    护士哑着声音说道。她双眼泛白，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大大小小许多个伤口，伤口外翻，里面黄色的脂肪，粉红的肌肉，各色血管经脉，还有白色的骨头，都看得一清二楚。


    把登记本扔给陈芳闻两人后，护士拉出自己的血管练习打针。有练习才会有进步。她偶尔也会给新的实习医生做缝合练习，医生们把自己缝得没一块好皮了，就想拿护士们练练手。


    在这种开放式的污染域中，规规矩矩按照规则来走，一般不会出事。


    “你们上次来，是怎么惹出事的？”陈芳闻边登记边问道。


    第五爻低声道：“医闹。”


    他也觉得不光彩。


    当时他同行的人说，四院有一把灵能武器，等级最少也是A。第五爻缺少攻击性的武器，便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组队进了四院。


    四院一行结束后，他的那几个好友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不敢再沾染污染物半分。只有第五爻，还不断试图回到实力巅峰，继续灭杀污染物。


    “精神科啊。”护士看道他们探访的是精神科病人，颇为同情。


    “你们往那直走，走到最尽头。”


    护士指向一条漆黑的走廊，只有绿色的安全出口标志在闪着光。


    “谢谢。”陈芳闻道了声谢，就和第五爻一起往护士指着的方向去了。


    两人一直走了很久，寂静的走廊只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


    忽然，他们身后多了一道脚步声。


    那道声音一开始很轻。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在靠近他们时，脚步声变成了跑步声，有什么东西急切地向他们跑来。


    陈芳闻和第五爻没有回头，也没有因为惧怕而向前狂奔。他们仍旧按着自己的节奏，继续往走廊尽头走。脚步声在经过他们之后便消失了。


    两点红光出现，远远的，第五爻还以为是两盏应急红灯。


    走廊终于到了尽头。


    尽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画，画上是一只狰狞的恶鬼，两点红光光是它散发着恶意和贪婪的眼睛。


    恶鬼张大嘴巴，舌头掉落，长长一条滚开，像是一张红毯铺在了地上。


    陈芳闻和第五爻踩上舌头，柔滑软韧，触感恶心。恶臭从恶鬼嘴中返出，陈芳闻两人也面不改色，闻着恶臭顺着舌头，一步步走进恶鬼嘴中，走入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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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梦梦和秦琴拎着水果礼盒看望同事亲人。


    江启月和毛阿亮住老小区的顶楼，没有电梯。老两口家里还养了只狗，每日上下楼都累得很。


    “你们是张张的同事啊。”江启月很惊讶。不知道张张的同事为什么会上门来。


    “是。”秦琴笑道。


    “张张是我们公司这季度的优秀员工，所以我们想给他做一起我们公司内部的专访。”


    “他留了您二位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我们就冒昧来打扰了。”


    “好呀好呀。”听到是表扬张张的，江启月就开心起来。


    “张张人很好很孝顺我们的。”江启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江启月全身覆盖白色长毛，只眼睛嘴巴上没有毛发。


    她的异化方向是兽化，秦琴和付梦梦一时也看不出她异化的是什么兽。


    毛阿亮异化的兽类就很明显了，是□□。


    他们两人对张张的评价很好，公司来家访，肯定是要好好夸一夸的。


    秦琴询问江启月张张过去发生的事。


    “他以前成绩很好的。”


    “初高中都是年纪前几名。”


    “他报了警官学校嘛，唉……”江启月叹道。张张报警官学校或许是为了去找他失踪的父母。


    “他姐姐，和他同一所学校呀。”


    “他们两个从小就一起的，没分开过。”


    “我们家遗传生双胞胎的，我和我妹妹是双胞胎，他和他姐姐也是。”


    在张张自己填的资料里，江江是在海城海洋学院上学的。要么是江启月记错了，要么这里面就藏着事了。


    江启月对过去的事记不太清，张张父母还在的时候，江启月管不到别人的小孩，很多事情她也并不知道。


    一圈聊下来，秦琴和付梦梦记录了不少东西，天色渐暗，他们也起身准备离开了。


    “……我好久没和年轻人聊了，一聊就聊那么久。”江启月看着两个小姑娘，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欢。


    “我呀，就喜欢小姑娘，想生个女儿的。”


    “唉，就生了个儿子，那时候我好羡慕我姐姐，能生到个女儿。”


    “我还想着二胎生个女儿，可以儿女双全…………”


    “…我姐姐倒是儿女双全的，我羡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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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机构隔离室。


    张张在这里已经带薪休了七天的病假，那叫一个悠哉悠哉。未免隔离的员工无聊，隔离室内还有电视和十几本书可以看，也有运动器械供运动。但是他们无法和外界联系，无论是打电话发信息，甚至连上网都不可以。


    隔离室本就是隔离可能被污染了的人员的，联系就会产生新的污染，所以所有通讯设备都禁止带入，所有人从这里出去也会被彻底检查，以确保没有任何东西被夹带着从这里拿出去。


    张张打开了本书，是本爽文小说，他不带脑子看得嘎嘎乐。


    隔离室门窗紧闭，有人按下启动按钮，隔离室内的激光设备启动。


    一旦发现人堕化成为污染物，隔离室里的各种武器设备就会启动，灭杀污染物。


    在武器启动的瞬间。


    陶熊出现在隔离室内，所有武器伤害都被他一人吃下。


    陶熊的皮肉绽开，受伤不轻。


    “你怎么…你怎么了？！”突生变故，张张慌张，他看向摄像头想要呼救，又想到只有摄像头那边的人才能启动隔离室的武器。


    很快，医生就赶到了隔离室内。陶熊受的是皮外伤，包扎好了就没事。


    启动武器的人，没想着杀人，所以武器的伤害并不是很大。


    “在张张受伤时，陶熊会自动出现，承接伤害。”天耀实验基地的李润研究员记录。


    “不合规。”叶心说道。张张并不是污染物，以这种方式试探他，很可能对他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


    “我已经主动认罚了。”李润并不在意，“被扣除的奖金会自动划扣到张张账户。”违规就处罚吧，处罚也就是扣钱和扣除假期，他钱多也正好不需要假期。


    “你看张张的表现，他是不愿意陶熊承接伤害的。”李润圈出视频中张张的表情。


    “我们研究过他这个人，自我道德约束力强，心态乐观……”李润分析道，“有一定的奉献精神……”


    张张是真的梦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为人民服务。


    张张的潜意识也不会愿意有其他人因为他受伤害。


    所以陶熊是张张第二人格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张张不希望有人保护他，而陶熊却又是为了保护张张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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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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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呵


    不同的诡异的笑声从不同的病房传出。


    一间病房门忽地打开，一个病人猛地窜出，他在地上扭曲爬行，抱住一名护工，尖叫着说救救他，有人要害他。


    护工轻车熟路地捆上他的手脚，把他扔上了病床。


    “他有病。”有病人凑到第五爻耳边小声说道，“被迫害妄想症。”


    “其实就是精神分裂，他家里遗传的。”


    “他爷爷把家里人砍死了，他外婆把家里烧了。”


    “他爸妈失踪了，我说就是两个精神病人互砍，两个人都被砍死了。”病人嘲笑道。


    第五爻额头背后都是冷汗。


    那个被迫害妄想的病人，这个说悄悄话的病人，还有刚刚的护工……都长着一张和张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只是他们，每一间病房里的病人都是张张的脸。整个精神科都是他的脸。


    第五爻的手环不断警示，他的污染值在升高。但第五爻已经陷在梦魇中无法醒来。


    陈芳闻坐在第五爻身边，她试图催动精神类灵能武器帮忙，但她没有找到第五爻的精神在哪里，武器无法使用。


    精神科对外的通道也已经关闭，陈芳闻无法把第五爻带出去。


    精神科没有人，空空荡荡。


    无论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都已经消失不见。


    陈芳闻能感知到某种力量存在，那种力量隔开了他们和精神科的联系。


    陈芳闻守着第五爻，想等他醒来，守着守着，陈芳闻眼皮一重，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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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灯结彩屠宰日。


    养殖场大门挂了两串红彤彤的喜庆大肠，门口升起了许多被吹得鼓胀的涂成五颜六色的猪皮泡，庆贺着屠宰日的到来。


    这一天，所有食客都会齐聚养殖场，选择一只猪，然后屠夫会把猪宰杀再分尸切块，如果食客有要求，养殖场还会直接就把猪加工成各种美味菜肴。


    陈芳闻蜷缩在猪圈一角，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意识已经不清醒的她，甚至都无力思考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猪的嘶鸣在猪圈中回荡。


    所有猪都共享了每只猪被宰杀的痛苦。


    在这样的痛苦下。猪群也不在安分躺平。


    猪群里有了骚动，有猪冲开猪圈，试图攻击食客。


    食客说活着的猪片下的猪肉才好吃。这只猪活得最久，死得最惨，它被一点一点割肉，一点一点放血。被烫熟的第一片肉被食客塞进了它的嘴里。


    你尝尝看你好不好吃。


    食客们都选定了自己的猪。


    病猪们好像逃过了一劫。其实也逃不过，病猪也没几只了，它们被饿死也是迟早的事。


    “这只多少钱，我买了。”食客指着角落里的笼子说道。


    笼子里是一个女孩。


    污染第一次降临地球，人类猝不及防，一败涂地。


    却也有获得能力的异能者能和污染物扳一扳手腕。


    陈朵觉醒了能力，她拥有了比常人更好的身体素质。在发现福利院被污染笼罩后，她潜回福利院找她的朋友陈芳闻。


    陈芳闻听见了陈朵的声音。


    她想站起来走出猪圈去看看陈朵，却站也站不起来，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


    又悲又惊又惧之下，陈芳闻孱弱的身体没有撑住。这病猪病死了。


    陈芳闻的魂魄离开躯体，她觉醒了异能——灵体出窍。


    陈朵的异能——扭蛋机，终于迎来了第一个灵魂。陈芳闻就此成了陈朵身体的住客。


    两人的异能面对食客们根本不抵用，陈朵被洗干净摆上了餐桌，这个客人选择生吃。


    一柄尖叉叉住了陈朵的腹部，将她牢牢定在餐桌上，随后食客又拿起一把餐刀，对准陈朵的脑袋准备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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