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来者不善
作品:《半路遇见的帅哥竟跟小时候的我认识》 天气越来越冷了,行船的日子重复又无趣,但好在昼夜兼程,不久后终于落了地。
到扬州之后,也不再着急赶路,先在驿舍整顿歇息一番。
除去这个,卫言齐之所以感到高兴,还是因为收到了长安的来信。
母亲对他的关怀总是喋喋不休的,还总当他没长大一般。
而另一封,独特的封蜡在外壳上格外醒目,他不舍得打开。
认识她之后,与她告别之后,才发觉一张信纸原来那么小,而想说的话又太多。
好不容易将信封揭开,手上捏着纸的力道愈来愈轻。
读到信的前半时,他的不自觉揪紧;得知她独自一人也能将麻烦解决好,他又释然一笑。
担心是多余的,他该相信她。
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渐渐消失了。
真正该忧虑的,是自己这头。
他们到扬州是为了查清蔓延于当地的元凶首恶,以及对圣上阳奉阴违的人,一并铲除。
很快江尚书的人便来找他,请他收拾行装,他们要去见一个人。
卫言齐摸索着找到了江大人的客房,在外耐心候着。
门被缓缓拉开,江深蔼然一笑:“世子这么快就到了?我们走吧。”
卫言齐跟在了他的身后,不自在地问:“江大人,今日我们要见的人是谁?”
江深步子不停,一路走到了马车前边:“是个‘老熟人’吧,上次赠给我的一份大礼,我可没忘记。”
说完,他意味莫名地朝车夫一笑。
年轻的车夫身子一抖,捏紧了手中缰绳。
卫言齐也似懂非懂,大概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吧。
他不知道的是,他们所乘的这辆马车,正是扬州长史苏华青派来特意接他们二位的。
上次苏华青的计谋未能得逞,这次心有不甘地又邀了江深前来。
苏华青实属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江深不但毫不犯憷,还欣然接受了他的邀约。
实乃神人也,若一般人经历了被火把包围的情景,可能早躲在自家连门都不敢出了吧。
而这次跟着一道的,还有近来的衙内新秀,昭明侯世子。
也许苏华青心里想的是,一网打尽是最好的。
但有时候,结果与预想也许恰恰相反。
马车滚滚向前,到了苏府的大门前方才停下。
江深并不急着进去,眼观着进进出出的下人或是其余宾客,直到苏华青亲自前来迎接他。
“哎哟,江大人!”苏华青一下笑容堆了满脸,“又是许久不见,今日终于有幸得了您的亲临。”
江深反而笑得极浅,垂眸不语。
说到底苏华青这老狐狸心志真不赖,还真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仿佛自己遭到的围困全然与他无关。
不过彼此彼此,江深对他行了个礼,不动声色地将他打量完了。
苏华青应付完江深,又见一旁英英玉立的少年郎,作出一副惊讶的情态:“哎,这般标致的年轻人可并不多见!”
“我早听说了,跟江大人一同前来的,便是昭明侯世子吧!”苏华青礼数周到,更不敢怠慢这位年轻人,
“久仰苏大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宇不凡。”卫言齐拱手作揖,也不知这句话是不是出于真心。
苏华青爽然大笑,似是对卫言齐这句客套话很满意。
“外边风大,两位进府中慢慢说吧。”苏华青寒暄够了,也不能让客人一直站着说话。
苏府的排场,江深已是第二次见识了。
“上回对江大人招待不周,还好江大人今日愿意给下官一个弥补的机会。”
提到上次,江深脸上险些都挂不住。
“怎会,苏长史的礼遇,是江某毕生难忘的啊。”
“江大人话说得客气,”苏华青的眼神意味深长地扫过,“这点小小的插曲还望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那还请长史拿出些新的诚意来吧。”江深同样斜睨一眼,此刻气氛仿佛无声无息地紧张了起来。
穿过回廊,逐渐到了正厅。卫言齐虽是由苏华青带领着,却按着江深提前的交代,将所见的户庭陈设,都记在了心中。
而在前的两人依旧在做着无甚实际意义的应酬问候。
“江大人身在扬州,下官此刻倒做了主人,照料客人本也是应尽之责。”
“是么,但江某难免一身反骨,还是喜爱凭自己多走走、多看看呢。”江深负手在身后,顺着苏华青的话接下去。
“何况,此次还有后辈随同,不让人活动活动筋骨,总归是说不过去的。”江深朝卫言齐递了个眼神。
卫言齐会意,注意力转向了苏华青,精神集中。
苏华青漫不经心说道:“那自然欢迎。”
到了正堂,江深见着与上回大差不差的情景,暗道苏华青在扬州着实是“与人为善”,结识相交的人还真不少,有好些生面孔还是上回没见过的。
不过,官员间的私交是朝堂明令禁止的。或许苏华青接待这些人,还要分日子和批次呢。
“两位请坐请坐。”位次是早安排好的,苏华青说完这句话后,就暂时离场,去准备别的去了。
见人走远了,江深压低声量,问向身旁的人:“世子,方才可留心到什么没?”
卫言齐回想了一会儿,最后无奈作答:“没有。”
“跟平常的官宦宅邸似乎没什么不同。”
江深坦然一笑,身子转回正前:“是这样没错,连我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卫言齐不解发问:“难道苏府上有什么机关暗道在吗?”
先前他们已经交换过了讯息,卫言齐也明白这位苏长史也并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
江深摇摇头否认,再瞥见周围暂且无人,说道:“原本想看看苏华青从别人那儿收到的宝贝,现在来看,这人悭吝得很,不舍得拿出来让我们见到呢。”
没过多久,苏华青便回了厅中,身旁却多了两个面貌清秀的年轻人。
见苏华青带着人朝他走来,江深连忙起身,笑问:“苏长史,这是何意?”
苏华青云淡风轻:“世间贤才难寻,而才高行洁的可造之材我也甚是少见,今日得了机会,特地带给江大人来瞧瞧。”
随即对着两人呵道:“这是从朝廷来的户部江尚书,你们还不快见过江大人!”
若错过了今日,这两位“可造之材”此生也许再也见不到这般位阶的大官了。
“竟是尚书大人,久仰清誉啊!”说话的人很是惊讶,话语也充满敬意。
江深听见了他的奉迎,目光却被另一个未开口的人吸引了。
站在右边的人虽没作声,但江深却识得,那是几月前同样在扬州时,帮过他的学士。
“见过江大人。”青色衣衫的学士明白江深在打量自己,便抬手行了个礼。
江深敛了眸子,苏华青的面子也是该给的,作平常态问道:“后生可畏啊,敢问两位分别姓甚名谁?”
苏华青为他一一介绍:左边的人叫做黄准,是刚坐上个小小县令的位置;而右边那个是宋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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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进士出身,但眼下还未分到职务。
介绍完过后,江深与他们也没聊太多,大多还是苏华青在主动发话。
苏华青的大概意思也就是,让这两个年轻人跟他打个照面,以后若有用处,也可随时差遣。
不过,苏华青心里到底清不清楚,其中一人实际另有主家呢?
而他的来头,江深暂且也想不明白。
有了这份引荐的恩情,他日年轻人若是得了提拔高升,还会不会想到苏华青这个中间人呢。
值得留意的是,黄准提到自己家境贫寒,母亲常年卧病在床,父亲辛苦谋生供他读书。
先前家中仅有的几亩田地也被侵占,只庆幸有苏长史出面解决......
而自己发愤苦学,好不容易靠科考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终于有机会好好回报双亲。
他深知百姓的不易,在官位上可谓是恪尽职守,一心一意为民谋生计。
这人比卫言齐大不了几岁,从初见的印象来说,卫言齐觉着他算是个诚恳踏实的青年。
但在这里能遇见的人,背景如此清白,有些出乎意料。
一旁的宋自明在听黄准说话时,似乎一直在笑,不搭话也也不发难。而对于自己,只说是一个简单的读书人,别的并不谈起。
出乎意料的是,今日苏华青除介绍了两人之外,其余一切事都没谈起。
临走之时,苏华青对二人讲道:“驿舍设施简陋,二位若不嫌弃的话,可在舍下留宿,苏某也早已做了准备。”
卫言齐还存戒心,江深在前头婉拒了下来:“公家的住所环境够好了,日常来往也方便,也不好再叨扰苏长史了。”
“哪里的话,那既然江大人有要务在身,只好下次再谈了。”苏华青一脸惋惜,将客人送到了府门前。
江深点了点头:“再会!”
回程的马车依旧是苏家为他们备好的,二人一路无言,只听着车马向前的“咕隆”轮响。
卫言齐方才在席上被逼着喝下几杯,眼下虽不说醉,但意识也不比平日清醒。
沉下心想来,一年之前自己也在扬州,竟没想到回长安后又遇到了那么多的人和事;现下又再次来到了此地,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下了马车后,到驿舍的这两步路里,江深终于得了机会问身旁的人:“世子觉得,方才那两人如何?”
见到苏华青带来的人时,不管是江深还是卫言齐,都格外注意他们的样貌和反应。
卫言齐沉思半会儿开口:“黄准看着像是个清官,但......”
江深看出他的犹豫,提醒说:“世子不必多虑,想到什么便说。”
“晚辈以为,这些堆叠在一起的家世,是有些弄巧成拙了。”
江深一听,发觉这孩子观察得有够细致:“不错,也正是我所想。”
“何况,黄准自言家境贫寒,父亲务农供他念书。但凭我刚才的观察,他那双手虽肤色黑了些,却完全比不上庄稼人的粗糙。”
贫苦人家的孩子,怎么都是会帮着家里干活的,多年以来难免在手上留下痕迹。
“江大人怀疑他有问题?”卫言齐接着问。
“现下也说不准,还得等过几日看出是真是假。”
卫言齐点点头,又回忆了方才的另一人。
“而宋自明,晚辈觉得,他气度上似乎比一般的学士要深沉得多。”
闻言,江深不仅回想起方才那人的样貌,脑中还浮现那夜在岸边的交谈:“这个人么,是敌是友都还不能分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