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我的爸爸十八岁

    诺诺看得太认真,攥着的气球都松了劲儿,从她手边悄咪咪地溜走,贺怀章及时给她抓住,诺诺看回贺怀章,使劲鼓掌:“怀章叔叔,你太厉害了!”


    贺怀章笑容更深,这个小姑娘尤其会捧场。


    沈安若径直走过来,伸手抱诺诺:“咱去夏姨姨那儿了,待会儿要开始彩排了,”又看贺怀章,“你和我一块儿过去跟夏媛姐打个招呼?”


    夏媛算是沈安若他们公司的第一批客户,她的宠物店已经开了几家分店,每开一家店都会从沈安若他们这儿购买一批产品。


    冯宝珠经常说要是没有夏媛姐当初的支持,给了他们一个开门红的好兆头,公司也不可能发展这么顺利,冯宝珠人还在德国,回不来,贺怀章今天是代表公司来给夏媛道喜的。


    他温声应好,抱着诺诺没松手:“我抱吧,我的手已经没事儿了。”


    诺诺不用谁抱,她让怀章叔叔放她下来,小大人儿似的语气:“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走的。”


    贺怀章尊重小姑娘的想法,把她放到草地上,诺诺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拉着怀章叔叔,蹦蹦跳跳走了两步就荡起了秋千,开心极了。


    她早就将别人抛到了脑后,一时的好奇心并不能得到她更多的关注。


    但沈安若绕不开前面的人,肩膀擦过他的肩膀,银色的腕表进到她的眼里,她神色微怔,又及时收回目光,快步跟上诺诺。


    陈瑾舟从后面走过来,停在林修远身旁,看着走远的三人,啧啧地感叹:“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啊。”


    李寒山刚接完电话,也走过来,不明所以地看陈瑾舟:“什么幸福的一家三口?”


    陈瑾舟这段时间心里守着一个大秘密,谁都不能说,都快要憋死,话到嘴边,看他三哥一眼,又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去,语意不详道:“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李寒山被他这副看起来至少便秘了一周的样子弄得有些不耐烦:“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跟我在这儿卖什么关子呢?”


    陈瑾舟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凑到李寒山边上,刻意收着声音,又没收得太低:“你没看出来三哥的头顶多了点东西。”


    李寒山望向林修远,他只看到了黑漆漆的寸头,别的什么都没看到。


    陈瑾舟看着一无所知的李寒山,心里突然涌上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快感:“我好想去听孙燕姿的演唱会啊。”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翻越过前面山顶和层层白云,绿光在哪里。


    绿光能在哪里,不就在这里,在他三哥的头顶里,要不今晚的afterparty,他就上台献唱一首绿光,一展歌喉,给这场婚礼添个兴。


    陈瑾舟正想美事儿想得高兴,屁股上被重重地踹了一脚,林修远收起腿,面无表情地离开,都懒得看他。


    李寒山指着差点儿摔个狗吃屎的陈瑾舟笑得前仰后合:“活该!让你丫在这儿给我装,我都跟你说了得罪谁都别得罪你三哥,他只是失了忆,又不是丢了脑子,就算他真回到十八,你长到现在的这点心眼儿也玩儿不过他,小心哪天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陈瑾舟凭借自己高超的平衡力,勉勉强强站稳,他拍拍屁股,哼一声:“我玩儿不过自然有人玩儿的过,你等着看吧,总会有人替我报仇。”


    李寒山才不信:“能玩儿得过老三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你且慢慢等吧。”


    陈瑾舟笑得高深莫测,怎么还没出生,没看到小姑娘一眼看过来,他三哥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小姑娘模样儿随了妈妈,是真漂亮,粉雕玉琢的,一笑起来能甜到人心眼儿里去,好像喝糖水儿长大的一样。


    看小嫂子对三哥这瞅都不瞅一眼的架势,两人当初铁定分开得不愉快,最关键的是三哥又什么都不记得,这以后可有热闹瞧了。


    李寒山越看陈瑾舟这个傻笑的样儿越像白痴,他实在没忍住,上手一巴掌拍上了他的后脑勺,陈瑾舟刚稳住的身体一歪,倒在了旁边的气球海洋里,被压爆的气球接二连三地啪啪响起。


    诺诺远远地听到,拉着妈妈和怀章叔叔跑了起来:“呀!放鞭炮喽,新郎官儿要来娶新娘子喽!”


    林修远盯着前面那一大一小的身影,神色难辨。


    他们之间的事情,她应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他半句实话,他再无聊,也不至于会拿谁当个逗闷子的玩意儿。


    沈安若对身后的目光似有所感,不自觉地回头望,两人的视线重叠一秒,又各自错开。


    他才醒过来那阵子,诺诺在病房里见过他两面,他那时头发都被剃没了,人又整个瘦得不成样子,跟现在完全不一样,诺诺刚才应该是没有认出他。


    她前几天已经接到了他律师的电话,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以前也是。


    那几年她虽然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工作,但在用钱上还算宽裕,除了房租,她和诺诺的日常开销,支付给桂姨的工资,还能够攒下钱来买一套房子。


    林氏对员工在业内著称的高薪水高福利是一方面的原因。


    还有就是她不算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当年他送她的那些东西,她没有还给他,也没有扔掉,一件没留全都置换成了钱,她从来不会跟钱过不去。


    其实她没想到那些东西能换出那样多的钱,有好多牌子她都不认识,也是查过之后才知道。


    而她送过他的也就只有一块儿表,还是在日内瓦的机场买的打折款,折算成人民币也就一千多块钱。


    闹掰那天他将那块儿表扔到了垃圾桶,没想到今天又出现在了他的手腕上。


    腿上压过来的重量将沈安若从旧事的思绪中拉回,一个小男孩儿搂着她的腿委屈巴巴地叫“妈妈”,等抬起头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又急急地转身去找自己的妈妈。


    本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进了休息室被夏媛一提醒才看到膝盖上沾了脏,应该是那小男孩儿嘴上的巧克力酱给蹭到的,擦也擦不掉,衣服又是浅色,明晃晃的一块儿,很难让人忽略掉。


    好在夏媛这儿有备用的裙子,不过沈安若试过几件都卡在胸上,这些衣服都是设计师按照夏媛的身材做出的最贴合的尺寸,一寸都不多。


    夏媛看着镜子里的人,由衷地羡慕:“你说你胳膊腿儿的明明比我瘦,这该肉多的地方又比我多出这么多。”


    她说着话还上手捏了一把,手感是真好。


    沈安若红着脸拍开她的手,又道:“你不用在这儿陪我,去忙你的,要是不行我就让桂姨回家去给我拿一件,反正这儿离我那儿也不远,来回来去二十分钟就够了。”


    夏媛帮她拉下后背的拉链:“我有什么可忙的,妆化好了,待会儿直接上场就行,你不知道李寒峻那傻子昨天半夜抽风,拽着我跑过来彩排了大半宿,我现在闭着眼都能走完那段路。”


    沈安若想到新郎官那拿粉底都难盖住的黑眼圈,不由弯眼笑。


    夏媛看她终于笑了出来,松一口气。


    沈安若知道夏媛姐早就猜到了诺诺的爸爸是谁,也不想再瞒她:“我没事,他已经知道了诺诺。”


    她只说了一句就止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当初她和他的事没人知道,要和夏媛姐真的解释起来,一两句说不清楚。


    夏媛捏捏她的手,往别的话头上转:“你不知道我刚才听说他要来,都吓了一跳,你别看我离开公司已经好几年了,现在一想到他,心里还是有些犯怵,当初我搞砸了嘉诚那个项目,他是一句话都没骂我,但看我的那一眼就让我做了好几晚的噩梦,他们那种出身的人,大概从娘胎里一生出来就带着不怒自威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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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想要八卦一下,毕竟那可是被媒体誉为芝兰玉树世无双的林修远,多少人曾前仆后继地想近他的身,可是从来没一条绯闻传出来过:“我都想象不到林总那种冷冰冰冰的人要怎么追人,他跟你说要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也那样冷着一张脸?”


    沈安若指尖滞在裙摆上,实话实说:“….是我追的他。”


    夏媛愣住,目光炯炯地看她:“沈安若,你厉害啊!以后我得叫你姐,你这可真是闷声干大事儿,就你这么个温柔内敛的性子还会追人?!”


    沈安若眨了眨眼,话说得轻松:“那个时候大概是鬼迷了心窍。”


    夏媛哈哈大笑起来:“这不奇怪,林总是冷了些,但皮相绝对是上乘中的上乘,绝对有让人鬼迷心窍的资本,睡上他几次,一点儿也不亏。”


    话音还未落,休息厅的门被“咚咚”地敲响,工作人员在外面慌慌张张地喊:“李太太,您快去劝劝吧,李先生跟人打起来了,这可怎么办啊,婚礼可马上就要开始了。”


    夏媛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对沈安若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李寒峻就是皮痒了,我先过去看看,这些衣服你也别试了,我估计都不行,我还是让人从店里给你直接拿件过来,很快。”


    沈安若推着她往外走,还管什么衣服,她怎么也能应付过去,李寒峻那儿才是要紧事儿。


    夏媛说是不着急,脚步也不由地快起来,夏媛走后,沈安若不放心,怕她再和李寒峻吵起来,给桂姨打了个电话,没打通,又打到贺怀章那儿,他和桂姨带着诺诺去彩排了。


    贺怀章说场面已经控制下来了,不严重。又道,诺诺这儿彩排得很顺利,他们马上就能回去。


    沈安若这才安下心,她把试过的衣服全都整理好挂到衣架上,又将自己的裙子重新穿上,看了看脏的那块儿,要是粘上些浅色的花瓣,也不是不能遮掩过去,自己包里好像有卷双面胶,上次诺诺手工课上剩下的。


    她正在翻包,手机和外面的敲门声同时响起,她拿起手机,又走出隔间去开外厅的门。


    夏媛发来语音信息,语气有些神神秘秘的,“又给你找了一件衣服,已经让人给你送过去了,这件应该会合适。”


    门外的工作人员不确定地看她:“沈安若小姐?”


    沈安若点头:“对,我就是。”


    工作人员双手捧着衣服递上:“您的衣服。”


    沈安若没想到送来得这样快,她接过来,跟工作人员道了谢,又在手机上回夏媛说衣服拿到了。


    夏媛发来个戴墨镜的酷酷表情,让她快试试。


    奶杏色长裙,修裁简单,是沈安若惯常会穿的那种款式。


    胸围比刚才那几件要宽松些,但对她来说还是有些紧,要是生诺诺前,这件裙子的尺码会适合她,但她月子里喝了太多的猪蹄儿汤,补的那点东西全都长到了胸上。


    拉链卡到肩胛骨处,再也拉不上去,要是有谁在后面帮她抻着些,估计是能穿上的,可刚才送衣服的那位工作人员已经去忙别的了。


    外面的房间传来声响,听着像是桂姨他们回来了,沈安若打开隔间的门,在厅里没看到人,她手捂着胸口,又探出些身去。


    有人站在外厅的门口,圆柱挡着,只露出西装下摆的一角。


    沈安若以为是贺怀章,正好可以让他帮忙叫个女工作人员过来。


    她扯过衣架上的披肩裹到身上遮住半裸的背,开口叫人:“怀章,你能帮我--”


    话到一半,圆柱后的人转过身来,沈安若的声音止在他冷沉的目光里,披肩的一角从她手里悄然脱落,她都没察觉到。


    林修远扫过她雪白的肩颈,嗓音有些淡:“他正在和一位年轻的女士热聊,现在应该没时间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