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西羌

作品:《敌国皇子的温柔圈套

    丽宫内,喻贵妃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文帝赏赐的团扇。


    自陆哲坠崖之事后,喻贵妃时常郁郁寡欢,本就不常与陆宣见面的她更是屡屡将他拒之门外。


    但此次,陆宣却执意要来。


    因为他即将与北疆的郡主成婚,喻贵妃毕竟作为生母,再不关心总还是要知晓的。


    可得知这个消息后,喻贵妃依旧没有正眼瞧陆宣,甚至可以说是漠不关心。


    只在陆宣转身时悠悠说了一句,“那恭喜。”


    此刻陆宣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母妃就如此厌弃我?”


    “你的眼里只有五弟。”


    “够了!”提到陆哲时,喻贵妃脸上终是有了愠色,“是,又如何?”


    陆宣自嘲一笑,连这样的情绪都是因为提到别人才给他的。


    “母妃,你不愿正眼瞧我,你只偏爱五弟,可你从前并非是如此。若我有错,你该告诉我。”


    没有得到回应,即使陆宣装作再不在乎,也难掩失望之情。


    在他再度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听见喻贵妃轻声笑了,“你能有什么错?”


    陆宣停住脚步,见喻贵妃起身走向了木窗边,看向窗外,却又好像在回想过去。


    “你从小就懂事又听话,可你太聪明了,时常让我感受不到身为一个母亲,应该有的那种被需要的感觉。”


    阳光透过窗台,映照在陆宣的脸上,满是迷茫与不解。


    伶俐懂事,是他希望母妃不要那么辛苦,却成了一个母亲疏远他的理由?


    喻贵妃伸手遮挡阳光,闭上了眼,“其实,最大的错是你生在了那个时候,那时我还天真地爱着他。”


    他,自然是文帝。


    在陆宣的记忆里,幼时父皇与母妃算是很恩爱,宫里的赏赐接连进来,可从某个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看到你,我就想到可怜又可悲的自己。全心地爱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幻想不切实际的美满一家。”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厌恶那个男人。


    渐渐地,她把对文帝薄情的恨转移到了陆宣身上,这个原本在最相爱的时候诞下的皇子,却在时刻警醒和嘲笑她。


    诞下陆哲后,她却将自己的醒悟寄托在陆哲身上,以此暗暗较劲。


    陆宣听完只有无言。


    他能懂,却不想懂。


    也不想原谅。


    可他如今终于知道这一切的不平衡来自于哪里,是她被困于过去,而不是自己的错。


    悲痛和伤痕早已是过去的事,如今已过了太久,执念也随之被陆宣亲手磨灭。


    南垣皇子与北疆王女大婚,满城庆贺。


    赫连逐柔成了陆宣明媒正娶的皇子妃。


    “南垣的婚事办的,你觉得如何?”


    婚宴过后,陆川和岳华绮回到府上。


    “与新陈的很是不同,不管是礼节上还是服饰上,很新鲜。”


    “你可曾设想……”


    说了一半,陆川顿了一下,止住了口。


    还是往后再问吧。


    关于成婚一事,两人虽然不急,但有人却在乎。


    伏安殿内,文帝召来了陆川。


    开口便直言不讳。


    “川儿,如今你二哥已成婚,你五弟也与我提了他选定的人,你是不是也该将婚事提上来了?”


    陆川还没开口回答,就听文帝继续道,“上回提到的顺远侯府的嫡女,如今做不了宣儿和淮儿的正妃,不如就许配给你吧。”


    文帝并未抬头,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儿臣恕难从命。”


    文帝依旧将目光放在眼前桌上的折子,悠悠说道,“因为那个制香的姑娘?你若实在喜欢,娶来做个侧室便是。”


    陆川抬眼,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语气始终轻蔑。


    明明是亲生儿子的终身大事。


    “儿臣只会娶华绮一人。”


    见他丝毫没有顺从的意思,文帝这才抬起了头。


    他皱着眉开口,“身为皇子,哪来那么多自由可言?从前如何孤不管,如今你既然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活着,是南垣的四皇子,就必须为了朝廷的安宁着想。”


    陆川态度依旧强硬,文帝总是如此,可他这次不会再妥协。


    “父皇可以凭借自己的权力和地位,为了自己的目的罔顾他人的幸福,最后用一句‘人各有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开脱。”


    陆川说完,一旁的公公瞪大了双眼,震惊他竟如此出言不逊。


    “大胆!”


    公公本想出言制止,没想文帝却若有所思地抬手制止。


    “你们先下去吧。”


    文帝驱走了殿内的下人,独留陆川在前。


    陆川话里指责的,不仅是文帝想决定他的婚事,也点到了当年腾宁雪被文帝设局骗来南垣一事。


    文帝眼中闪过几分讶异,仿佛对他知道此事感到惊讶,但这眼神却马上消失。


    “你想说什么?”


    他依旧是那样高高在上,俯视陆川。


    “若儿臣之性像母妃那样,有些事或许我会妥协,可儿臣不是。父皇之命是天命,儿臣之命除了皇子的头衔,不过是平凡之命。”


    陆川此话讲得弯弯绕绕,仿佛在暗示文帝什么,却又什么都不直接说。


    这字字句句,文帝听得蹙眉,总觉得陆川是在引起他的愧疚。


    还没待他开口,陆川却又绕开了话题,“父皇,近来西羌与南垣边境除了纷乱,朝廷与百姓烦扰,此刻不宜谈论起儿臣的婚事。”


    他又像是为文帝找好了台阶和借口。


    分明原本是文帝做好了一切决定,可似乎这一切都在陆川的安排下进行着。


    他哪里忍受得了?


    只见文帝勾嘴一笑,装出几分认同。


    “川儿关心国事,孤甚是欣慰。既然如此,前往前线平乱之人恰好尚未决定,不如就由川儿前去。”


    再想要平凡的日子,你也是南垣的四皇子,是文帝的子嗣与臣子。


    西羌的战乱起得突然,不似新陈,西羌与南垣从来都是较为和睦的关系,两国外交往来虽然不算多,但也算友好。


    此次事发怪异,不似朝廷士兵发起的领土挑衅,但究竟如何还得派人前去了解。


    而陆川那日后就被文帝定为了人选,近几日都在为出发做准备。


    “我同你一起去。”


    岳华绮边收拾自己的东西边向陆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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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线战地危险,你……”还没说完,岳华绮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陆川。


    陆川便轻轻叹了口气,只好纵容。


    她决定了的事,很难改变,何况其实陆川私心也不想离开她太久。


    出发前,两人在书房夜谈。


    “此次一行,不知多久,但回来后,可能一切都会改变。”


    听陆川这样说,岳华绮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她隐隐觉得,在他们去西羌的这段时日里,有人要行动了,崇都或许会有大变化。


    “难道是,三皇子?二皇子?”


    陆川点点头,“这是一个好时机,跟我一同前去的有不少兵力,二哥有了自己的安排,我们配合便是。”


    “那回到崇都时,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想要的条件究竟是什么了?”


    岳华绮轻靠在陆川肩头,其实这个答案对他们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


    陆川搂过岳华绮的肩,“顺利的话,会的。不顺利的话……也会的。”


    到达两国中间地带不算远,但西羌地势低平,疆域辽阔,所以前往纷乱发生之地要一些时日。


    除了陆川,文帝还特地指派了廖副将随行,与陆川共同商议战术。


    廖副将为人寡言,但他在排兵布阵与用人上很有主见,弥补了陆川对战场上之事的生疏。


    抵达事先定好的要紧关口,一行人安营扎寨暂时安顿下来。


    天色已晚,士兵们都已休息,陆川与廖副将商议好明日调一批人先行前往事发地探探风声,随后也回到了帐中。


    烛火映照着岳华绮安睡的面容。


    一路舟车劳顿,本想等陆川回来的岳华绮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虽说此前也不是没有赶过路,但毕竟时日长,路上劳累,也有多处的不方便。


    陆川坐在床榻边,眼中带着心疼,将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庞。


    随后俯下身,在岳华绮额上吻了一下。


    次日岳华绮醒来时,陆川已早早在主营帐谈事。


    派去的探子来报,这次两国交锋源于一场谋害事件。


    前不久,位于西羌边境的许多士兵在值守时突发怪病,全身发热,腹痛难耐,偶尔神志不清。


    此时南垣边境士兵突然出现在附近,故西羌军队怀疑是他们的预谋,想要趁虚而入,打个措手不及。


    但西羌及时派人前来支援,甚至先发制人主动开战。


    这是探子从西羌人那里打探来的消息。


    然而南垣士兵这里的说辞却不同。


    是西羌人想对南垣士兵下手,并主动开战,意图打破和平关系。


    两方说辞截然不同,很难不怀疑有中间人做了手脚。


    “此人是谁,怪病何来,两国中间出了什么消息差错,目前还无法知晓。”


    陆川皱了皱眉,发觉岳华绮也在沉思。


    只听她开口,“这病好生奇怪。”


    “确实是,如今派去前线军营之人说,我方将士试图与对面交涉,但对方称他们的人眼下依旧被病痛折磨,非要他们交出解药再议。”


    可解药,他们也没有。


    甚至是什么病都不知。


    “要知道,或许得亲自去西羌查探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