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八十一章
作品:《琴深几许》 当年思潇离确有一本《山河洛水卷》,那是他们思家历代相传,誓用生命保护的奇书。
相传这本卷书内,含有两桩涉及甚广的惊天秘密,当开启其中一项,另一项则会自动消失。可莫说共有两桩,便是一桩,思家历历代代也没弄明白,他们只负责守护。
但老祖宗这么传将下来,想必定会有其原由,天下太平无事的那几年,有一日思潇离便把这书卷给取了出来,寻到虞怀素,对她问道,
“妹子你聪慧过人,且帮我瞧瞧我家这个宝贝,究竟是个甚么物事。”
虞怀素接过书卷翻阅半晌,看着上面奇形怪状的图案,只浅浅笑着并不答话。
思潇离又问,“都说这里面有两个秘密,可我这些年怎么一样也看不出来?”
虞怀素道,“这其中确是有两处关窍,但我也只能译出一半。”
思潇离闻言大喜,“那将这一半译出,岂不就此了结?另一部分会自动销毁。”
虞怀素回道,“我之所以知道有两处关窍,是能看懂它们各自的前半部分,若要将其中一个全部译出,那却办不到。”
思潇离面露失望之色,“妹子你惯会耍我,你说了半天,仍是不行。”
虞怀素被他逗笑,“便是这些,若要解开也非是几日内能完成的。”
思潇离摆了摆手,“你拿去研究罢,我不要这东西了。”
“那怎么行?帮你保管可以,若是有朝一日解开,还是要还给你的。”虞怀素沉吟片刻,又道,“这上面所记载非同小可,大哥切莫轻忽。”
听她这么说,思潇离问道,“有这么神奇?如今天下倒也太平,能有甚么比这个还重要?”
“可谁也保证不了百年之后会是甚么样子,我虽然现在还不能断言,但大致可以知道,这卷中所记载的,关乎到天下兴亡。”虞怀素望了他一眼,续道,
“所以大哥万不可掉以轻心,若是让心术不正之人获得此书,那将是万劫不复!”
思潇离听她说得如此严重,后脊一凉,“那我更不要了!你拿去收好罢。”
虞怀素心知他总是想方设法把一切好东西给自己,可这是思家祖传之物,如何要得?但现在若是拒绝,他又参详不透,只道,
“若是想尽快译出此书卷,我需将它给另一人看,大哥意下如何?”
思潇离问道,“给虞兄弟看么?”
“嗯。”虞怀素应了声。
思潇离道,“那有何妨,大家已是自己人。”
听他答得这般爽快,虞怀素担心他谁都相信,说道,“化天素来听我的,我们便算一个人,你须答应我,此事除你我二人之外,不可再让第三人知道。”
思潇离问道,“锋三弟执掌情报,这事如何瞒他?”
虞怀素道,“那便算他一个。”
思潇离又问,“四弟也不告诉么?”
虞怀素听到此处,心知他婆婆妈妈早晚要坏了事,说道,“这搞不好会丢了性命,不告诉四弟也是在保护他,知道的人不宜过多。”
思潇离一听之下,不曾想祖传宝物竟如此惹祸,急道,“那你快些还给我罢!咱不译了!”
虞怀素当即拒绝,回道,“这却不行,此书卷是我们的,连自家的物事都弄不清楚,你让我如何睡得下?”
“这倒也是。”思潇离道。
虞怀素又道,“况且只有先知道这些关窍所在,将来才不惧它落入歹人之手。大哥说里面译出一部分,另一半便会自动销毁,我想法子将两者都留下,这书卷既是人力所为,定然可以做到。”
“是这么个事没错,但都是我祖辈留下来的,未必作准。妹子莫要勉强,累坏了身子,那可不好。”思潇离劝道。
“无妨,眼下关键还不在此处。”虞怀素略作沉吟,说道,“这书卷既然是思家祖传,想必有心之人未必查不到。”
思潇离问道,“依妹子之见?”
虞怀素道,“大哥从今往后,每三个月便派人运送空卷,在十二玉楼之间轮转。如此一来,倘若有一日心术不正之人欲夺得此宝,也教他扑个空…”
自此,思潇离便按照虞怀素之言行事,虞怀素则带回《山河洛水卷》,得空便破解一二。只是这两者兼得之法,她始终没能弄清楚,是以未敢贸然破译半部,以免另一半自毁。至于这《山河洛水卷》现在何处,那自是后话。
***
待钱塾捻知晓此中曲折时,那已是他逃亡十余年之后了。
可他当年被蛊惑后,一心认为思潇离与闵锋有事情瞒着他,殊不知二人正是依虞怀素之言,不欲让他涉险太深,想着到时便是有甚么祸事,也好教他躲过一劫。
其实那日钱塾捻问后的几日,思潇离看出他神情不似往日,曾找他谈过一次,将这《山河洛水卷》的来龙去脉尽数告知,可他当时只是不信。
钱塾捻失了两根手指,喘了良久方稳下来。思鸿倒不担心他,只是累得虞音要不停的抚琴,心下有些过意不去,无意间看她一眼,发现她正朝自己浅笑,这才稍放心。虞音不知他为甚么突然看过来,连忙将目光躲开。
在思鸿五人面前,钱塾捻又缓缓道来,“那日过后,大哥也找我谈过一次,他将《山河洛水卷》下落与楚二姐的谋划曾统统说与我听,可我就像着了魔,说甚么都不再相信他们…”说到此处,又是泪如雨下,随即便将思潇离与虞怀素当日对话,都说与在场五人听。
虞音此时尚不知虞怀素为了与她避难,曾改名换姓,心下笑道,“思伯伯怎么与思鸿如此相像?便是我与娘亲也没有他们这般神似。”至于钱塾捻口中的“楚二姐”,她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只道是思潇离结义二妹,做梦也想不到,那人便是她娘。
“我那时当真混蛋啊…我认定了二姐是在用这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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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骗我。”钱塾捻抹了抹眼泪,又道,“只因我掌管玉楼总账目,我当时便想,她如此做,要防的不就是我么?她怕我有一日知道《山河洛水卷》之事,待我通过那每三个月的额外开销而去劫持书卷,届时便将我一举擒下。后来我才想明白,他们如此做,正是从未想过我会生二心,他们…从未拿我当做外人,甚至是他们的一部分…”
他说道此处再也说不下去,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司无双与秦家兄弟亦是悲恸难抑。
“那次我和大哥吵了一架,之后我便拼了命的让他教我《大梦无照》,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瞒着我练武功,他们三人武功皆是那般了得,便只有我整日拨算盘。”他哽咽道,
“那时厉折川势力正盛,大哥终日忙于要务,奔波十二玉楼之间,与我见面甚少,有次他说我身子极其阴寒,生辰八字也占尽了阴时,不宜修习《大梦无照》,但也不是不可,须待他闲下来亲自教我,我一听之下,便再也没和他提过此事…”
司无双此时也渐渐听进故事里去,因为闵锋从未与她说到如此详尽之处,方明白当年思鸿为甚么在她那么小时,便将《大梦无照》统统都教给她。
秦家兄弟也方知思鸿一片苦心。
思鸿听至此处,对钱塾捻说道,“我爹曾说,他行事从不后悔,唯独这件事…是他毕生之憾。”顿了顿,又道,
“但是四叔,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当时我爹若是将《大梦无照》心法交给你,你十有八九会死。此事我最是清楚,因为…我与你一样,同是极阴之体,生辰八字占尽阴时。我娘曾说,我本应是辰时出生,可怎么也生不下来,爹带她出谷寻医,子夜时分才将我生在半路的寒潭旁。”
钱塾捻凄然一笑,“我怎会不知道,当时我等都在场…还记得那晚正值月食之际。如此算来,你小子比我还要阴上加阴,我比不上你。”
虞音闻言,心中啐了句,“当…当真倒楣。”随即又想明白,怪不得思鸿武功这般差,原来是不能练家传武学。一念及此,她反而有些欢喜,自然而然的生出保护思鸿之心,恨不能立时便上前将他搂在怀中,暗道,“看来日后只能由我来暖你。”
思鸿续道,“《大梦无照》最重练气,也是极阴的武学,所以不适合我们这般体质修习。”
钱塾捻道,“我都知道,我岂会不知,我多想说声对不起…莫说十有八九会死,便是只有三分,大哥也绝不会让我犯险。可我…可我…”
“后来我彻底相信了那黑衣人所言,但纵是如此,我仍不肯答应厉折川,我怕他们事成之后伤了大哥等人性命。这厉折川却向我连连保证,道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正是想拜请大哥做千川合会会长,又如何会害了他性命?我念及他确曾求过大哥,便将…将玉楼各地布防弱点,与重要人手所在,尽数告诉了厉折川。那时…那时我甚至还在想,如此做,当真是对他们三个仁至义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