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第七训练场。


    夜幕早已降临，月光稀疏，将训练场上的人影拉得细长。


    佐助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查克拉几乎被榨干，精神上的疲惫更是如同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在佐助面前，是一块比之前卡卡西击碎的岩石还要大上一圈的巨岩，上面布满了各种深浅不一的坑洞和划痕，全都是他这几天疯狂修炼留下的痕跡。


    “还不够……还不够……”


    佐助的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


    脑海里，不断闪现出漩涡鸣人那张可恶的笑脸。


    【我可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我绝不能输给他！】


    “再来一次……”


    佐助强行压榨出体内最后一丝查克拉。


    他缓缓抬起已经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的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向前。


    “滋……”


    “给我……凝聚起来啊！”佐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脑海中，回想起卡卡西这几天不断重复的话语。


    “性质变化是基础，形态变化是关键！”


    “不要用蛮力去压缩，要去感受，去引导！把雷电当成你手臂的延伸！”


    滋……滋滋……滋滋滋——！


    这一次。


    淡蓝色的雷遁查克拉，化作了成千上万条细小的电蛇，疯狂地汇聚到佐助的掌心！


    那刺耳的鸣叫声，仿佛有一千只飞鸟在他的掌心齐鸣，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


    “成功了……”


    佐助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那股狂暴而又被完美束缚住的力量，眼中爆发出难以言喻的狂喜。


    这，就是千鸟！


    他宇智波佐助成功了！


    “呼……呼……”


    成功的喜悦过后，是巨大的虚脱感。仅仅是维持着千鸟的形态，就让他感到无比吃力。


    【必须……试一试它的威力！】


    佐助猛地抬起头，锁定了不远处那块巨大的岩石。


    下一秒，佐助整个人化作一道白色的电光，朝着目标，猛冲而去！


    在高速冲刺的状态下，周围的景物飞速倒退，化作一片模糊的流光。


    但在写轮眼的视野里，一切都清晰无比。


    卡卡西说得没错，写轮眼，就是为了驾驭这个术而存在的！


    “千鸟——！”


    伴随着一声嘶吼，佐助将那团狂暴的雷光，狠狠地按向了前方的巨岩！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了很远。


    佐助的右手，毫无阻碍地刺入了坚硬的岩石之中。


    紧接着，一股无法想象的破坏力，从佐助的掌心，彻底爆发！


    咔嚓……咔嚓咔嚓！


    以他的手掌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疯狂地向着四面八方蔓延，瞬间布满了整个岩石！


    这块两人多高的巨大岩石，在支撑了不到一秒钟后，轰然爆碎！


    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石，裹挟着巨大的动能，向着四周激射而去，将地面砸出一个个深坑。


    烟尘弥漫，遮蔽了月光。


    “咳……咳咳……”


    佐助跪倒在爆碎的岩石前，剧烈地咳嗽着。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臂已经彻底麻木，失去了知觉。


    但是，他的脸上，却挂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笑容。


    佐助看着自己造成的破坏，心中的激动与满足，几乎要溢出来。


    【这就是属于我的力量！】


    【漩涡鸣人，下一次，我绝对……绝对要把你踩在脚下！】


    “还算不错。”


    卡卡西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树干上传来。


    卡卡西走到佐助身边，看着眼前的狼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这小子……第一次使用，威力就这么大吗？】


    【这股执念，真是可怕的动力。】


    卡卡西看了一眼佐助，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好了，今天的修炼到此为止。你已经透支了，再练下去只会伤到身体。”


    佐助没有反抗，任由卡卡西将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肩上。


    他实在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佐助抬起头，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房屋，望向了远方那雕刻着历代火影头像的巨大岩壁。


    特别是第五代火影，宇智波耀的头像。


    【火影大人……】


    【鸣人是你的弟子，我也是宇智波的一员。】


    【我，宇智波佐助，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


    次日清晨，火影办公室。


    宇智波耀坐在主位上，审阅着一份关于忍者学校改革进度的报告。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


    旗木卡卡西推门而入。


    “火影大人。”


    卡卡西走到办公桌前，微微躬身。


    宇智波耀放下手中的卷轴，抬眸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


    “佐助的训练，结束了？”


    “是。”


    卡卡西的回答简短而肯定。


    “就在昨晚，他已经成功掌握了千鸟。”


    卡卡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叹。


    “虽然还很稚嫩，查克拉的消耗也很大，但第一次施展，就击碎了一块两人高的岩石。”


    “哦？”


    这个结果，在宇智波耀的预料之中。


    佐助的天赋，加上那份不输给任何人的偏执，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反而会让他失望。


    “很好。”


    宇智波耀淡淡地评价道。


    “不愧是宇智波的族人。”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办公室内的气氛，随着公务的结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火影大人……”


    卡卡西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


    “关于……带土的消息，有进展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重了些许。


    宇智波耀的目光，从卡卡西的脸上移开，望向了窗外繁荣的木叶村。


    “没有。”


    “自从他的身份被公之于众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个名为‘晓’的组织，也变得异常低调。”


    “他失去了面具的伪装，这是他最大的损失。”


    “现在，他更像一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在重新找到足以颠覆忍界的力量之前，是不会轻易露头的。”


    这番话合情合理，听不出任何破绽。


    卡卡西垂下眼帘，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内心的那份执念，让他总忍不住抱有一丝幻想。


    “我明白了。”


    “辛苦了，火影大人。”


    卡卡西再次躬身，准备退下。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合上，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宇智波耀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摊开的巨大忍界地图上。


    他的手指，缓缓划过火之国的边境，最终，停留在了遥远的东方，那个被浓雾笼罩的国度。


    水之国。


    雾隐村。


    【带土……】


    【你以为躲在那里，就能高枕无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