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件珍宝
作品:《惹火纯情》 “拍卖行内部人员不得参与竞拍。”乔羽蓝的视线仍锁在展台上。竞价已经开始,有人举牌到90万。他必须拿下这对耳环,那可能是破获翠姨凶案的唯一线索。
柏天旎娇笑,红唇微翘。她不了解这些规矩,但了解如何把规则变成筹码。“我帮这个忙,你怎么谢我?”她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乔羽蓝的袖口。
“一辆等额的车。”乔羽蓝干脆利落,“你上周在车展看中的那辆阿斯顿马丁。”
柏天旎的瞳孔猛地放大。那辆三百多万的跑车!她强忍住欢呼的冲动,装作思考状:“成交……”她倏然举起竞拍牌,“150万!”
全场哗然——直接跳价60万,这是明晃晃的炫富。
乔羽蓝眉头一皱。这千金小姐不吃人间烟火,根本不懂拍卖技巧。
电话委托席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200万。”
柏天旎诧异地回头,怎么杀出了68号电话竞拍者这个程咬金?她不服气地再次举牌:“220万!”
“250万。”68号电话竞拍者紧跟节奏。
乔羽蓝的后背蓦然渗出冷汗。这不正常,市场价不超过一百万的翡翠耳环,除了他为何有人如此执着?
“300万!”柏天旎几乎是喊出来的。她瞥见乔羽蓝紧绷的侧脸,让她胜负欲与表现欲同时登顶。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在看这个为翡翠一掷几百万的白富美。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最终放弃。
“300万,成交!”
槌音落定,柏天旎转身冲乔羽蓝眨眼,却见他脸色比翡翠还青。
工作人员将耳环送来时,乔羽蓝反常地没有检查把玩,而是示意直接装箱。
“你不验货?”柏天旎好奇,手指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触碰战利品。
乔羽蓝堵住她的话:“车半个月左右会送到府上。”他复杂的目光扫过耳环,又迅速移开,“这双耳环……对我有特殊意义。”
柏天旎正沉浸在“他送我礼物就是对我有意思”的粉色泡泡里,完全没注意到乔羽蓝眼中闪过的不是感激,而是冰冷的怀疑。
她媚笑着凑近:“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吃个宵夜?我们可以……”
“抱歉,我还有工作。”乔羽蓝已经转身大步走向后台,边走边拨通电话:“立刻调取68号电话竞拍者的登记信息。”他反复沉思,这一切只是巧合吗?
***
拍卖厅的灯光次第暗下,宾客们如退潮般散去。
棠颂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角落的展台——那个“被诅咒”的野梦枕静静地躺在丝绒托盘上,在昏暗光线中泛着诡异的微光,正准备由同事装箱运走。
“流拍了啊?”她小声嘀咕,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庆幸。大概是护送贝梦果去休息室时错过了拍卖环节。但她记得清楚:野梦的前两任主人和研究过它的民俗学家全都死于非命。
此刻棠颂终于有闲暇抬头望向二楼。
乔羽蓝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雾霾蓝口袋巾很显眼。
两人的目光在璀璨的水晶灯下相遇,他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欣慰。
“看来我的宝贝不受待见呢。”
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棠颂手一抖,笔记本差点掉落。一转身看见裴世奇倚在罗马柱旁,今天穿了正经西装,只是领带上别着个螳螂造型的胸针,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金光。
“裴博士。”棠颂迅速挂上职业微笑,“按照流程,流拍品会送回仓库保管。”她刻意加重“仓库”二字,衷心希望野梦远离所有人,这个神叨叨的富豪也能幸免于难。
裴世奇却踱步到展台前,指尖虚抚过野梦:“真遗憾,它最迷人的特质还没被人发现。”他陡然抬头,深潭般的眼睛直视棠颂,“其实——”他压低声音,狡黠地眨眨眼,“诅咒什么的都是噱头。真正有意思的是它和拥有者的……互动。”
棠颂接过文件的手指微微一颤。互动?所有资料可都没提过。她的后颈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Lyla。”低沉的男声打断了他。乔羽蓝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她忘记在哪落下的外套。
裴世奇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临走前倏忽回头:“对了,‘互动’需要特定条件——比如天气、季节、时间,或者……”目光扫过乔羽蓝,“遇到命定之人。我也没有完全参透,希望有人可以。”
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棠颂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裴世奇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像颗种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他说什么了?”乔羽蓝递来外套,身上混着一丝咖啡的醇香苦涩。
棠颂摇摇头,接过外套时触到他冰凉的指尖,心中一动:“他只是说……晚宴的点心不好吃。”她没提那些关于“互动”和“命定”的鬼话,她不知道乔羽蓝会否觉得她很迷信。
宾客们只剩下三三两两,棠颂倏忽听见休息室方向传来争执声——那尖锐的女声太熟悉了。
“贝果儿?”她小跑过去,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拐角处,她瞥见贝梦果被王制片堵在墙角,那男人的手掌正不怀好意地摩挲着好友裸/露的肩膀。贝果儿今天穿的红色礼服此刻像团被困住的火,脸上的妆容被泪水晕开,狼狈凄惨。
棠颂攥紧拳头正要上前,一道黑影却比她更快地掠过身侧。
“王制片。”乔羽蓝低声凑到他耳畔,“狗仔又拍到您的新照片了,比上次更劲爆。听说他们连标题都想好了——现代《金瓶梅》,娱乐圈妻管严怒摘隔墙花。加上我这儿,新鲜滚烫!”
王制片浑身一抖,转身时差点扭到脖子。他觉得冤啊,只不过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但偏偏妻子是河东狮,更要命的是他靠老婆才混到了今天的地位。
乔羽蓝站在走廊顶灯下,西装笔挺得像是刚从杂志封面走出来,连影子都掺着压迫感。他手里晃着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王制片刚才纠缠贝梦果的视频。
“乔、乔总!”王制片额头瞬间沁出冷汗,“我和小贝是工作搭档,喝多了,开个玩笑……”
“现在玩笑结束了。我这素材可不能用钱买——”乔羽蓝向前一步,身高优势让王制片不得不仰视,“需要我通知尊夫人来接您吗?”
这句话比什么威胁都管用。王制片脸色刷白,灰溜溜地逃走了,要被老婆知道了,耳朵被她扭断事小,让他净身出户事大。
贝梦果如释重负眨着泪眼望向乔羽蓝,红唇微微张开:“谢……”
“不必。”乔羽蓝打断她,拍了拍擦过墙面时手臂上蹭到的灰,“要不是我部门的人认识你,我懒得管这种闲事。”
贝梦果刚要萌芽的好感虽然被浇得透心凉,但是她瞄到他身后棠颂涨红的脸,她早就怀疑闺蜜暗恋口中残暴不仁的老板,倏忽噗嗤一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虽然这男的长了一张傲娇脸,但这俩人绝对有情况!
棠颂赶紧上前搂住贝梦果的肩膀,却听见乔羽蓝又补了一句:“娱乐圈不适合你。”他难得眼里闪过惋惜,“你放不开。”
贝梦果猛地抬头,睫毛膏晕染成熊猫眼,却掩不住眼中的震惊。这和她经纪人常说的“你放不开”完全是两种期盼。
没等她反应过来,乔羽蓝已经转身走向棠颂:“你送送她……还有,去会场门口领把伞,外面下雨了。”
“谢谢Jo。”棠颂抿着唇偷笑,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温度烫得惊人。
乔羽蓝别过脸,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只是怕王制片再闹事,影响我拍卖会的口碑。”
走廊的灯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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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棠颂注意到他耳尖微微发红,她知道自己的耳朵也差不多。
贝梦果瞄瞄乔羽蓝又瞥瞥棠颂,倏然福至心灵:“那个……回酒店远,我先去洗手间!”她踩着高跟鞋“嗒嗒”地跑开,临走还冲棠颂挤了挤眼睛。
空荡的走廊只剩他们两人。雨声从窗外渗进来,莫名让人心跳加速。
***
直到这一年的夏天沉底过去,乔羽蓝依然不时到仓库,盯着野梦沉思。
慈善拍卖会结束后,他很快请人为野梦和翡翠耳环做了鲁米诺血迹检测和DNA化验,却都一无所获。但他坚信这双耳环就是翠姨的项链,偷走它的人未必是凶手但一定和凶手有关。
与他竞拍翡翠耳环的68号电话买家也没有可疑,带来“野梦”枕的裴世奇是社会名流,除了离婚,身份背景更是无懈可击。一切都太干净了!这一切都不是偶然,会不会有人要他回去东凰古村?那个对他而言像梦魇般的地方。
他每天提前30分钟上班,这是他当年迟到的时间,改变了他的命运。当时只不过和平常一样,和翠姨约在村里陪她走访,因为给棠颂订造项链而迟到了,最终只能见到满身是血的翠姨,成为他一生不可磨灭的阴影。如果他准时,也许就能阻止命案发生,至少能看见凶手为雪姨讨回公道。
不只是棠颂,每当有女性接近他,他都会感到强烈的负罪感。因为下雨,现场证据难以保存,警方最终把案件当成普通劫杀案处理。因为抓不到凶手,乔羽蓝曾住在东凰古村像失心疯一样,每天出去把翠姨走过的路线重复一遍又一遍,寻找可疑对象。
最后是薇姨和轩慧看不下去,把他强制带回英国看心理医生。他不想家人担心,但他心里总有一个执念,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他想得出神,连棠颂端着两杯咖啡站在仓库门口都没有发现。
“Jo。”棠颂轻声唤道,不忍心打扰他,声音比平时软了些、甜了些。
乔羽蓝转身时扯松了领带,那个随意的动作让棠颂喉咙发紧。深蓝色真丝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脖子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不知何时解开,露出一小片锁骨。
“转正礼物——谢老板高抬贵手!”
她递过咖啡,努力控制手指不要发抖,她给部门同事和HR都派了也未见慌张过。这是她特意在乔羽蓝常点的那家小作坊买的,DoubleEspresso,比星巴克的更苦更浓。她实习生转正是件大喜事本该吃点甜的庆祝,但她只想满足他的偏好。
乔羽蓝接过杯子,指尖相触的瞬间,棠颂感觉一股微小的电流从接触点窜上脊背。她慌忙缩回手,咖啡差点洒出来。
乔羽蓝啜饮一口,喉结上下滚动,“正好需要提神。”他转身继续盯着野梦沉吟,那是翠姨生前最后研究过的古董,肩胛骨在他衬衫下若隐若现。
棠颂小口啜着自己的拿铁,目光却黏在乔羽蓝身上。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侧脸紧绷的线条,和偶尔皱眉时眉间那道浅浅的纹路。
Amber告诉她,乔羽蓝为了留她在瓷器部和JC拍了桌子大吵一架,共事多年何曾见过他为了个实习生和其他总监剑拔弩张。想到这个画面,棠颂胸口泛起一阵温热。他果真不讨厌她,真好。
“咖啡我喝了,你还有事?”乔羽蓝忽地问,头也没回。
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在乔羽蓝半边脸上投下金色光圈。
棠颂忽地产生一种冲动——好想把他推倒在身后的文件柜上,扯掉那条碍事的领带,尝尝他唇上是不是也掺着咖啡的气息。这个念头来得如此强烈,她不得不掐自己大腿才忍住没付诸行动。
“在想什么?”乔羽蓝倏然凑近,“我记得你说转正以后让我做一件事?”他身上咖啡和古龙香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