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捉错对象

作品:《贵女她只想寿终正寝

    “娶我进门,互不打扰!”


    陆昭华心一横,脱口而出。


    钱谦看着眼前人决绝的目光,登时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她……好像是认真的。


    婚姻大事岂能称作生意?简直荒谬。


    他应该果断拒绝的。


    可不知为何,想到这三姑娘的悲惨境遇,到嘴边的拒绝鬼使神差地变成了:“凭什么?”


    这就是有的谈!


    陆昭华心中大喜:“听闻公子膝下育有一子,快要到了考学的年岁吧?只要你答应娶我,以我的身份,必定能给他寻上一个先生。到时候,拿了先生的推荐帖,他就可以参加科考了!”


    她是真的很聪明,年纪不大,却能找出最精准的筹码。


    这一点,倒是很像那昭先生。捏着何三儿的“命脉”,而后待价而沽。


    可惜,钱谦并不喜欢靠求娶一个女子,来托举自己的家族;况且他也不需要。


    情感是情感,利益是利益,这是不好混为一谈的。


    见钱谦似乎不愿意,陆昭华心中讶然。


    看王家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了。他竟然不是立刻大喜过望地点头同意?


    难道说,他是看出了她的迫切,想要坐地起价?


    到底是商人,陆昭华心中腹诽,开口补充道,


    “你若是担心因着这门亲,伯府不管我了,所以忧心我没有嫁妆的话。


    那你大可放心,我的衣食住行皆自行承担。”


    见钱谦似乎不为所动,她咬了咬牙,继续加大筹码,


    “你那孩子的束脩,我也管了!”


    要知道,这是很大一笔开支了。而且他的孩子不是陆昭华所出,到底隔着一层,估计找先生时,还要再加些价钱呢。


    见钱谦依旧垂着眸,陆昭华有些急了。


    她在心中默念“钱乃身外之物,钱乃身外之物”,然后心一横道,


    “或者钱公子你说个数!三年!只需误你三年,我们就和离。总归我们不是真的夫妻,这期间你若有了爱人,我可以独自居住、外出都行的。若你的意中人因我的存在而误会,我也会负责出面解释。我……”


    “好。”一道低哑的声音传来。


    他,他这是答应了?!


    陆昭华到嘴边的话又全部咽下去,她猛地抬眸看向钱谦,可他那如古井般的眼眸却依然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吾儿束脩用不着你。我钱家纵是再不堪,也没有用夫人银钱的道理。”


    钱谦的声音低哑却温润,


    “至于你说的这桩买卖,你想怎么做?又对我和钱家有何要求?”


    他本不该答应的。可是想到陆三姑娘即将面对的境遇,看到她此时的挣扎,他心尖没由来地刺痛了一下。


    这让他回忆起许多。


    某种意义上,他和她同病相怜。


    大抵没有母亲疼爱的孩子,都是如此拼尽全力吧。


    这样如花儿般明媚活力的女娘,不该成为家族的牺牲品,早早地枯萎凋零。


    总归他在外人眼中是个鳏夫,没有哪家好姑娘愿意进他的门。


    而且他事务繁忙,成分复杂。本也没打算要娶妻的。


    钱夫人那个位子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用来帮她一把了。


    “待会儿,我们在客院里……”陆昭华有些难以启齿,脸色绯红。


    她语速飞快,似乎想到什么,肩膀缩了缩,


    “不过我可说好,你我本是协议。君子可不能趁人之危。”


    “这……会不会太委屈你?”钱谦有些尴尬,耳根后的皮肤也悄悄染上一抹红。


    陆昭华挑眉看向他:“那钱公子可还有更好的法子?”


    见他默不作声,陆昭华长叹一口气:“和生存相比,名声能算个什么?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把自己摘出来,钱公子,这桩生意,你可愿意?”


    钱谦喉咙动了一下,干咳了两声,


    “那……你对我钱家,可有什么要求?”


    “一,你我本是君子协议,各取所需无关情爱。还望事成之后,钱公子能恪守本分。”


    陆昭华眼珠一转,竖起第二根手指,


    “二,虽你我是虚假夫妻,但仍是盟友。在外时,应当相互扶持,留足脸面。”


    见钱谦颔首默许,她又竖起第三根手指,


    “三,待入钱府,你不可要求我孝敬长辈、养育后代。不过,面子上的事儿我是会顾及周全的。”


    陆昭华知道,这第三条实在有些无理了。毕竟外人不知道他们是假扮夫妻。若她只是自顾自的话,难免会叫钱家遭人笑话。


    可她是付过银钱的,况且,她离开一个囚笼,已经不想再钻进另一个囚笼了。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爱要给自己,还有好多好多事要做。实在不愿把时间都蹉跎在这些上面,这不是她的义务。


    出乎意料的是,钱谦很痛快地应下了,他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


    “你的要求很合理,我同意。”


    这倒是省了陆昭华再费口舌和他讨价还价。


    “那么,钱公子,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一炷香后,客院传出一阵女子的惊呼声。


    福银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抓着管事妈妈就要叫侍卫,


    “不得了了,我们姑娘她,她,”


    “姑娘怎么了?”


    管事妈妈见她这样,吓得不轻,连忙叫了附近几个做活的奴仆一道,带着福银往里走,


    “别哭,你且带我们去瞧瞧。”


    可等众人到了房门口时,却听里面传来陆昭华羞愤的哭声。


    “究竟怎么一回事?”管事妈妈大惊失色,盯着六神无主的福银问道。


    福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姑娘她,她,她在里边儿更衣时,被府上的贵客……”


    接下来的话,福银不能再说了。


    说道这个份儿上,众人不可能听不明白。


    管事妈妈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当即镇定吩咐一旁厨房里伺候的春杏道,


    “去!将大夫人请过来,切莫声张。”


    说完,她怨毒地看了福银一眼。


    真不知道三姑娘平日里是如何教的,被自家丫鬟这样吵吵闹闹地将事情捅出来,也是闻所未闻了。


    “将这丫头,给我绑起来。听候发落!”


    几个身子壮的丫鬟走过来,将福银按在地上,拿了手指粗的麻绳将她五花大绑了起来。


    福银撇了撇嘴,都这时候了,还切莫声张啥啊?


    没瞧见那王家下人都看到了,今日之事,定然是藏不住咯。


    可她不敢表现出来。只佯装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当即跪到地上一通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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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枉啊,奴婢冤枉啊……”


    前院儿里,见春杏连跪带爬地闯进来,孙氏登时眉头紧锁。


    罗妈妈大步上前,冲着那丫鬟呵斥道,


    “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二个的是皮痒了?偏要在今日搞得鸡飞狗跳?”


    “夫人恕罪。”春杏连忙磕头如捣蒜,“后院里三姑娘她出事儿了,奴婢也是一时着急。求夫人快去看看吧。”


    孙氏听说三姑娘出事儿了,心中暗喜,想必是陆昭华已经和那王家三郎打得火热。


    算她识趣儿!


    孙氏只觉心中郁结在这一刻宽解了不少,毫无避讳地就要将孙元娘和王家夫人都叫着。


    春杏面露难色:“夫人,府上之事,还是不好叫贵客跟着一道劳心吧?”


    “住口!”罗妈妈当即朝她脸上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你算个什么东西?姨夫人和亲家夫人哪里算是外人?你这小蹄子莫不是故意挑拨?”


    春杏心里发苦,管事妈妈特意叮嘱了不能声张的。


    可这夫人怎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偏在这时候听不懂话外之音呢?


    她到底只是个奴婢,此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夫人们朝后院走去。


    “究竟是出了何事,都不干活儿,凑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孙氏身旁的罗妈妈板着脸,明知故问道。


    福银见到来人,将头磕得碰碰响,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跟好,叫姑娘被人看去了。求夫人责罚,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这,这如何了得!”孙氏扶着头,眼看着就要昏过去,“天爷啊,究竟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罗妈妈眼疾手快地将摇摇欲坠的孙氏扶一把,


    “夫人,可不能倒下啊,如今伯府可全指您撑着呢。”


    孙元娘打心里瞧不上孙氏的虚伪,不过是个伯府孀妇,既然撕破脸了,还一副恨不能给自己身上的镀层金的做派。


    可她不能拆台,恶人还需她来做才行。


    她大喘着气走到福银跟前,将福银一脚踢得倒在地上,


    “叫你照看姑娘,你就是这样照看的?叫姑娘和三郎滚到床上去了?”


    “没有,姨夫人,不是这样的。姑娘只是更衣时不小心叫人看去了。姨夫人您可不好这样血口喷人。”


    纵是陆昭华交代了要把动静搞得越大越好,可福银听了孙元娘的恶言恶语,还是忍不住怒气。


    跟着赶来的周夫人也夸张地瞪大了眼睛,


    “天爷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把目光投向不远处,手足无措,脸色茫然的王三郎身上,


    “你个杀千刀的东西,还不快过来跪着!如今伯府可还在孝期呢!你们,你们怎么能,怎么能啊……”


    “没有,不是我。母亲……”


    王家三郎急着解释,却被怒喝噤声。


    这几个夫人会错了意,只当是三郎和陆昭华的事儿成了。哪里还听他狡辩?


    她们恨不能闹得越大越好,立刻把这腌臜事儿搞得满城风雨。


    孙氏眩晕一阵,此时也该清醒过来了。


    她心口起伏了好几下,这才捏着帕子,颤抖着手指向院中,


    “去!去给我将那个不知羞的绑出来!”


    可谁知罗妈妈进去后,却传来一声惊呼,


    “钱少爷?!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