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盐政衙门的铜锅

作品:《清穿之御膳房咸鱼只想干饭

    宋甜抬脚跨过门槛。


    盐政衙门的大门吱呀一声在身后合上,尘土从梁上震下来,落在她肩头。


    没人迎,也没人跪。堂前站着七八个穿灰袍的差役,一个个低着头,袖着手,眼神往她脚上的粗布鞋上扫了又扫。


    她也不恼,径直走到大堂正中,拍了三下巴掌。


    “抬锅。”


    两个壮汉应声从门外搬进一口铜锅。锅底还沾着西北风沙磨出的划痕,边沿磕了个小口,是那次漕船炸油桶时飞溅的碎片砸的。她亲手把锅架上灶台,舀了一瓢井水倒进去,点火。


    柴噼啪响起来,火苗舔着锅底,映得她脸上光影跳动。


    围观的人还在愣神。


    她抄起铜勺,“当”地敲了一下锅沿。


    声音清亮,震得房梁又抖了抖。


    “从今儿起,我管这三省的盐。”她说,“不拜印,不升旗,就支这口锅。


    谁送来的是真盐,谁送的是私货,我不用账本查,就用这锅煮一煮,闻一闻,尝一口——就知道。”


    底下有人冷笑:“烧火丫头也配称官?”


    她不答,只从腰后摸出那只陶罐,倒出最后半勺红油辣汤,滴进锅里。


    汤遇热水即化,香气猛地炸开,混着花椒的麻、姜末的冲、醋的酸,一层层往外推。几个差役猝不及防,呛得咳嗽起来。


    她闭眼,舌尖微颤。


    三级食疗天心自动共鸣。


    这锅里的味道,不只是辣汤——还有硝土味,极淡,藏在油脂底下,像是从千里之外的戈壁滩上吹过来的风。


    她猛地睁眼。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接着“砰”地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十四阿哥大步闯进来,靴子上全是黄沙,裤脚撕了一道口子,脸上带着风干的汗渍,可眼睛亮得吓人。


    他一眼看见灶台上的铜锅,咧嘴笑了下:“哟,你连锅都支上了?我还以为得等三天才开张呢。”


    宋甜挑眉:“怎么,又偷我厨房的辣椒粉了?”


    “这回不是偷。”他几步跨到她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封口用蜡泥压着,上面盖着兵部火漆印,“西北急报。


    三批春盐运船失踪,最后一艘是在玉门关外三十里沉的。船上没尸体,只有满舱泡烂的盐包。”


    她接过信,没拆。


    反而拎起旁边烧沸的铜锅,把整封信扔了进去。


    “你干嘛!”十四阿哥瞪眼。


    “验味。”她用筷子夹住信角,慢慢从沸水里提出来,晾在灶台边。


    蒸汽散了些,她凑近纸缘一嗅。


    眉头皱紧。


    “写信的人,在戈壁宿了五夜以上。帐篷用的是旧羊皮,地上铺了碱土,夜里烧的是骆驼粪。”她顿了顿,“可信。”


    十四阿哥一愣:“你光闻就能知道这些?”


    “不止。”她转身从陶罐里又刮出一点辣汤残汁,滴在信纸一角。


    油迹蔓延开,纸上渐渐浮出几行字:


    “第七仓井底,藏有铁锈药包。凡经手查盐者,饮此水三日,舌苔发黑,味觉全失。”


    堂内瞬间安静。


    连灶火燃烧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宋甜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一声。


    “他们还真惦记我这张嘴啊。”


    十四阿哥脸色变了:“你是说……有人专门做了这玩意儿,就为了废你味觉?”


    “不然呢?”她把信纸折好,塞进银镯夹层,和那张神秘纸条放在一起,“辣汤能破密室,能焚漕旗,能验毒辨谎。


    我靠这张嘴活到现在,他们当然怕。可他们忘了——”


    她抄起铜勺,重重敲了三下锅沿。


    咚!咚!咚!


    “我不光会尝,还会煮。”


    她环视堂内众人,目光扫过那一张张冷漠、怀疑、幸灾乐祸的脸。


    “传令下去。”她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所有杂音,“征调民夫,支起百口腌菜缸!我要让每一粒进衙的盐,先过这铜锅一眼!”


    没人动。


    她也不急,转头看向十四阿哥:“你,去城南粮铺,调三百石春盐。”


    “行!”他立刻应声。


    “你——”她指向门口一个背着竹篓的老差役,“去把第七仓的井水取来,我要煮汤。”


    老头一怔,下意识“哎”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站住!”旁边一个穿皂靴的主簿拦住他,“你听她的?她算什么东西!无品无衔,连官服都没穿,一句命令就想支使衙门差役?”


    老差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宋甜,手捏着竹篓带子,犹豫不决。


    春风从门外吹进来,卷着柳絮打了个旋,拂过铜锅表面。


    锅沿残留的水珠正缓缓蒸发,留下一圈细密的盐晶,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像撒了一把碎银。


    宋甜没看那主簿,只低头拨了拨灶火。


    火势更旺了。


    她拿起铜勺,轻轻搅了搅锅里的水。


    “你说得对。”她语气平静,“我不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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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顿了顿,抬头,目光直直盯住那人。


    “但我现在是你们顶头上司。圣上口谕授命,乾清宫亲准携缸赴任,你说我算什么?”


    主簿脸色一白,还想开口。


    她猛地将铜勺往锅里一插!


    “当——!”


    巨响炸开,整个大堂为之一震。


    “我不管你们以前听谁的!”她声音陡然拔高,“从现在起,我说往东,就不许往西!我说煮盐,就不许晒渣!谁敢阳奉阴违——”


    她抽出勺子,指向门外那口腌菜缸。


    “就给我蹲那儿,亲自尝一口三年霉盐水!看看自己嘴里有没有腐味!”


    死寂。


    足足五息。


    老差役突然迈步走了出去。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有人低声嘀咕:“……她真敢罚人喝那玩意儿?”


    “你没见她在运河上泼辣汤烧敌船?她干得出来。”


    十四阿哥咧嘴一笑,拍了拍宋甜肩膀:“行啊你,比我爹训人还狠。”


    “少废话。”她推他一把,“赶紧去调盐。我要在天黑前,把第一缸水煮出来。”


    “得令!”他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转身就往外跑。


    刚到门口,他又回头:“对了,我路过第七仓的时候,发现井口被人新砌了砖,封得严严实实,像是怕人下去。”


    宋甜眼神一凛。


    “那就拆了它。”


    “要是有人拦呢?”


    “拦?”她冷笑,“我这口锅才刚烧热,正缺柴禾。”


    十四阿哥哈哈大笑,身影消失在门外柳道尽头。


    堂内只剩她一人站在灶台前。


    火光跃动,映在铜锅上,也映在她腰间的银秤上。秤尾那半朵云纹,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她舀起一勺热水,泼在锅沿。


    滋啦一声,盐垢脱落,露出底下斑驳却坚实的铜色。


    她伸手摸了摸锅身,那里有一道深痕,是当年在御膳房被李公公摔过留下的。


    “老伙计。”她低声说,“咱们的新战场,开始了。”


    她转身,从腌菜缸底摸出一块布,擦了擦手。


    然后抓起一把粗盐,撒进沸水里。


    白烟腾起,裹着咸香弥漫开来。


    她深吸一口气,舌尖微动。


    这一次,她尝到的不再是恐惧,也不是压抑。


    是战意。


    她抄起铜勺,再次敲向锅沿。


    一声脆响,穿堂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