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西风起时账本飞
作品:《清穿之御膳房咸鱼只想干饭》 风还没停,宋甜一脚踏进盐政衙门大堂时,袖口还沾着太医院墙头的灰。她手里那封染毒的盐引攥得死紧,指节都泛白了。
屋里没人说话。
胤礽站在主案前,眉头拧成个疙瘩,面前摊着三本账册,纸页发黄,边角卷曲,全是江南盐税的底档。
他指尖正点着其中一行数字,脸色越来越沉。
“不对。”他低声道,“这笔银子,去年十月走的是北仓中转,可账上记的是南仓出货——差了八百两。”
宋甜几步走过去,把毒盐引往案上一拍:“不止八百两,是整整三万七千六百两,分十二笔走空仓倒账,再用假契补平。他们玩的是‘盐皮钱骨’的老把戏。”
胤礽抬眼:“你怎知这么细?”
“刚才在太医院,那宫女抖着手说漏了半句。”她顺手撩起围裙擦了擦手,“宜妃的人每月初七去换‘养颜散’,其实就是调账的日子。我让十四阿哥盯着呢,跑不了。”
话音未落,外头一声巨响,像是屋檐被什么东西狠狠掀了一角。
狂风猛地灌进来,门窗哐哐乱撞,桌上的纸哗啦啦飞起,像一群受惊的白鸟。
黑影一闪。
一个穿差役服色的男人扑向账堆,两手抓起就撕!纸片如雪片般炸开,四散纷飞。
宋甜反应极快,一把将剩下的主账抱进怀里,冲胤礽喊:“护住东侧!风从西来,碎片全往那边飘!”
那人撕完就想跑,却被侍卫拦腰抱住,滚在地上扭打起来。
可已经晚了。
满屋子都是纸屑,有的卡在梁上,有的贴在墙上,更多的被风卷着往窗外飞。
胤礽脸色铁青:“追出去!一张都不能丢!”
“追没用!”宋甜蹲下身,迅速扫视地面,“风太大,人追不上。得把它们‘吸’回来。”
她转身就往厨房方向冲,几步踹开储物间的门,拖出一口闲置的腌菜缸盖——那是她前两天做泡菜时留下的,边缘厚实,弧度刚好。
“这玩意儿能行?”有侍卫怀疑。
“闭嘴。”她咬牙,“帮我把所有窗户关一半,只留西面一条缝。”
众人照做。
她站上高台,双手举起缸盖,迎着风向猛地甩出!
缸盖旋转着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竟带动气流形成一股回旋涡流。那些原本往外飘的纸片像是被无形的手拽住,纷纷打着旋儿往下落。
“捡!”她跳下来就扑向地面,“一页都不能少!”
胤礽立刻下令封锁门窗,所有人趴在地上搜寻。
宋甜跪在一堆碎片中间,手指轻轻摩挲着每一片残页的边缘。
她的舌尖微微顶住上颚——**食材共鸣**悄然启动。
纸浆的纹理在她感知中变得清晰起来。这批账册用了三种不同年份的竹纸:老纸纤维粗硬,新纸柔韧带甜味,而最麻烦的是那批掺了麻絮的劣纸,摸上去像煮过头的粉丝,一碰就脆。
更妙的是,有些纸页曾被辣油浸过。
那是她前天用来包辣酱的废纸,临时垫在账本底下防潮。现在,这些带着辛辣气息的纸片成了天然标记。
“这张是北库调出的。”她抽出一片边缘焦黄的碎纸,“油渍重,吸味深,说明在厨房附近搁过夜。”
“这张是从南仓来的。”她又挑出一片颜色偏浅的,“几乎没沾辣味,应该是刚送来的。”
她把同类碎片归成堆,像拼一副看不见图案的puzzle。
“拿碗辣酱来!”她回头吼,“要昨夜剩的,油多的那种!”
有人赶紧递上一碗红亮亮的辣椒糊。
宋甜抄起铜勺,舀起一坨,精准涂在断裂处。辣酱里的油脂瞬间渗入纸纤维,不仅黏合得牢,还让原本模糊的墨迹微微晕染开来,显露出细微的走向。
“看这儿。”她指着两片拼接处,“墨线断了,但纤维是连着的。顺着这个纹路找,就能知道下一块在哪。”
胤礽蹲下来,亲眼看着她一片片拼接。原本杂乱无章的碎片,竟真的一点点连成了完整的账目。
“这一笔三千两,走的是扬州盐铺代销……”她喃喃,“可实际没发货,而是转到了徽州一个空壳商号,再洗进八阿哥名下的当铺——好家伙,连利息都算好了。”
胤礽盯着那行数字,眼神冷得能结冰:“这是铁证。”
“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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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她又拼出一页附录,“你看这笔‘损耗’,报的是运输途中受潮霉变。可纸的味道告诉我——这些盐根本没出库,是被人直接提走的,连麻袋都没拆。”
她抬头看他:“他们不是贪钱,是在囤盐控价。等春荒一到,粮价涨,盐价跟着翻倍,百姓买不起,就得**。到时候朝中动荡,正是**的好时机。”
胤礽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
风终于小了。
满地狼藉中,一张张残页已被重新粘合,整整齐齐摊在桌上,组成一幅巨大的金钱脉络图。辣酱的红痕像血丝般贯穿其间,却让每一笔赃款都无所遁形。
“你说,是谁给他们的胆子?”他声音很低。
宋甜抹了把脸上的灰,随手把空辣酱碗搁脚边:“还能是谁?背后站着的那位,以为烧了账、毒了人、换了盐引就能抹干净。可她忘了——”
她顿了顿,拿起一根筷子,轻轻敲了敲桌上那本拼好的主账。
“纸会烧,字会糊,但味道不会骗人。只要有一丝辣油留在纸上,我就能把整锅汤还原出来。”
胤礽回头看她,目光复杂。
“你就不怕吗?宜妃敢下这种毒手,下一步就是冲你来。”
宋甜咧嘴一笑:“怕?我天天跟火灶打交道,最不怕的就是有人想把我烧了。”
她弯腰捡起最后一片碎纸,对着光看了看,忽然皱眉。
“怎么?”胤礽问。
“这片纸……不对劲。”她捏着边缘,“它没沾辣油,也不属于任何一批账册用纸。它是后来夹进去的。”
她用指甲轻轻刮了刮背面,一层薄薄的蜡封脱落,露出底下一行极小的字:
“腊月初七,雁门关外,货已备妥,待令启运。”
胤礽瞳孔一缩:“西北军粮道?”
宋甜没答话,只是把那片纸小心放进袖中,顺手抓了把辣酱抹在指尖,仔细嗅了嗅。
“这辣酱……最近是不是换了辣椒?”
旁边侍卫愣了一下:“是啊,前两天新收了一批干椒,说是甘肃送来的贡品,特别香。”
她眼神一凛。
“香?那就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