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被公主抢婚后

    霓裳阁要举办设计大赛的消息,像一阵风,迅速吹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千两白银的巨额奖金!


    霓裳阁首席设计师的头衔!


    还有那让人眼红的干股分红!


    这三个条件叠加在一起,简直就是一记重磅炸弹,在京城的工匠圈子里,炸开了锅。


    “你听说了吗?霓裳阁那位薛东家,这次是真的下血本了!”


    “何止下血本,简直是疯了!一千两啊,够咱们这些小作坊干十年的了!”


    “我听说,就连女子也能参加,不限出身,不限年龄,只看才华!”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走,咱们也去试试!”


    一时间,报名者,络绎不绝。


    那些原本只是在小作坊里默默无闻的民间高手,那些因为出身卑微或性别原因而备受打压的有才之士,那些怀揣梦想却苦无门路的年轻工匠,仿佛都看到了一条通往成功的康庄大道。


    霓裳阁的门口,每天从天刚亮就开始排起长队,一直到掌灯时分都不见散去。


    张巧儿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光是登记报名者的信息,就要用掉好几本册子。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聚宝斋的门可罗雀。


    原本该是客人盈门的时辰,店里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那些伙计们无所事事地站在柜台后,一个个都垂头丧气。


    林婉儿坐在二楼的雅间里,透过窗棂,看着对面霓裳阁门口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街上关于设计大赛的种种议论,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该死的!该死的!”


    她狠狠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她本想用挖墙脚和泼脏水的方式,给薛楚楚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难而退,最好是关门大吉。


    却没想到,薛楚楚不仅没有被打倒,反而借着她掀起的风波,反手就给自己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宣传活动!


    那些原本对霓裳阁还心存疑虑的客人,现在全都被这场大赛吸引了注意力。


    什么抄袭不抄袭的,谁还在乎?


    人家现在要搞一场,全京城最盛大的设计盛会!


    人家要用实力说话!


    釜底抽薪?


    人家直接把整条河都引到自己家去了!


    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


    “薛!楚!楚!”


    林婉儿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眼神里满是怨毒的光。


    站在她身边的心腹掌柜,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霉头。


    “东家,咱们现在……”


    “现在?”林婉儿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她不是要办大赛吗?她不是要吸引人才吗?”


    她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那我就让她连做东西的原料都买不到!我看她拿什么办大赛!拿什么交货!”


    “你,马上去联系我们所有的原料供应商!”林婉儿一字一句地说道,“告诉他们,从今天起,谁要是敢卖一块玉石、一尺丝线给霓裳阁,谁就是跟我林家、跟聚宝斋过不去!”


    “东家英明!”那掌柜眼睛一亮,“这一招,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


    “我就不信了,”林婉儿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薛楚楚还能凭空变出玉石和绸缎来不成!”


    ---


    林婉儿的第二轮攻击,来得更加阴险,也更加致命。


    聚宝斋毕竟是百年老店,在京城的原料供应渠道上,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力。林家三代经营,早就把那些玉石商、绸缎庄的老板们,拉拢成了一个紧密的利益共同体。


    林婉儿这一招,几乎是直接断了霓裳阁的命脉。


    很快,薛楚楚就收到了消息。


    这天下午,张巧儿又一次火急火燎地冲进了书房,脸色煞白:“东家,不好了!”


    薛楚楚正在整理大赛的评选标准,闻言抬起头,神色平静:“出什么事了?”


    “我们常合作的那几家玉石商和绸缎庄,今天都派人来传话,说……”张巧儿咬着嘴唇,“说库里没货了,暂时不能给我们供货了!”


    “暂时?”薛楚楚放下手中的笔,冷笑一声,“恐怕是永远吧。”


    “东家,这可怎么办啊?”张巧儿急得眼圈都红了。


    “设计大赛三天后就要开始了,没有原料,我们拿什么比赛啊?那些已经下了订单的客户,我们也没法交货了呀!”


    “还有,”


    张巧儿越说越急:“我刚才又去了另外两家玉石行,人家一听是霓裳阁的,连门都不让进!东家,这分明就是林婉儿在背后搞鬼!”


    薛楚楚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这一次,她的眉头,也微微地皱了起来。


    林婉儿这一招,确实打在了她的七寸上。


    她可以用高额的奖金吸引人才,也可以用巧妙的营销挽回信誉,甚至可以用超凡的设计能力征服所有人。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原料,她所有的计划,都将成为一纸空谈。


    京城的原料市场,几乎都被那几个老牌商家垄断。他们之间盘根错节,利益相连。林家一施压,他们自然不敢得罪。


    想要从外地调运原料,时间上又根本来不及。苏州的玉石,扬州的绸缎,就算现在派人快马加鞭地去采购,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运到京城。


    可大赛,三天后就要开始了。


    那些已经下了订单的客户,也等不了半个月。


    这,似乎成了一个死局。


    书房里,陷入了沉寂。


    张巧儿站在一旁,看着东家那纤细的背影,心里又急又痛。东家为了霓裳阁付出了那么多,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被林婉儿这么一个阴险的招数,逼到了绝境。


    “东家……”她轻声唤道,“要不,我们去求求顾二爷?他是宁侯府的公子,说不定能……”


    “不。”薛楚楚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这是我的事,我不能什么都依靠他。”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给我准备马车,我亲自去一趟城外的玉石矿场。就算价钱贵些,我也要想办法弄到原料。”


    “可是东家,那些矿场的原石,都是要运到京城来,经过那几家玉石商加工的……”


    “那我就直接去找矿主!”薛楚楚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劲,“大不了,我自己开一家玉石加工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顾湘端着一碟糕点走了进来:“楚楚,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


    话说到一半,他看到了薛楚楚和张巧儿那凝重的表情,声音戛然而止。


    “出什么事了?”他放下糕点,快步走到薛楚楚身边。


    “没什么。”薛楚楚勉强笑了笑,“一点小事,我能处理。”


    “什么小事?”顾湘皱起眉头,转头看向张巧儿,“巧儿,你说。”


    张巧儿看了看薛楚楚,又看了看顾湘,最终还是把林婉儿断了原料供应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顾湘听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林婉儿!”他咬着牙,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她怎么敢!”


    “顾湘,你别激动。”薛楚楚拉住他的手,“这是商场上的事,很正常。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什么正常?这分明就是在针对你!”顾湘握紧了她的手。


    “楚楚,你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有我在,你不用怕。”


    薛楚楚看着他那双满是心疼和担忧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我知道。”她轻声说:“可是这次的事,真的有些棘手。京城的原料市场都被那几家老字号垄断了,除非……”


    “除非什么?”


    薛楚楚叹了口气:


    “除非能找到其他渠道,但是哪有那么容易?”


    顾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那双因为连日操劳而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她那张虽然努力保持镇定、却掩不住疲惫的脸。


    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楚楚,遇到麻烦了。


    而且,是天大的麻烦。


    他想安慰她,想告诉她别怕,有我。


    可是,他能做什么呢?


    他不懂生意,不懂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懂那些原料供应的门道。


    他冲进去,除了添乱,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话,还能做什么?


    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难,却帮不上一点忙。


    “楚楚,你先休息一下。”他轻声说:“我去给你倒杯热茶。”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书房。


    站在院子里,顾湘抬头看着天空中那轮残月,拳头紧紧地握着。


    楚楚为了他,已经付出了那么多。


    是她,让他重新找回了自信。


    是她,让他明白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是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


    现在,她遇到了困难。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感觉,比当初被所有人嘲笑是废物,还要难受百倍。


    就在这时,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他想起了自己那些狐朋狗友。


    曾六六,吴思捷,莫禹拙……


    那些他曾经最看不起,也最想摆脱的纨绔子弟。


    他不懂生意,可是他们懂啊!


    不,他们不是懂生意。


    他们懂的,是京城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私和门道。


    哪家赌坊有西域来的奇珍异宝,哪个黑市能买到官府明令禁止的贡品,哪家商行的老板背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


    这些,他们了如指掌!


    一个念头,在顾湘的心里疯狂地滋长。


    对!


    他虽然不懂正经生意,但他懂那些不正经的门路!


    他曾经,就是在那些地方,混迹了那么多年!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形。


    他没有再犹豫,快步走出了院子,吩咐下人备马。


    “二爷,这么晚了,您要出门?”管家有些担心。


    “嗯,有点急事。”顾湘翻身上马,“告诉夫人,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策马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


    半个时辰后,京城最大的销金窟——“醉仙楼”。


    这里灯火通明,笙歌燕舞,是京城纨绔子弟们最爱光顾的地方。


    顾湘推开三楼雅间的门,果然看到曾六六、吴思捷、莫禹拙几个人,正搂着美人,喝着酒,好不快活。


    “哟,这不是咱们的顾二公子吗?”曾六六一看到顾湘,立刻放开怀里的美人,阴阳怪气地调侃道。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在家陪你那仙女下凡的媳妇儿,好好读你的圣贤书,怎么有空来找我们这些俗人了?”


    吴思捷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顾二,你该不会是被你媳妇儿赶出来了吧?哈哈哈!”


    莫禹拙倒是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湘,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


    以前的顾湘,听到这些话,早就翻脸了。


    可现在的他,只是平静地走到桌边,在曾六六对面坐了下来。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毫不犹豫地拍在了桌子上。


    “我买消息。”他开门见山。


    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曾六六等人都愣住了,就连那些莺莺燕燕的美人们,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讶地看着顾湘。


    “什么消息,值这么多钱?”吴思捷拿起银票,仔细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妈呀,这得有……五千两?”


    “顾二,你不会是疯了吧?”曾六六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看着顾湘。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很清醒。”


    顾湘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我再问一遍,京城里,除了那几家老字号,还有谁手里有大量的上好玉石和绸缎?我不管是正道还是邪道,只要能弄到货,多少钱我都出。”


    曾六六等人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透着一股精明。


    “顾二,你这是要替你媳妇儿出头啊?”曾六六放下酒杯,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那林婉儿釜底抽薪的事,我们可都听说了。啧啧,够狠的。”


    “废话少说。”顾湘的眼神冷了下来,身上竟然透出一股凌厉的气势:“有没有?一句话。”


    曾六六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


    “有,当然有。”


    他把银票揣进了怀里,凑到顾湘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城南,鬼市。今晚子时。那里,别说玉石绸缎,就是龙肝凤髓,只要你出得起价,都有人敢卖。”


    “鬼市?”顾湘皱起眉头。


    他当然听说过鬼市。


    那是京城最神秘、也最危险的黑市。


    据说那里聚集了来自天南海北的走私商人,贩卖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官府明令禁止的贡品、来历不明的奇珍异宝、甚至还有一些违禁的凶器……


    那里,是真正的三不管地带。


    “不过我可提醒你,”曾六六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那地方龙蛇混杂,黑吃黑是常有的事。你一个人去,怕是有去无回。”


    “而且,”吴思捷也凑过来,低声说道。


    “鬼市的规矩很特别。进去的人都要戴面具,不能问来历,不能讲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要是被发现身份,或者出了什么岔子……”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顾湘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眼神坚定:“我跟你们一起去。”


    “什么?”曾六六愣住了:“顾二,你认真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顾湘一字一句地说道。


    曾六六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竟然带着几分欣赏。


    “行!”他一拍桌子,“不愧是顾二!有种!”


    “不过,”他话锋一转,“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只负责带路和牵线。买东西的钱你自己出,出了事也跟我们没关系。”


    “可以。”顾湘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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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六六站起身:“子时,城南破庙门口集合。记得换身不起眼的衣服,别让人认出来。”


    “还有,”莫禹拙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多带点银子。鬼市那地方,只认钱。”


    ---


    当晚,子时。


    城南破庙门口。


    顾湘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黑色劲装,头上戴着斗笠,腰间别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曾六六几个人也都换了装扮,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商贩。


    “走吧。”曾六六低声说了一句,率先朝着城南最偏僻的巷子走去。


    一行人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拐过七八个弯,最后来到了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废弃宅院前。


    “就是这里。”曾六六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后站着一个蒙面的壮汉,他看了看令牌,又打量了一下几个人,最后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了路。


    顾湘跟着曾六六走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惊。


    这里,果然是另一个世界。


    昏暗的灯笼下,到处都是戴着各式各样面具的人。有的在摊位前挑选货物,有的在角落里低声交谈,还有的牵着骡马,车上堆满了用布遮盖的货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霉味,混杂着香料和血腥的气息,诡异又刺激。


    “记住,”曾六六压低声音说道:“在这里,不要问任何问题,不要摘下面具,不要惹事。看中什么就直接买,买完就走。”


    顾湘点了点头。


    在曾六六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胡商,满脸络腮胡子,一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精光。


    “曾爷,好久不见。”那胡商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


    “阿里木,我给你带了个大客户。”曾六六指了指顾湘,“他要上好的西域玉石,要多少有多少。”


    阿里木打量了顾湘一眼,咧嘴笑了:“有钱就好办。跟我来。”


    他带着顾湘走到一辆大车旁,掀开了上面的布。


    月光下,那些玉石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


    “这些都是从和田运来的,”阿里木拍着车厢:“羊脂白玉、碧玉、青玉,应有尽有。要多少?”


    “全要。”顾湘毫不犹豫地说道。


    阿里木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好!爽快!五千两,一文不少。”


    顾湘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银票,数了五千两,递了过去。


    阿里木接过银票,仔细验了验,满意地点了点头:“成交!车你拉走吧。”


    解决了玉石,接下来是绸缎。


    曾六六又带着顾湘来到了另一个摊位前。


    这里的摊主是个瘦小的中年人,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曾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那人笑眯眯地问道。


    “少废话,我这位爷要江南贡缎,最好的那种。有多少要多少。”


    那人眼睛一亮:“有有有!我这里刚从扬州运来一批,都是给宫里准备的贡品,被我半路截下来了。”


    他说着,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几匹绸缎。


    那绸缎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手感细腻,一看就知道是极品。


    “多少钱?”顾湘问道。


    “这个嘛……”那人搓了搓手,“不贵,三千两。”


    “成交。”


    又是一笔大额交易。


    前后不到一个时辰,顾湘就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子,买下了两车玉石和三车绸缎。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骚动。


    “站住!把东西留下!”


    几个蒙面的大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


    “黑吃黑?”曾六六脸色一变。


    “识相的就把银子和货都留下,饶你们一命!”为首的大汉冷笑道。


    顾湘眯起眼睛,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以前的他,或许会怕。


    但现在,为了楚楚,他什么都不怕。


    “让开。”他冷冷地说道。


    “小子,你找死!”那大汉举起刀就要砍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


    顾湘的剑已经出鞘,银光一闪,那大汉手中的刀就被削成了两截。


    “什么?”


    那大汉惊恐地后退了几步。


    顾湘的剑指着他,眼神冰冷:“我再说一遍,让开。”


    这一剑,快得连曾六六都没看清。


    原来,顾二不仅改变了性子,连武功都这么厉害了?


    那几个大汉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让开了路。


    他们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不好惹。


    顾湘收起剑,带着人和货,快步离开了鬼市。


    一直到走出好远,曾六六才长出一口气:“顾二,你什么时候练的剑?刚才那一手,绝了!”


    “以前跟着大哥学的。”顾湘淡淡地说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刚才那一剑,是他这辈子出手最快的一次。


    因为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绝不能让这些货出问题。


    这是楚楚的希望。


    是他能为她做的,唯一的事。


    ---


    天色微明时分,顾湘带着两辆装满了顶级原料的马车,终于回到了宁侯府。


    他看到了在“湘云苑”门口站了一夜,正焦急等待着他的薛楚楚。


    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一夜没睡。


    看到他平安归来,她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去哪儿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让人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顾湘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因为熬夜而布满红丝的眼睛,看着她那张因为担心而苍白的脸。


    他忽然就笑了。


    那笑容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完成使命的骄傲,更有对她深深的爱意。


    他指着身后的马车,像个献宝的孩子:“楚楚,你看。”


    “你的''米'',我给你拉回来了。”


    薛楚楚愣住了。


    她快步走到马车旁,掀开布一看,那些温润的玉石、柔软的绸缎,在晨光中泛着美丽的光泽。


    她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她转过身,什么也没说,只是快步走上前。


    这个男人,为了她,去了那个危险的鬼市。


    这个男人,为了她,拼上了性命。


    这个男人,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的梦想。


    “顾湘……”她哽咽着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顾湘手腕抬起转瞬又落下,桃花眼中满是温柔,轻声说道:“我知道。但是楚楚,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梦想,我会拼命守护。”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那些曾经的误会,那些曾经的隔阂,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他们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夫妻一体。


    什么叫做,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