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醉酒的质问,心碎的声音
作品:《火影:木叶的田园牧歌》 夜深了。
归尘牧场早就没了白天的热闹,只剩下月光,还有远处林子里偶尔的虫叫。
白天的乱子和火影带来的坏消息,好像都被这份安静给冲淡了。
但屋里那股药味和血腥气混在一起的沉闷感觉,一点都没少。
豪炎寺睁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
身体动弹不得,像一堆散架的零件,每次呼吸都牵扯出轻微的刺痛。
意识却异常清醒。
目光越过床边,能看到隔壁病床上叔叔旗木朔茂平稳起伏的胸口,旁边还有木叶医疗班留下的监控仪器,正闪着微弱的绿光。
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纲手并未休息,只是拧干一条湿毛巾,轻轻擦着豪炎寺的额头。
那动作轻柔得,与她平时的豪爽判若两人。昏暗的灯光照着她紧绷的侧脸,金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豪炎寺心里不是滋味。
感激,还有点说不出的尴尬。
昏迷前被纲手亲吻的记忆,醒来后清晰得过分。那软软的感觉,与其说是暧昧,不如说是无奈之下的安抚。
就像对待一个快要失控的病人。
豪炎寺有点无奈。
纲手为何那么做,他心知肚明——不过是为了稳住自己乱窜的精神力。
可他清楚,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
比如,自来也。
就在这时,纲手好像是累了。长长的一口气呼出,她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向门外走去,像是想透透气。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豪炎寺闭上眼,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团藏,大名,根之影村......这些名字压得他心里发沉。
一千万两的战争储备金,听起来很多,但面对一个得到国家承认的影级叛忍,真的够吗?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还带着一股浓的刺鼻的酒气。
“嗝......”
一声压抑的酒嗝,在夜里特别清楚。
豪炎寺的眉头微微皱起。
是自来也。
纲手的声音响起来,有点意外,还有点责备。
“自来也?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该在房间里歇着吗?”
门外的自来也低声重复了一遍。
“休息......?”
一声轻笑传来,听不出是什么意味。
“是啊......我确实该休息......”
含糊不清的声音里,满是醉意。
“你喝了多少?”
纲手的声音沉了下来。
“你的胳膊还裂着呢,不能喝酒!”
“一点点......死不了......”
自来也的声音听着又远又近。
“纲手......”他忽然开口。
“干什么?”
纲手的口气很不耐烦。
“有话快说,说完赶紧回去睡觉!”
“......为什么?”
自来也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
“什么为什么?”
纲手好像没听清。
“我说,为什么?”
自来也的声音猛地拔高,虽然还是醉醺醺的,但那股质问的劲儿,一下就刺破了夜里的安静。
“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
“这么多年了,我到底算什么?”
房间里,豪炎寺的心猛地一沉。
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自来也!你喝醉了!在这里瞎说什么!”
纲手的呵斥声跟着响起,声音里藏不住的慌和气。
“我瞎说?”
自来也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嘶吼道。
“我亲眼看见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亲了他!”
“你为了让他冷静下来,居然亲了他!”
“一个毛头小子!”
“纲手!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追了你多少年?你拒绝了我多少次?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忘不了断......”
“可为什么是他?!”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一句句质问,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声在安静的牧场上空飘着,都是不甘心。
豪炎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这场面,比对着大蛇丸和团藏还让他头疼。
“你给我闭嘴!”
纲手的吼声颤抖着。
“这里是病房!朔茂还在休息!”
“他听不见!”
自来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只会拿这个当借口!你永远都在躲!纲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药师野乃宇担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纲手大人,自来也大人......夜深了,有什么事......”
显然是外面的争吵声惊动了她,来人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水。
“我给自来也大人泡了静心蜂蜜水......”
“滚!”
自来也一声怒吼。
啪嚓!
是杯子摔碎的声音。
野乃宇短促地叫了一声,接着就是一片沉寂。
不难想象,她此刻是何等的慌张与不知所措。
“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自来也的声音冷酷。
野乃宇似乎被吓住了,门口传来一阵慌张退开的脚步声。
走廊上,只剩下两个人对峙。
那股压抑到极点的气氛,连躺在屋里的豪炎寺都觉得喘不过气。
过了很久,自来也的笑声又响起来,只是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好......好......”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那声音与其说是在对纲手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从绳树,到断......我总以为,只要我一直等着,总有一天......你会回头看到我......”
“原来......原来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个笑话......”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轻得像风一吹就散,却还是重重砸在了纲手的心上。
没有愤怒的吼叫,没有声嘶力竭的质问,只剩下透到骨子里的难过和没指望。
“自来也,我......”
纲手的企图辩解,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愧疚。但仅仅三个字出口,便再也说不下去。
解释什么?
说那只是个意外?说自己只是为了救人?
在自来也几十年的等待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纲手那身坚硬的外壳,在这一刻被彻底砸碎,豪炎寺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
走廊上,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然后,是自来也踉跄着走远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夜里。
豪炎寺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有些东西,今晚过后,再也回不去了。
又过了很久,久到豪炎寺以为纲手也走了的时候,门口终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纲手走了进来。
没有开灯,她只是借着窗外那点月光,默默走回豪炎寺的床边,重新坐下。
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坐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泥塑。
房间里安静得吓人。
耳边,是极力压抑却依旧不稳的呼吸声。
安慰的话在心头盘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身为这场风波的中心,自己反而是最没资格开口的那个人。
哎,要不是重伤在身,说什么都要弄顿大餐缓和气氛。
“纲手大人....”他忍不住说道。
“闭嘴!”
“呃...”
开口就被怼,豪炎寺欲哭无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