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的时空，611研究所，会议室。


    “放眼全世界，我们达索系统公司研制的CAD软件，都是最先进的！贵方引进我们的计算机辅助设计系统，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年轻的小伙子奥利维耶-达索，满脸骄傲地开口介绍。


    说起达索公司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生产的战斗机非常出名，现在幻影2000虽然还在研发阶段，但是，幻影3已经在全球的一场场局部冲突中，展示了强悍的性能。


    实际上，达索公司不仅仅造飞机，还有很多副业。


    比如说，达索系统公司，就是负责研究计算机辅助设计软件的。


    后世大名鼎鼎的AutoCAD，是欧特克公司在1982年开发的，而且，在刚刚开发的前些年，还根本就比不上达索系统公司的产品！


    他们的CAD，最初是为了自己研究战机方便开发的，后来就大量出口，美国通用汽车公司率先使用，后来就连美国波音公司设计飞机，也在用法国佬的技术！


    此时，东方要设计三代机，要使用计算机辅助设计！


    相关部门就打算去国际市场上看看，然后……达索系统公司就主动上门了！


    奥利维耶-达索，1951年出生，现在还不到三十岁，但是作为达索公司创始人马塞尔-达索的长孙，他大学毕业后，就进入达索旗下的达索系统公司。


    而这次，更是想打开东方市场！


    “我们这套软件，使用IBM Series 1小型机，16位处理器，运算速度高达40M！在进行计算机辅助设计的时候，比如说一个机翼的受力计算，用有限元法，分解成为五十个部分的话，可以在五天内算出来！”


    众人都睁大眼睛。


    “这也太快了吧？”


    “没错，咱们用手摇计算机，得算一两个月！”


    “贵方这套系统，连同软件多少钱？”


    奥利维耶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万美元？”


    他摇头。


    “十万美元？”


    他继续摇头。


    “一百万美元？”


    “是的，一百万美元一台，连同软硬件！”


    一百万美元！国家外汇储备总共才多少！


    “我听说，贵方在国际市场上卖了一批歼七M战机，这笔钱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吧？对了，为了提升效率，贵方最好一次性买十台，这样才方便快速设计……”


    十台，那就是一千万美元！


    众人都脸色难看起来，就算是卖了飞机，那也是132厂的钱，132厂是愿意出钱支持咱们研发，但是……也不可能当这冤大头啊！


    “各位，时代已经变了，绘图尺和绘图板，迟早都是要被扔掉的！我们都是同行，如果你们愿意一次性采购十台的话，我们还可以给你们打个九八折！”


    九八折，这也太没有诚意了！


    主持会议的电子工业系统的刘领导开口：“那我们再研究研究，各位法国朋友，先去宾馆休息吧。”


    送法国佬离开，大家伙坐下，脸色都很难受。


    “这些法国人，还真是会狮子大开口。”


    “没错，一台的价格我们都没法承受，更不用说十台！”


    “如果真需要的话，我们先买一台试试？”屠老开口了。


    他们132厂出钱，为了研发三代机，他们也愿意付出，只是……


    噔噔噔……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跑了起来。


    “好消息，好消息！”


    “小赵，什么消息？”


    “计算机到了！”


    “哪里来的？”


    “就是秦浩同志给协调来的啊！”


    这秦浩同志，办事还真利索啊！


    “秦浩同志？他是什么人？他的电脑，又是哪里来的？”刘领导皱着眉头。


    等等，你们怎么……都跑出去了？


    611所，主楼正面，一辆老解放，上面装满了纸箱。


    “秦浩同志，你这是给送来了几台电脑？”


    “不多，就一百台。”


    什么？


    宋老更是睁大了眼睛。


    在国内的各个科研机构里，能分配上一台计算机就相当不错的了！


    当年咱们搞原子弹，都是用手摇计算机算出来的！


    国际同行使用计算机辅助设计，那也是一台小型机为主，几名设计师围着这台计算机转！


    哪怕法国佬推销，也只敢推销十台。


    现在，一百台……


    “宋老，宋老！你怎么了？”


    “咱们就腾出来一个机房，怕是不够用啊！


    任何一个拥有计算机的研发单位，都有专门的机房！内部干净整洁，进门都得穿鞋套，生怕带进去尘土，有条件的还会配备空调，就怕这计算机过热烧毁。


    一百台……


    “机房集中安置一部分，其他的办公室也都安置一部分，咱们还带来了网络设备，组个局域网，所有的计算机都能一起联网工作，走，宋老，先去你办公室，安装第一台！”


    两个大纸箱，两个小纸箱，这……这就一台电脑？


    电脑不至少都得一个大机柜吗？


    宋老办公室，一群人睁大眼睛，看着秦浩拆包装箱。


    首先拆机箱，个头不大，竖着放起来，也不占地方。


    机箱正面，那大大的龙芯字样，看着格外的显眼。


    虽然英特尔的处理器很强悍，但是……夏禾还是给选择了国产电脑，毕竟，国产电脑最大的问题就是生态。


    而在1979年，生态根本就不算问题，因为这里压根就没有任何用户有wintel的习惯，Windows还没出现呢！


    国产处理器已经能用了，就得用国产的！


    接着，再拆第二个纸箱。


    27寸4K显示器被摆上桌，终于，宋老忍不住开口问话。


    “秦浩同志，这个是……”


    “显示器啊。”


    “这么薄的一层板，能显示图形？”


    这个还真没办法，2024年，找遍了全网，也没找到大屁股的CRT显示器，当年还有说法，液晶显示器不适合绘图，那也不过是显像管最后的绝唱而已。


    CRT再强，能显示4K图像吗？


    于是，夏禾只能订购了一批液晶显示器，4K分辨率，广色域HDR，防蓝光，不闪屏，看一天都不觉得刺眼，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秦浩笑了笑：“宋老，您就等着看好吧！”


    剩下两个小纸箱是键盘鼠标，各种线缆安装好，秦浩按动开机键，十秒钟后，屏幕上出现了熟悉的桌面。


    操作系统是鸿蒙，CAD软件是浩辰，在后世，这些发展的最大问题是没有生态，现在……压根就不需要生态，毕竟这就是第一份！


    看着屏幕上那精致的桌面，看着那高刷新率下一点儿都不晃眼的屏幕，宋老满是感慨。


    “这电脑，看着是真高级啊！性能如何？”


    “这个嘛，主频2.5G。”


    “你说什么？”


    法国佬用的IBM小型机，主频才50M，你这居然是G？这可是差了一千倍的！


    秦浩有些不好意思，在这方面，国产货还是差了点儿，英特尔的主频，几乎都在4G左右的！


    “宋老，您别看主频低，但是它有四个核心，还是64位处理器……”


    “什么？”


    一个核就2.5G，四个核心，那就10G啊！而且，还是64位的！


    这运算速度，岂不是得飞上天？


    “如果用它来算机翼受力的话……得多少天？”


    “不知道，应该……个把月够了吧？”


    个把月？这岂不是比法国人的还慢？


    就在大家伙疑惑的目光中，秦浩继续说道：“毕竟，要分解到每一个铆钉，这运算量可不小……”


    啥？


    众人再次震撼。


    在分析一个复杂结构物体受力的时候，需要将它分解开，或者进行简化，比如说机翼，可以看成是一个扁担，分解成几个部分就行，这就是有限元法。


    分解得越细致，那结果肯定越精确，但是需要先进的计算机处理能力！


    79年的水平，只能把机翼分解成几十个部分来计算，而到后世，那是分解到每一个铆钉来算的！


    “有了这计算机，还要什么法国货！”宋老咽了一口吐沫。


    刘领导等人，目光呆滞，显然还没缓过来，这计算机哪里来的？国内计算机工业可搞不出来啊！


    只有屠老有准备，毕竟他就顺了一台笔记本，那性能……比美国的超级计算机还牛！


    “秦浩同志，这么强大的计算机，需要多少钱？”


    秦浩笑了笑：“不要钱！”


    “那怎么行？”


    “你们工厂，挑选一批手艺最精湛的工人，我想要请他们帮忙加工零件！”


    “好，没问题！咱们厂的八级工都调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