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他俯身撑在上方，阴影笼罩下来，温热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下。


    杨喻绮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在这个逐渐加深的吻中彻底沉溺。他的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缓缓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处曲线，所到之处仿佛点燃一簇簇无声的火苗。


    “帮我脱了。”他的声音很低，混着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


    杨喻绮指尖微颤地拉起他的衣角。赵霖顺势将上衣脱下丢在一旁，板正而结实的身体随之压下，紧密相贴的肌肤传来令人心悸的体温。


    比起此前生涩的探索，这次他的动作明显游刃有余。每一个触碰都精准地撩拨着她最敏感的神经。杨喻绮在这循序渐进的亲密中渐入佳境。


    塑料包装撕开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羞赧地别开脸，视线落在微微拂动的窗帘上。


    “放松。”赵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抱紧我。”


    她环抱过了他的脖颈，将身体全然交付。在起伏的节奏中，杨喻绮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如同初春的融雪，一寸寸化开，柔软得不像话。每一次深入都比以往更加清晰，带来阵阵战栗。


    情动时分，一声轻吟几乎脱口而出，她下意识用手捂住。


    赵霖停下动作，垂眸看她，声音带着克制的喘息，“怎么了？”


    “隔壁住着剧组同事......”


    赵霖了然，用掌心掩住她的唇。


    所有难以自持的声音都化作细碎的呜咽，在他掌心里破碎、消融。一墙之隔就是同事，这个认知反而激起一种隐秘的悸动，调动了她所有的感官。


    巅峰时刻的到来突然又绵长，她在极致的寂静中绽放，如同一朵在深夜悄然盛放的花。


    赵霖将她更深地拥进怀里，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他感受着她尚未平息的细微战栗，额头轻抵着她的，在极近的距离里凝视她绯红的脸庞。


    这一刻的满足感超越了纯粹的生理感受，更像是一种灵魂层面的圆满。


    他低笑，在她眼睑处落下一个柔和的吻，“什么感受？”


    杨喻绮目光微垂，莫名不好意思起来。


    赵霖追寻她的视线，被她娇嗔地轻捏脸颊：“你这人怎么这样......”


    话音未落，他一个刻意的动作让她骤然屏息，脸颊瞬间烧得更红。


    “赵霖！”她娇嗔地瞪他。


    赵霖不紧不慢地将她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轻笑，“这才到哪啊，前菜你就吃饱了？后面大餐怎么办？”


    “你太欺负......”未完的抗议被他的吻彻底封住，化作支离破碎的轻吟。


    察觉到她已全然适应他的节奏，甚至开始无意识地迎合，赵霖的掌控便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意味。当细弱的求饶声溢出她唇边时，他反而故意加重了力道，不动声色地观察她每个细微的反应。


    赵霖的动作如同他本人，稳而有力，力道精准，不偏不倚。


    杨喻绮失神地望着晃动的窗帘，正试图在这稳定的节奏中找到支点，赵霖却在意料之外，恶作剧般突然改变了频率。


    “你慢点……”她嗔怨地瞪了他一眼，但这眼神一点儿也没有杀伤力，绵软得要命。


    目光所及，怀里女人温软的撒娇和那泛红的脸颊，赵霖心头一软，节奏再度缓和下来。


    被几番“折磨”后，杨喻绮渐渐摸清了他的路数。


    赵霖完全把这件事当成了实验去做。通过不断地引入变量、观察反馈、调整参数，以此探索最合适的角度、力度与频率。几轮试探后，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当前姿势的最优解。


    然而，学霸的探索欲是无止境的。解开一道题，便兴致盎然地开启下一道。


    “转过去。”


    这又是体验感截然不同的全新姿势。更为紧密和激烈，当他重新开始动作时，杨喻绮才真切体会到之前那句“大餐”的含义。在她几乎要溃不成军时，赵霖却依然游刃有余，仿佛这才刚刚开始。


    一切都进入正轨，赵霖开始起了一丝的玩心。


    “说句话。”他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说什么......”


    杨喻绮话音未落，便被一阵更深切的节奏打断，化作一声轻轻的呜咽，她下意识咬住了下唇。


    这声音太......太羞耻了。完全不像她自己。


    “什么都行。”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羞得无处可逃。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软软唤他名字，“赵霖。”她这回语气又柔又软，带着求饶，“你慢点。”


    “换一个称呼。”


    杨喻绮想了想，有些迟疑，“......赵哥？”


    这声呼唤甜软得就像棉花糖，仿佛一口即化，轻轻落在他心尖上。


    赵霖动情地落下了一个吻，想起了此前很美妙的比喻——


    草莓蛋糕，又甜又软。而她比蛋糕更加诱人。


    “不喜欢在上面？”赵霖低语。


    “......嗯。”杨喻绮靠在他肩头小声嘟囔，“没力气了。”


    赵霖失笑。


    他确实是通过观察发现了，杨喻绮不喜欢任何费力的动作。典型的能躺着就不坐着，能享受就不出力的懒虫。生活上是这样，在这种事上，也一向贯彻。


    “就交给我。”他稳稳托住她的腰，柔声提醒：“扶稳了。”


    *


    收拾妥当后，赵霖抱她回到了床上，顺手把凌乱的床单抚平，躺下将她揽入怀中。杨喻绮指尖轻轻戳了戳他，仰起脸嗔怪：“你怎么这么坏？”


    赵霖笑，“怎么回头就骂人了呢，刚是谁说让我——”


    话音未落，杨喻绮慌忙捂住他的嘴，耳根泛起绯色，“你别说了！”她带着小脾气转身背对他，裹着被子往床边挪了挪，“不理你了。”


    温热的身体随即贴了上来，从身后将她圈进怀里，“真不理了？”


    杨喻绮抿着唇没应。


    赵霖把手臂递到她面前，杨喻绮就势捏了捏，觉得不解气，低头便咬了一口。


    赵霖轻轻抽气，却忍不住笑出声，“杨喻绮，你是小狗吗？”


    她又加重力道咬了一下。


    赵霖抽气，收回手。


    杨喻绮转过身来，这回是扳过了一局，眼角眉梢带着得逞的俏皮，“惩罚你啊，谁让你欺负我。”


    赵霖见她这幅得意的小表情，笑了笑，“你还真半点亏都不肯吃。”


    “哼。”


    赵霖把她揽进怀里，两人安静得温存了一会儿。


    杨喻绮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赵霖，你上次是不是收着了？”


    这次怎么比在海龟岛的那一次还要......


    “那一次是新手保护期。”赵霖一本正经地解释，“总不能让你第一次就落下阴影吧？”


    “......”她忍不住抬眼望他，想从这张惯常沉静的面上找出一点说这种话的痕迹。


    他还是那副面瘫脸，只右眉几不可察地微挑一下。


    这种极致的正经与言语内容形成的强烈反差，瞬间戳中了她的笑点。


    不知是她把这正经的男人带坏了，还是他骨子里本就藏着这般模样，只是如今才在她面前显露。


    赵霖垂眸看她，“刚刚还可以吗？”


    杨喻绮含糊，“......嗯。”


    “量化一下。”


    “......”


    杨喻绮想起刚才被他用做课题般的精神细细研究，活脱脱一只被观察的小白鼠。好在最后，她还是坐享其成的那个。


    “你们学霸对打分这事这么有执念？连这个都要量化？”


    “这样才能建立参考，明确进步方向。”他答得理所当然。


    “六十分吧。”杨喻绮想了想，故意道，“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赵霖神色认真地点头，“收到，争取下回七十。”


    杨喻绮被他这副认真的模样逗笑，“这么保守？怎么不直接一百？”


    “一次就满分了，”他淡定反问，逻辑无懈可击，“那以后还怎么进步？”


    “......”她眨眨眼，竟觉得无法反驳。


    杨喻绮指尖无意识在他后背上画着圈，忽然想起什么，仰头看他，“以前我们剧组有个女演员，也交了个男友。拍戏期间他就一直陪着，每天在酒店等她收工，感觉这样特别甜蜜。”


    赵霖概括：“金屋藏娇？”


    杨喻绮指尖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身体，忍不住笑出声。这身板摸起来都硌手，跟“娇”字哪有半点关联。


    她细长的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眼尾微挑，“怎么，我还不能养个小男宠了？”


    赵霖淡淡挑眉，“小男宠还得给你端茶倒水叠衣服。”


    杨喻绮笑倒在他怀里，“你怎么把我想的全说出来了？”


    赵霖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睡吧睡吧，梦里都有。”


    那一夜，杨喻绮睡得格外踏实。因前日拍夜戏，第二天可以晚些出工。天蒙蒙亮时，她隐约感觉到身边的窸窣动静。赵霖给她掖了被子，就轻手轻脚下床了。


    她翻了个身，又沉入梦乡。


    赵霖的生物钟向来精准，即便休假也雷打不动。起床后他倒了杯水，回身望见床上那裹着被子、蜷成一团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地微扬。他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床头手机铃声响了，见杨喻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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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毫没有醒来的痕迹，他走到床边看了眼来电显示，轻轻拍了拍被子里的人：“小朱的电话。”


    被子里传来含糊的应答，随即又没了动静。


    赵霖无奈接起了电话，压低声音，“喂，小朱。”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赵博士？”


    “你杨老师还在睡觉呢，有事吗？”


    “没什么急事，就是想问你们早餐想吃什么，我顺路带过来。”


    赵霖后来挂了电话后，看了一眼戴着眼罩抱着被子蜷成一圈的女人，忽然想起什么，他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地毯上的那只小熊玩偶上。


    他弯腰捡起，将它端正地摆在床头，又顺手将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一拾起，整齐放在一旁。听见门铃响了，他走去开门。


    “绮绮还没醒？”小朱探头问。


    “嗯，给我吧，谢谢。”


    “等下十一点出工，等下和绮绮说一声。”


    赵霖看了眼时间，“好，我准点给你把人送下去。”


    他将早餐摆好，用完餐，浏览了早间新闻，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到床边，轻拍唤醒她，见她仍赖着不动，索性将她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后面几乎是半哄半抱地，将她带到了洗漱台前。


    刷牙的时候，杨喻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还在梦中。


    赵霖倚在门边监工，实在担心她会一头栽进洗手池。


    看着镜中那个梦游般的人，他忍不住笑道：“我说你这样刷牙，能刷得干净吗？”


    “刷够三分钟……就行。”她含着泡沫，声音模糊。


    他无奈笑了，“我是真服你了。”


    直到清凉的水扑在脸上，杨喻绮的意识才渐渐回笼。她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抬头时，正好在镜中对上赵霖的视线。


    “醒了？”


    她点点头，转身自然地埋进他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咪般蹭了蹭，索要一个安静的拥抱。


    “不想上班。”她闷声嘟囔，带着刚醒时的软糯。


    赵霖摸了摸她的脑袋，任由她赖在自己怀里。待她稍稍清醒些，他低声问：“去吃早餐？”


    她“嗯”了一声，任由他牵着手带到餐桌前。赵霖将筷子递到她手中：“喏。”


    看了眼手表，他提醒道：“抓紧吃，还有十五分钟。我答应小朱准点把你送下去。”


    杨喻绮看着对面男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忽然笑出声来，“你不觉得，你现在特别像催孩子上学的老父亲吗？”


    赵霖不紧不慢地给她倒了杯水，指尖轻触杯壁试了温度，放在她手边，“白捡个爹，开心吗？”


    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煎饺。


    十一点整，小朱见杨喻绮姿态从容地从酒店门口出来，脸上还泛着红晕，气色好得不得了，嘴上还哼着轻快的小曲儿，明明昨天还是一副社畜的模样。


    小朱感觉自己又被别人美好的爱情甜到了，忍不住小声嘀咕：“绮绮，你什么时候和赵博士公开了，我一定要做你们CP的头号粉头！”


    杨喻绮捂嘴轻笑，看她一眼，“那你想想我们CP粉叫什么？”


    小朱想了想，忽然脑瓜一亮，“就叫绮霖怎么样？”


    杨喻绮念了一下，唇角弯弯，“还不错。”


    小朱见她像是在回消息，嘴角那弧度简直都快甜得溢出蜜来了。


    笑成这样，一看就是在回赵博士的消息。


    她非常识趣地，没打扰她，笑着扭头看向了窗外。


    杨喻绮刚收到了一条赵霖的消息。


    [加油，认真工作]


    看着这正经的叮嘱，她玩心起来，模仿着霸总的语气回复：


    [乖啊，等我回去宠幸你]


    发送成功的瞬间，杨喻绮的脸上微微发烫，她深知这话未免太过大胆。但好奇心驱使着她，迫不及待想看看赵霖会作何反应。


    五秒后，一条语音消息弹出。


    她做贼似的将听筒紧贴耳朵，赵霖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波澜，却字字清晰：“你确定......”他刻意顿了顿，“是你宠幸我？”


    杨喻绮耳根热了，这话里的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


    分明就在翻她昨晚犯懒，全靠他卖力的旧账。


    算了，别撩了。在赵霖面前，她永远占不到上风。这人远比她想象的还无耻，昨晚她是结结实实领教了。


    她抿着唇正要锁屏，又一条消息弹出。这次是文字。


    [不聊了，怕你没心工作。]


    旋即下一秒，他引用她那句大胆的宣言，回复了四个字：


    [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