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舒窈笑着跟人打招呼。徐家经营农庄的，也算是很不错。


    “窈窈、”


    一声饱含情义的女声，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徐凤。随着脚步声女人走到了跟前，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神情愣怔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


    “窈窈，终于见到了你了。”女人十分热情的上前拥抱，“窈窈，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多担心你。你好嘛，在大陆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没有了、”舒窈暗暗脱离，往后退了一步。“徐姐姐你还是那么漂亮。”


    “哪里啊，你才是漂亮。”徐凤表面笑着，但眼神十分复杂。舒窈今天穿了件紫色长裙，样式端庄大方非常适合她的年纪。她俩相差两岁，都说内地的人没有好的护肤品非常显老，可舒窈却完全不是那样。


    皮肤细腻白里透红一点儿皱纹都没有，五官清新灵动，眼眸清澈温润，一看就是精神非常富足的女人。


    “舒窈、”


    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在徐凤身后，舒窈知道那是谁。闻言淡淡点了点头，等着徐凤介绍后才开口跟人打招呼。


    “陈姐夫，你和徐姐姐站一起好般配。”


    陈墨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但还是非常礼貌的跟他们打了招呼。视线落在苏向东身上，他和舒窈站在一起，两人目光对视的时候十分有爱。


    跟熟人打了招呼，说了几句闲话，两口子再次被父母带着去招呼客人。许凤看丈夫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不由的冷了脸。


    “怎么，还惦记你的舒窈妹妹呢？”


    “你胡说什么？”陈墨开口呵斥她。四下看看，生怕被人关注。今天人太多，在这里吵起来可丢脸。


    “难道不是？舒窈还是那么漂亮，你的眼睛离开过她身上吗？”


    “你别胡说八道。都是中年人了，一天天除了拈酸吃醋你还会干什么？”


    “我拈酸吃醋？这么多年，你敢说你没惦记她？”


    两人在角落里小声的吵了起来，陈墨不想丢脸抬腿就走。但他没离开宴会，只是离开了老婆。跟一帮生意伙伴在一起聊着天，后来找到机会在走廊里碰到了舒窈。


    “舒窈妹妹、”


    舒窈抬头看是他，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徐姐姐呢，怎么不见她？”


    “不知道，不用管她。”对自己妻子，他摆手显然不上心。“之前都没听到风声，不是说大陆管控很严嘛，你爸妈是怎么找到你的？”


    “大陆早就不同了，有时间你可以回去看看。”她不愿跟他多言，指指大厅的方向。“我得回去了，改天再聊。”


    等下午结束，晚上收拾了上了床，苏向东这才开口问：“那个姓陈的之前跟你关系很好？”


    舒窈笑着，伸手搂住他腰。“怎么一股酸溜溜的味儿。”


    男人伸手搂着她：“快说。”


    “陈叔叔也是我爸的至交好友，小时候我们两家住隔壁。他妈妈跟我妈妈好像是拐着弯的表亲，”


    “所以，是青梅竹马。你都没说完，你俩不会有婚约吧？”


    “都是大人口头的玩笑话。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也娶了徐凤，早就时过境迁了。”


    “可我觉得他眼睛里都是遗憾，不甘。”


    舒窈抬头亲他一下，“他在家里有老婆，在外头还有女人。就这样的男人，送我我都不要。”


    “你怎么知道他在外头还有女人？”


    “我二哥说的。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啊。而且不止现在这个，之前还有呢。”


    “我、”


    “所以放心吧。我没有捡垃圾的习惯。”


    苏向东轻轻笑起来，这回是真的放松。虽然他对自己和老婆的感情有自信，但面对外来者还是忍不住担忧。如今是彻底放心了，这样的男人老婆是绝对看不上的。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着人模狗样的，实际居然这么花心。国外真乱，等一切结束还是回国吧。他也得开始准备做自己的事儿了，第一步先办理内退。


    一夜好眠，翌日两口子单独出去。舒窈仔细的逛着国外的购物中心，苏向东也在关注记录国外商超的经营方式。


    两人中午在外吃的，下午接着做商业考察。接连几天两口子都这么忙碌着，下午五点忙完回家。她刚坐下喝了口茶，旁边电话响了。接起来被内容吓了一跳，站起来就往外走。


    “怎么了？”苏向东也站起来，眸光中满是急切。


    “禾许出车祸了。”


    一家子飞快的赶往医院，幸好孩子没事。车祸时他护着妹妹，所以禾依和糖糖没受伤，他却是被撞的头破血流。所幸没什么大事，只是轻微脑震荡。


    “爸妈你们别担心，我没事的。”


    舒窈亲眼看着孩子才算放心，“没事就好。”


    禾许在医院观察了两天，确定没事后就出了院。等他们一家要离开的时候，舒父舒母亲自送到了机场。


    “爸爸还有些事儿需要处理，等那边房子弄好我和你妈就回国。老了，落叶归根。”


    “好。”舒窈挽着妈妈的胳膊：“爸妈，我们等你们回来。”


    机场告别，等一回国立马一大堆的事情迎面扑来。新房子已经盖好，进入装修阶段，需要主人自己选择，将它装成什么样子。每天跟工人沟通，亲自挑选材料。店铺生意火爆，同样忙的脚不沾地。


    月底了她在店里查看账目，然后听到楼上有吵嚷声，她也没在意。毕竟这里是卖场，发生冲突的时候实在是多。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店员才开口跟她八卦。


    “楼上卖配件的店铺，就是那个你家邻居家的。这不是今天查账嘛，她那记的牛头不对马嘴，把老板弄的抓狂。”


    “孙耀祖家的店铺？”


    “对，就是他家的。那个女的不是您之前不录取的嘛，她卖货还可以，但记录实在是差。账目一团乱，根本对不上。孙耀祖气疯了。”


    孙耀祖已经在极力的压制自己。一个下午收拾了烂摊子，在心里把孟浠骂了一千一万遍。但除了黑着脸将人开除，他并没有跟孟浠大吵，骂她讽刺挖苦她。


    孟浠也明白自己招错了人，这姑娘卖货没问题，但这账目真的是一塌糊涂。舒窈当初不要她是看出来了？不，舒窈就是运气好。她绝不承认舒窈比自己强。


    “耀祖、我包了你爱吃的素饺，你尝尝。”


    孙耀祖终于弄完了账目，在肚子里骂的天昏地暗的出了气，再次跟孟浠对上他已经恢复如常。


    “好。”吃着饺子他跟她说话：“晚上到一批货，你过去接一下。”


    “那个、你跟我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我还有其他事儿要处理。”他笑笑安抚：“别怕，按照清单上对照，没问题就行了。这几个供货商跟我们都是长期合作，按道理是不会有问题的。你不用太担心。”


    之前孙耀祖已经开始让她接触这些，如今直接安排她自己去。孟浠也想尽快掌握这些生意，让自己独立起来。


    “好吧。”


    孟浠开始独立接触进货渠道，货物进来后孙耀祖联系好销售，然后她负责跟人接洽。资金由孙耀祖掌管，但每月给她三百。


    孟浠一时间开心的不行，这可比她工资多多了。她来负责货物往来，孙耀祖说等她熟悉后将一家店铺交给她来经营。


    秋高气爽，她们家门口放着辆崭新的女士摩托车。车子轻便车身漂亮，市价在四千左右。在这个人均工资不到五十的时代，这玩意妥妥的奢侈品。孙耀祖喊她出来看，她一下子兴奋的跳起来。


    “耀祖，这是给我的？”


    “对，送你的。你不是一直说没车子吗，给你一辆来回方便。”


    孟浠兴奋的抚摸着车身，蓝色的车子闪闪发亮，她那眼睛也跟着一起亮如灯泡。


    “天哪！我就说出入没车子不方便，已经打算买自行车了。这……摩托车也太奢侈了。”


    “奢侈什么，你配得上最好的。”


    “耀祖、”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着恩爱，邻居们听到动静出来，看到这车子也是羡慕的眼都红了。一个个又是抚摸车身，接着就是奉承孟浠。


    “哎呀呀、孟浠你可太有福气了。如今是老板娘了，居然有了摩托车。”


    “哎呀，我这辈子是只能看看了。”


    “孟浠，改天骑着带我一圈行不？让咱也感受一下摩托的速度。”


    “也带我一圈。”


    “好啊，那又什么不行的。”孟浠开心坏了，孙耀祖对她太好了。她招的人闯了篓子，他虽然生气了但并未将人开除，给她天大的面子。如今又给她买摩托，让她扬眉吐气。


    换季了，她手头有钱今年做了三套新衣裳。崭新的毛呢外套搭配西裤，小皮鞋踩在摩托车踏板上，下半张脸系着丝巾遮挡住了下巴的伤疤，傲娇的看人都仰着脑袋。


    “吆，孟浠可真是好看。”


    “真风光，我还是第一次见女人骑摩托车的。”


    “可不，太牛了。”


    孟浠跩的不得了，开始带着巷子里的女人们兜风，一个下午风驰电掣的，可是出尽了风头。奉承话一句接着一句，美的她都找不着北。尤其是许家媳妇，更是知道她爱听什么。


    “说是舒窈她父母多有钱，也没见给她买女士的摩托车。还是孟浠你有福气，耀祖这么能耐的人，舒窈她把握不住。”


    “我家耀祖就是能耐。”她看着隔壁苏家的方向：“她舒窈算什么啊，她就没那福气。”


    “那可不，你是真有能耐。”


    “那是。”


    “唉，你们看、汽车。”孟浠正拉踩舒窈，结果有人一声喊，她一时间停了下来。


    孟浠铆足了架势今儿要压舒窈一头，接着就看到一辆崭新的奔驰停在了苏家大门口。车门打开，不出预料的走出来的正是舒窈。


    “哇，舒窈你会开汽车啊？”


    “这么好的车，溜光水滑的，舒窈这是你买的？”


    舒窈依旧云淡风轻，人家开口好好问，她就好好答。“对啊。之前我爸就买了，不过我不会开。这些日子学会了拿了驾照，才开回来的。”


    “俺的娘啊，”秦家儿媳看不惯孟浠，之前对孟浠张扬的做派就老是翻白眼。她妹妹如今在舒窈的店铺工作，她比一般人更敢于出头，此时回头一把将准备偷摸离开的孟浠给拉了回来。


    “孟浠，你这车子可不如人舒窈的啊。”


    “是啊孟浠，我就说过头饭吃得，过头话说不得。舒家那么有钱，给闺女买辆车还是可以的。”


    孟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着唇浑身哆嗦。舒窈看着昔日跟她叫嚣真爱的小三这样，发现自己心里彻底波澜。小三羞愤难堪，那是她应得的。


    “舒窈、这车真是你的？”


    “嗯。”她云淡风轻，仿佛这汽车十分寻常。这淡然的模样让孟浠更加搅紧了衣袖，心里针扎一样的难受。


    舒窈淡定的回了家，外头孟浠低着头咬着牙。好一阵她才回神，抬头开口给自己找补。


    “不用急，我们年底钱到账，也买一辆新车。”


    晚上孙耀祖让她去接货，她一边穿衣裳一边好奇发问。“耀祖，为什么都是晚上交货啊？”


    孙耀祖眼神闪烁：“对方老板晚上才有时间。”


    “哦。”她点了头，接受了这个说辞。心里疑惑为什么孙耀祖让她自己去，但为了自己有功劳，这话她没问出口。


    大约不到一个月，舒窈在店里得到了消息。楼上孙耀祖的店铺来了一波公职人员，消息传的特别快。


    “听说是走私摩托车、人赃并获，孟浠已经被关起来了。”


    改革开放发展经济，这两年严打走私。舒窈之前看孙耀祖发展那么快，其实心里就有怀疑。但她自认为作为一个重生人士，怎么也不会如此铤而走险。毕竟，这是一条不归路，刑法很重的。


    可如今再看，她还是高估了孙耀祖。这狗东西就没道德，货物资金都收拢了，但事情却是推的干干净净。


    “同志，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你们可以查，经我手的就只有配件，根本不齐全不够组装车子的。我报关的文件也是只有这几种配件，我都是按照规定纳税的。”


    “人赃并获，你媳妇如今被扣押。你们是夫妻，而且这生意是你领着她上的道。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已经离婚了，如今只是雇佣关系。”


    孟浠被带着来和孙耀祖对峙，此时听到他这么说，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孙耀祖、货物都是你们定的，我只是去帮你签收。你如今全都推我身上，你是早打算了让我背黑锅是吧？


    老娘告诉你，这罪老娘不认。这事儿就是你们合伙做的，跟老娘没关系，老娘是被你们算计了。”


    一帮人围着看热闹，舒窈也在其中。孙耀祖面对孟浠的反击只是默默叹息，好像被逼到了绝境。无奈的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满脸都是羞愧。


    “同志，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事到如今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们看吧，这是孟浠和萧老板的照片，她明面上帮着我做事，实际早就跟那边勾搭上了。我是看她可怜，念及她是我孩子的母亲才给她一份工作。谁知道她……他们奸夫□□的，做出这种有损国家利益的事儿，我实在是……唉……”


    调查的同志拿过照片，一时间一言难尽。孟浠凑过去看情况，一下子五雷轰顶瘫倒在地。


    舒窈也从侧面看到了照片，上头的情形简直不堪入目。孟浠遮着面，但衣衫却是半解，和男人好像搂抱在一起。


    “不，不是的。这……不是这样……”


    孟浠急的语无伦次，可照片这样的铁证拿了出来，她纵有千般说辞万般话语，也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之前被抓的时候已经得知，走私是重罪。尤其是她这不是一次两次，对方已经有了实证。她多次发出去的货全都是走私得来，数额巨大。如果证实了，她这辈子基本就别想出来。


    她想说她之前并不认识对方，她只是听孙耀祖的去接货。可是，她是万万没想到孙耀祖手里会有这样的东西。之前那个供货商色眯眯的，她又存心想探听生意经。她还以为是自己魅力大，下巴有伤都能吸引男人。如今再想，或许这压根就是针对她的圈套。


    “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孙耀祖联系好的，我只是到现场去接货。我根本不懂这里头的道道，我只是接货，我只是听他的做事，我真的不知道。”


    她极力的想给自己辩解，可看对方只是摇头，她也知道不好。眼看要连同账目一起被带走，她急的挣脱、转身就去抓孙耀祖。


    “孙耀祖、是你害我，是你害我对不对？我跟你拼了。”她伸手到处乱抓，已经陷入癫狂状态。


    “狗东西、你回来将我的自尊踩到脚底下，在医院里接受我那一刻，你是不是就开始算计我了？你说，你说啊。当初没有一把火将我烧死，如今处心积虑要置我于死地对不对？孙耀祖、你怎么这么狠……”


    孟浠哭的眼泪鼻涕满脸，孙耀祖看着一副受伤的样子，实际眼眸冰冷。双手抓住她不让她乱动，将她移交给了工作人员。


    “你背着我私下跟人走私，你害我店铺被查，你还倒打一耙说我害你。你将走私所得给自己积累资金，你一心想当大老板是吧，你心里压根没我这个男人。孟浠，你这女人简直比毒蛇都狠。”


    之前还在秀恩爱的两口子，一下子变的互相指责互相推诿。冰冷的眼眸犀利的言语，无一不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如果它们有芯子，那此刻已经露出了恶劣的本意。


    “孙耀祖、”孟浠要被带走了，她终于意识到身在险境。在这方面孙耀祖比她有经验，他早有预谋推她挡祸，那应该是一切都做好了的局。


    “孙耀祖，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气我你可以不理我，你怎么能这么陷害我。同志，同志，我没做，我真的没做，我是被狗男人害了。他就是气我是恨我，他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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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说什么吧，孟浠都被带走调查了。店铺暂时查封账目被带走调查，等人都散了，孙耀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老板？”


    “先放假，如果要走的我给结算工资。”


    孟浠被调查期间，孙耀祖一次都没去看过她。对外一副不堪被骗的表情，说她水性杨花又跟男人合伙害他。


    孙书音哭红了眼睛，但又好像事情就是这样。她就觉得奇怪，有时候觉得爸爸可怕。奈何妈妈根本不听，就连她自己都在孙耀祖的糖衣炮弹下沉沦。


    “妈妈、”好不容易可以探视了，她哭着不知所措。


    “闺女，你有没有求求你爸爸，让他救救我。”


    “他说你跟别的男人合伙害他，说你水性杨花……”


    “放屁。”孟浠崩溃了，抓着头发欲哭无泪。“他这回回来，根本就是给我挖了个大坑，他故意的。他那么小心眼的人，我怎么会以为他都不计较了呢。他心里恨死我了，他就是要害死我。”


    当老板娘了，当老板了，手里有钱了，骑上摩托车了，老公还有小汽车。孟浠一步步往上爬，却在爬到最高处，以为可以买宝马的时候，吧唧一下摔了下来。


    如果只是原本的她，被陷害了也许只是气愤。可在她一切虚荣都被满足，以为成为人上人，心里窃喜要恢复公婆曾经的荣光的时候，要当少奶奶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是孙耀祖的报复，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孟浠疯了。”苏向东得到消息，晚上回家跟媳妇说情况。“又哭又笑，说自己是少奶奶，要做宝马开奔驰，住别墅。”


    “好、”


    原本就不太在意了，此时是真的彻底放下。错的是那俩，要么婚内出轨勾搭成奸，要么互相伤害致对方于死地。她再也不会自我怀疑是自己不好，再也不会因为他们当年的话而自我审视、内耗。


    瞧瞧，不是她的错。换了一个丈夫，她依旧过的成功，依旧将儿女养的懂事孝顺。


    “媳妇、”苏向东轻轻喊她，有些担心。


    “没事。”她擦了擦泪笑起来。“真的没事，都过去了。”


    糖糖听说了这事儿特意回来了一趟，跟妈妈说起的时候十分唏嘘。“我就说不对劲吧。当年都要烧死她了，回来又那么羞辱她，她居然还要扒上去。母女被糖衣炮弹给迷失了，落这么个下场。”


    “如今查的怎么样了，牵扯不到孙耀祖身上？”虽然她讨厌孟浠，但也知道这事儿不可能没孙耀祖的手笔。


    “做的非常干净，尾巴扫的一丝痕迹都没有。如今一切都显示这就是孟浠做的，她临时勾搭上了供货商，跟那男人狼狈为奸走私。背着孙耀祖赚钱。”


    舒窈一阵无语，孙耀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做事太狠了。“大概会判多少年？”


    “证实的话，基本是无期。孟浠已经疯了，这辈子算是完了。最可怜的是孙书音，父母如此，她作为女儿情何以堪。”


    “那俩做事都太绝情，根本不留后路。”


    “是啊。”禾欣摇头：“幸好妈妈你跑的快，不然跟孙耀祖那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可白瞎你了。”


    舒窈笑起来，从闺女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让她心情大好。这种论调其实不止是闺女，外头也很多人这么说。大家不了解事情真相，但知道孟浠两次倒霉，都是因为孙耀祖。


    第一次因为他差点葬身火海，第二次彻底疯了，这辈子玩完。都觉得她很幸运，逃离了孙家的火坑。


    这案子判的非常快，孟浠走私被证实，金额巨大、被当庭宣判无期。疯疯癫癫的关了起来。


    外头议论纷纷，孙书音自然是什么都听到了。这些日子她走路都低着头行色匆匆，四处寻找着证据想替母亲翻案。奈何最后空忙活一场，妈妈还是被判了无期。


    回家后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屋里，一直到天黑了孙耀祖回来开灯，这才看到她坐在家。


    “怎么不开灯？”


    孙书音缓缓抬起头，满脸都是悲伤。眼眸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怨，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


    “为什么？”


    “……”


    “妈妈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你要这么对她？”


    “大人的事跟你无关。”


    “怎么可能跟我无关？”孙书音彻底崩溃：“你们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母亲，你们如此让我怎么办？”


    孙耀祖没说话，只是默默递给她一份亲子鉴定。“还记得我跟你去医院抽血化验吗？”


    孙书音看不懂这全英文的报告，闻言点头。“所以这是什么？”


    “你和我的基因检测。你、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我不信。”她哭了起来，感觉被迎面一脚踹进了沟里。这话太让她崩溃了，完全接受不了。可孙耀祖没多言，只是默默的走了。


    她不信，拿着亲子鉴定去找了学校的英文老师。老师告诉她，这份报告显示，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亲属。


    孙书音彻底被打倒了，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她疯了一样的跑去找妈妈，想要跟她问清楚。可孟浠疯疯癫癫、又能给她什么见解呢？


    孙书音迷茫的走在路上，看到隔壁苏家在搬家。棠棠提着箱子放在车上，回头两个女孩目光对上。俩人谁都没说话，书音走到苏家搬家的卡车前，看到舒窈提着东西出来。


    “阿姨、”舒窈没接话，她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此时却觉得没必要了。自家父母这样，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笑谈罢了。


    孙书音转头走了，糖糖小声嘀咕：“她刚才好像想问你什么，怎么没说又走了？”


    舒窈没回答小女儿的话，沉默着继续手里的动作。对于这个前夫前世捧在手心喜爱的闺女，她能做到两不相干已经很好。


    新房子收拾好了，她先将一部分东西搬过去。那边房子上下两层面积大，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卧室，楼下两间是她们夫妻和三婶的，住起来宽敞方便。楼上楼下各有俩卫生间，这样互不影响。楼上还特意给父母留了一间，二老喜欢的话可以跟她一起住。


    房子整体都是大哥出的钱，包括屋内装修家具家电。小闺女过去看自己房间里粉色的壁纸，带着纱帐的公主床，开心的在上头打了个滚。


    “妈、这房间好漂亮。”


    “你喜欢就好。你大舅按照你表姐喜欢的样子给你弄的，说你还小，肯定喜欢这风格。”


    小闺女开心的见牙不见眼的，跑到楼下伸手搂住父亲的胳膊。苏向东在打扫卫生，被闺女撒娇了，停了手里的动作。


    “开心？”


    “那当然。我姐姐的房间偏知性化，姐姐肯定也喜欢的。”


    “那是。你妈妈都跟你姐姐商量过的，都是按照你们喜欢的样子在弄。”


    舒窈在一旁看着满脸笑意，她的一双儿女今生依旧优秀，不止有她这个妈妈的爱，还有丰沛的父爱。听到小闺女忍不住嘀嘀咕咕说起了孙家的事儿，苏向东喝了口茶发表自己的意见。


    “孙耀祖那人、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为人自私阴狠。就算孟浠不对，回来离婚就算了，非得这么害人。”


    舒窈点头附和，赞同老公的观点。她摇着头长长叹口气，那狗东西好像谁离的近谁倒霉。前世的她们母子仨，今生的孟浠母女。


    她跟孙耀祖从少年一直相处到晚年，对于这个男人她还是了解的。他从来不会怪自己，出了事只会怪别人。嘴里说着对不起，心里想的也是别人害他。


    前世就被孟浠欺骗，对自己儿女不好，反倒是疼爱孟浠的女儿。今生更是因此她早早的带着孩子离开他，他落了个绝后的下场。出国也不知道遭遇了多少苦难，但这一切他肯定都记在了孟浠脑袋上。


    “搬家了，以后离的远了基本没交集。”


    “嗯。”


    大哥不惜人工，所以工程进展的这么快。原定十二月的，结果提前了这么多。晚上在家收拾着东西，舒窈忍不住看看时间。


    “糖糖，你哥哥姐姐应该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