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糖糖回来，得知孙家的事儿同样摇头不已。“孙书音就这么跟着那个不熟悉的爸爸，把她妈给舍弃了？”


    “谁知道呢。”


    糖糖到厨房去给妈妈倒水，听到有人在大门口说话，她没听清说的什么，当即就往那边走。门洞里看到一位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助理。对方看到她后神情激动，目光中带着探究。


    “你是、你妈妈是舒窈？”


    “对啊。您找我妈妈？”


    “对。”


    “敢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舒承景、”


    “我妈妈的大哥？”糖糖听妈妈提起过，顿时就有些兴奋。转头冲着屋内喊：“妈妈，你大哥找你。”


    舒窈已经听到男人的话，此时跌跌撞撞从屋里出来。兄妹俩一个站在门洞口一个站在堂屋门口，看似近在咫尺，实际隔着几十年的光阴。记忆里哥哥也是半大孩子，十五岁的少年。如今却是鬓角染霜，肩背宽阔。


    “窈窈、”


    不用再问，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妹妹。丢失的时候她十二岁，已经是亭亭玉立。如今人到中年，眉目身形更加肖似母亲。外甥女有她的影子，但却不是特别像。


    “大哥、”


    舒家俩儿子是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从小到大外人很难分辨，可家人从不会认错。舒窈一声喊，眼泪扑簌簌的掉落。兄妹俩在院子里相拥痛哭，眼泪收都收不住。


    “妈妈，别哭了。让大舅先进屋啊。”糖糖开口劝，此时也反应过来，不再说什么你大哥的话。开口喊大舅。


    “对，对，大哥、”她抬手去抹眼泪，却是越抹越多。想说进屋却是泣不成声，刚开口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不哭了，不哭了，”舒承景抬手擦泪，吸吸鼻子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兄妹俩相携进屋，糖糖已经眼疾手快的去泡了茶过来。


    “大舅，喝茶。”


    舒承景看着外甥女，眼泪又忍不住往外流。“这是小女儿吧？”


    舒窈点头，拉着闺女跟大哥介绍。“小闺女，叫苏禾欣。她哥哥姐姐是双胞胎，在京都念大学，得年底才能回来。”


    说着舒窈将桌子上压着的照片给大哥看，男人伸手抚摸过禾依，不禁感叹道：“像，太像了，简直和妈年轻时一模一样。”


    “爸妈都好吗？”提起父母，她虽然知道其实是没事的，但还是忍不住的泪。“还有二哥、”


    “都好、都好、收到你写的信，我们就筹划着回来一趟。妈太激动血压有些不稳，让爸给强行阻拦了。”


    “妈没事吧？”她有些急，前世明明没事的啊。


    “没事，就是太激动了。”大哥叹口气：“自从你丢了，妈就一直在自责，觉得是她没有带好你。这些年又不通讯息没法寻找，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情绪有些不受控。”


    “不是妈的错，当时兵荒马乱的，逃难的又多。谁也没料到会忽然遭遇土匪，急慌慌的都是随便跑的。”


    妹妹还是那样，从来都是站在旁人的角度替别人考虑。当时他和老二去林子里上厕所，后来每次想起都觉得自己蠢。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着男女大防，要是将妹妹带在身边，她就不会走丢了。


    “你这些年，是不是受了很多的苦？”


    “没有。”


    大哥满脸都是伤痛是心疼，兄妹相差三岁，小时候俩哥哥都是带着她玩的。相依相伴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些年虽然没法回来，但他们一直通过各种渠道打听着，自然知道这些年内地有多不容易。


    抬头四下看看，心里依旧是满腹疼惜。看得出来窗帘和床帐都是新换，墙壁也粉刷过。应该是猜到他们会回来，所以将家里收拾了一下。可就是这样，在他眼里依旧太落后。


    青砖地，木头房梁，还是解放前那种。已经过去三十年，这个家就是在解放前他们家人眼里，也只能算凑合。何况这三十年在国外，他们家一直住着花园别墅。


    “糖糖，你去喊爸爸回来。”


    “好。”


    女儿到单位去找父亲，三婶送了鸡蛋茶进来也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他们兄妹。两人心情平复一些后，开始诉说着别后之情。


    父母当年也是九死一生，在国内的时候躲避战火躲避土匪，母亲心思恍惚下受了伤。坐船出海又遭遇风浪，一家人差点儿都下海去喂了鱼。


    “过程很惊险，但好在没出事。”他没跟妹妹说，实际上当时他和弟弟都受了伤，弟弟的胳膊现在还有后遗症。


    “平安就好。”这些事前世她已经得知，包括哥哥没告诉的那一部分。母亲受伤，父亲生病，这一路走的十分艰辛。父亲护着手里仅有的钱，因为那是到国外立足的根本。


    兄妹俩正说着话，苏向东回来了。跟大舅哥握手打了招呼，都在互相默默的打量对方。男人看男人自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很快舒承景默默点了下头。


    妹夫器宇轩昂，虽然穿着简朴，但气质沉稳踏实是个靠得住的。而且一进门就先去给换了冷掉的茶水，看来是习惯做家务的人。这一点对于普通人很重要，因为家里没佣人，如果男人不做就全都是女人的活。


    苏向东张罗着招待大舅哥，不成想大舅哥已经在食堂定好了饭菜。省城最大的饭店，一家人一起跟着出了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向东出去上厕所的间隙，舒大哥靠近妹妹小声询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孙耀祖的人？”


    “您见过他？”孙耀祖前世去过岳家，难道他逃出国是去了那里。莫非，这些年父母甚至帮扶过他。本来都想着不掺和让他们狗咬狗，一想到他利用自己父母家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说是你丈夫，说当年是他们家将你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


    “大哥、你们没给他什么吧？”她气的手抖：“我跟他早离婚了，他们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但绝对算不上什么恩人。”


    “没有。”实际上还是给了些好处的，但看妹妹这样，他就什么都没说，因为那对于舒家根本不算什么。


    “我们坐下商量过，觉得他的话不可十分信。而且单就他自己跑了没带你们，爸妈就气的咬牙。他当时在船上生了重病，说是怕你们一起太危险。他先来趟趟路。”


    “后来呢？”


    “后来我们用了点儿手段，从他嘴里套出了话。知道你们早就离婚，他自己抛妻弃女不顾父亲偷渡出去的，差点儿死在路上。你有三个孩子，肯定不能这么冒险。大家都很担心你，听说国内通了，立马就联系人找你。有具体地址，所以很容易联系到。”


    “孙耀祖、他就是个……”


    “别气，别气，我们没上他的当。”实际给他在医院治好了病。不过也仅限于此，舒家能闯荡商界那么久，怎么可能被他给骗了。


    “他这些年在外头都做什么？”


    “做小买卖。他手头没多少钱，如今在做进出口贸易。离他远点儿，这些年他好像跟当地□□有来往。”


    “我知道。”


    终于找到妹妹了，当晚他用招商局新接的国际长途给家里去了电话。母亲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听到女儿的生活环境，心疼的一个劲儿的催他。


    “给她买家电家具，看看缺什么都给补齐了。听说内地买东西不方便，看需要什么你告诉我，我从这边买。”


    “妈、我回来就是考察投资环境的，有进出口资质。放心，我会看着办的。”


    “我们的手续也都办好了，我身体也恢复了。告诉你妹妹，我们很快就回去。”


    “妈，您身体真的可以嘛。您别急，我给妹妹妹夫办手续，让他们去看你。”


    “能办好吗？”


    “可以的。现在改革开放，早就不像之前了。”


    时隔几十年的光阴，母亲不想在电话里跟闺女碰面。他阻拦了半天没拦住，父母定好了一周后回国。妹妹是爸爸妈妈盼来的小棉袄，从小娇养的宝贝。这些年因为这个，不知道流了多少泪。


    当年，妈妈颠沛流离间患了肠炎，一路都在拉肚子。实在忍不住自己去了偏僻处，反复叮嘱妹妹和徐叔叔家的女儿别乱走。可结果却是徐叔叔的女儿紧跟上了，妹妹却走失了。


    翌日，兄妹俩单独待着的时候，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舒窈已经历经两世，当时的情况记忆已经淡化，但还记得前世是怎么跟哥哥说的。


    “我和凤姐姐一起，从草丛里出来后妈妈反复叮嘱让我们别走远。我在石头上坐着休息，凤姐姐去旁边摘果子。我一直喊她别走远，看不到她了、她喊我我就去找。谁知道忽然就乱起来了，我找不到你们。被人流裹挟着跑、”


    “对不起。”哥哥伸手搂住她，多少年了这份愧疚一直压在心底。该带着妹妹的，哪怕上厕所。兵荒马乱的时候了，瞎讲究什么啊。


    “不是你们的错，只是赶上那样的时代，阴差阳错罢了。而且我也没受什么苦，都挺好的。”


    舒承景缓缓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因为妹妹丢了，这些年父母跟徐叔叔家生了隔阂，基本不再走动。他见过徐凤几回，对妹妹的走失她也是满目抱歉。


    “这些年父亲跟徐叔叔也基本绝交，以前妈妈多喜欢徐凤啊，后来根本不见她。”


    “……”舒窈没说话，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当时她一再叮嘱对方别走远，可对方根本不听。摘果子摘的越走越远，她是听徐凤喊她所以才起身去找。结果就那么跟家人分开，这一分就是几十年。


    “都过去了，很快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


    她默默点头，心情很快平复。前世已经经历过一次，徐凤在见到她后不住气的道歉，送她很多女性的保养品。燕窝珍珠，各种化妆品，无一不是珍品。


    对方说的情真意切，可她却总觉得意兴阑珊。其实现在想想，不是不怨的。徐凤比她大两岁，但那时候看起来却比她年轻的多。一句句一声声说她受苦了，听在她耳朵里觉得不舒服。


    在心里劝自己别小心眼，但跟徐凤却是再无深交。如今再想，她这人潜意识其实是非常敏感的。徐凤嘴上好似在抱歉，但那眼神却带着优越感，让人不舒服。


    前世的她这时候已经特别显老，父母看到她的时候心疼的不行。又是给她找中医调理，又是做最好的保养。可年轻时的亏空，根本不是能一时间补起来的。


    如今大哥还没那么心痛，因为这些年她保养的很好，也没下过地干过那些脏活累活。没有生理心理的压力，她看起来比这个年纪还要年轻些。眼睛明亮神态自若，一看就被照顾的很好。


    “妹夫是个好男人。”


    “嗯。”她笑着点头，生活能这么从容，是因为有他。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是护着她的。


    看妹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舒承景的心情才算稍微好受些。物资上的匮乏还是其次，幸好有丰富的精神支撑。而且妹妹的状态看起来不错，从容明媚，比很多他见过的贵妇状态都更好。


    往事不可追，既然如今已经找到妹妹，那么多余的愧疚都没用，最重要的是补偿。所以，翌日苏家大门口就停了一辆货车。


    正好赶上中午大家吃饭的时候，下班的时间胡同里一下子涌来许多看热闹的。有人听说了舒窈大哥找来，顿时议论是不是她大哥给送了什么东西。


    “会是啥啊？”


    “不会是彩电吧。孙耀祖都买得起，舒家这么多年在国外岂不是更有钱。”


    “会嘛？”


    正议论着，卡车车厢打开，这回只要识字的人立马就能看到。不止是彩电，而且还有冰箱，洗衣机，摩托车。


    “我的娘啊、”


    “居然有冰箱，我都没见过冰箱。百货大楼逛了几回，都缺货。”


    “还有摩托车。俺的个亲娘哎，居然有摩托车哎。我刚高兴买了新自行车，人家这都有摩托了。”


    “还有洗衣机。这洗衣机到底咋洗衣裳的，我都没见过。”


    “是啊，它也没手咋能洗呢？”


    “等下进去瞧瞧，让舒窈给咱看看到底咋洗的。”


    这些家电前世舒窈自然都有，倒是没有像大伙似得那么惊讶。她已经料到大哥会如此，当即沉静的安排工人将东西抬进屋里。


    打开包装，电视机放原先的黑白电视机旁边，冰箱放门后的位置，洗衣机放厨房，摩托车放院里。


    “哥，摩托车其实真没必要买，我骑自行车挺好的。”


    “让向东骑着带你，摩托比自行车省劲。”


    舒窈笑笑不再说什么，已经买了就用吧。邻居们都兴奋的想要参观，她笑着给大家打开让大家看。冰箱是一百多容积的，上头是冷冻底下冷藏。插上电后有轻微的声响。


    “哎呀，舒窈你以后能自己冻冰棍吃了。”


    “批发了也可以放冰箱，随时都可以吃。”


    听着大家一声声的羡慕，舒承景心里好受多了。他妹妹，就该是这么众星捧月、就该是被人羡慕才对。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内地如今没什么好房子，他计划跟政府合作一下，自己来修一片，给妹妹一处最好的房子住。


    “感谢各位街坊对我妹妹的照顾，给大家一个小礼物，大家别嫌弃。”


    男士是气体打火机，女士是一管口红，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却是如今的大陆十分稀缺的。大家拿到礼物更是高兴的找不着北，很多女人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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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见口红，兴奋的堪比过年。


    “哎呀，还是舒窈娘家大方。”


    “舒窈以后日子更好了。”


    “可不，有福气的女子。嫁这么好的男人，如今又有这么硬的娘家。福气在后头呢。”


    得了真切的实惠，大家那恭维的话不要钱似得说。许多人嗓门都大，一句句一声声的在隔壁听的十分真切。


    孙耀祖之前也买了彩电，此时看闺女面露羡慕，开口喊她出门。书音第一次坐小轿车，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爸爸、你好厉害，居然会开汽车。”


    “等你到年龄，爸爸教你开。”


    “真的？”书音惊喜的脸颊泛红，眼睛瞪的老大。


    “真的。”


    书音开心坏了，爸爸对她可真好。给她买了洗衣裳新书包，还有收音机。同学们最近都可羡慕她了。从小没有爸爸的委屈，在最近的时光里得到了弥补。


    “爸爸，我们去哪儿啊？”


    “去吃好吃的。”


    下饭馆，在这时代妥妥的奢侈。书音开心的不行，跟着爸爸去了一家特别大的馆子。


    红烧肉、辣子鸡、排骨、三个都是她之前吃不到的肉菜。爸爸还点了一个蒜蓉白菜，说是解腻用。


    “哪里腻了，一点儿都不腻，我能天天吃肉得高兴死，才不会觉得腻。”


    孙耀祖笑着给她夹菜，没出国前他也是这样的。所以四个菜他点的仨都是肉，让她放开肚子吃个痛快。


    “你最近学习怎么样，明年考大学有信心吗？”


    前世，这个女孩并未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上了一年夜校，进了医院当护士。他给她们母女买了房，她早早的就跟一个男孩结了婚。所以在医院时候，双胞胎比她大却都是单身，她已经挺着大肚子要生孩子。


    “不知道。”


    “没关系，考不上的话爸爸花钱送你出国留学。”


    “真的？”


    “真的。”


    “爸爸你真好。”


    这种话他前世听过很多吃，他给她们买吃买穿买房买车，每次她都会这么开心。她妈说她是他的孩子，她就一直喊他爸爸。


    “不过出国的话得提前办手续。等下你跟我去趟医院，得做一些身体健康的检查。”


    “好。”


    孙书音完全不疑有他，一顿饭吃的满足的叹气。跟着爸爸去了医院，直接去检验科抽了血。完事爸爸让她自己按着出血点到外头等，她好奇爸爸为什么不一起出去。


    “爸爸有事跟医生说。乖啊，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那么好奇。”


    “好吧。”


    爸爸也许是跟医生打招呼，万一有哪里不合格的可以给她走后门？她这么想着坐在椅子上开心的笑，有爸爸的感觉实在太好了。难怪糖糖性子那么开朗大方，糖糖从小有爸爸，实在是太幸福了。


    “爸爸、真高兴您回来。”


    孙耀祖脸上依旧笑着：“走吧，带你去买衣服。”


    百货大楼里，又给她买了一身外衣。还有女孩子喜欢的发卡，围巾，她一直想要的回力帆布鞋，看上什么爸爸就给买什么。这种想要什么就可以拥有的感觉实在太让人着迷了，回去的时候都感觉轻飘飘的。


    大门口看着糖糖家依旧热闹，她已经不羡慕了。门口和糖糖对视一眼，目光中带上了优越感。


    你们家的热闹是你舅舅带来的，舅舅又不可能一直这么对你们好。我家可是有我爸了，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糖糖对她的优越默默翻个白眼，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肤浅。有什么啊，不就新衣裳嘛。孙耀祖这么快就让你沉溺不可自拔，连本心都失去了。


    “书音，把你的零食分小伙伴啊。咱们两家住隔壁，小姐妹要维持好关系。”


    “不用了。”糖糖摆手飞快离开，孙耀祖这话好可怕。怎么那么像大灰狼，她可得离他们远点儿。


    “妈呀太可怕了。”


    糖糖晚上这么跟母亲吐槽，舒窈仔细问了下情况。安顿小闺女离远点后，两口子夜里坐炕上开始琢磨。


    “孙耀祖到底想干嘛？”苏向东毕竟不懂未来发展，实在想不明白。


    “反正没好事。听说国外有基因检测技术，也许他想利用孙书音、弄到双胞胎的血液或者毛发。”


    “基因检测？”苏向东十分好奇：“能检测出父子关系来？准吗？”


    “听说是很准的。”


    她是绝不可能承认的，这事儿她们做的天衣无缝，如果没有科技摆在面前，是绝对无法推翻的。


    孙耀祖、他真的会那么在乎这俩孩子？或者说他在乎的是儿子，是禾许。对于唾手可得的从来不珍惜，前世他对儿子也没有多好。今生失去了，现在这是后悔了？


    俩孩子不在家，舒窈翌日写信给俩人，让他们注意销毁自己的头发。别让同学什么的给拿走。没说为什么这么做，但嘱咐孩子一定要注意。


    收到信的俩人一头雾水，不明白妈妈什么意思。禾许歪着脑袋：“大舅回来了，妈妈为什么嘱咐咱俩这个？”


    禾依也皱着眉：“应该跟大舅没关系吧？”


    “不知道。那、妈妈这到底什么意思？”


    “别管了，反正听话就是，又不是什么难题做不到的。”


    “行吧。”


    舒承景找到妹妹了，那么第二个任务就是考察投资环境。他来这边带着工作的，发现妹妹也准备开店，当即给与大力支持。


    “既然你觉得这个批发中心日后会大有发展，那么当然是趁现在多盘几家店铺。服装、饰品、化妆品、我最近在考察市场，服装类的十分单一，化妆品类更是基本空白。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升，这种女性用品必将占据很大的消费比例。”


    舒窈点头，如今人们对于眉笔口红已经有了需求。年轻的女孩子跟随港台电视学，已经开始追求时髦。化妆，会随着时间在女性的生活中占比越来越大。


    “可是大哥，那也用不了五家吧。”舒窈哭笑不得，普通百姓压根都还没有经商这个概念，有些经商的也没那么大实力。我这刚开始，你也不怕我赔了。一下子给我铺这么大摊子。


    “没事，大哥看好你，你放心大胆做，一切有我和你二哥给你兜底。”


    舒家的产业这些年全部移交到兄弟俩手上，有他俩全权管理。但是股份有很大一部分都在父母名下。当时分家就说好了，有一部分是给妹妹留着的。如今找到她了，父母肯定要给她。至于开几家店，他和老二就给兜了。


    随着五家店铺的合同签订，时间已经快到腊月。舒家二老终于来了，由舒老大去接了，直接送妹妹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