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强行挑断他的经脉,破坏他的灵根不行么?”


    秦清妍眼神复杂,说道:“你不是不了解慕容朔那人,别看他平日里闷葫芦似的不做声,其实也是个性子烈的,怎会乖乖任你摆布?你若真这么干了,他必得与你拼命,届时只怕适得其反,玩火自焚。”


    “那我再想想……”


    看着秦若芙无论如何都不愿放弃的样子,秦清妍扶额叹息,她觉得恐怕得找找外援,出手救一救自家妹子。


    他们秦家虽然算不得多么清白无辜,但也不至于杀生还虐生。


    秦若芙如果真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将慕容朔强抢到手,传出去后天底下人岂不是会说,她们家祖祖孙孙都喜欢巧取豪夺良家少男,是刻在血脉里的传承,戳着脊梁骨说她们恶贯满盈,臭名昭著。


    外祖母也许不在乎这种流言蜚语,可自己妹妹还这么小,就算她亦无所谓,秦清妍也决不允许有人这么说她。


    谁敢说,她就将那人的舌头割了。


    “三日后,掌门与各位长老会在太极殿里选拔亲传弟子,你记得去。”


    秦清妍揉了揉秦若芙乌黑柔软的发顶,想将她的思绪暂时从慕容朔身上拉回来。


    “慕容朔也会去吗?”


    得,到底还是没拉回来。


    “应该会吧。”秦清妍道:“他其实已经可以收徒了。”


    秦若芙瞳眸一亮,“那我……”


    秦清妍朝她摇头,说:“可以收和愿意收是两码事。”


    秦若芙悻悻然“哦”了一声,“那我要去拜入白长老门下。”


    秦清妍颔首,“白长老精通符阵,这恰好也是你所擅长的,你入她门下,是极好的选择。”


    她看着若有所思的秦若芙,劝诫道:“能多学些东西是好事,身为女子,并非只有婚嫁这一条路可走。爹娘虽然有意给你安排亲事,但也只是希望你身侧有个贴心的人作陪。


    修行毕竟辛苦,渡劫失败,半道陨落的也大有人在,他们宁愿你只做个凡人,今生可与良人共游河山,享尽繁华,但求你平安喜乐就好。”


    “我知道。”秦若芙垂着脑袋,声音低低,“我又何尝不想。”


    可婚事一波三折,早就回不到原来的轨迹了。


    “不过我私心里,其实希望你不要走这条路。”


    秦若芙抬起眼,颇为不解地望向秦清妍。


    “正如我方才所说,女子并非只有婚嫁一条路可走。”她看着秦若芙,露出一个温柔笑意,“我知道我的妹妹不喜欢循规蹈矩,不喜欢被世俗束缚,更不愿走上一条被钉死的道路。”


    哪怕现在执着于慕容朔,恐怕也不是因为什么情情爱爱,而是想通过自己的手去握住些什么,证明给所有人看,她不必依靠他人,不必依靠他们给予她的“幸福”。


    因为他人给的,就譬如那纸婚约,说作废就可以作废,始终不是她能完全拥有的,也未必是她所喜欢的,却要强硬地塞给她,看似是为了她好,实则是种束缚。


    想要东西就该自己争取,她的想法没错,但是方法用错了。


    而且她或许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也未必是慕容朔,而是藏在“慕容朔”这个人背后,更复杂也更难懂的一种东西。


    但没关系,她还年轻,若不试错,怎能找到那个正确的答案。


    秦若芙听得似懂非懂,问道:“那我还可以走什么样的路?”


    “自己去摸索吧,但最好不要走外祖母的老路。”秦清妍停顿一下,道:“你儿时不是很喜欢她头冠上那些珠子?哪怕她将二十四串全都摘下来送你,你也别要。”


    “为何?”秦若芙弯眸笑了笑,“我还真的挺想要的,即便现在长大了,我也依然觉得那些玉珠很漂亮。”


    少时她确实很喜欢坐在祖母腿上拨弄那些珠子,一粒粒的流光溢彩,晶莹剔透,但透过珠子去瞧祖母藏在后面的双眼,总觉得不似平时和蔼,多了几分神秘与威严。


    “忘了小时候学不好规矩挨戒尺的日子了?”秦清妍淡淡瞥她一眼,“那东西不适合你,别只顾着好看,等到了你手里,你便知道有多重了,重到你手里只拿得了它,再碰不得别的东西。”


    “好吧。”秦若芙目露惋惜。


    姐妹两人又随意聊了会,秦清妍便将秦若芙送回住处。


    她回到莲丹峰,修书一封,寄给隔壁山头的某门派,不久后,得到回信,说她要请的那位“外援”目下不在,也不知又去哪里鬼混了,归期未定。


    秦清妍面无表情地看完,将信撕了。


    随后开始嗤笑自己怎会想着找这么一个吊儿郎当,嚣浮轻巧的人,比柳知节那烂人还要烂,可是思来想去,最合适的人选又只能是他。


    秦清妍遂提笔,再度修书,言辞间换了个“请法”。


    于是当天便得了回信,向她再三保证人一定会找到,找到后立马五花大绑,将他扭送灵霄宗,请求她不要砍他们宗门弟子裤,裆里的二两肉,要砍就砍被绑过去的那个人的。


    秦清妍冷笑一声,这才决定放过他们。


    三日后,太极殿内。


    除了秦若芙所在的那一届,还有许多上面几届的外门弟子,统共百十来号弟子,规规矩矩站成排,屏气凝神,听着掌门陈寒云宣读进入内门的弟子名单。


    “秦若芙。”


    秦若芙从人群中走出来,站至内门弟子的行列里。


    周围隐隐响起低呼声。


    “真漂亮啊,秦姑娘连穿弟子服都这么好看。”


    “不仅漂亮,人也厉害,据说她不日就要突破金丹了,又有除魔卫道的首功在身,成为长老的亲传弟子板上钉钉。”


    “往后得多和她处好关系才行。”


    “得了吧,巴结秦姑娘的人都能排二里地了,也没见她对谁多看一眼。”


    “废话,人那么厉害,有点傲气不是正常的。你有多大能耐,能入得了她的青眼?”


    “要我说……还是段姑娘平易近人些,段姑娘也很好看啊,虽然她的修为不高,但和她说话简直是如沐春风。”


    “安静点!”一股磅礴灵力涤荡过来,犹如巴掌扇在那些聒噪的弟子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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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众人惊愕抬头,看见高岱长老面色不善地望着他们,“没听掌门在说话呢?啊?一个个的在底下讲什么小话呢?”


    李韵朱唇微扬,摸了摸脖颈边的蛇脑袋,半开玩笑半训话道:“某些弟子进不了内门是必然的,心思不放在正道上,净想着旁人如何如何,关你什么事?管好自己,知道了么?”


    众弟子齐齐应是。方才讲话的那几名弟子脸上青青红红,也不敢再开口了。


    秦若芙余光扫过去,将那几人的面孔记住了。


    很快,陈寒云又念到一个她熟悉的名字。


    “沈寂。”


    弟子里慢慢走出一个修长身影。


    冷玉般的面庞泛着苍白,俊美的眉眼间仍有挥之不去的病气。那人鸦睫微垂,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浅色薄唇抿成直线,难得没了往日那种意气凌云的鲜活。


    秦若芙看见沈寂缓步而来,目不斜视地与她错身而过,站到她身后去了。


    瞧见他这副模样,秦若芙觉得自己本该心头快意,为从前种种出了口恶气,但不知怎地,并没有幻想中那种感觉。


    她不自觉地皱起眉。


    她所知道的沈寂,会是这种一蹶不振的人?


    回想起当日被邓元羿偷袭昏迷后,迷迷糊糊的窒息感,以及醒来时发现的脖颈红痕,秦若芙毫不怀疑,那就是沈寂干的。


    但是最后,他还是留了她一命。


    到底是因力竭而未能成功杀了她,还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秦若芙不得而知,她没法钻到对方脑子里,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有件事秦若芙可以确定,那就是她日后必然与沈寂水火不容,如果他再敢生出伤害她与慕容朔的心思,她绝不会再留他。


    与此同时,一道隐秘的视线悄然投射在秦若芙的身上。


    沈寂眸色沉沉,盯住少女盈盈纤瘦的腰背,墨如点漆的眼眸深处,隐藏着一丝难言的情绪。


    “段清漓。”


    陈寒云的声音再度响起,回荡在殿内。


    霎时间,哗然声起。


    “三灵根,炼气八层修为,这能当内门弟子?”


    “你忘啦!她救了慕容师兄。”


    “慕容师兄什么实力,她什么实力,她救慕容师兄?你在逗我笑?”


    “没逗你,我听小道消息说,让她进入内门的事情还是慕容师兄向掌门提出来的。慕容师兄亲口承认她救了他,谁敢质疑?”


    “这……”


    “安静!”


    不等高长老的灵力扇过来,众弟子默契地闭上嘴,大气也不敢出。


    陈寒云对这些声音恍若未闻,直到报完所有名字,才道:“我知道这份弟子名单,你们之中有许多人听后并不服气,但其客观公正,绝无徇私。”


    他将檀州城内的事情详细说出,又道:“那日我宗弟子慕容朔,本欲与罗刹教邓元羿同归于尽,以卫正道,是秦若芙与段清漓两名弟子折返回来,联手救了他,她们二人勇气可嘉,临危不惧,我认为,她们配得上我灵霄宗弟子的身份,也配得上成为内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