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正义村(六)

作品:《被男鬼缠上后在无限世界杀疯了

    江潇予的家在村子东头,离溪边不远,是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结构瓦房,墙壁用黄泥混合着稻草糊过,但已经斑驳脱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木头。房子不大,门前有个小小的院子,用低矮的竹篱笆围着,院里晾着几件旧衣服,角落里堆着劈好的柴禾。


    然而,当江潇予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请他们进去时,许知黎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凉意从屋里渗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阴暗的角落窥视着走进去的人。


    屋内比外面看起来更昏暗一些。堂屋不大,正对门的墙上贴着一张褪色的年画,画的是抱着鲤鱼的胖娃娃,颜色俗艳,边缘卷曲。下面是一张陈旧的八仙桌和几把凳子,桌上摆着一个竹编的暖水壶和几个粗瓷碗。地面是夯实的泥土地面,扫得很干净。左侧墙上开着一扇小窗,糊着泛黄的窗户纸,透进微弱的天光。右侧是通往里屋的门,挂着半截洗得发白的蓝布门帘。


    许知黎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一些细节吸引,或者说,她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协调感。


    堂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了柴火烟味、陈旧木头味和泥土的气息,在这些气息之下,似乎还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檀香味,味道很淡,时有时无,像是从某个缝隙或角落里顽固地散发出来,又像是曾经在这里盘桓许久后留下的残迹。


    虽然屋里昏暗,但许知黎注意到,那扇小窗透进来的光线,在靠近里屋门帘附近的地面上,投下了一小块近乎长方形的光斑,边缘清晰得不像透过老旧窗纸和窗棂应有的散射效果。那光斑的颜色也微微泛着冷白,与周围昏黄的光晕形成对比。


    屋子里很安静,能听到门外偶尔传来的鸡鸣和风声。但在这种安静里,许知黎似乎能听到持续的嗡嗡声,像是电流,又像是某种低频的振动,来源不明,细听时又仿佛只是耳鸣。


    江潇予似乎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她麻利地拎起暖水壶,给桌上的几个粗瓷碗倒上热水,热气袅袅升起。


    “你们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她的声音清脆自然,“我去灶屋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说着,她掀开右侧的蓝布门帘,走进里屋。


    趁着江潇予离开的片刻,夏行惟的目光迅速扫视着堂屋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视线在那块规整的光斑上停留了一瞬,又掠过墙角堆放杂物的地方,那里除了农具和几个破箩筐,似乎没什么特别。但许知黎顺着他视线的方向,隐约看到杂物缝隙里好像露出一点与周围环境极不协调的暗色漆面,像是某种精致盒子的边角。


    周继开又冷又累,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他感激地捧起一碗热水,小口喝着,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许知黎盯着阴影里的动静,分了一只眼睛给正在喝热水的周继开,顺便悄悄推了一下夏行惟。夏行惟感受到旁边人的动静,转头问:“怎么了?”


    许知黎觉得四周氛围奇怪,村民,房子,周继开……尤其是江潇予,她不知道为什么江潇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来的路上,许知黎试图说服自己,这个江潇予不认识她,所以她不是真正的江潇予,或者只是一个和江潇予长得像的陌生人,或许这里是故事,而不是她所生活的世界。


    但这些终究只是猜测。


    “你说你和沈爟屿认识?”


    夏行惟点头:“是啊,八拜之交。”


    许知黎不想理会他那些不着边际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里?”


    夏行惟看着她,忽然笑了:“我说,你就信?”


    许知黎点头。


    经过这一遭,许知黎相信,夏行惟的确是个疯子,但不是骗子。


    “被信任的感觉——”夏行惟心情极好地闭上眼睛,如果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他甚至想哼几句曲子。


    许知黎急得瞪他:“你快回答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夏行惟倒是不急不慢:“你知道吗?其实,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谁?沈爟屿?”


    夏行惟不满:“你天底下就一个朋友?你要是像沈爟屿……”


    说着,夏行惟忽然愣住,想起沈爟屿的那副样子,又打量起许知黎:“同类相吸,倒也说得过去——”


    “夏行惟!”许知黎打断他。她往里眺着,生怕江潇予这个时候回来。


    “好好好,是像我喜欢的那个人,我的队长,我的指挥官,不是沈爟屿那个疯子。”


    许知黎:“……”


    两个疯子互相鄙视的场面倒是让她都看着了。


    许知黎:“你还是没回答我……”


    “不知道。”夏行惟摇头,“我毕竟只是个过客,哪个世界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时空领域,对我来说都是真实的。”


    许知黎:“……”


    这番话倒是让她若有所思。哪个世界都只是一个时空领域……许知黎想追问,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以前去的世界也是真实的世界,只不过不是她一直以来生活的世界,世界上是不是存在着平行时空之类的……但江潇予出了声,所有问题都不得不暂时咽回去。


    江潇予的声音从里屋传来,伴随着轻微的翻找声:“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拿点草药和干净的布。”


    很快,江潇予端着一个粗陶碗和一小卷干净的旧布走了出来。碗里是一些捣烂的、散发着清苦气味的绿色草叶。


    “山里常见的止血草,敷上好的快些。”她把东西放在桌上,看向许知黎手臂和小腿渗出血迹的包扎处,“我帮你重新弄一下吧?我们这儿经常上山,磕碰惯了,这个很管用。”


    她的眼神真诚,动作自然,完全是对待受伤陌生人的态度。


    许知黎压下心中的纷乱,点了点头:“谢谢。”


    或许,是自己太累了,精神过于紧张,才会产生这些莫名其妙的错觉。


    她试图说服自己。


    也或许是她不想承认,眼前这个可能是怪物的人长着和江潇予一样的脸。


    江潇予手脚麻利地帮许知黎解开夏行惟之前仓促包扎的布条,清洗伤口,敷上草药,再用干净的布重新包扎好。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指尖的温度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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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布料传来,是真实的、属于活人的温暖。


    “好了,这几天别沾水。”江潇予抬起头,对许知黎笑了笑。


    “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许知黎问。


    “当然可以!”江潇予抬头看着许知黎,眉眼如月般温和皎洁,她回答:“我叫江潇予,江水的江,潇洒的潇,给予的予。”


    她的回答反而让许知黎心底一沉。


    江潇予……长得像,名字也一模一样,怎么可能?


    许知黎看着江潇予的眼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好,我叫许知黎,许诺的许,知晓的知,黎明的黎……你可以叫我,小黎。”


    许知黎弯了弯唇:“我最好的朋友,叫我小黎。”


    “小黎……好呀,很好听的名字!”江潇予看着许知黎,柔和地笑着,“潇潇……虽然我没有最好的朋友,但是你可以叫我潇潇。”


    许知黎点点头,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心里的石头坠得更深,心口莫名堵得慌。


    她隐约感受到,这里是故事世界。但她不确定,她是从什么时候进的故事世界,在警局的时候,在安全屋的时候,还是在翻山越岭进入山村的时候?没有她的意愿,沈爟屿也可以擅自带她进入故事世界吗?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帘再次被掀开,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容黝黑朴实、穿着打补丁褂子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个还有些温热的杂粮馍馍。


    他打量着夏行惟三人,眼里满是谨慎和好奇。


    “阿爸,他们是迷路的。”江潇予连忙介绍。


    男人点点头,把馍馍递过来:“山里路不好走,饿了吧?先垫垫。”


    他的口音比江潇予更重一些,语气还算和善。


    夏行惟接过馍馍,道了谢,分给许知黎和周继开。


    许知黎怀疑的目光落在馍馍上,夏行惟察觉到许知黎的顾虑,点点头,意思是:馍馍能吃。他又端来那碗温水,小小喝了一口,告诉许知黎:水也能喝。


    馍馍粗糙,但能充饥。


    水未必干净,但总归喝不死。


    男人在桌边坐下,抽起了旱烟,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许知黎忙着填饱肚子,回话的任务落到夏行惟身上。夏行惟依旧用那套徒步迷路的说法应付着,言辞恳切,毫无破绽。


    许知黎啃着馍馍,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那块规整的冷白光斑。她发现,随着窗外光线角度的细微变化,那光斑似乎缓慢地移动着,向着里屋门帘下方的缝隙缓慢靠近。


    是错觉吗?还是这老屋结构奇特造成的?


    她收回目光,却正好对上了江潇予父亲看过来的视线。


    那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像是困惑,又像是某种遥远的追忆,但随即就被浓重的烟雾和寻常的表情掩盖了。


    “丫头,”男人吐出一口烟,对江潇予说,“西坡那块地该锄了,吃了饭你去看看。”


    “哎,知道了,阿爸。”江潇予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