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我在修仙文里当灭世魔头》 岁禾御剑来到虚华殿,殿前两个侍女正在洒扫。
虚华殿位于望月峰之上,是罗浮宫内最高山峰。平日里这里少有人至,裴煜一向不许人打扰他的清净。就是两山掌教和四大长老,也只能有要事才能来至这里。
从小能在虚华殿长大,对于岁禾来说,已经是相当大一份荣幸。
在说明求见来意后,侍女们打量她一眼,进去禀告了。
随后殿门打开,一个装扮华丽的侍女被簇拥出来。那女子十分端丽,眉眼间皆是傲气。
那是裴煜身边的侍女,明玉。
明玉自她生活在虚华殿时,就不甚待见她。以往岁禾不明白这份敌意从何而来,直到她看见裴煜和泱姬在一起,才心中一腔怒火,她想起自己在虚华殿时,见过柱子后的这种眼神,她也就明白了。
明玉喜欢裴煜。其实不止明玉,几乎虚华殿所有女人,对裴煜多多少少都有些倾慕。
这么姿容姣好,修为超群的男子,换谁都忍不住动心。
明玉对她的刁难,以往只能收着,在她被赶出虚华殿后,这份怒意自然也不必再掩着。
“按照宫门规定,除两山长教和四大长老,无人有资格来这虚华殿,你此番擅闯此处,是何来意?”
明玉看着她,又似没看她,眼神虚虚落在一处,眉心不悦皱起。
“我有要事要禀告宫主,请放我进去,我要面见宫主。”岁禾知道她的心思,懒得跟她纠缠,简明扼要说明来意。
“你可知每天想见宫主的人何其之多,你有何要事,可禀告四大长老,长老们依事情轻重大小,自会决定是否通禀宫主,轮不到你一个小弟子来这里觐见。”
岁禾就知道她要说这番话。
可是她所说之事,不能跟四大长老说啊!她若是说,南境在半年后就要灭亡,且灭在魔的手中,所有人都会当她失心疯,把她被当成恶意散布谣言的异类,起来关着吧。
谁都知道这世上已经没有魔的存在。
千年以前,紫皇带领四境境主一起,将魔君诛杀在了西部凉州鬼域,魔族也在那场战乱中被各修士诛灭。
世上哪里还有魔族的半点影子。现在天下太平,谁会相信她,谁会相信半年后的一个预知。
“别说这么多,若你还关心南境所有人的存亡,就麻烦你进去跟裴、跟宫主说一声,就说岁禾在这里等他。”
明玉狐疑地看她一眼,随即笑得更欢。
“你一个弃徒,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又是你想接近宫主的把戏。奥,我知道了,两年前你被逐出了虚华殿,你心中一直不甘心,想要重回这里,这两年间,你无数次求见宫主不成,就想出这种把戏,想求我们放你进去。我看你还是别做梦……宫主他根本就不想见你。”
宫主他根本不想见你。
这句话,在来这里之前,岁禾就在心中想过无数遍。
也许是真的吧,裴煜根本不想见她。若是他想见她,这两年里,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见她。
可是他没有。
历代罗浮宫宫主的亲传弟子于十五岁这年,就要离开虚华殿,去往出岫学宫深造,不得宫主亲传,不可再上来这虚华殿。
这是罗浮宫宫规,可是这绝不是他避之不见的理由。
岁禾不明白,他到底在顾忌什么,他为何狠心至此。
两年前自她从虚华殿走出那一刻,虚华殿的门永远地在她身后关闭。此后传来他闭关的消息。
他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般,再未如往日那般出面新弟子的考校大会,也再未出现在任何重要场合。彼年的岁禾想不通,也曾以为是沉疴的宫规所致,在很思念他的时候,也一度如今日这般闯上望月峰来,可是无一不是被拦下,被赶走。
这两年来,竟是连他一面也未见上。
可是她没时间了,魔族在半年后就要入侵,灭了南境,关键点还在于她的师父,裴煜。她必须尽快见到他,并把魔族的计划告知于他。虽然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但她始终相信,即使这罗浮宫无一人肯信她,也有师父信她。
但眼下,师父他避而不见,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明明连翘长老说过,他已经闭关出来了。
这可真是够了。看来还得另想他法。
……
一连几日,岁禾都有些郁郁寡欢。
师父这里毫无突破,紫薇之子的考核也毫无进展。剑夫子的课她早已在百年前上过无数遍,毫无新意。
如今大道成神,需分九阶:练气、筑基、金丹、元婴、藏幽、化神、合体、半神、真神。
前世她已修炼到半神境界,还是被人破了功法,身死道消。
现今她虽然只是筑基后期,但仍记得红衣莲火心法,再过半个月,修行突破金丹期,只是迟早的问题。
既然裴煜那里无从突破,她还是得从连翘这里下功夫。
于是这日傍晚,在上完符箓课后,岁禾又来到连翘的药庐。
这次连翘没有吃蜜饯了,一改往日作风,极其秀美地在药庐里……绣起了花。
“您绣的鸟真是惟妙惟肖。”岁禾适时恭维。
岂料被连翘大骂一声:“什么鸟,我这修的是鸳鸯!鸳鸯你看不出来吗?”
对于这横七扭八的鸳鸯图,岁禾确实有些眼拙看不出来,但是看连翘这双颊通红的状况,她算是很明白了。
“您这是给沉耀长老绣的?”
岁禾试探地开口。沉耀长老是四长老之一,排行第二,是打理出岫学宫的长老,长得清俊儒雅,即使四十多岁,仍吸引了一大波颜粉。
对于颜粉一事,连翘从来都不认同,这明明是被知识的力量吸引了。
连翘点头,拈着绣花针,手上穿针引线,坐得十分端方。
“沉耀说,他最喜欢这种温柔秀美的女子。我觉得吧,我很适合,我看他说的就是我。”
连翘柔弱地抬起头,问岁禾的意见:“你觉得呢?”
“我觉得很对!”岁禾表示肯定。
为了不被连翘的矫揉造作荼毒,岁禾打算溜去药庐后喝点药汤。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身后传来连翘的大吼。声音震天,岁禾掏掏耳朵,淑女破功。
药庐后方,是几间铺子,一间问诊,一间治伤,一间抓药。很多人间界的疑难杂症,人间界的大夫搞不定,那些穷苦的病人,就会绕过南境与人间界的分界线,不远千里来到此处,找罗浮宫的“仙人”救治。
仙人们不是这么好求见的。罗浮宫的金匮阁也只为宫内人开放。为了救治更多的百姓,宫主下令开了这个药庐,设在罗浮宫边缘,一来可以种药材,二来可以救治普通凡人。
连翘平日就在打理这间药庐。给凡人们开膛破肚,或者抓药救治。
岁禾以往不喜欢来此处,现在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多了些众生平等的悲悯,也同时弥补跟连翘相处很少的遗憾,遂喜欢往这里跑。
药田的熏香让她感觉惬意。
此时已是傍晚,药庐后小童都在看顾病人,只有一个年轻弟子在看火。
宽敞的后院,一方小炉支起一罐汤药,药汤的香味顺着风吹到她的鼻子里。
年轻弟子一下下地摇着扇子,正在专心致志看火,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她突然有些眼熟,那玄色衣衫,修长挺拔的身影,不是卫长宁又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里?
岁禾的脚步顿住。也许是听到她的脚步声,卫长宁也往她这边看来,两人视线交错,都有些诧异。
“这么巧啊,师弟也在这里。”
岁禾率先打破沉默,只见卫长宁点头,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地一下下扇着汤药。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躬身,半截白皙的脖颈。
偌大的院子,没人接话,气氛尴尬,岁禾摸摸鼻子,准备后退,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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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两步,身后有人叫住她。
“师姐的伤好些了吗?”
岁禾转头,却见问话的人瞳孔微缩,话语也是一顿,似乎为自己的话感到懊恼。
“好多了,多谢师弟关心。”
两人视线交缠,良久,岁禾低下头,看一眼地面。
几只小蚂蚁,正在抬地上掉落的药渣,一只蚂蚁掉了队,焦急着来回打转。
就像她此刻一样,茫茫然,有些焦灼的心情。两人相顾无言,岁禾起身告退。
其实药庐也经常会有罗浮宫内的弟子过来帮忙,只是看见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熟悉的领地,有种被闯入家中的诧异与惊惶。
“你说他啊,他是自己过来药庐的,只要有空他就会来这里,现在已经算得上我这里半个徒弟了。”
“你问多长时间……已经半年了。怎么啦,这个弟子有什么问题吗?”
听完连翘的说法,岁禾更迷茫了。原来他半年前就在药庐,她竟一次没有见过他。
看来自己已经半年没来过药庐,不然不可能见不着这样一个大活人。
见她发呆,连翘将一个包袱塞进她手中。
“你去把这味药加到后院那汤水中,再炖上一炷香,应该差不多。别把那锅药弄砸了,竟然你诚心诚意回来帮忙,就先从基本的炼药开始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岁禾回了后院内。
原本院中支起的药炉边,空空如也。原先站在炉边看火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不在也好,不知怎地,岁禾松一口气。
炉子火苗正旺,土色的陶罐上面飘着滋滋的热气。岁禾挑起药架上一块白色的纱布,覆上去,将药罐打开,新添的药岁禾也叫不出什么名字,闻着一股清苦味,甫一倒入罐中,罐中就飘出浓郁药香。
望着手中空空的纸袋,只剩几颗碎末,岁禾也不知全倒下去,是否有差池。
刚才就应该提前问连翘姨的。
大魔头做惯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自熬药,也不知是什么人会吃到她亲自熬制的药。
望着炉子里咕咕冒出的热气,岁禾端来一把椅子,索性坐在一旁。坐了会,其实是有些无聊,索性开始四处打量。
已是傍晚,药庐的病人都已安歇好,此时院子里,既没有药童来往,也没有新来看病的人,静悄悄的。
就连方才的玄衣少年也不在。
岁禾杵着下巴,无奈盯着咕咕直冒的热气。不知怎地,之前的庆幸,现在又有些怅然起来。仿佛被放弃在这方天地。
“这药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该搅动下。”
身后响起脚步声,岁禾不可抑制坐直身子,她当然知道那是谁。
“是吗?”
眼瞅得那人伸出一只细长的手,将药盖打开,另一只手捏着木勺,将罐内轻轻搅动。
明明不想看,可眼睛不自觉追随他动作,他细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均匀地搅动罐内之物,起起伏伏,仿佛不是在煮药,而是在做一件精美的物品。
那露出的一截手腕,肤白如玉,映在她的眼中。
岁禾收回视线,不想再看。
一炷香的时间,其实说来不长,只是两人共处一处地方,就有些漫长了。
这一炷香里,两人各自坐在凳子上,慢慢等火。
就离一臂的距离,近得仿佛他一动作,他的衣袖就会挨到她的布料,近得她能感觉到那身玄色衣衫之下,薄而有力的心跳声。
岁禾颇有些不自在,那天在幻海花里,两人亲密相帖的画面冲进她脑海,他绵长的呼吸和撩人的话语,似乎仍在耳畔。
那人似乎不会避嫌,也似乎早忘了那天的尴尬境遇,坐在药炉边,就只是坐着,像一块沉默的礁石。
岁禾坐了一会,起开身。
“既然师弟在这里看火,我去前院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说完,逃也似地飞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