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摆烂的第三十四天

作品:《重生六零摆烂日常

    不得不说,他的皮相极美,破旧煤油灯发出莹莹黄光,光打在他高高的鼻梁上落下一道阴影,他穿着灰色的衬衫,头发梳得服服帖帖的,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硬是拗出一种“我与其他庸脂俗粉不一样”的感觉。


    他很好看,人也还行,可惜私底下是个变态。


    ——这不是顾年年第一次这么想了。


    “陆医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光和影交织下,她额前发丝凌乱,双颊泛红,陆魏莫名地注意到她双唇有些干。


    “我来给一个病人送药,没想到被大风大雨困在这里了,”他说,“幸亏有顾叔及时告诉我们台风改方向,要不就危险了。”


    顾华章苦笑,“能帮上忙就好,不过还是有人不信邪开船出去钓鱿鱼,我们村的华家明也跟着去了,希望他们看到天色不对开船回来。”


    否则就永远回不来了。


    顾年年沉默。


    华家明是元良莲的丈夫,如果不是要帮补家计,他也不会选择劳累了一天以后还跑去钓鱿鱼。


    晚上是最适合钓鱿鱼的时候,仅需一只小木船,然后架上灯,鱿鱼见到光便会游过来,一钓一个准。


    渔民便是靠大海的恩赐生活。


    现在没有气象卫星,大多数船上也没无线电,无法准确判断台风的去向,就算几十年以后,人类面对大自然时还是那么微不足道。


    他们找个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顾华章又说,“学校已经用来临时避风,民兵队已经安排好老人和小孩还有大部分青壮年在那里过夜,现在留在这里的人大多数是因为放心不下船只。”


    当然还有他们和陆魏这个倒霉鬼。


    顾年年说,“这里离海近,恐怕到时候海浪上岸了也会水浸。”


    “水浸是小事,重要的是人没事。”顾予辉说。


    “我们白天已经将一部分转移到研究所的暂养池了,剩下的本来想明天用重物沉降到更深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没时间了。”顾华章嘴巴发苦。


    顾华章来码头想赶在台风雨到来之前乘船到岛上,岛上的办公室是新建的,抗风能力强,但台风雨更早来临,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这样的狂风暴舞下他也不可能拉船家出海。


    珍珠贝很重要,人命更重要。


    珍珠贝没了九月份可以再养,人没了就没办法从头再来了。


    顾华章虽然心痛,但孰轻孰重拎得清。


    “今天晚上是齐叔叔值班,不知道他有没有再加固一下暂养池,希望能平安度过这场台风,要不这几个月都白干了。”顾予辉说。


    “你别说了,你这一提,我的心更痛了。”顾华章扶着额头,揪着领口唉声叹气。


    说能看开是假的。


    顾年年抿嘴笑了笑,眼角余光看到陆魏正看着她,她带着嗔怒望回去,他也不闪躲,大大方方地任她看,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


    她面无表情地回过头。


    顾华章和顾予辉正在讨论怎么给珍珠贝插核,顾年年正觉得无趣,没想到陆魏低声问了她一句:


    “你在想什么?”


    和以往不同的音色透露着一丝低沉,像是亟不可待似的。


    “我在想,你可真装。”她说。


    他笑了起来,按捺不住嘴角上扬,非常愉悦地说,“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


    顾年年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他能不能别笑了。


    “吃晚饭了吗,我这里有椰丝酥。”他问。


    她好奇他怎么随身带着吃的,难道是因为经常出门吗,“不了谢谢,我刚已经吃了饭。”


    “不用这么客气……”


    “要的要的,和外人肯定要客气点才行。”顾予辉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一下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顾予辉看得清清楚楚,陆魏那眼神简直了,作为哥哥他必须捍卫妹妹!


    刚才坐下来的时候,陆魏坐在顾年年旁边,他就很想小发雷霆了。


    不一会儿有人来找顾华章,问另一个房间里有装满沙石的化肥袋子,要不要拿来堵门?


    显然顾华章已经成他们的主心骨。


    顾华章觉得可以,便拉顾予辉一起去搬沙袋了,临走前还拜托陆魏照顾顾年年。


    陆魏看了一眼顾年年答应下来。


    骑楼在以前是一间洋行,生意做得很大,在南洋也很有名气,骑楼里面的设计也用了南洋风格,黛青色的地板砖,吊在房顶上古铜色的小风扇,听说以前还有像喇叭花一样的唱片机,可惜现在已经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


    现在风已经越来越大了,卷着雨打在窗户上,发出令人害怕的声音。


    顾年年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地抬头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直到,他们扛着沙袋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沙袋不多,几个人轻松搬到门口,一个接着一个垒起来,又用缆绳把门栓得紧紧的,以免风吹开门。


    陆魏笑了起来。


    顾年年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没问他为什么笑,因为交谈起来,他会得寸进尺、没完没了。


    到时候心累的是她。


    就这样不说话,挺好。


    “你不问我为什么笑吗?”没想到他开口了。


    顾年年心累,硬邦邦地说,“不想知道。”


    “你怕我?”一个疑问句,然后他很肯定地说,“你怕我。”


    这句话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高。


    陆魏肉眼可见顾年年小脸一下通红,清澈的眼睛瞪了他一眼,明显炸毛了。


    “呵呵。”她几十岁的人了,还怕一个小年轻?


    笑话。


    普通人遇到这样的臭脸早就知难而退了,可他不是普通人。


    “明明你爸爸和你哥哥年纪都比你大,但你却像护崽的母鸡一样,生怕他们受伤了。”陆魏也不恼。


    顾年年:嚯,他还开始自问自答,自得其乐?


    命运的馈赠往往隐含邪恶的条件,而她重生回来的副作用是陆魏这个大.麻烦。


    陆魏叹了一口气,“我很羡慕你,和你一样,我妈很早去世了,我爸又娶了妻子,还生下弟弟,我在家里常常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这话说的,他好弱小、无助又可怜。


    “你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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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想找人倾诉?”顾年年问。


    陆魏看上去有些落寞,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可我心情很好,别来影响我。”她是结束聊天的高手,这个假兮兮装可怜的男狐狸精别想蛊惑她。


    他如果想,有的是办法让人生不如死,哪里轮到后妈在家里指手画脚?


    她当厂长那会儿,因为应酬需要,会出入一些高档场所,比如海市黄河路的大饭店。


    在那吃饭流行给服务员小费,包房的消费起码一两百,比普通人工资还高,就有不少人削尖脑袋也想进去做服务员。


    还有些男人打起傍富婆的主意,编一些让人同情的故事卖惨,她听得多了,免疫力蹭蹭地涨。


    陆魏哈哈笑了,甚至仰起头来,将掉落的发丝理到耳后,露出好看的下颌线。


    顾年年无语了,“您老人家闲得慌是不是?”


    陆魏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才九点钟,这里没有书可以看,也没有收音机可以听,只能用闲聊打发时间。”


    “这个时候我已经准备睡觉了。”


    顾年年打了个哈欠,便侧坐着,双手抱着椅背,下巴靠在手臂上,合上双眼,一副“我很困谁也不许打扰我”的姿态。


    陆魏笑了笑,伸直了修长的双腿,也闭目养神起来。


    风雨还在继续,到了午夜时分,甚至可以听到有重物轰然倒地的声音。


    明明已经用木板封了窗,还用沙袋堵上门,但风却无处不在,不知道从哪里的缝隙钻进来,吹得风扇呼呼作响。


    “台风是不是要上岸了?”顾华章声音嘶哑地问。


    顾年年说,“等天亮才登陆。”


    “对,你说过的,我给忘了。”


    顾年年拧开水壶,往盖子倒了点水,“爸你喝点水,这事急不来。”


    顾华章接过喝下,冒烟的喉咙总算舒服点了。


    天亮之前的时间过得特别慢,顾年年担心家人,渔民们担心自家的船,今天晚上大家谁也别想睡着。


    几个渔民放心不下渔船,便走到窗前,试图从不到一厘米窗缝中看到岸边的情况。


    天花板有些漏水,满满地沿着墙壁流淌下来,像眼泪一样。


    天色依旧昏暗。


    顾年年突然说,“风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飞机在飞行时坐在机舱里面一样,她开始耳鸣,有些呼吸不畅,同时风声瞬间变得尖利起来,如哨子声一样充斥在房间里。


    气压如此低,这场台风真的很可怕!


    门被风力振得砰砰作响,似乎要变形了,如果门被吹开,台风将如入无人之境,直接进场收割。


    顾华章和顾予辉跟渔民们一起搬桌子顶到门后面,顾年年紧张地盯着那边的情况,眼睛眨也不敢眨,没有留意到头顶的风扇突然脱落,眼看就要砸在她身上。


    “小心!”


    陆魏扑上来,宽阔的臂膀抱住她,身子微曲,下巴刚好碰到她的头顶,看上去她整个人像被他揉进怀里似的。


    风扇狠狠砸在他后背,最后落在地上,还在摇来摇去。


    同时他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