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重生后太子妃改嫁了》 衣袍尚未干透,萧赫未直接将火折收入衣襟,只先握于手中,而后拿起本放在桌上的长剑。动作流畅,一气呵成,看上去没有丝毫受伤的样子。
“三殿下且慢,”如此架势,仿佛就要立即离开,沈青黎出言制止,“那伙人明面上虽已离开此处,但或还有人暗中留意着此处。”
方才劝诫之言,沈青黎又说一遍:“即便眼下雨势小了许多,但殿下若想离开,再等些时候,会更为稳妥。”
萧赫抬眼,看住对方投来的关切目光,未多解释什么,只动作流畅地将手中火折收在腰后,后开口镇定道:“沈姑娘是对本王的身手没有信心,还是对你兄长没有信心?”
沈青黎怔了一下,而后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
若在孤立无援的状况下,此刻贸然出去,必引石毅一行注意。可眼下有了援手,境况便大有不同。既是追查线索,在暂无头绪之前,先打草惊蛇,让对方自乱阵脚,而后找出其中破绽,才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明白了,”沈青黎点头,会心一笑,“殿下多加小心,青黎在此等着殿下的好消息。”
萧赫颔首,嘴角扬起一瞬,随即转身朝屏风后的窗口处走去。
窗牖打开,复又阖上,房中徒然灌入一股冷风,后又逐渐消散。房中静下来,将本低落下来的雨声衬得愈发清晰响亮,沈青黎转头看向窗牖方向,本透亮坚定的目光中,露出几分迷茫。
禁售药草。
此事与前世真会有所关联吗?
沈青黎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两端,自入夜后心中的一根玄始终紧绷,令她略感疲惫。眼下终于得了空闲,她悄然舒了口气,而后坐回榻上,和衣躺下。虽是困倦,但头脑中反复回荡的,还是关于前世她冒死查到的那几条线索。
茎细长,有分枝,叶片多缩皱,呈灰绿色,外观和寻常药草并无多大异处。其味微甘而辛,若入口浅尝,即有分明……
窗外雨势又大了些,困意袭来,沈青黎听着窗边起起伏伏的雨声,终是缓缓阖上了眼睑。
沈青黎在梦中也听见滴滴霏霏的雨声。
……
前世。
深秋冷夜,凛凛寒风吹了一整夜。
陛下寿辰,两仪殿中,歌舞升平,鼓乐喧天,与一墙之隔的殿外截然不同的热络喧哗。高位上,延庆帝一身明黄龙袍,举杯高谈论阔。
即便北地刚吃了败仗,数万将士陨灭沙场,却依旧挡不住延庆帝因寿辰而起的好心情。且依其所言,今日本邀文武大臣同庆,正是考虑到北地将士的处境,故才小办家宴,只邀了几名皇子皇亲同庆。
鼓乐丝竹绕耳,大殿中央,舞姬翩翩起舞。
这便是延庆帝所言的小办家宴。
右侧为首第一张案几旁,沈青黎端坐在太子斜后侧。记不清在第几次举杯同饮后,斜坐上首,已有几分微醺之意的延庆帝终是大手一挥,道:“今日月圆灯亮,园中菊花开得极好,大家且各自走动去吧。”
手中杯盏放下,沈青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借余光小心翼翼偷觑了斜侧方的晋王一眼。举手投足温和淡然,自始至终端坐如山,席间未向此处投来一丝目光。
秋狩时二人的约定仍历历在目,沈青黎悄然将目光收回,酒意的后劲加之心中的焦急,让她有些坐不住了,心中絮乱,只闭目静思,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阿黎可是身子不适?”坐在斜前方的太子萧珩开口询问。
“有些喝醉了酒,”沈青黎睁眼,却未将目光投向太子,只敛着眉眼,低声回话,“臣妾想去园中走走,一赏菊之美景。”
太子妃酒力不佳,这是萧珩一早知道的事,平日里出席盛宴他皆为她看着酒水,避免过饮,也无人敢劝。然今日是父皇寿辰,他自不可拂了父皇好意,多饮了几杯,她头晕目眩实属正常。
“孤陪你一同前去。”萧珩作势便欲撩袍起身。
“不必,”沈青黎果断回绝,语气冰冷,“陛下寿辰,正在兴头上,殿下合该留下庆祝,不可提前离席。”
萧珩闻言止住动作,没再强求,只看着那道逐渐走远的纤弱身影,目光复杂。自北地出事之后,太子妃多次恳求他派人北上追查线索,多次被回绝之后,便是如今冷淡如冰的态度。若非今日是陛下寿辰,不得不来,她怕是仍会找借口推脱,便是与他同座同席都是不愿。
两仪殿外,冷冽的秋风一下将身上酒意吹散。
园子里各色秋菊迎风盛放,因是陛下寿辰,又多悬了彩灯,五光十色,灯火凄迷。沈青黎目光空动地看着眼前华景,只觉周遭冷风侵袭,身上冷意更甚,不得不抬手拢紧肩上的白狐裘披风。
“奴才奉三殿下之命,给娘娘禀报一事。”面前一内侍躬身走来,双手递上一支粉菊。
沈青黎拢着披风的手一顿。
“此草是三殿下查到的线索,其名不知,只知产自西柔,有使人浑身酸软无力之效。”眼前内侍说话声音细而轻,躬身举着粉菊的双手高举过头,怎么瞧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听到“线索”二字,沈青黎倏然间绷直了背脊,余下的两成酒意瞬间消散。凄迷灯火下,本因酒意微泛迷离的眼瞬时清明起来,一双灵动眼眸在华光下更显灼灼透亮。
“其余线索,三殿下还在追查,”内侍将手中分菊往前递了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太子妃娘娘见园中花美,采了几支回去,也是人之常情。”
沈青黎伸手将对方递上的粉菊接过,绿色茎枝旁,一株半掌长、略显干枯的灰绿色枝草,缠绕着粉菊茎枝。接过粉菊的右手不自觉有几分颤抖,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用柔和但带了几分颤抖的嗓音,低声道了句“有劳。”
“太子妃娘娘客气了。”内侍恭敬说道,随后转身,身影消失在花团锦簇的园中。
“娘娘,外头风大,娘娘还是早回殿中避风才是。”身后传来东宫婢女浮莲的说话声。此女乃嫁入东宫后,太子亲指的贴身婢女,名为照顾,视为监视。
沈青黎回身,手里握着一束颜色各异的秋菊,一张莹白胜雪的脸在凄迷灯火下,显得格外动人:“我见此处花开得正盛,便摘了几支想回去养着。”
眼见太子妃青葱似的指尖因采花冻得通红,浮莲忙上前几步,伸手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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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喜欢花,说一句奴婢去采便是,何须自己动手去摘,若扎了手,太子殿下可是要怪罪。”
沈青黎浅浅一笑,也不反驳,只摆弄着手中花束道:“哪有那么娇弱。”
话落,又将手中花束递上道:“你且将花拿着,我入殿知会太子一声,就先回东宫休息了。”
浮莲将花接过:“是。”
两仪殿中,依旧歌舞升平,丝竹缠绕,席间多数人面上比方才又多了几分醉意。
沈青黎悄声在萧珩身边坐下:“臣妾不胜酒力,先回东宫休息了。”
萧珩扭头看住她,带了五分醉意的眼里,浓情尽显,伸手握住白皙的手背:“阿黎何不等孤一道回东宫?”
仿佛被什么污秽之物触及,沈青黎倏然收回手来,疏离却不失恭敬道:“殿下醉了。”
本蓄了浓情的眼底倏地空了下来,转而被失望掩盖,萧珩挥了挥握空了的左手,执杯起身,先一步离席,而后头也不回道:“早些休息。”
沈青黎目送太子离席,随即才从座上起身,她始终敛着眉,直到起身时,方才迎上斜对方正投向此处的目光。
似随处张望,又漫不经心,只极短地触及一瞬,随即移开。但不知为何,明明只是转瞬即逝的一眼,却叫人感到尤为安心。
……
雨声缠绵,勾人入梦。
沈青黎就这么半梦半醒地浅眠了整夜,睁眼时,外头已是天光透亮。
每每从前世梦境中醒来时,总有那么短暂的几息,叫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沈青黎定了定神,想起昨夜临睡前萧赫同自己的说的话,便立即起身下床。
昨夜和衣而眠,沈青黎起身稍理了理鬓发,而后抚平衣上皱褶,便推门去看。却不见沈七身影,只看见门口的地已半干,雨停了,却也没有日头在,天色阴沉,叫人一眼看不出确切时辰。
不远处,一身着铠甲腰佩横刀之人大步而来,声音高阔“魏远给小姐请安。”
话落,未及沈青黎细看,人已走至她面前站定。
沈青黎茫然一瞬,待彻底看清来人长相,不禁喜上眉梢:“兄长可已到了寺中?”
“将军是昨夜子时三刻到的,”魏远答,“将军看见空中燃点的烟弹,以为小姐遇上危险,便亲自带了一队人快马加鞭而来。”
烟弹虽是龙翼军中所用之物,但她随身带的那一支却与军中所用稍有不同,烟雾并非白灰色,而是带了些许色彩,故兄长能一眼识出。
“没想那火折却在晋王殿下手中。”
沈青黎正想询问,魏远便先说到了点子上。
“晋王殿下追踪之事,查得如何了?”沈青黎问。
“末将正准备同小姐言说此事。”
“将军和晋王殿下一道,在寺中搜出了多种禁售药草,”魏远说着拿出一株晒干的灰绿色药草,伸手地上,“其中数量最多的是这一种,整整几大袋子,堆满了暗处的禅房。”
沈青黎目光触及药草的瞬间,瞳孔皱缩。
茎细长,有分枝,叶片多缩皱,呈灰绿色,和前世她全力追查所得线索的那株药草,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