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水猴子

作品:《笑死,凶宅向我求婚

    雨后的青草散发心旷神怡的清香,晨间的露珠折射淡金色的晨曦,半干半湿的马路留下两条印痕。


    一条来自张默喜骑的电瓶车,一条来自张永花骑的自行车。


    昨晚,张默喜的大伯带着好消息回来吃饭。


    周一开学,大伯所在的小学有一位音乐老师不幸崴脚,需要请假修养一周,因此学校正在找一名音乐专业毕业的代课老师。


    好巧,张默喜上大学时考了教师证,想着万一当不了歌手就当音乐老师。爸爸经常跟大伯吹嘘这事,大伯听得耳朵起茧。


    她顺势问小学有没有空余的岗位适合张永花。


    “缺一个绿化工,她来吗?”


    今天是周一清早,两人结伴去镇上的小学面试。


    小学不在镇中心,她们走蜿蜒的绕村马路,经过连绵的山坡和一个宽阔的湖,陈旧的镇公交经过她们旁边。


    爸爸说,这里曾经是山头。


    在他们的年代,他们天没亮就要揣着热腾腾的番薯出发,一边翻山越岭一边吃番薯,经过黑乎乎的乱葬岗时心惊胆战,从来不敢一个人上学。


    现在推平山头,修建了马路,通了公交车,孩子们上学更方便。


    张默喜看看路边的田野和务农的人,获得珍贵的宁静。


    出了绕村马路就是镇子,没驶多远就抵达一所小学。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有秩序地进入校园,好奇地注视如牡丹仙女的张默喜,猜测她是不是新来的老师。


    张默喜:“我们面试加油!”


    张永花充满斗志:“嗯嗯!”


    小学的环境不错,拥有一栋六层高的教学楼和艺术楼,一座食堂,一栋教职工住的联排宿舍,还有标准的200米操场和一个足球场。


    面试的过程很顺利,张默喜不担心校方找到网上的造谣。早在一年前,她便在网上发出律师函警告造谣的网友,如今黑子集中黑她写的歌难听。


    教务主任给她一份音课乐教案和两张课程表:“一个课时100块,一周后结算。请假的音乐老师负责教一、二、三年级,你每天要上两到三节音乐课,如果上午或者下午没课,你可以休息半天。谢谢你帮忙,你现在可以去音乐室备课。”


    每个年级有5个班,每个班每周只有一节音乐课,她这周要给15个班上课。


    挺好,比呆在老房子对着千年老妖好。


    今天要教学生唱《茉莉花》,张默喜坐在钢琴前面看谱练习,蓬松的卷发马尾像懒洋洋的黑色瀑布。


    上午第三节课是三年(2)班的音乐课,张默喜比上台演唱还紧张。


    出乎意料的是课堂的气氛很热烈,学生们都眼巴巴地看美丽的新老师,好奇又兴奋,有人大胆发问以后的音乐课是不是她教。


    “一周后,你们音乐老师就会回来啦。”


    他们很失望。


    但听见张老师的歌声,他们失落的心得到治愈。


    这天中午,老房子冷冷清清。


    本来就冷清,但少了讨厌的公鸡和侵略地盘的女人,晏柏倍感无聊。


    他惬意地半躺摇摇椅晒太阳,心算流逝的时间。


    良久,依旧没人回来。


    哼。


    他起身,拂袖回房。


    傍晚,张默喜和张永花在食堂吃完晚饭才回家。


    食堂的菜令张默喜胃口大开,有当地独特的腌黄瓜和萝卜干,酸辣爽口的腌黄瓜在嘴里脆响,她克制地多吃一小口白饭——就一颗汤圆那么大。


    骑着自行车的张永花迎着凉爽的风,两条麻花辫扬在身后,她像展翅飞翔的小鸟。“校长很好哩,他允许我空闲的时候在一年级的后门听课,我今天学会写‘上’、‘下’、‘左’、‘右’、‘日’、‘月’,晚上再练一练。”


    “拼音学了没?”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十一婆要自杀。


    “有啊,我抄下来做好笔记哩。”


    “我们的洛沙村的女人别被小学生比下去!”


    “嘿嘿,小学生说要和我比赛写字呢。”张永花难为情:“谢谢你们介绍这个工作给我,等我下个月发工资,我请你们一家吃饭。”


    张默喜勾唇,前所未有的放松:“好啊,我去打听镇上哪个餐馆的味道好。”


    张永花没在外面的餐馆正式吃过饭,充满期待。


    经过湖的时候,敲锣的声音吸引她们注意,她们在路边停车张望。


    斜阳如血,碧绿的水面染成一片橘红色。湖边,一队男人提着铜锣敲击,声音毫无韵律,只剩噪音。


    其中混着女人的哭喊,她似乎在呼喊某个名字。


    “他们做什么?”张默喜转头发现张永花面如淡金。


    张永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东张西望寻找什么。


    此刻湖边,另一队壮年男人脱掉上衣,在腰间绑上红布条。他们灌了些米酒,一起下水。


    张永花抿紧唇:“有人掉进湖里,他们在找人。”


    “找人需要敲锣?”张默喜不理解繁琐的习俗。


    她白着脸点头:“不是一般的找人,他们要从水猴子的手里抢人。”


    “水猴子是什么?”


    张永花压低声线:“水鬼。”


    半晌,她们望见下水的男人找到什么,一边吆喝,一边抱着黑溜溜的东西靠岸。


    天色渐暗,宽大的湖像黑沉沉的大嘴,吞噬晚霞的倒影。张永花感到阴风阵阵,忍不住打寒颤:“他们已经找到人。我们别看了,快回家吧。”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人?”


    “嗯,是被水草裹着的人,听说这是水猴子惯用的障眼法。”


    “好。”


    张默喜没说,刚才她隐约望见水面下有一朵黑色的东西转动,离捞人的人群不远,并且岸上闪过什么东西。


    可能是心理作用,路上的风变得阴寒,两人靠着闲扯其他事忘掉湖边的景象。


    天还没黑全,张默喜到爷爷家接走威猛。


    一进门,她看见妖艳的千年老妖伫立天井,夜色如墨晕染长长的红袍,格外瘆人。


    张默喜左看右看,摸不准他是散步还是冲她来。


    夜色茫茫,鬼魅的红影向她靠近。


    她刚想开溜,转眼间,阴森的红影堵在她的前面,狭长的双眼像水底下的黑石。


    她发怵,想起湖水下的黑色东西。


    这时,修长的手指掠过她的肩膀,红色的尖长指甲轻轻地划过她衣服。


    “不自量力。”晏柏昂首冷笑。


    张默喜以为他骂她,正要反唇相讥,听见他文邹邹的讥讽:“你的师祖不足强也,害使阴。”


    “……你的房间有这么多现代书,你就不能说明白点吗?”她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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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柏敛容,略显不悦:“你惹到阴气回来。”


    哦,会现代汉语,早说啊。


    他急忙扳回一城,双手负于身后:“本座已帮你除去。”


    张默喜秒懂:“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如果没别的事,小女子去洗澡了。”


    眼看她越过自己,晏柏不满:“何须每天沐浴?”


    张默喜蓦地停下脚步,倒退回来盯着他。


    哪有人敢靠这么近盯他看,他皱眉:“何事?”


    她神色古怪:“公子,你该知道非礼勿视这个道理吧?”


    “然。”


    “你没有偷看过我洗澡吧?”


    “什……岂有此理!”他愤然拂袖:“窥觑非君子所为,你别污蔑本座!”


    张默喜端详他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怒的表情,姑且相信他是守礼的老古董。她嫣然一笑:“请公子保持非礼勿视的操守,我放心地去洗澡啦。”


    “且慢。”


    “干嘛?承认你偷窥了?”


    “我没!”晏柏被这妖言惑众的妖女气得俊脸涨红:“你惹到的阴气非善类,若没术法护体,你今晚立遗书吧。”


    这么严重?


    她吃惊之余不敢全信老妖的话。


    这家伙之前经常吓唬她,要赶跑她,现在天天在她的面前晃,甚至主动关心她会不会被鬼害死。怎么滴,不想换屋主了?


    不,他时不时表现自己多么强大,却没在村里大闹过。他吓唬全村搬走,没人烦他不更妙哉?


    网上流传华国第一鬼村封门村,四十几年没人住,多少玄学人士进去做法也没能改变现状。既然他是两千年的老妖,弄出第二条封门村不在话下。


    张默喜温柔地笑了:“谢谢提醒,可惜公子不能离开这座房子,不然我想请公子保护。”


    此言一出,晏柏的脸色骤冷。


    她猜对了。


    他身怀禁制,不能离开老房子,所谓的契约很微妙呢。


    冰冷的红色指甲迅速捻她的下巴,阻止她开溜。


    张默喜假装镇定地与他对视。


    她的眸子像含着水色的杏仁,一颤一颤的,明显怀有恐惧。


    原来是试探。


    好胆色。


    晏柏勾起红艳艳的唇角,尖锐的红指甲轻轻地划她的下巴,不过没有划破娇嫩的皮肤。“你似乎不知道,你住在本座的肚子里。”


    “!”


    她瞪圆双眼的受惊模样,令妖想折磨一番。


    晏柏笑得更欢:“你似乎也不知道,张奉生已经把你许配给本座。”


    “你撒谎!不可能!”


    他摇晃食指:“可招魂一问。”


    气恼的张默喜,揪起他内搭的雪白长衫怒吼:“不准打扰我大公安息,你有事就冲我来!”


    她的香味太近了,要熏入他的衣物似的,他连忙扒开她的双手。


    她紧抓不放,一副同归于尽的气势怒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浓郁的沐浴露香味夹杂皮肤渗出的奇异幽香,几乎笼罩他整个妖。话到嘴边,他却语出惊人:“与我成亲。”


    “……”


    “……”


    威猛“咕咕”叫,打破沉默的尴尬。


    张默喜猛然松开他的领口:“想得美!”


    华灯初上,晚风起,风中的千年老妖羞愤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