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豁,杂剧

作品:《寒门科举:举族供我踏青云!

    当天。


    余氏酒楼,热热闹闹。


    举族精神抖擞,个个兴奋无比。


    他们是真高兴啊。


    余坤甚至把窖藏多年的美酒拿出来,一人一杯。


    余鸿、余澈兄弟俩,不能沾酒,便以茶代酒。


    大家笑着举杯:“敬咱们以后的好日子!”


    裴家。


    裴钟泽也是把儿子抱回家的。


    他心目中,裴宪也是英雄。


    裴宪看着满头大汗的爹:“你抱得动吗?”


    “抱、抱得动。”裴钟泽喘着粗气。


    裴宪得意的笑了。


    范家。


    丁夫人回家后,就一直在家门口张望。


    终于,范璋兴冲冲跑回来,隔着大老远便喊:“娘,娘我这次干得漂亮吗!”


    “干的漂亮!”丁夫人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我要给你爹写信,哦,还有写信给你的爷爷。”


    范璋笑道:“对对,让他赶快回来,教澈弟念书。”


    这个年代,车马很慢。


    范璋给祖父写的信,在这一天的下午才送到。


    他祖父范恕接到信的时候,顿感稀奇。


    这些年,祖孙二人聚少离多,通常都是儿子或儿媳寄信给他,汇报家里情况。


    至于范璋,从未主动写信。


    都说隔代亲,难不成是小孙孙思念我这个爷爷了?


    带着暖意,范恕拆开信封,看到孙儿鬼画符似的字迹,只觉得头疼眼疼,果断撤回酝酿好的祖孙之情。


    这不成器的臭小子,字怎么写的这么差!


    范恕一边强忍着怒火,一边看信,才发现这哪是写的家书,分明是举荐信。


    通篇都在夸赞一个叫余澈的小男孩,如何如何了得。


    夸也就罢了。


    还让他辞去幕僚之职,给余澈当授业老师。


    说的是什么昏话!


    布政使的幕僚,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范恕恼怒之下提笔,在信的空白处,写了一句让他日后每每想起,都羞愧到无地自容的话:


    “错把草包当个宝,可笑!可笑!”


    预备在自己休沐的时候,带回家,好好教育孙儿一番。


    数日后。


    丁夫人的信,也到了。


    先前范璋走的是公差,寄信很慢。


    丁夫人派的是亲信家丁,昼夜兼程的把信送过来。


    范恕拆开一看,眉头就皱起来。


    信中,丁夫人介绍了余澈如何对付赵宽,细说余澈是个神童。


    以及在他带领下,不止是范璋,就连余鸿和裴宪也开始用功读书。


    而且他们都在书院甲班。


    余氏一族,也对余澈的安全很看重,派人余坚负责接送。


    范恕看过儿媳的信,心里不得不重视。


    难道,孙儿说的是实话。


    让他辞掉幕僚什么的,大可不必。


    但可以提前回家,看看这小孩。


    过目不忘、天纵之才……怎么想都觉得不会出现在古榕县。


    当远在省城的范恕,正向布政使请假的时候。


    古榕县里。


    被他认为是‘夸大其词’的小男孩。


    正在书院的甲班,接受夫子郑余庆的授课。


    这回学的是《论语·集注》。


    “程子曰:习,重习也。时复思绎,浃洽于中,则说也。”


    “这一句话,是程子在《程氏经说》说的,朱子把它选在这里,着重解释‘习’这个字。”


    “意思是说,自己要对所学的道德道理进行反复实践、持续践行。


    在实践中,还要时常反思、梳理道理的内涵与应用,直到这道理完全融入内心、与自己的品性合一;


    此时,人会因‘心性与道德合一’而产生源于内心的精神愉悦,这就是‘学而时习之’之所以‘悦’的根本原因。”


    朱熹作注的《论语》,在原文基础上引经据典,一字一句的解释。


    引用的内容过多,夫子在讲的时候,需要把朱熹引的出处也说一遍。


    又因为引用的时候,改了原作的一些内容。


    就比如,这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大量引用程颖的书。


    郑余庆就干脆把程氏经说翻出来,翻到学而篇,教余澈学习原作。


    两边对比着学。


    学习进度,自然慢了很多。


    如果是换作一般人,加上自身资质有限,进度会更慢,更吃力。


    但,余澈不是一般人啊!


    他可是文献学博士,对这些知识早已熟练掌握。


    郑余庆说完,他就能流利的背出。


    是以,郑余庆反而教的轻松,还有满满的成就感。


    甚至有点不想教余鸿他们。


    不过,他没表现出来。


    又和以前一样,余澈第一个放学。


    他刚出来,书箱就被余坚接过,一把背在背上。


    一大一小回了家。


    等了好久,另外三位才垂头丧气的回来。


    又是夫子看在天色不早的份上,放三小只回家。


    “你们还好吧?”余澈问。


    “还、还好。”余鸿说着,忽然问:“澈弟,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不会呀,你怎么会这么想。”


    “唉,没什么,我回屋温书了,吃饭的时候叫我。”


    不止是他,范璋和裴宪也是一样,充满挫折感。


    “我们也回家了,明天见!”


    “等等。”余澈把他们叫住。


    范璋回头:“怎么?”


    余澈郑重开口:“哥哥们,我有个难题,想请你们帮忙。”


    不能一直这么挫折下去。


    得给他们找一件有成就感的事做。


    巧的是,这件事,还能给余澈带来好处。


    “你还有难题?”裴宪一脸不信。


    “真的。”余澈招了招手,“到我房间里来。”


    三小只虽然疑惑,却还是赶紧跟上。


    看吧,这就是有哥哥的好处。


    你有事,他们是真上。


    屋里。


    余澈认真道:“我……构思了一部杂剧,可我没接触过戏剧,所以想请三位哥哥帮我个忙,指点一下怎么写。”


    什、什么?


    写杂剧?


    他们只看过,没写过,是以都表情吃惊。


    余鸿笑道:“虽说学业繁重,但弟弟的事就我的事,你只管说出来,我们听听,给些建议。”


    “不过,你干嘛突然想写杂剧,你不缺银子。”


    理由,余澈早想好了。


    “我是不缺银子,但那是族人捐的,属于‘公款’。若是想给爹娘开个店,就得想办法赚银子。”


    “我听说,好的杂剧,卖给戏班,能赚不少的银子。”


    “戏班走街串巷,会为我们提高名声。”


    “到时,会有更大的戏班来求杂剧,可以赚更多的银子。”


    这是良性循环。


    就能把爹娘从路上村捞出来。


    三小只一听,没想到余澈公私如此分明,是真君子。


    于是都点点头,做认真倾听状。


    余澈稚嫩的话语,在房间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