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练字

作品:《寒门科举:举族供我踏青云!

    下午练的是字。


    教这门课的夫子全神贯注,一双眼睛盯着他仨,唯恐混世魔王又在课堂作妖。


    奇的是,他仨安安静静的练字。


    这让教练字的夫子,都有点不敢相信。


    唯有三人心里暗暗叫苦。


    早知道,就不在余澈面前吹牛。


    这下好了,只能硬着头皮好好练字。


    另一个也在叫苦,那就是苗奇。


    苗奇受罚的是左手,身体一动就疼得抽抽。


    于是,右手每写一笔字,他的身上就疼一下。


    满屋子都是他的吸气声。


    等着瞧,苗奇在心里咆哮。


    课堂外。


    余澈坐在栏杆上,看着课堂里的一幕幕,心里盘算着计划。


    要是族兄真教我写字,我写的字自是要改善,那就不能写八股文的破题。


    不如,就临摹郑夫子的字。


    郑夫子的字,颇具颜体的神韵,值得临摹。


    余澈练字之初,就是临摹这一类的字帖,由浅入深。


    最终形成自己的风格。


    是以,对临摹字帖,很有心得。


    只可惜,自己年龄太小,腕力严重不足,上一世练的书法,已经只剩下一成功力。


    山长还没回,正好能趁这功夫重新练书法!


    心中这样想着,时光飞逝。


    一转眼。


    就到了放学的时候。


    余鸿率先冲出来:“族弟,走,咱们回家。”


    范璋和裴宪也信心满满:“对对,回家,咱们办正事。”


    余澈配合的点点头。


    不久后。


    一行四人回到余坤的酒楼。


    “儿子,学的咋样?”余坤忙问。


    “好的很!”余鸿拉着余澈,就往余澈的房间走去。


    范璋和裴宪在后面跟着。


    两口子对视一眼,林氏道:“派个伙计到他俩府上,就说,他俩在咱们这温习课业,晚点才回家。”


    余坤会意一笑:“还是媳妇想的周到。”


    房间里。


    余澈对着窗坐下,面前摆着文房四宝。


    其他三人,一左两右的严阵以待。


    余鸿从书箱取出一本《论语》,放在余澈面前。


    接着,便听余澈解释:“这本是论语,是经学馆必读。现在,我教你练字,从第一页开始。”


    “好的,族兄。”


    余鸿翻开第一页,余澈瞅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这本论语也是基础版。


    在村塾看到的就是这版论语,还以为是学子不求上进,难道是我错怪他们?


    余鸿已经动笔,教他:“看着我怎么写,你就怎么写,一笔一笔的写,急不得。”


    裴宪在旁边补充道:“一个字练十遍,起初写难看也不要紧。”


    “没错。”范璋连连点头,“我们下午就练十个字,练好,就是大成功。”


    很有夫子的风范。


    余澈收了收心,认真看着余鸿一笔一笔写着,然后自己提笔,当着三人的面,在纸上练字。


    练毛笔字,一开始是最难的。


    因为古代的毛笔不是标准化产物,每一支笔都不同,一个不慎就会在纸上留下墨点。


    字也会大小不一,深浅不一。


    所以,留下了不少练书法的小故事。


    余澈尽量不表现出皱眉,而是面露高兴。


    多想想好处,比如……


    山长回来,问谁教的,余澈可以理直气壮:“我族兄教的。”


    这一边。


    在范璋和裴宪的监督下,余鸿教余澈练字。


    余鸿写一遍。


    余澈就跟着写一遍。


    另一边。


    酒楼的伙计,来到范府。


    丁夫人从伙计口中得知,范璋在酒楼温习课业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不可能!”


    自家儿子啥德行,她还是知道的,三分热度。


    “小的起初也觉得不可能,找了个书院的学子一问,小少爷在书院也很听话。”


    伙计最会察言观色。


    丁夫人一想,还真是,以前经常要管家去书院接范璋。


    “赏!”


    给了伙计一个银锞子后,丁夫人迫不及待的问:“余展柜用了什么法子让我儿洗心革面,用功读书?”


    伙计一脸眉飞色舞:“不是掌柜,是掌柜在乡下的远支亲戚,七岁的余澈。”


    “哦?七岁大的孩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就是有这么大的本事,不光是小少爷,还有鸿哥儿和宪哥儿都转了性。”


    天啦!


    丁夫人高兴坏了:“他简直是咱家的大恩人!他在哪住?我要亲自登门拜谢。”


    “就在酒楼住,听说是要进书院蒙学,不知为何,没有蒙学,现在跟着鸿哥儿到书院旁听。”


    “哦,乡下来的,应该是付不起蒙学的钱,等山长回来。”


    丁夫人自行脑补了一段,然后笑道:“你回去告诉余掌柜,我改日登门。”


    说是改日登门,丁夫人已经打定主意,书院休沐的时候就去。


    她怕儿子三分热度,观察观察。


    同样的消息,伙计告诉了裴钟泽。


    裴钟泽也吃了一惊,给了伙计十两银子,然后做出和丁夫人一样的决定——


    书院休沐的时候,他要到酒楼拜谢余澈,顺便请吃顿饭。


    苗家。


    “哎哟、哎哟!”


    苗奇疼得吱哇乱叫,大夫只当他在唱歌,不紧不慢地缠着纱布。


    这可把苗献可心疼坏了。


    在屋里走来走去,直到大夫缠完,起身到洗脸架前洗手。


    苗献可跟上:“大夫,我儿不会有事吧?”


    “不会。”大夫笑了笑,“夫子小小的惩罚,能有多大事。”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苗奇怕被大夫揭穿底细,出言呵斥。


    大夫也只当是唱歌,向苗献可拱了拱手:“告辞。”


    头也不回地走了。


    “爹……”苗奇撒娇。


    “别叫了。”苗献可郁闷地坐下,“范、裴两家,得罪不起。”


    “这个机会把他们隔开就是了。”苗奇叫道。


    “隔开,怎么隔?”


    “我早打听过,余鸿和范璋、裴宪每次休沐,都会去钓鱼。因为他们爱吃鱼。余澈肯定跟着,咱们派人假扮卖鱼的,把范璋和裴宪调虎离山,剩下一个余鸿掀不起浪来。”


    苗献可听罢,顿时无语了。


    这孩子,要是把心思都用在读书上,老子就不会丢掉乡老。


    “爹,你答不答应嘛。”苗奇目光紧紧盯着。


    苗献可想了想,到底心疼孩子,点头道:“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好好读书。”


    “等收拾一顿余澈,我就好好读书。”苗奇保证道。